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嫉妒中
当时的情况,柳青岩自然是顾不上苏致函的,他随着姜巧儿到了医院,巧儿则很快被推进了急诊室。
司机早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家里的人,柳青岩同样知道事情瞒不住,他给青萍打了一个电话。
青萍当时也是大为吃惊,先叮嘱着:“暂时别惊动妈妈。”然后连夜赶了来。
和她的丈夫杜海川一起。
他们几乎是与姜家的人一道儿赶到的。
在问起事故发生的原因时,柳青岩只口未提苏致函,仅仅说成自己的疏忽。司机却不肯配合,在柳青岩说话时,早已经嚷了起来,“还不是那个女人,那是谋杀,那个女人想杀了我们家小姐。”
“什么女人?”柳青萍闻言,已觉事情不妙。她想,她已经猜到那个女人是谁了。
柳青岩却没有回答,只是神色略显生硬冷淡地否定道:“不关其他人的事情,这次巧儿出事,全是我的错,无论什么样的后果,我愿意承担。”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柳青岩不会追究,也不想追究。
对他而言,姜巧儿如同妹妹,一个他有所亏欠的妹妹。
而苏致函,也将是他一直会护全的女子,他将她带到北京,他就是她在北京唯一的依靠。无论是哪个,他都不会轻易推出去为自己挡箭,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错。巧儿会去那里,会在门口出事,会一个人走出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致函也是天降横祸。
柳青萍已经维护到大哥在维护那个被圈养的女人,然而当着姜家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已经冲到喉咙的责难又生生地咽了下去。倒是姜巧儿的母亲,那位面色艳丽端庄的贵妇人,想也不想就走上前,狠狠地抽了柳青岩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众人都打愣在原地。
柳青岩确实混蛋,可是,鉴于他的身份,还没有什么外人敢打他。
“你自己算一算,我女儿为你死了多少次!她是瞎了眼,才会死心塌地地喜欢你,你现在说得轻巧,承担后果,万一她残了伤了,她的未来就毁在你手里了,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吗!”姜夫人显然已经怒极,其实柳青岩的态度很诚恳,可是,再诚恳也掩饰不了他一再伤害自己女儿、为另外一个女人掩饰的事实。
柳青岩动也未动,站在那里,生生地受了这一巴掌。
姜家的情况有点复杂,柳青岩这么长时间,也只见到姜巧儿的母亲,她的父亲常年在外经商,据说不怎么回家,母女两相依为命,姜夫人对巧儿的感情,是可想而知的。
他理应得到这顿责骂。
姜夫人那一巴掌打完后,也不好再发作了,只是捂着嘴,在青萍的陪伴下,等在了手术台外面。
杜海川则慢慢地踱到柳青岩的面前,压低声音,好心提醒道:“姜老将军正和岳父大人在一起,此时,两位只怕也听见了这件事,以两位行事的风格,只怕……致……你的那位,现在要派人保护起来了。他们行事,可还是雷厉风行的作风。”
柳青岩转眸看了杜海川一眼。
他对杜海川并无好感,事实上,对于所有在学术界里钻研的所谓知识分子,柳青岩都带着一丝冷眼的怀疑。不过,杜海川的这句话,却不无道理。
父亲只怕早知道了苏致函的位置,他没有采取行动,只是因为,父子两其实还有回转的余地。可是,这件事,无疑将最后那根导火线点燃了。
就算香山那边,也有景之图的帮忙看顾。
可是,柳青岩没有把握。
他看不出父亲的深浅,也没有把握能完全看顾到苏致函的安全。除非自己亲自到场。
正想和景之图打电话,让他帮自己多派几个人盯着那边,手术室的门终于推开了,戴着口罩的医生从门后走了出来,还不等姜夫人开口问,他已经点了点头,提前宽慰这些“重要的家属”,道:“姜小姐没事,只是受到了惊吓,所以晕了过去。伤口主要集中在腿部,不过,没看到骨折的现象。暂时也没发现其他的伤症。”
言外之意,就是皮外伤了。
柳青岩松了口气。
姜夫人的柳青萍她们也露出欣喜的表情,随着护士将姜巧儿推出来的推车,赶紧迎了过去。姜巧儿还没有醒来,因为药物的缘故,脸色有点发白,唇色也白得与脸上的皮肤几乎分辨不清,毫无血色,眼皮颤颤的,异常微弱。
柳青岩跟着她们的脚步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
他看着那辆推车消失在病房后。
然后低下头,轻轻地低念了一句,“对不起”,转身,离开了医院。
他还是不放心,将苏致函一个人留在那里。
这里已经有足够的人关心姜巧儿了。
而致函,却只有自己。
……
……
……
……
柳青岩刚走出大门,便听见了身后跑动的脚步声,他不用回头,已经猜到,来人是柳青萍。
刚才柳青萍一定憋着一肚子话没有说,现在看着他就这样走了,哪里还有不发作的道理。
果不其然,等脚步声及近,柳青岩还未回头,便听见柳青萍丝毫不掩饰情绪的责难,“你竟然打算就这样离开?!柳青岩,你这个人也太冷血无情了吧。这次幸好没什么事,如果真的出了事,难道你也打算维护那个女人到底?我就知道,苏致函就是一个灾星,你自己想一想,她身边的人,哪个有好下场的?当初你就被她害了好几次,现在,你是不被她害死,就不甘心吗!”
