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双面间谍
“我怎么可能有这种神一般的能力。”韩劲松感慨之余猛然双眼圆睁，“难道，你是带着拯救我们这个世界的使命来的？”
“我不确定，我前世本是个玩家，只是熟悉这个游戏。不过我愿意为拯救地球尽一份力。”
韩劲松激动不已，“太神奇了，感谢你告诉我真相。可是，为什么呢？你还告诉过多少人？”
“你是第一个。你的技术是人类反败为胜的关键，我要么争取你，要么毁了你也不能落外星人手上。现在，你怎么想？”
“你有安排我的计划吗？”
“我可以让你和你家人重归于好，也会设法让你重新为全球联邦效命。”
他思索了一会，摇头，“不！我应该留在天罚集团。”
“你的意思是：双面间谍？”
“可以这么说。说实话，虽然有你这个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物，但我仍然对地球军方没信心。而且在天罚我有外星人的技术支持，我可以更好地研究，同时也能为‘你’提供情报。”
听他把这个‘你’字咬得特别重，皮森明白了，“你的意思，你只对我负责？”
他点头，“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一切，而且我会做两件事来取信于你。”
“哪两件？”
“我会交出目前我所有的研究资料，帮助军方研究出可以带人穿越的烁灭空间。第二，我会告诉你一桩很重要的情报：一周后人类从地球运送量子波动器的零件，中途会有大军伏击。”
说完他想到什么，“当然，你可能早就知道。”
“我是知道，但我不知道细节。我穿越后带来的蝴蝶效应，让这世界的时间线进度加快了，我需要更多的情报。”
“那你就用得着我了。”他露出微笑。
“你为什么突然对人类有信心了？就因为我吗？”
“当然。如果穿越这种事可以发生，证明世界是有奇迹的。其实我并不是投降主义者，只是在我的逻辑推演中，人类连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我才如此绝望。”
“其实你没有错。在这个游戏中，如果没有玩家介入，人类的确输定了。但我来了，情况就一样了。”
“所以如果效忠的话，我只愿意效忠于你。”
“这也是逻辑推演的结果吗？”
“如果换成以前，我会说是的。但现在我不确定了，因为你是个奇迹，岂知世上不会别的奇迹呢？”
皮森竖起大拇指，“韩教授，平心而论我很钦佩你这种人，敢于背负骂名，忍辱负重地尝试为人类谋求一丝留下火种的希望。所以我才对你道明真相。我不确认自己能不能改变结局，但如果我的到来能给你们这些精英一点希望，那就是值得的。”
“太好了！”韩劲松长舒了一口气，“这些年我一直很矛盾，这种心理折磨得我生不如死，但我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因为有更好的人承担世界的使命。”
“你什么意思？”皮森眉头一皱，“因为有我，你就可以撂担子了？”
“正是。”他直言不讳，“我一直期待真正的英雄出现，既然出现了，我何必还那么辛苦？”
皮森翻翻白眼，“好吧，我认倒霉。作为补偿，把你的能量交给我。”
“当然可以。”他笑逐颜开，心甘情愿地奉上一个金属盒子。
皮森打开看到是一根标有刻度的金属棒。
“这是我改进后的零点能量收集器。”韩劲松道：“上面有刻度可以显示能量值，同时也能测出人物升级时所需要的能量值。”
“为什么游戏中没有这个东西？”
但皮森转念一想，是有的。这东西不就相当于经验值进度条吗？
“我真该早点来找你。”
“它还可以当作和我单线联络的通讯器，外界无法测到其加密的通讯电波。对了，上面有个U盘，里面就是量子波动仪的全部资料。”
“还有件礼物。”他又递上一个手镯，“这是烁灭空间控制器。我知道你速度很快，但这东西可以帮你省很多力气。”
“棒呆了！”皮森大喜，有了烁灭空间，他不但可以在千米之内自由穿越，还可以用来逃命和保存大宗物品，万不得已时还可以躲进去作藏身之地。
但还没高兴完，韩劲松又道：“但这东西很耗能量，一艘大型飞船的电力也只能供它两次使用。而且它的内层空间也不是绝对保险，外星人有办法侦测到它的位置，只不过目前还没普及到天罚组织成员手中。一旦测到了，从外部攻击是很脆弱的，所以千万不能绝对依靠它。”
“虽然有缺陷，但仍然是件神器。”他将其戴上左手手腕，问：“你打算和你老婆孩子聊聊吗？”
他长叹一声，“不了！我的卧底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拜托你编一套谎话，就让她们以为我真的死了吧。”
