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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灵器之威,凤凰涅槃


魔临海,军演区域,浮空岛坠落处,水下是人族与妖兽的战斗,那群指挥中心的人被一群修士护着,左冲右突想要逃出去,却一次次被阻截,只能在海水里继续熬斗,却明显落入下方,时不时就有一个修士葬身海底。

  天空中数以万计的筑基修士御剑飞行,观察着下方,却不是在看水下的人妖混战,而是盯着海面上的一人一妖。

  人是人族俊杰,公认的元婴以下第一人,拥有救世之功的森罗院禹飞;妖是妖族骁楚,被化神老祖亲赐灵器,强破万人浮空岛的剪齿鲨族剪全。

  男子白衣黑边金剑,腰间别着一个酒壶和竹笋;妖兽蓝皮红纹白牙,嘴下獠牙倒卷带着兴奋怒目而视。

  这注定是一场龙争虎斗。

  此时的天空,由于大战产生了大量水汽,蒸腾而上,导致天空阴云密布,且逐渐厚重,随着几道闪电划空而过,终于承受不住,下起了黑色的雨,像是被稀释后的墨水,淅淅沥沥。

  天地昏暗,正合杀戮。

  海面水浪暂缓,豆大的雨水砸出点点波纹,融入尸山血海当中。忽然海面如花绽放,一人一妖用力一击,各自后退拉开距离,重新寻找彼此的破绽。

  下一刻,身形双双消失,踏着海面极速而动,所过之处,海水逆风分浪,高卷数米,如一道道在海水中筑起的高墙,又随着他们的离去而快速坍塌。

  人影和妖影再次撞在了一起,金色的剑光纵横,白色的牙影斑驳,交织在一起,愈打愈快,暴乱的灵气波动将雨水拍打的毫无章法,忽左忽右,时上时下。

  天空中观战的众人只恨自己平时不努力,或是晚生了几年,导致现在还在筑基期,以至于看不清二人的打斗,只能看见海面上灵光爆破,金色和蓝色光影忽闪忽现。

  那海面更是被二人的打斗炸出一个又一个的深坑,以至于连海水一时都无法填平,像陨石坑一般陈列在海面上。

  剪全稳定身形,脚下一踏,四周溅起十几道水柱,随后水柱破裂,形成上百道水剑,组合成水晶双翅,朝禹飞夹击而去。

  禹飞大喝一声来的好,手中剑鸣高歌,对着水剑组合的翅膀一剑斩出,同样化作百道剑光迎击而上。

  顿时空中剑雨相交,灵力互撞间爆发出璀璨的烟火,一半碎金满天,一半碧波粼粼,相互交织、迸发、碾碎,最后在清脆如铁珠落盘般的声音里缓缓消散。

  二人再次撞击在一起,海水被二人的交锋从中间破开,形成一道宽数米的悬崖,一时之间竟无法愈合。

  高空云层之上,巢开和海族妖兽皆不做声,只是看着下方二人的战斗,心底盘算着胜负结果。

  远处的蛇头鱼妖兽看着禹飞二人的战斗,自语道:“我们辈分差的太大,倒是不好出手干预”,说话间也不知是无奈还是戏谑,只是看戏,不见任何动作。

  那头覆海龟联系了几人,又看了下蛇头鱼妖兽与那头金轮碧水猿,眯着眼睛笑道:“你们人不做人,妖不做妖,拿我老乌龟做局;搞得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白白惹了祸事。”