她真的很难容得下那个女人,大哥和她纠缠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没遇见过什么好事。
还有海川,当年海川也是瞎了眼才会和那个女人有过一段。
难道苏致函真的就是柳家阴魂不散的煞星?他们柳家上辈子是欠着她的?
“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就算真的……真的是致函推了她,致函现在的行为根本就没有任何主观意识,主要的错误还是在我身上,我不会让一个女人去承担我自己犯的错。我承认自己对不起姜巧儿,所以,你帮我多陪陪她,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柳青岩果然如柳青萍所料,表现得那么冷静,甚至于冷酷。
出了这么恶劣的事情,他还要为那个狐狸精辩护,柳青萍简直要被气炸了。
她盯着大哥的脸,就在气得说不出话的当口,柳青岩已经朝外面走了去。
雨在此时早已小了许多,稀稀拉拉的,黄豆般稀疏地落下。柳青岩当着柳青萍的面,挡下一辆出租车,就这样离开了。
柳青萍深吸一口气,恼归恼,等会当着姜家的人,她还是要为自己的大哥辩白维护才行。
可是,怎么辩白?
怎么维护?
在这个时候丢下伤员不管,这种可憎的行为,就连身为妹妹的她,都不能原谅!
柳青萍正腹诽着,杜海川已经从里面疾跑了出来,神色慌张得很,一见到柳青萍,他赶紧追问道:“大哥呢?该不会已经走了吧?”
“走了。……怎么了,海川,出什么事了?”
见丈夫的神情,柳青萍直觉事情变得不太妙。
“突然恶化了,内出血,姜小姐又在急救。——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走了呢,姜家的人还不得恨死他。”杜海川跌着脚,抬头望着前方的大街。
而柳青岩所在的那辆出租车,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影,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柳青岩直奔到香山那里,他知道杜海川的提点是有道理的,父亲和姜伯父都不会放过这次事故的始作俑者。
致函的处境应该很棘手。
他本想先给苏致函打个电话,想拿手机的时候,才记起方才慌乱之际,将手机落在了医院的休息室里,一时间,也没有时间回去拿了。
不过姜巧儿的情况不算太严重,医院那边除了怒火,应该没有什么太多紧急的情况需要处理了吧。
柳青岩索性作罢。
待重回小楼,方才的肇事地点已经重归平静。雨水将那摊血迹也冲刷得干干净净。周围被汽笛声惊醒的人又重回梦乡。
在这样烟雨朦胧的夜里,人们变得更加漠不关心,事不关己,香山脚下是沉寂的,没有一点声音,除了隐约的犬吠,还有似有若无的梦呓。
苏致函所在的那栋小楼,同样是宁静的。
方才的车祸,仿佛根本不能惊扰这片宁静。
柳青岩敲开门,帮佣的阿姨倒是吓到了,还没有入睡,小客厅里点着一盏橘色的台灯。
“小姐呢?”柳青岩问。
“刚才还坐在床上发呆呢,现在该睡了吧。”阿姨连忙回答,见柳青岩浑身雨意,又赶紧为柳青岩准备干毛巾。
柳青岩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去睡觉,然后,慢慢地上了楼。
苏致函的房间并没有亮灯,也许真的是睡着了。
刚才事出突然,他根本来不及对她说什么,只能先安排她置身事外,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怎么想的。
柳青岩一面想着,脚已经踏了进去。
他的脚步声并不大,可是,原本躺在床上的苏致函却坐了起来,显然是听见了声音。她转向门口,柳青岩所在的地方。
“还没睡?”柳青岩走到床边,借着外面幽暗的夜光,望着面前咫尺间的人,轻声问。
他的言语里并没有责怪。
就像他对柳青萍所说的那样,这件事,柳青岩已经将它纳为了自己的责任。在这个事故里,无论是巧儿,还是致函,都是受害者。
他不想追问经过。
苏致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直起身,几乎跪坐在床上,她张开双臂,轻轻地搂住柳青岩的腰,将脸颊埋了进去。头无意识地在他的身上蹭了蹭,仿佛在寻求某种安慰或者慰藉一样。
柳青岩心中一软,伸出手,摩挲着她的头顶。
“没事了,没事了,巧儿也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他轻声宽慰着她。
苏致函将脸埋得更深,几乎想陷入他的身体里似的。柳青岩的手也顺势搭在她的肩膀上,坐在她的身侧,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拍动。
也在这时,苏致函低低地呢喃了一句,“是我推的。”
柳青岩的动作一滞。
他低头望向她。
暗夜里,苏致函的脸比白日里看着深刻明晰,那双眼睛宛如猫眼一样,仍然晶亮莹然,嘴却微微嘟起,仿佛赌气,带着倔强。这句话,并不像一句开玩笑的话。
