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陈成礼的真相
“那你也要小心，如果他们真的敢对你乱来，我相信你的身手能逃得过，拖延时间等着我来。”
即便知道了是缓兵之计，对于沈倾酒要嫁给蛇头山三当家的事，还是心存芥蒂。毕竟沈倾酒明面上还是他定北侯府的人，怎的就要和别的男人拜堂成亲。
“好，我会小心的，我得赶紧走了，不然会让他们起疑。”
沈倾酒也没来得及问潜星华为何私服走访，赶忙将打包好的嫁衣和喜服带了出去。好在山寨的人并没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痛快地付了钱，还问沈倾酒要不要再买些别的东西。
“不了，这些足够了，我也不想让三当家等我等得太久了。”
见沈倾酒和那些人走远，潜星华和凌宋从成衣铺走出来，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属下相信沈姑娘会保护好自己的。”
“相信是一回事，担心又是另一回事。”
潜星华收回目光，继续带着凌宋在市里坊间走访。他们因为陈淳星反叛而怀疑起了父子二人的关系，是否真如木城城守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父孝子贤。
“你们打听陈家公子的事儿啊，不是我瞎说，这小子从小就傻了吧唧的。”
一个码头上扛货物的男人对潜星华说道，“木城的人都知道季家跟陈家有仇，他还老惦记着季家那个小子。”
“就因为当初季熊在我手底下救过他，他就觉得季熊是个好人了，嘿，也就那张脸长得好。”
“现在好了吧，上山剿匪不成还让人给绑票了，你说好不好笑。”
“季熊是何人？”
“敢情你们二位不是木城人啊，季熊现在是蛇头山上的二当家。”
原来这个男人正是当年欺负陈淳星的小乞丐头目，不过他也早就不当乞丐了，本本分分地给人做工，娶了媳妇养家糊口。
蛇头山二当家和木城城守有仇，但是又对木城城守的儿子有恩。这之间的矛盾让潜星华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还是决定调查所谓的季家。
只可惜现在了解当年内情的人已经几乎都不在了，只是他和凌宋两个人调查起来简直大海捞针。最后潜星华决定用自己的身份权势，逼迫木城城守说出当年的恩怨。
“没想到二十年前的事，现在还会被提起，还让定北侯知晓了，当真是惭愧啊。”
事到如今没办法再隐瞒下去，在城守夫人的劝说下，木城城守决定将真相公之于众。而陈成礼的叙述，和陈淳星这么多年了解来的却有所出入。
当年季家几乎垄断烟火生意，遭到了同行们的嫉妒眼红确实是真的。但是买通厨子下毒杀人却是假的。季家的那个厨子，其实也在大火中活下来了。出于内心的恐惧与愧疚，偷偷向陈成礼自首。原来他当时偷喝了季家珍藏的酒酿，结果做饭的时候将准备丢掉的有毒菌子当成可以吃的，混了进去。
当时季家人都没有察觉出来，纷纷中招，只有厨子和季熊活了下来。
“那场点燃了整个季家的大火又是怎么回事？”
“下官调查之后，大火真的是意外，不是大火引燃了季家的仓库，而是季家的烟火配方出了问题，自燃爆炸，再加上人们都中毒昏厥来不及组织火情扩散，最后才把季家烧成废墟。”
当时的季家血脉只剩下了季熊，如果告诉他季家的覆灭只是因为厨子醉酒，年幼的他该如何活得下去。
尽管外界的传言四起，都将苗头引向了季家的那些同行，但是他们联合了陈成礼，默契地没有将真正的真相说出。为的就是让季熊能将恨意转做活下去的动力，待到他成人再解释也不迟。
“那令公子曾被季熊救过，此事你们可知情？”
“自然是记得的，当初的季熊是个好孩子，下官本想着找个理由将他送去其他城地的学院，他该去学习将来是个栋梁之材。”
“只好以担心我儿为由，许他钱财将他送出木城，只可惜他没有答应，后来便没再见过他。”
“过了几年听说他成了山贼头目，最后便是如今的蛇头山二当家了。”
潜星华思虑良久，将陈淳星勾结蛇头山的事告诉了陈成礼。陈成礼夫妇先是震惊，随后又是长久地叹息。
“原来如此，也难怪他会向我索取万两黄金了。”
“陈大人何出此言？”
“其实我儿暗中调查季家的事，我与内人是知道的，主动提起却又不想让他觉得我是在扯谎蒙骗他，便想着有朝一日等他来问。”
“我儿终究是与我生了嫌隙，宁可相信自己所打听到的，也不愿意来向我对峙，可能是怕自己的猜想成真无颜面对我这个父亲吧。”
知子莫如父，陈淳星这么多年的小动作其实都没瞒得过陈成礼。但是陈成礼总觉得自己的儿子会相信自己，然而事实却是他长久以来为自己父亲的架子，而不肯主动去向儿子解释。让儿子在错误的认知上越走越远。
陈成礼向潜星华诉说了万两黄金的传言来由。实际上那些烟火商送给他的钱，都是悄悄补给他的税款。
先前木城被旱灾牵连，陈成礼不想看百姓雪上加霜，便做主降低了赋税尽可能用自己的积蓄去填。甚至于简衣缩食变卖家产。但还是被上面察觉，险些丢了官职。
烟火商们分了季家原本的市场，确实赚的多了，便都将免去的税款又都送到了陈成礼的府上。
“这就是万两黄金的来路，实际上没有那么多钱，也都用在了木城的基建上，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为了表示自己的言语真切，陈成礼将当年几家烟火商协议保守真相的契约拿了出来，以及木城城守府财库的钥匙。
潜星华看着陈旧到泛黄卷边的纸张，上面红色的手印早已淡薄，但是字字都透露着对季熊的怜惜与无奈。
来到财库，并不是什么严格把手的地方。门口就站着两个普通模样的家丁，因为他们知道没人会来偷木城城守府的财库，而且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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