  蛇头鱼妖兽与那金轮碧水猿自然知道覆海龟所指为何,却是装傻充愣,一言不发。

  覆海龟见此也陷入沉思,不再多言。

  海面上,禹飞一个纵身,剑鸣清亮,如长虹破空,分浪尸山血水的海面,只是一瞬间,就越过数百米的距离,只取剪全胸口。

  剪全知道这一击力道之大,不敢大意,将双齿交叉于胸前,全力抵住金色剑芒。碰撞的那一刻,海面猛然炸起近百米高的水墙,形成一个圆圈,将二人包围在内。

  从空中俯视,一人一妖好似处于天井之中战斗。

  金色剑芒虽然被抵住,但剪全整个人却被禹飞推得倒飞滑行,撞破水墙,脚下蹭起无数海浪,层层叠叠,翻卷压倒,排向两边。

  禹飞剑芒所过之处,雨丝被映照的金光闪闪,每一滴都折射出万千凌厉的杀意,转瞬之间那剪全已倒退千米,才堪堪止住身形。

  而禹飞的剑此刻也是强弩之末,气力耗尽。那剪全见此双齿向上一拔,将禹飞击退。

  随后双齿挥舞,斩出两道刀光,如月牙一般,朝禹飞冲杀射来。

  这种随手斩击,自然奈何不了禹飞,躲过一道后又随手斩断一道。

  此时有一道水墙,上面镶嵌着海狮,张牙舞爪朝禹飞扑来。

  禹飞见此右手五龙金剑蓄力待命,左手却是并指成剑,斩出一道剑气,将水墙破开一分为二。

  果不其然,水墙裂开后,露出了剪全的身子,双齿成刺,急闪而至,一攻胸口,一攻咽喉,速度之快让空中的众人惊呼。

  禹飞却是不慌不忙,早有预料,抬剑跃起,一剑压在攻击喉咙的齿骨之上,翻身倒悬,躲过攻击胸口的齿骨。

  那剪全见此,调转齿骨朝宇飞面门刺去,却被禹飞左手一把抓住,随后身子下沉,膝盖压在剪全肩膀上,用力一点,喝到:“下去!”

  那剪全远攻而来,一套耍完自然是强弩之末,如何挡得住禹飞这畜力一膝,当场炸起水花,倒飞射入深海之中,而被禹飞左手抓住的齿骨,却是落入了禹飞手中,又随手丢进七绝玲珑塔,直接镇压了。

  禹飞静默不语,全神贯注,盯着水下,随时准备回击。

  空中观战的筑基修士也都咽了一口口水,知道战斗肯定没有结束,稳定了下心神,也和禹飞一样,紧紧盯着水面,生怕看漏了。

  这种顶级结丹修士之间的战斗,可是极其难得一见的,尤其对即将升入结丹期的他们而言,更是具有学习价值。

  过了十几秒后,海面一道喷泉涌现,剪全缓缓现身,禹飞见此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欣赏的笑容。

  意想之中的水下偷袭并没有到来,那剪全没有任何花招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空中的筑基修士忍不住疑惑道:“为什么他不从水下发动攻击?这样就可以让禹飞学长疲于躲避了。”

  另外一个筑基修士解释道:“他海族可以躲在海底,那禹飞学长也可以升到高空啊,如此一来,这场战斗就没法继续了。”

  又有外一人回道:“是的,所以双方都很克制,将战场选在了海面。不过海面这种场所,一样是对那海族更为有利,若是他再遁入海底发起攻击,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

  禹飞看着手中只剩下一根齿骨的剪全,思索了一下,又从七绝玲珑塔那取回那根齿骨,给扔了回去,随口解释道:“在我眼里除了胜负,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事,也有很多值得追求的事。”

  剪全收了齿骨,回道:“速度和力量,其实你都胜我一筹,若是不遁入海底,我不是你的对手。”

  “至于水系法术,我不是很擅长,而且结丹修士能施展出来的法术,恐怕也很难伤到你。”

  边说边将齿骨重新安回嘴里,笑道:“不过战斗并未就此结束,毕竟我俩都不是寻常修士。”

  说罢,手一张,喝道:“归来”,天空中正和七绝玲珑塔缠斗的灵器阴风骨,强行挣脱七绝玲珑塔的压制,飞回剪全手中。

  借助灵器之威,剪全瞬间气势暴涨,周身的灵压将海水一层一层的向四周排开,他向禹飞大声喝道:“来,使出你的灵器,让我们来一场结丹期的巅峰对决!”

  禹飞心中一笑,前阵子刚与元婴期一战,现在又可以初战灵器,幸甚至哉。

  不过却并没有如他所言,没有使用七绝玲珑塔,而是握紧了手中的五龙金剑,眼神坚定无比。

  一来七绝玲珑塔并不符合禹飞的战斗习惯,更多的是辅助和弥补禹飞的缺陷;二来禹飞也想逼迫一下自己,想要变得更强,站得更高,就必须付出更多,不断挖掘自己的潜力。

  眼前这个使用灵器的结丹修士,却是刚刚好,够强但不至于无力反抗,所以他打算用五龙金剑,强接剪全的灵器阴风骨。

  剪全见此,原本兴奋的脸上被阴冷取代,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不拿七绝玲珑塔护住周身,你瞧不起我?”