他也不希望苏致函拿这件事开玩笑。
“别瞎说。”
过了一会,柳青岩才接口了过去,“这句话,就不要对别人说了。”
“本来就是我推的,她要抢你,我不喜欢他。”苏致函仍然继续说着,神色毫无波澜,仿佛对这件事,也不觉得多愧疚。
柳青岩矮下身,让自己与她的视线平行。
他的手捧着她的脸。
柳青岩很专注地望着苏致函,凝视了许久。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他一字一句,再次强调。
苏致函不做声了。
柳青岩重新直起来,将她搂进怀里,她的呼吸一阵一阵地拂着他的胸口,渗进透凉的心脏,却并不觉得温暖。
他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苏致函方才的话。
可是,致函也许凌厉,也许失去记忆,在他心中,他知道她是善良的。
那样一双手,是怎么把姜巧儿推到马路中间去的?
不能想,也无法想。
仿佛再多想一刻,他就会失去她。
所以,那就什么都不要想了吧,即便真的是致函推了巧儿一把,所有的罪责,都由他来背好了。
她已是他的责任。
所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会负责到底。
怀中的人,似乎仍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躺在他怀里的姿势那么宁静而安详,夜色深沉,雨已停了,刚才还乌漆漆的天空,变成了宝石般的深蓝。晨曦从最深处的暗云里透出光来。
那一夜,并没有发生柳青岩预想中的事情。
父亲和姜家的人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他抱着苏致函,亦是一夜未眠。
苏致函倒是睡熟了,在他的怀里。睡得无比安心。
直到天色大亮。
直到苏致函床头的座机,刺耳地响起。
这个电话,本应该是无人能知的,所以,这声电话铃,让柳青岩先犯了一会疑,继而意识到,还有一个人知道号码。
景之图。
景之图租了这个小楼,开通了这里的电话,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的号码?
他低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苏致函。
那张清丽的脸上依旧是纯净污垢的神色,并没有半点负疚或者罪恶,它那么干净,仿佛做完了错事,却还不知道这是错事的孩子一般。
柳青岩将身体歪到床上,将苏致函枕在他肩上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挪到枕头上,她并没有被电话铃声惊醒,在头挨着枕头后,只是翻了个身,转向床的另一侧,蜷缩着身体,依旧睡得很熟很熟。
柳青岩则轻手轻脚对站了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走到电话那边时,还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
昨天那么多事情夹在一起,加上接二连三地淋雨,大概有点感冒吧。
鼻子都塞住了。
他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那边果然是景之图。
只是,不是那个温文儒雅的景之图,而是,吃了火药的景之图。
一开口,柳青岩就闻到那边浓浓的火药味。
“你居然还在苏致函那里。”
景之图一开口就是兴师问罪。
柳青岩并不稀奇。
昨天的那个事故,现在大概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吧,景之图本来就觉得自己很耽误姜巧儿,现在,又害得姜巧儿再次住院,他过来打抱不平,也是人之常情。谁让那家伙是个绅士呢。
“你一大清早打来,不会就是来骂我的吧。”柳青岩无奈地对好友道:“好在这件事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家里那边已经够让我烦了。你就别来添乱了。”
他现在可只有景之图一个盟友。
“没什么严重后果?!”景之图的语气,简直要将柳青岩掐死,“你都把人家女孩害成了那样,你居然不在医院守着,还在苏致函那里混,现在,居然口口声声说没事!”
柳青岩也知道自己很过分,不过,姜巧儿不是没什么大碍了吗?
值得景之图那么生气?
“我昨晚是担心爸那边会采取什么行动,所以才留在了这里。巧儿那边,我也会给个交代的。你犯不着生那么大的气吧?”柳青岩将话筒拿开一些,以免景之图的怒火直接烧到自己身上。
不过,巧儿确实无辜。
如果昨天晚上,确实是致函推了她一下……
正走神呢,景之图的声音已从那边冷冷地传了来,“如果我是柳史言或者姜将军,知道你现在还在苏致函那里混,且不说昨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凭这一点,我也想一枪毙了你们两个。你知道姜巧儿是什么情况吗?”
