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可爱她娘舅（24）

朝堂原本渐渐平息的夺嫡风波，又因为陈王嫡长子遇刺一案又掀起了波澜。

        不过那些雷霆万钧的震荡，对还没有进入朝堂的未臻并没多大影响。

        沈昊和乌公子都被各自的家人接回去了，小女主妤官却因官府封锁了虞嘉巷没了去处。

        她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世来历，不过这个小世界的原定女主，身世背景肯定不容小觑。未臻想到家里还有一个小姑娘，正好可以带回去两人做伴。

        妤官的文书和卖身契都在虞嘉巷那里，怎么处理那些姑娘就成了扬州知府方松居亟待解决的问题。

        正好未臻上府衙说想消除妤官贱籍的身份，方松居大手一挥，允了。

        至于虞嘉巷年岁尚小的女孩，能找到家人的就送回去，找不到的就看有没有人像符家那样收养的。

        现实是，这样有过这样不名誉经历的女孩，就算年岁再小，长得再漂亮也没用，它都像一块伤疤永远烙印在女孩的身上。

        加上当下重男轻女的社会风气，收养一个小姑娘有什么用呢？更别说花钱消除贱籍了。

        所以最后这些小姑娘，有的被卖给农家做童养媳，有的成了别家的奴。

        只有鲜少几个愿意像未臻这样的接手这些小姑娘。

        至于那些年岁正好，韶华芳龄的姑娘们，有的成了富家公子的美貌妾室，有的成了小门小户贩夫走卒的正妻。

        也说不出哪种结果更好。

        未臻对此现状也感觉无能为力。

        当然，来自星际的未臻确实能想出更好的方法，譬如开设茶馆，让这些姑娘去招待客人；又或者介绍这些姑娘去做织工，帮助她们自食其力。

        未臻这么想了，也确实这么做了。

        只是真正愿意自立门户，有大无畏精神的姑娘还是少数。

        更多的是对这个世界茫然恐惧的态度，虞嘉巷给她们洗脑的都是怎么攀附男人讨好男人，这样荣华富贵手到擒来，又怎会教导她们谋生的技巧呢。

        客顺来的岑掌柜笑话他：“我还以为你要搞出什么红颜知己、风流韵事呢，幸好你没有跟她们直接接触，坏了你的名声就不好了。至于你介绍的那两位姑娘，她们确实能干，也没什么野心，是个安分过日子的。已经有好几个人上门求娶了。”

        未臻：“……那就好。”

        去林秀才那儿拜访，林秀才见他平安归来，不住地说好，然后送了不少书籍让他好好准备接下来的会试。

        “小弟啊，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虽说不操心弟弟的终身大事，但作为姐姐的，总得问上两句吧，因为自从未臻中了秀才后，街坊邻居、亲朋好友开始问起他们两人的婚事。

        是的，有人把主意打到符秋兰身上了，譬如那个李把总，就看上了蕙质兰心的符秋兰。

        当初符家还没有在扬州站稳脚跟，还是李把总和岑掌柜帮了不少忙，这才没让符家遇上各种敲诈骚扰、重利剥削的烂事。

        未臻一直忙科举和生意的事，之前看出一点苗头，但见李把总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对待符秋兰也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态度。

        渐渐地，未臻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没想到这一日李把总寻上未臻，想向符秋兰提亲。

        正好跟符秋兰问自己什么时候成亲的事撞上，未臻就将李把总提亲一事说了。

        符秋兰的态度有些讶异，而后又恍然大悟。

        “难怪棠湖山庄发生大火，城里谣言四起，而你生死不明的时候，李把总会叫上四五个兄弟看好符家的大门，以防止有人见我们孤儿寡母的闯了空门。”

        “竟有此事？姐你怎么不说，如果说了，我好上门道谢。”

        未臻回家后见家里一如往常，还以为是扬州知府方松居治理有方，治安良好，没有多问，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的事。

        符秋兰放下手里的活计，她正在给小妤官缝制里衣，随口道：“这不是刚好想起吗，谢礼我已经准备好，正好下午你有空闲时间，可以请李把总还有他的兄弟们好好喝上一杯，不过不能喝多哦。”