  禹飞笑着回道:“不,我只是瞧不起你手中那没有肉的鱼。”

  剪全带着怒火喝到:“那我就用这条没有肉的鱼,剐了你的肉做下酒菜。”

  说罢阴风骨在身前点转三圈,搅起龙卷漩涡,随后幻化成一条覆海剪齿鲨,朝禹飞激射而去,与半路中又盾入海底,须臾后从禹飞身后窜出,而那剪全也手持阴风骨,如持长枪,一招穿心破朝禹飞逼近,两相夹击而来。

  禹飞见此不敢大意,朝那幻化出来的剪齿鲨一剑斩出,五龙金剑内飞出两条金色蛟龙魂,与其缠斗在一起,身体却是侧身堪堪躲过阴风骨正面一击,因为离得太近,灵器掀起的阴风,竟然将禹飞的衣衫割破。

  那剪全见一击不中,倒拨阴风骨,反手劈砍而去,禹飞回身一剑,与阴风骨两相而击,即使两人都是临时发力,却依然将海水振动的四卷而飞。

  禹飞感受着阴风骨上传来的力量,暗暗咂舌,这还只是临时调转骨刺,发力不全,若是正面一击,不使用灵气驭力,绝对挡不住!

  说啥来啥,那剪全翻转身子,阴风骨跟着旋转一圈,全力朝禹飞劈砍而下,掀起的阴风,让周边的温度骤然降低,又好像吹进了心头骨间,让人胆寒。

  禹飞对五龙金剑灌注全力,体内又以灵力驭力,抬起剑迎着阴风骨一剑劈斩,金色的光芒和晦暗的蓝光瞬间覆盖海面,二人的身形一同消失在夺目的灵光中。

  观战的众人注目凝神,紧盯下方海域,光芒闪过后听得惊雷炸响,又见整片海域刹那间,雨化成雾,风撕成屑!

     恐怖的灵能冲突导致那尸山血海,如遭核爆般翻涌而退,海面得以恢复蔚蓝的真面目,却是以天坑般大的伤疤为代价,横跨近千米的深坑,震撼众人心神,这是结丹修士的战斗?

  若海有灵,此刻定然痛苦哀嚎。

  一金一蓝双色灵光对冲,光芒照耀四方,透过漆黑的云层,照进幽暗的海底,近处看似双日对撞,远处看如明月洒落细碎光辉。

  那被蒸腾化成雾气的雨水,此刻被照耀的晶莹点点,铺满大片海域,给这尸山血海蒙上了一层梦幻外衣。

  天空中观战的森罗院修士,看着下方骇人的一幕,这才勉强接受现实。禹飞竟然真的不使用灵器,而是用低一级的宝器硬接,这份勇气和自信,让他们咂舌惊叹,此前的闲言碎语被击的粉碎,连妒忌的心都不敢升起。

  什么是元婴以下第一人,这就是!

  观众的人与妖将近五万之数,此刻却没有任何的议论,本在水下战斗的妖兽和指挥中心的那群人也忍不住全神贯注,看着水面战场。一人一妖的强悍已经刷新了他们对于结丹修士的认知!

  远处的燕开还是头一回亲眼见禹飞出手,忍不住对平社道:“葛元青眼光毒辣,这小子还真是恐怖的夸张,再假以时日,恐怕我就不敢在他面前摆谱了。”

  平社点头道:“倒是提醒了我,回头找借口,把鞭笞、罚站、抄写、问学等,该走的都走一边,趁他现在还是结丹,树立树立威望,摆摆长辈的谱,不然以后就没得机会了。”

  燕开若有所悟点头道:“言之有理,若是没有威望,他以后定然经常反对我,甚至顶嘴,那也够头疼的了。”

  海面上,禹飞持剑的手微微颤抖,青筋渐渐显露,手臂像充血一般泛红,很显然他已经全力以赴了,却仍旧难以继续支撑。

  持有灵器的剪全,全力一击已经媲美元婴初期修士了,即使他以灵气驭力,也只能短暂支撑。

  眼见着快撑不住了,那阴风骨渐渐逼近自己,禹飞只得调动最后一丝力量,想反弹退走。

  剪全哪里肯放过,大喝一声,手上力道猛然加强,直接将禹飞直接打入深海,震的禹飞忍不住口喷鲜血,沿途洒落,如血色莲花,点缀在深海中。

  后者一路倒飞,撞入深海淤泥内,禹飞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感知了一下,那剪全并没有追下来,松了一口气,从淤泥内钻出,运起避水决,又摸了摸嘴角,血迹都被海水冲刷掉了。

  盯着海面,将喉咙里涌上来的血液咽了回去,平息了一下气息,缓缓上浮。

  空中的众人见此,忍不住惋惜道:

  “果然还是挡不住灵器之威吗?即使是他,也有上限。”

  “那头剪齿鲨倒也仗义,没有追入深海中,不然在海底战斗,就更没得打了。”

  “也不知道禹飞学长怎么样了,我若是被这全力一击,恐怕得翻着肚皮浮上来。”

  ...

