六十二、单独审问
首领打飞二人，居然也身体一软，能量短时间高速消耗让她站不直了。
她本以为可以轻松收拾对方，想不到打成这个样子，而自己还是一个首脑，实在是奇耻大辱。
她强提一口气，集中残余的能量要再次发起群攻，将所有人一次性击杀。
没想到她突然发现，原本躺在地上的春丽不见了。
“到此为止了。”一个身影如死神般笼罩住了首领。
首领飞快回身反击，却打了个空。
“残像？”她一惊。
“不是残像，是她太快，而你太慢了。”皮森好整以瑕地道。
砰！春丽从天而降，一记鞭腿踢中首领颈部，“一击必杀！”
首领一下踢飞向上，撞到天花板又反弹回来。
春丽身体一蹲，双手撑地，两腿一前一后踢出。
砰！砰！两声脆响，一记蹬在她胸前，一记蹬在她脑门。
这便是春丽的成名绝技，败中求胜的大招——兔子蹬鹰。
首领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晕了过去，头盔炸得粉碎。
这就是满级后的春丽，恐怖如斯，与断龙相比都不遑多让。
刚才皮森冒着丧命的危险把能量棒踢向春丽，就是因为他对春丽绝对的信心。否则就算他与蕾蒂亚兹能联手抵挡一阵子，但也耗不光她的能量。
只有春丽强大的攻击力，一击必胜的招数才是求活之路。
“队长。”蕾蒂亚兹把皮森扶起。
春丽也过来扶他，“你胆够大的，万一我做不到怎么办？”
皮森笑道：“怎么可能？老师可是我的偶像。”
“贫嘴。”春丽白了他一眼，但笑黡如花。
几分钟后，叶横琴已率大军前来，战舰被团团包围，看到这一幕，皮森终于松口气，一下晕倒在蕾蒂亚兹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病床上慢慢醒转，看到蕾蒂亚兹和幽兰一左一右，两人双眼都是红红的，想必为照顾他已熬了几天几夜。
“队长醒了。”两人开心得抹起眼泪。
幽兰道：“吓死我们了，你知道你伤有多重吗？我们真怕你醒不过来了。”
皮森自己清楚，休养数天了身体还软绵绵的，换成平时以他XS级的修复能力，最多两天就恢复完态，这次到如今能量还没完全恢复，当真是九死一生。
他第一句话就问：“那外星人呢。”
“她跑不了，由春丽大人守着，昨天刚醒，正被叶帅拷问。”
“问出什么来了吗？”
“还没有，她很顽固，而且因为大脑是钢化神经，用药物或催眠术都不行。”
“叶帅把这事上报了吗？”
“没有。这是人类第一次抓到外星人的活口，还是个首脑。叶帅怕外星人不顾一切来营救，所以机密来处理。除了我们几个没人知晓。”
“那就好。”皮森暗赞叶横琴到底是将帅之才，这事要是交到军方或总统府，不知要闹出多大风波。
蕾蒂亚兹道：“队长，那外星人要见你。”
“我？”
“是的，她说只和你单独说话。”
皮森想了想，“让我先和叶帅谈谈。”
没多久，叶横琴来到病房，蕾蒂亚兹与幽兰退出。
“伤没事吧？”
皮森摇头，“没事，休养两天会恢复。”
叶横琴沉吟一会，似乎在考虑怎么措辞，最后道：“不是我不信任你。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她一定要单独见你？在春丽昏迷那会，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协议？”
皮森长叹，“叶帅，我不想骗你，我只能说以后你会知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叶横琴无奈地道：“我个人相信你，但这事我终归要上报的，你让我这报告怎么写？”
“别提我和她单独会过面就行了。”
她苦笑，“我从军多年，从没撒过谎。”
“那就看你怎么选了？是你的道德感重要？还是人类的安危重要？”
她沉默了一会，道：“我会离开基地三小时，这三小时内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离去后，皮森立即去见春丽，要与外星人单独会面。
春丽劝道：“皮森，你是要竞选议员的人了，我劝你不要和外星人单独互动太多，以免惹人非议。”
“叶帅已经不过问了。”
“她话是这么说。但叶帅这人我知道，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惜自己的羽毛。这事她迟早要上报的，你还是谨慎一点。”
“谢谢老师提醒。”
皮森走进牢房，看到一个奇特的箱子，这箱子有个名号叫：人肉保险柜。内有十七道锁铐刺入生物体，无论多强的生物能量都会被压制为零。
何况外星人本来就是普通人，除掉她的装备根本跑不出去。