        未臻仔细观察了下符秋兰的表情，见她眉目舒展，谈起李把总也没有反感之意，便认真问起她如何看待李把总向她提亲一事。

        符秋兰想了想，“我觉得这样的生活自在多了，而且，我不能对不起许郎。”意思是想为已逝的丈夫终身守节。

        守寡多年，再嫁给别人，就是对不起亡夫了？

        未臻皱了下眉。

        他不清楚符秋兰是受当下风气影响，认为即便丈夫亡故了，女子也必须要为男子忠贞一辈子。毕竟这个小世界，女子为亡夫守贞一辈子，就可以获得朝廷颁发的贞节牌坊。

        如果是这样，未臻宁愿自家姐姐养上十个八个面首，也不要成了行尸走肉的活死人。

        但——或许符秋兰对许宁阳有真感情，不愿意嫁给他人呢？

        阳光正好撒进院子，落在符秋兰柔美的面庞上，让她整个人彷如一副凝固时光的古典优雅仕女图。

        “既然如此，那我拒了李把总的提亲了。”

        符秋兰轻轻“嗯”了一声。

        好吧，未臻知晓她的意思了，之后的事情很好处理，他下午请李把总喝酒的时候，婉言谢绝了他的提亲。

        李把总举着酒杯，长长久久没说话。

        沉默的时间太长，未臻坐着有些尴尬，李把总干完一杯酒，苦笑过后，释然地道：“有缘无分罢。”

        未臻无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希望李把总另寻良缘吧。

        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日子又很快翻过一年。

        小女主妤官早已在符家适应良好。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和观察，未臻发现这个小姑娘比半夏聪明通透许多。

        发现未臻喜欢更独立自主、善于思考的人后，原本有些收敛的她，好不掩饰地向未臻表示读书的意愿。

        未臻问她：“你为什么想读书？”

        八、九岁的妤官见他没生气，直言不讳道：“因为男子可以读书科举，还可以做大官，我也想做大官。”

        未臻：“可是女子不能科举呀？”

        妤官好胜心强地说：“那我读书明智，通古晓今，这样就不会输给男子了，女子不比男子差！”

        未臻：“家里的书，你和半夏都可以看，觉得不够吗？”

        妤官：“不够，我记得您说过‘知识无涯，学无止境也’，所以我也想学一辈子。”

        未臻抚掌大笑：“理应如此，不分男女，妤官，保持这个劲头。”

        未臻不知道的是，妤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从一个扬州瘦马，成了某个皇子的外室，为了能勾住这个皇子的心，她使出无尽手段，花费无数功夫，最后才从一个低贱屈辱的身份，登上皇后的宝座。

        只是这个皇后之位，她坐得并不稳当。

        为了堵住那些叽叽歪歪大臣的嘴，她又掏空身体，十年里连续生了五个孩子，那才让那些看不起她身份的人闭嘴。

        连续的生产让她很快离世。

        八、九岁的妤官做这个梦，并不清楚梦里的故事，醒来后又很快忘记大半情节。

        只是很多时候梦里充斥着激忿不甘，不忿为什么男子掌控那么多资源，不甘自己为了迎合世俗眼光，白白耗损了自己。

        所以清醒后，妤官第一念头就是读书。

        多读书，多思考，她才能知道男人是怎么想的。

        收养她的符未臻，恰恰好不反对女子读书。

        而且好像更希望女子坚韧不拔，能够闯出一番天地的样子。

        敏锐的小妤官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她有意无意地希望自己成为符未臻欣赏的那一类人。

        当然，这并不代表小妤官喜欢上年轻有为的秀才郎，而是带着一种救出泥潭的感恩、崇敬以及濡慕之情。

        未臻并不清楚小姑娘的心思。

        反正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闲暇的时候，他会给两个小姑娘将这个小世界的历史，跟她们分析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的结果，对照例子当然是现实的夺嫡之争啦。

        临近三年一度的会试，未臻早早带着一家人来到了京城。

        而皇位之争也愈演愈烈。

        最近一年，十一皇子好几次被老皇帝当众夸奖“此子类我”之类的额话，这话引得朝臣心思浮动。

        老皇帝当然想借“捧杀”手段，引穆大将军傲睨一世，露出不臣之心。

        但是不如老皇帝的意，穆大将军对十一皇子既不亲近，又不冷落，好似无所谓的样子。

        加上赐给穆大将军的妻子——老皇帝最宠爱的十公主怀孕了，老皇帝多多少少放了心，把目光转移到越来越出昏招的六皇子身上。

        看来十一皇子的崛起，彻底打乱了六皇子党的阵脚。

        就在老皇帝查出是六皇子的嫡长子，也就是这个小世界的男主，借着与十一皇子同龄，又是在同一个御书房上课的缘故，下毒暗害十一皇子后，老皇帝对不忠不孝不悌的六皇子彻底失望。

        更别说下毒的凶手了，老皇帝直接下令鸠杀了这个孙子。

        【剧情偏离百分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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