  须臾后,禹飞从海底浮出,目视剪全,眼神里带着一丝兴奋,面上无悲无喜。

  此时指挥中心的人喊道:“禹飞,若你战败了,那这次军演定然会以森罗院的战败而落幕,还不快使用七绝玲珑塔,更待何时?”

  禹飞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悦,“输赢与我何干?毫不关心,再逼逼叨叨先把你们砍了。”

  费子墨忍不住抱拳请求道:“禹道友,先前若有得罪之处,给你陪个不是,但是现在的局势,若你战败了,这剪齿鲨持灵器之威,我们无法抵御,只能弃阵投降,那对我森罗院而言是莫大的耻辱,到时候你脸上也不好看不是,还请道友全力一战。”

  禹飞冷声回道:“再说一遍,我不关心,既然是军演,岂有只许自己胜,不许对手胜的荒唐道理。”

  费子墨高声道:“若你不全力施为,那这战死的几千同门师兄弟,可就都白死了!”

  此话一出,传至空中,引得众人议论纷纷,深以为然:

  “大战当前,他禹飞却为一己私利,强行借对手磨砺自己,不顾学院荣誉,无视死去的师兄弟,实在太自私了。”

  “就是,明明有七绝玲珑塔这等杀器,却故意不用,逞什么能?也不分场合!没有大局观,算不得真英雄。”

  “亏我们还这般推崇他,他却根本不在乎我们的生死!”

  ...

  议论过后,天上观战的众人纷纷请求禹飞用上七绝玲珑塔,全力一战,为了学院荣誉,也为战死的师兄弟们报仇。

  剪全听着四周声音,忍不住笑道:“你这压力有点大啊,他们好像忘了,之所以有命在空中批评你,是因为你救了他们。不过我倒希望你能遵从他们的指示,全力与我一战。”

  禹飞冷讽道:“人是活给自己看的,我认定的事,岂会被他人左右。”

  随后回应满天议论,“我的任务是镇守八号岛屿,现在岛屿安在,我干什么轮不到你们指指点点。救你们那是情分,不就那是本分。学院荣誉也好,报仇也好,想要自己去争取,免费嗑瓜子看戏,还嫌戏不好看,给脸了?”

  说完不顾满天筑基修士的错愕和疯言怒语,而是看向费子墨,着实有些厌恶了,或许确有军事才能,没有剪全,也确实大获全胜了,但妒贤嫉能,贪功冒进也是事实,现在又拨弄人心,搅风弄雨,实在让禹飞不喜。

  我没大局观,你就有了?我没有我承认,不做作,你没有还到处演戏!

  想到这忍不住戳一下他的痛处:“不用担心军演后会不会有责罚,肯定会有的,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前途,肯定腰斩了。”

  费子墨闻言,脸色顿时难堪起来,如霜打的荷叶,一阵枯黄,转瞬又阴沉似水,若是禹飞战败,海族定然追杀,那时候兵败如山倒,全盘皆输,自己的前途真如他所言,要被腰斩了!

  禹飞见此,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又看向剪全道:“又被煞  笔给耽误了,战斗继续,来了。”

  说罢五龙金剑再次闪耀着金芒,两道剑光斩出,人紧随剑光一同攻去。

  那剪全眼神森然,使用阴风骨拨开两道剑光,迎着禹飞的剑刃打去,撞击之下,禹飞再次被击飞,不过这次对方先拨开了剑光,被消耗后没有全力,禹飞也不至于再次受重伤,虽然双手仍旧被震的颤抖,却比第一次好多了。

  禹飞缓缓站起身来,再次攻去,随后又被击飞,来来往往,反反复复,五次,十次,二十次...

  须臾后,就连燕开也看不懂了:“他在干嘛?打消耗战吗?对方使用灵器确实很消耗力量,但是他这样反复冲击,一样好不到哪去。”

  平社也摇头道:“暂时看不出。力量上的差距,为什么不用身法去弥补?反而一次次展开力量对碰,虽然避免了全力对撞,但这以弱击强也是不明智的。”

  燕开沉思了一下,淡然道:“拭目以待吧,我也不去纠结了,如他所说,既然是军演,哪有许胜不许败的道理,或许战败一次也挺好的,森罗院的面子还不至于靠一群筑基、结丹来撑。”

  平社点头:“说的是,若真面临战争,或许现在战败一次,能让他们收敛傲气,多几分谨慎,战争来临时活命几率也变高了。”

  禹飞这边仍旧看似无脑的进攻着,只是那剪全却发现,禹飞每一次被击飞折身打回来的距离越来越短了,出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禹飞不断感受着五龙金剑对碰后传来的震动,渐渐的趋于习惯了,每一次需要调整的时间变短了,同时感受着臂腕中传出的力量,暗叹道,不够,还不够,灵气驭力还不够熟练,每次攻击以灵力加持的时候,必须更快才行!

