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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赌局中


苏致函先是一笑,随即,漫不经心道:“你知道我不会打牌,牌桌上的赌局肯定是不行,可是赌之道,原本就不在于形式,不如我赌一个司空常见的事情好了,我们来赌,这艘船上有几个组织里的人,单数还是双数。我押单。”

        此言一出,宇文南神色微变,望向苏致函的目光探究而怀疑。

        她口中的组织,是silence吗?

        苏致函对此到底知道了多少?

        这个组织是神秘的,除了会员之外,真正知道它存在的人不多,可是,除了silence,这条船上,并没有其他所谓的“组织”。

        苏致函同样在仔细地看着宇文南,通过宇文南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首先,这艘船,确实与宇文南背后的那个组织有关。

        其二,这里的宾客,只怕有部分是相关人员。

        其实在苏致函说出赌局的时候,同样吸引了周围一堆人的注意,她此言一出,现场的宾客顿时出现了两种表情:一种,是茫然而困惑。另一种,虽然仍然很镇定,但是,显得过于镇定,而且目光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杀意。

        对于知道他们存在的人,灭口,是毋庸置疑的政策。

        苏致函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份敌意一样,仍然淡淡地笑着,望向宇文南。

        宇文南也低下头笑了笑,“不太明白,弟妹口中的“组织”,是钓鱼组织呢,还是跳伞组织?或者高尔夫?”

        “自然是华商会。”苏致函顺口就接了过去,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方才的那句话,掀起了多大的轩然大波,“我知道伊老先生是华商会的副会长,在场的来宾,应该大多数是华商会的会员。我们用这个人数打赌,总不为过吧?”

        宇文南哂笑了一下,“不为过,那我赌双数。但是,不知该怎么统计?”

        “这个就得请主人翁出面了。”苏致函的眉眼间依旧看不出丝毫端倪,似乎她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那些方才被惊动的人,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或举杯或垂眸,不再关心。

        如果苏致函他们要去找伊老头去裁决,那么,剩下的事情,自然会有上层的人去操心。

        他们相信,组织会将这件事处理得很好。

        苏致函的行为确实冒险,可是,她需要知道在场所有人的资料,至于方才,其他人的反应,她也留心地记住了。不管他们隐蔽得有多深,只要追根朔源地追下去,总能查到一些共同的蛛丝马迹。

        至于可能会引发的危险……

        她的一生,什么时候又真正脱离过危险呢?

        习惯就好。

        ……

        ……

        ……

        ……

        彩头诱人,这场赌局自然有很多人捧场。伊老头被请了出来,为公平起见,他得拿着宾客名单逐个去辨。苏致函与宇文南各站一边。

        其实苏致函已经知道了答案。

        宇文南是肯定会赢的。

        他们需要那块地。

        只是,她很想知道,他们打算让哪些人造假?老寿星德高望重,他说谁是会员,只要当事人不反对,就不会有人提出质疑。果不其然,伊老头拿出名单来,装模作样、应该说,不露痕迹地数了半天,最后得出了一个双数的结论。

        宇文南笑着说“承让。”

        苏致函也没有什么不甘心的,当场签下了转让那块土地的字条,至于具体合同,等下了船之后再行办理。

        她已经记住了被伊老头指出来的那些人的名字,只是,这样强制性的记忆,并不能记住所有。苏致函不过是正常人,她并没有过目不忘的天赋。正如那些她都没有的先天条件一样。不过,只要专心,总能记住一些。

        等合同签好,宇文南心中一块石头也算落地,他自己也没料到,最后拿到这个东西竟然如此容易。

        不过,苏致函此举到底为何呢?

        难道,就只是想用“组织”两个字来挑衅他吗?

        如果只是这样,证明她实在太愚蠢了。

        这样自己暴露,既不能伤害他,又让自己处在被怀疑忌惮的位置里。silence虽然说帮他上位,对苏致函,却一直没有再起杀机。可是,这一次,却是苏致函自己找死。

        也许……

        她根本不能下这艘船了。

        宇文南这样想着,突然觉得有点遗憾起来。

        这个女人还是有点意思的,这两年来,一次又一次让自己吃惊。如果她死了的话,宇文家会寂寞很多。

        ……小蚁,也会难过吧。

        ……

        ……

        ……

        ……

        苏致函才没有意识到宇文南这凭空而来的同情心,她很快退出了大厅,趁着自己还没有忘记之前,将方才那几个觉得可疑的名字,通过短信,全部发给了白管家。

        她只向白管家吩咐了三个字,“尽快查。”

        趁着那些人还在船上,如果有什么问题,也许她还能再探究竟。

        白管家还没有回信,背后却传来了脚步声,苏致函用最快的速度删掉发件箱里的内容,转身。

        背后果然来人了。

        不过,与她预计中的人并不一样:苏致函知道方才自个儿捋了别人的逆鳞,她也做好了被骚扰的准备,事实上,她的手机有快速报警的功能,离这里最近的水警,从出发到过来,不过二十分钟。——这些,苏致函早就调查好了。

        不然,她也不会只身涉险。

        只要她足够小心,不会出什么事。

        转身之时,苏致函本打算按下那个按钮,可是,指尖却在看清来人时顿住了,没有再按。

        柳青岩。

        他果然还是来找自己了。

        苏致函从容地将手机放了回去,淡淡地看着他。

        “有什么事吗?”

