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石塔
石塔大门打开后,一条灯火通明的甬道出现在三人面前。沈倾酒显然是频繁出入过这里,神色如常并没有任何惊讶的模样。她现在只在意卫胤昀的话,佛门圣花不能在她估算的时间范围里绽放,唤醒卫元帅的时间又要往后拖延。
卫国新帝的人已经对元帅府频繁出手,多等一天卫元帅的生命就遭受多一天的威胁。想来以卫国新帝那样的人,对于卫褚和卫胤昀没得到确切的死亡消息,他们七年里肯定在卫国境内没少搜查。
沈倾酒换了身体,去到卫国自然不容易被人发现,但是卫褚和卫胤昀就得靠些别的手段了。现在卫国对周国的态度也不太稳定,说不准未来两国就要开战,届时无论是谁想从周国进卫国,都难了。
“石塔中机关不少,零言姑娘第一次来,注意不要随意走动和触碰东西,紧跟着沈姑娘就好。”
卫胤昀走在前面带路,石塔中的布置并不多,基本上就是佛像灯架和壁画浮雕。地板是黑白相接的,走得久了让人觉得眼花缭乱。
石塔中的机关了缘大师早最初安排卫胤昀的时候就带他熟悉过,每日他都要进到石塔内洒扫,早已轻车熟路。沈倾酒则借着卫胤昀对她本能的信任,跟着他来过许多次。
而且她也在这石塔里设下了阵法,佐以她特制的药物,能让触发迷阵的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若是不及时找到迷阵中的生门,迷阵中释放的药物则会让人陷入昏迷。
到佛门圣花绽放的那日,进入石塔的不过是周国的帝后。届时了缘大师会亲自带他们进到这里。因为传说佛门圣花能预兆国运,周国帝后自然不会让其他的人跟随,以免泄露天机。
因为卫胤昀需要每天照看佛门圣花,沈倾酒只在每一层她的逃脱路线上设置了迷阵,故意避开了卫胤昀平时的路线。
沈倾酒只想取走佛门圣花,并不想伤害周国帝后的性命,若是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行踪追来,触发了石塔原本的机关,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主子,我们这是一路往下走?”
零言看着身边似乎相同又似乎不同的布置,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她以为自己是往石塔的上层走,但实际上是往下走的。若不是她身为暗卫的敏感,想来是不会察觉得到的。
沈倾酒有些赞赏地看着她点了点头,“不愧是定北侯府培养出来的人,平常人走了这么久也只会好奇为何没有走到塔顶。”
卫胤昀这时为零言解答疑惑,“这石塔从外看不过是平平无奇,实际上是座镜像塔,地上和地下的布局是完全相同的。”
“地上的石塔内都是供奉着的清缘寺历代圆寂高僧的舍利和佛龛,婆娑莲花如其名,是离不开活水的,自然不会在地面之上。”
“原来是这样。”
沈倾酒这时接着问道,“零言你是怎么察觉出我们没有往上走呢,石塔里的这楼梯的机关设计得十分巧妙,迷惑性极强。”
零言将自己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告诉沈倾酒,“起初我也像主子口中的平常人一样,好奇为何没有走到塔顶,况且甬道内没有窗户,根本无从看起外面的情况。”
“相似的布置时间长了会让人产生疲劳影响清醒的判断,也是辅佐楼梯机关的重要因素。”
“但是我从烛火上注意到了气息的流动,以及我们行走时发出声音的回响越来越沉闷细微。”
“很好,你的洞察力是我遇到的人里的佼佼者。”
沈倾酒认同零言的话,这确实是能判断出异常的条件。她最初跟着卫胤昀来的时候也险些被误导。
走着走着,楼梯的尽头变成了一道严丝合缝的石墙。卫胤昀转动石墙浮雕上文殊菩萨手里的宝珠,楼梯竟然开始震动随后转向了他们侧面的黑暗处。
楼梯衔接好后,原本的黑暗开始逐渐亮起灯火,另一条甬道出现在他们眼前。
清缘寺里竟然能有这样鬼斧神工的机关,让零言目瞪口呆。能支撑起这样庞大的楼梯自由调动,真正的启动机关该多精巧壮观。
机关术和巫蛊之术都已经近乎于失传,传说中最厉害的机关术能使木石“活过来”,供人驱使。在潜星华在边关的驻地里,就有一架百年前流传下来的机关战车,威力惊人。如果不是无人擅长机关术,不敢轻易拆解研究,这样厉害的装备若是批量制造,那周国定将战无不胜。
“清缘寺自从周国建国初始就已经存在,此后便一直是周国的皇寺,佛门圣花又是世间罕见,为了保护它,设下重重机关也是在情理之中。”
“你还没有见识到这石塔里其他要人性命的机关,那才叫可怖。”
“我曾经为了了解这座塔,将各种机关都尝试了一遍,险些葬身于此。”
沈倾酒轻飘飘地说着,完全没有任何后怕的意思,淡漠地就好像在讲述家常便饭一样。七年的时间,她早就对石塔的各种机关了如指掌。甚至悄悄对其中的几处做了改动。
卫胤昀从了缘大师那里知道了如何避开这些机关,但也并没有直观的去接触过。对于沈倾酒的胆大妄为他却没有很意外。就好像他印象中的沈倾酒,便是这种性格。
回忆当初,沈倾酒想避开他自己去触发机关,正好被他撞见。
“沈姑娘,那里有机关,我不是与你说过吗,别过去!”
原本正在洒扫的卫胤昀,突然瞥见沈倾酒悄悄往机关那边溜达,赶紧出声制止。
沈倾酒被他抓个正着,尴尬地说道,“我知道有机关,慧空师父你相信我,我对机关术有所涉猎,想着看看石塔里机关的构造,但是不触发我就没办法了解它是如何运作的。”
“你且放心,我反应迅捷,你在安全的地方看着我就好。”
沈倾酒向卫胤昀示意让他安心,自己则巧妙的退到安全范围里,用事先准备的暗器触发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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