  修士每一次攻击,不管是外放加持的灵力还是体内灵气驭力的灵力,都会被消耗掉,下一次攻击又需要重新从丹田内调出灵力加持。

  普通修士都擅长将灵力灌入兵器中,加大力量输出,或增幅术法威力,但却很少以灵气驭力,因为修炼时间有限,必须有所割舍。这灵气驭力又对灵力控制要求更高,速度上更是难以紧跟战斗的节奏,所以基本都舍弃了,转修别的。

  而禹飞现在也面临灵气驭力的速度问题,以现在这种速度,只能单纯的全力一击,无法在灵气驭力的时候连续攻击,所以才借助每次击飞拉开距离,待灵气重新加持筋骨肌肉后,才斩击而上。

  不过一次次的实战演练和生死逼迫下,禹飞的潜能被一点点挖掘,每一次灵气驭力所需要的时间都在缩短,所以每一次被击飞折身打回来的距离愈来愈短了。

  电光火石间,一个时辰过去,剑光从咆哮的苍龙变成了哀鸣的野狼,在舔舐伤口,攻击不仅越来越慢,也愈发无力。

  而那阴风骨此刻也暗淡无光,没有了此前的阴森晦暗,就像一个没肉的鱼骨,平淡无奇。

  禹飞拿袖子再次擦拭嘴角溢出来的鲜血,却发现半边袖子已然被自己的血液染透了,竟是没一处干净的地方,内视一下,发现不仅灵力近乎枯竭,就连五脏内府也在这一个小时的进攻中,被震颤的开裂流血,如果不是修士体质,早就死了。

  不感知倒还好,沉浸在打斗中,倒也不觉得如何痛;这一感知,突然感受到钻心的痛楚,好像五脏六腑在被千针万刺轮番穿透一般,让禹飞不禁紧皱眉头,咬牙忍受这股痛楚。

  而另一边的剪全要稍好一点,至少没受太多的伤,但也是穷途末路,长时间的使用灵器,已经将他体内的灵力抽空,此刻半跪在海面上喘着粗气,看到不远处浑身是血的人族,心中忍不住骂道,疯子!

  此时天边血红的晚霞开始退却,暮色即将降临,一人一妖依旧互相对峙,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不敢有一丝放松,就像两只猛虎对峙,随时会暴起发难!

  一人一妖迎着夕阳缓缓起身,互相咧嘴一笑,都觉得自己受益匪浅。

  对剪全带说,最大的受益无疑是对灵器的使用了,这一个小时战斗,比平时练习一年的效果还要好。

  而对禹飞而言,最大的好处自然是灵气驭力的熟练度,已经比一开始快了一倍不止,另外也熟悉了灵器的威能,从不敌到现在的持平,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奖励和肯定。

  既然选择了修行这条路,又成立了曌盟,许下了宏大的志愿,若是不逼自己一把,让自己更加优秀,那一切都是纸上谈兵,镜花水月罢了。

  竭尽全力了,哪怕战败也没什么可怕的,人可以不成功,但是一定要成长!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一人一妖目视对手,同时低声嘶吼,随后声音越来越大,像是灵魂在咆哮。

  二人将体内所有的灵力和刚刚对峙时恢复的那一点灵力都调动了起来,周身灵光闪过,五龙金剑内的蛟龙魂强打精神跟着吟唱,

  海水在战斗萎靡下去后,终于再次激荡沸腾,二人身边的海水也最后一次被排开、蒸发、吹走,在脚下形成一个海坑。

  随后齐声爆喝,身后溅起斜浪水花,二人身形已然消失,下一刻劈海分浪,犹如两条水龙在水面高速滑行,在天空所有人的屏气注目中,赫然撞在了一起。

  燕开、巢开还有哪些海族妖兽都忍不住提起心脏,等待碰撞后的结果。

  这次的碰撞只是一秒就结束了,但这一秒却如永恒,好似时间长河在此刻被斩断。

  所有人看着海面那飞溅的鲜血,久久愣神,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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