        这两年来,柳青岩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船上,他与宇文南之间的关系是深是浅,苏致函也不知道。可是,她只知道,青岩不会伤害她。

        和他在一起,她是安全的。

        那个警报,自然,也用不着。

        “你在拿你自己冒险。”柳青岩微微蹙眉,低声道:“以后,最好不要做这种愚蠢的事。你该知道,起码要有性命在,才能有所图。”

        苏致函方才的一言,将自己置于何种地步,柳青岩显然比她更清楚。

        苏致函却在此时牢牢地望着他。

        目光从最初的温淡,变得清寒。

        “你知道那句话产生的后果,是不是,也知道我所说的组织,到底指什么?”她逼视着他,似乎要将他看透,“告诉我,你是不是其中一员?”

        柳青岩默然不语。

        而此时的默然,无异于默认。

        苏致函没有说话,她一直望着他,久久地望着他,到最后,却只能惨然地笑笑,异常嘲讽。

        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一心一意想为元宝报仇,一心一意想找到那个组织的真相。

        可是,元宝的生父,她曾经那么深爱过的男人,却是其中的一员。

        不管元宝与阿欣的那件事,他到底有没有参与过,单单只是身在其中,便让她觉得痛不可挡,无法原谅。怎么能原谅呢?

        虽然也没有什么可责怪的,是她夺走了他做父亲的权利——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明知道对方或许情有可原,但还是不能接受。

        “致函。”

        大概,她的安静让他心惊了,柳青岩几乎下意识地,叫出了这两个字。

        幽深的眼眸里,是一抹甚至来不及掩饰的心疼。

        苏致函的情绪在此刻却反而收拾了取来,她淡淡地纠正他,道:“你可以叫我宇文夫人,或者三少奶奶,致函两个字……就不要再叫了。”

        他们早已不再是那么深刻的交情。

        而且,她现在的位置处境,也不会允许她行差踏错半步。——到底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不用数,苏致函心里也清楚得很。

        柳青岩的话哽在那里,顿了一会,渐渐的,也变得轻松了起来,“三少奶奶,刚才我提醒你的话,是肺腑之言,希望你能听进去。还有,既然你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最好早点离开吧,最近的天气不好,我担心再晚一些,可能会有风暴。”

        “到底是老天给的风暴,还是人为造成的风暴?”苏致函挑眉问。

        “有区别吗?”柳青岩反问她。

        两人说话当中,从大厅那边又走来几个人,其中两个,便是宇文南与这次宴会的主办人伊老头了。

        柳青岩已经用余光看见了他们,他正要走过去打招呼,还未转身呢,胳膊突然一紧。

        苏致函却在此时拉住了他。

        柳青岩回眸,探寻地望向她。

        方才明明还那样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个时候,又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话?

        “你的未婚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莫名地问。

        “唔……”柳青岩神色发怔,正沉吟着,不知怎么回答,苏致函却在此时垫起了脚,靠近了他的脸。她刚好背对着宇文南他们,从后面望过来,便好像苏致函主动亲了柳青岩一下似的。

        而事实上,她不过只是凑近了一些,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一句,“如果你已经选择了站在我的对立面,方才那些立场不坚定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何必。”

        这句话结束后,她很快退开。

        好像在这时,苏致函才刚刚发现宇文南他们似的,转身时,神色一愣,然后,脸色绯红,却又强装冷淡地向诸位点了点头,兀自回了大厅。

        柳青岩则站在原地,苦笑不已。

        “我还在想柳少去了哪里,原来是在这里消美人恩来了,刚才是谁说,对这位三少奶奶没兴趣的?”同行的一人赶紧打趣。

        苏致函那时还没有走太远呢,不过听到这些话,她并没有放慢脚步,反而用更快的速度离开了。

        柳青岩没有回答,就只是低头笑。

        在笑容,在别人眼中,未免觉得暧昧。

        宇文南的表情却在此时释然了起来。

        这两人果然没有什么猫腻。

        如果在他们走过来的时候,他们故意疏远了,也许,情况还有问题。

        可是,苏致函方才那些做作,根本就是想陷害柳青岩。

        如果她还爱着他,怎么会故意做出那种动作来栽赃他,徒徒地惹起组织的怀疑?

        现在,他们本来就在查,到底是谁泄露了秘密,让苏致函知道了组织的存在?