“不是说皮外伤吗?”柳青岩已经察觉出不对劲来了,他沉下声,转头,看了看仍然在身边熟睡的苏致函,郑重地问道:“之图,你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就在你陪你的苏致函的那个时候,巧儿病危了两次,还休克了一次,内出血,差点止不住,现在听说是度过危险期了,但还在观察。——她在鬼门关里走的时候,柳青岩,你在哪里?就算你不喜欢她,可是,她是在你那里出的事,是因为你出的事!你这种行为,实在太让人发指了。我不管你还有什么理由,现在,马上给我赶到医院里来!”
景之图说完,很果断地挂了电话。
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柳青岩的气了。
其实景之图不讨厌苏致函,事实上,他觉得这个女人很了不起,也值得男人倾心对待,可是,现在,景之图也已经觉得别扭了。甚至隐约中,还有一些反感的情绪。
如果青岩没有爱上苏致函,现在会不会好很多?
柳青岩怔住,直到电话那边传来短促的嘟嘟声,他才算回过神来。
那么,昨天,在他离开之后,姜巧儿的病情突然恶化了?
还病危了几次?
柳青岩正心神不宁,正在睡觉的苏致函终于醒了来,她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望向柳青岩,嘟着嘴,柔柔地问:“什么事吗?”
恬静的模样,仿佛昨夜之事,于她,只不过是一场梦。
柳青岩的喉咙哽了哽。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近乎宠爱的笑来,同样用晨曦般轻柔的声音,回答她,“没事,你再睡一会吧。”
苏致函“哦”了一声,朝柳青岩甜甜地笑了笑,然后猫着身,重新缩回了被窝里,一副无知无忧的模样。
柳青岩则从电话边离开,对她说了一句,“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下,等你睡醒了,就回来了。”
苏致函没有挽留,她睡意正浓,此时又快沉入梦乡。
他轻巧地走出房去,合上房门,然后,下了楼。
帮佣的阿姨早已准备了可口的早餐,只可惜没有人会享用了,柳青岩到了楼下,才用楼下的分机拨了个电话,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需要保护一个人。……对,马上,费用我会如数支付的。恩。地址是……”
他曾想过,不要在私事上与S挂上关系。
可是,现在柳青岩不得不承认,求助组织,未尝不是一个便利的法子。
至少,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可以确保父亲和姜家不会因为气恼,而对致函做出什么事来——景之图的话,让柳青岩担心姜巧儿,但是,也在同时,更加担心致函。
姜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果巧儿真的有了什么万一……
他几乎不敢深想。昨天是他带巧儿来这里的,所以,无论是什么后果,他都要担起责任。
车一直停在小院里,柳青岩交代阿姨,今天不要让小姐出门了,然后,驱车前往医院。
医院已经来了很多人,柳青萍他们自然守了一整夜,母亲也到底没有瞒过,同样在医院,还有景之图,姜夫人,以及本该与父亲在一起的姜将军。
柳史言不在。
柳青岩一现身,立刻被当成肇事逃逸的罪犯般被审视了起来,姜家的人已经不想与他讲话了,只是远远地、异常冰冷地看了柳青岩一眼,然后,自顾自地站在一侧。
柳青萍也不想与大哥说话。她同样不能理解,为什么大哥会在昨天晚上还去陪伴那个“杀人凶手”?
司机已经将那番话告诉所有人来访的人了。
这一点,柳青岩无法控制。
柳母则从早晨开始就一直在抹眼泪,现在看见儿子,只有满心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她瞪着他半天,才终于挤出了一句话,“这次,如果姜小姐能平安脱险,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你都给我娶她!把姜小姐带到那个狐狸精那里去示威,柳青岩,你好大的出息!你怎么忍心欺负像巧儿那样善良的女孩!”
柳青岩没有做声,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母亲和妹妹的责难,他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向姜夫人所在的地方。
他只想知道巧儿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就突然恶化了呢?
不过,柳青岩才刚刚走到半途,手臂便被一个人拉住了,柳青岩不用回头,便知道是景之图了。
他在他耳边沉声道:“你现在过去,就是找死。姜家的人现在都恨不得把你杀之而后快。你先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柳青岩明白,景之图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他略作犹豫,还是选择了被景之图拉走。
这种情况,他不想激怒其中的任何一位。这只会让场面变得难以控制。
景之图将他一直拖到了拐角的楼梯口那里,先是盯了柳青岩半晌,不过,见对方也是容色憔悴,一宿未睡的样子,景之图到底心软了,刚才的狠话,也变得平和了起来。
“巧儿中途醒了一次,她坚持说是自己摔倒的。我不管真相到底如何,反正,苏致函是不能继续留在北京了。——另外,医生说,因为淤血的原因,巧儿的腿暂时没有任何知觉,痊愈要很长时间。我希望在这个期间,你不要再为苏致函缺席了。继续任性下去,会让你众叛亲离的,青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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