此刻她就坐在这保险柜中。
“穿越者，你终于来了。”她枯瘦的脸上笑容可掬。
皮森坐下来，“我本可以早点来的，拜你所赐，伤得我不轻。所以你说话最好小心点，我现在很想揍你一顿。”
首领道：“这几天，我想了你说的话，有点道理。不过事已至此，人为终究要灭亡，你不如救我出去，我可以为你在母巢争取一席之地。”
皮森淡淡一笑，“你想我会答应吗？”
“想必你知道，我们只是母巢一支极小的前锋部队，大部队在银河系的另一端，正在赶来，你们没有胜算。”
皮森想了想，道：“我可以考虑你的建议，但我要知道几个问题。”
“你问吧。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
“怎么称呼你？”
“春丽1098。”
皮森一怔，“1098是编号吗？”
“是。”
“你们有多少个春丽？”
“多得你不敢想象。其他人也同样多。”
皮森明白了，在游戏中，能被玩家控制的女武神不到一千名，但外星人数量庞大，说明那些被玩家放弃的女武神，即便是同一个角色，也会重复出现。
“你们最多的是哪一个？”
“如果你是玩家，我想你应该清楚。”
皮森又一惊，他明白了，是凌子。她是最受欢迎的角色，也就是说在母巢，有无数个丑版凌子，这场面想想就叫人感觉怪异。
他再问：“母巢到底是什么？”
“我说了，我不知道。也许是外星生物，也许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一切都有可能。”
“你们从游戏世界穿越而来，为什么你们没有战术和零点能量？”
“不知道，出现在这世界时我们就一无所有，只留下那段记忆。”
“母巢有那么多零点能量，为什么你们不让自身升级，而只依赖装备？”
“因为我们用不了，零点能量对我们毫无作用。”
皮森明白了什么，“就像中了绝境病毒的男性？”
她眼光黯淡了一下，“是的。”
“你们就没怀疑过母巢是利用你们？”
“是又怎么样？我们反正不被人类世界接纳。”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再说，你们完全有条件建立属于自己的家园。退一万步讲，难道你们连最简单的整容技术都没有吗？”
她冷冷一笑，“丑，就是我们的身份标识，我们由此与人类划清界线。”
“那你怎么会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
“别误会，丑并不是我们的信仰，我们只是借此证明，我们是比人类更好的生物。只是种仪式感。”
皮森笑了，“第一次听说把丑当成仪式。其实你们好歹也算是人类，难道不明白爱美是人的天性？”
“我们不是人类，我们是穿越的一堆数据，或许我们有些与人类相近的思维，但区别仍然很大，比如人类也会觉得以貌取人是缺点，但他们能理解这种缺点。而我们，完全不能理解。”
“我倒觉得，是母巢把你们原属于人类的一些天性抽离了。”
“是的。但这种抽离没什么不好，比如我们还被抽离了感情、胆怯等等。”
“明白了，母巢把你们变成了战争机器。”
“我们是心甘情愿的。如果她只是想利用我们，完全可以抽离我们的自由意志，但她并没这么做。”
皮森摇头，“这正是她的高明之处。没了自由意志你们就真成了行尸走肉。不懂得灵活机动的武器是不合格的。”
她冷笑一声，“我们和母巢的共生关系已经数千年了，你别以为几句花言巧语就可以破坏。”
“上千年？果然游戏中的时间线和这世界是不一致的。你们就没想过这宇宙的来历吗？”
“尽管母巢自己没有承认，但我们愿意相信母巢就是这世界的创世神。”
“不见得。如果她是创世神，何必还要搞‘征服’这类俗不可耐的东西？”
“母巢的智慧不是你能理解的，也许只是对我们的考验。”
皮森苦笑，“你还真是冥顽不灵。也罢，我就没指望过能说服你什么。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母巢有什么弱点？”
“没有。”
“没有吗？”
“你爱信不信。”
皮森道：“我希望你能明白，叶横琴这人还算比较文明和仁道的。要是你被交到军方参谋部，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对付你，就算你说的是真话，也要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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