皮森沉默了一会，他感受作为这名科学家伟大的牺牲精神。
“人类会铭记你做的一切。”
韩劲松抬起头，手指劲扬，云朵飘下来，他看看女儿又看看妻子，在她们的脸上亲吻了一下，抬头对他道：“还请你照顾她们。”
皮森点头。
“另外告诉我女儿，他的中国名字叫韩婷婷。”
沙的一声，烁灭空间消失了，阿依沙和黛利拉轻轻飘落地面，韩劲松也不见了。
皮森收回断龙套装，取下U盘，上前按压她们的人中穴，把她们弄醒。
不一会，阿依沙先醒来了，“这是哪？他人呢？”
黛利拉也醒来了，“我爸呢？”
“他……”皮森沉默了一会，“他死了。”
“什么？”
“这是他留下的。”他把U盘递给阿依沙，“其实我误会他了，他是名真正的救世主。他投靠外星人，其实是想利用外星技术研究出可用的量子波动仪，他成功了，并拜托你把它带给人类军方。”
“可他人呢？”
“外星人一直用触手怪监视他，就是攻击你们的那个。刚才为了保护我们，他和怪物在烁灭空间同归于尽了。”
两人呆住了，黛利拉拼命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他不可能不见我一面就走……”
“黛利拉！”皮森按住她，“他让我告诉你，你的中国名字叫韩婷婷。”
她颓然坐倒在地，掩面失声痛哭。
阿依沙望着手中的U盘，也流下泪来，喃喃道：“这个混蛋，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见我一面……”
“阿依沙，请自豪吧，你丈夫是位英雄，和你奋战在不同的战场上，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他让我转告你，只要人类得以延续，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阿依沙沉默许久，拭去腮边的泪水，向皮森鞠了一躬，“谢谢。”
“妈妈。”黛利拉忽然开口一叫，阿依沙身体怔住了，“你叫我什么？”
“妈妈。”她泪流满面，“请带我云圣弗朗学院吧，我要成为女武神，我要为爸爸报仇。”
阿依沙咬着嘴唇，用力点点头。
看着她张开怀抱，韩婷婷扑进她怀中，母女哭成一团。皮森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悄悄离去，留下她们母女独处。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静忧香拿到零点药剂。
就在他赶往克隆体培植场的路上，他金属盒中通讯器响了。
“韩教授？”
“谢谢你刚才为我说那么多好话。”
“你窃/听我？”
“我只是忘了告诉你通讯器还没关闭。”
“你再干这种事我就要在她们面前说你的坏话了。”
“保证不敢了，你只需按下上面的绿色开关就可以关闭通讯。”
“行吧，我原谅你。”皮森道：“资料已经给你老婆了，她会带回军方的，你女儿也要当女武神，这些你都知道了吧？”
“还请你多关照她们。现在，请按下通讯器上红色的开关，我把天罚集团的伏击计划详情发给你。”
他按下开关，一个立体显像出现在手腕上，上面有大量文字和图片信息。
“中途岛？”他看完皱起眉头。
“是的。中途岛是地球至‘小地球’的一处加油站，往来飞船必须在此补充能量。它是一座人造太空岛屿，面积与澳大利亚相当。”
“对方兵力呢？”
“我只知道本次带队的是幽兰，另外有一批全副武装的吞金兽，它们装备了远程武器和装甲，比裸装的吞金兽难对付得多，此外应该有还有一些太空战舰，但具体数量我无从得知。”
“大场面啊。”皮森倒吸一口凉气，继而道：“这事交给我吧，你安心做你的研究。”
“请小心。通话完毕。”
关闭通讯，皮森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念头，他当然可以把情报直接交给学院，但那样就必须证实情报来源，韩劲松会暴露，何况目前敌方毫无动静，学院未必会相信他。
“还是只能让断龙出马。”他打定主意，拧动了右手的通环圈，烁灭空间在眼前展开。
进入之后他研究了一番，这空间真是奇特，对于外界它是不存在的，属于异次元空间，而且他可以通过调节手镯上的通环圈来放大和缩小一千立方米的环境，甚至可以看到地下的情况，当然，黑乎乎啥也看不清。
然后他只需选定地点，就可以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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