        不过,柳青岩单独来见她,只怕也是——

        “你是来示警的?”将那些打趣的人差走之后,当现场只剩下宇文南,伊老头和柳青岩三个人的时候,宇文南直接问道。

        “我虽然对她没旧情,可到底有过一段,怎么忍心看她死在我面前。”柳青岩却也供认不讳,“她知道的并不多,只要将她吓走就可以了,犯不着小题大做。况且,如果她在这里出了事,伊先生不是也麻烦么?——不如,这一次,就这样算了吧。”

        在他的寿宴上出事,警察当然会追究。还有在场的那么多宾客,真的查起来,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柳青岩的理由却也客观。

        宇文南没说话,只是望向伊老头。

        从他的表情可以猜出,这个伊老头,应该属于上层的人物。

        “……再晚一些,海上应该会有风暴了。大家等会进屋,记得关好门窗。”伊老头却没有正面答复,只是抬起头,看着现在还算蔚蓝的天空,如此说道。

        “多谢提醒。”宇文南微笑。

        柳青岩没说什么,只是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也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天色,那暗暗的天光于是倒影在他漆黑的眼里,深邃而晦莫,看不清表情。

        苏致函返回大厅后,并没有久留。每个来此处的宾客都安排了一间单独的舱房做休息用,这艘船真的很大,里面应有尽有,房间的配置也是极好了,基本是五星级的标准。苏致函的随从则安排在她旁边的房间。

        等一进到房间里面,她立刻转身,将门反锁住,然后,专心等待白管家的回话。

        事实上,不用柳青岩的提醒,她也知道自己的此时的处境。

        可是,柳青岩怎么知道,她的目的,根本没有达到。

        她和宇文南的赌局,当然不是什么幼稚的单双数。将那块地这样拱手送给他。苏致函真正想赌的,是——他们到底会不会对自己下手?

        当意识到自己可能处于危险的情况下,那种神秘而谨慎的组织,应该会第一时间将她杀之而后快吧。

        而苏致函要的,就是他们动手的瞬间。

        是的,很冒险。

        可是,如果有了犯罪的事实,她才能大张旗鼓地去查他们,她才能将这件事用更确凿的方式公之于众,再利用舆论的压力去施压。不然,她信口雌黄,不会有人相信,也不能造成足够的影响力。

        所以,苏致函在等。

        她坐在房间里,紧紧地握着手机,目光却投向窗外。

        柳青岩并没有骗她。

        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已经开始慢慢地变得晦暗了起来,乌云从西而来,转眼间,遮天蔽日,海上的天气,原本是最变幻无常的。光线变得很暗很暗,船上陆续亮起了灯。

        苏致函也扭开了床头的台灯。

        到了傍晚时分,还会有一场正式的生日演出,然后,便能散场了,而那场演出,距现在,还有两个小时。

        他们,到底会怎么做?

        厨房。

        仍然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午宴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他们还要准备下午茶的糕点,还有晚上的正餐。

        看来,今天一整天,都不可能闲下来了。

        不过,虽说没空闲下来,可下午茶到底比正餐容易一些,在烤箱运转的时候,大家稍微空了空,便聚在一起,聊起了刚才闯下来的那个神秘女人。

        “那个女人是不是失心疯啊?不过,听说这种有钱人,神经都有点问题。”其中一个主厨有点仇富地说。

        苏致函穿得花枝招展,出现在乌烟瘴气的地方,确实有点招人恨。

        “说不准,他们那些人,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的,保不准心里有多苦呢。——我看,肯定是以前遇到过什么伤心事。”这个人倒也厚道。那位女子当时的声音,即便只是听听,便觉得悲伤。应该不是无理取闹。

        紧接着这个人,一位小伙子快口猜到:“总不会,地下室的那两个人,真的是她的什么亲人吧,她不是喊什么元宝么?我好像也听到过,聋子叫那个怪兮兮的小孩,叫什么宝来着。”

        此说一出,众人沉默了。

        仔细想一想,好像事情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地下室的那两个人,确实来历不明,他们只知道,这是船主人在两年前,从海上捞起来的,当时只当时偷渡客,船主人大概觉得,既然救了上来,不管也不好,便让他们一直住在了这里。

        前一年,聋子伤得不轻,还专门有一个医生住在船上照看他。前阵子才算离开。虽然住宿条件是差了点,不过,主人家对他们也算不薄。

        换做真正的偷渡客,应该感恩戴德了吧。

        可是,聋子他们却并没有感激的意思,小孩也就罢了,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不惹事,说不上是乖呢,还是呆。可是大人呢,也一直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从不主动与人说话,便是偶尔因为送饭或者出行时撞见了,他也只是默然地站在一边。连语言都吝啬。

        一副清高的样子。

        问题是,别人清高也就算了,你都已经成为寄人篱下的残障人士了,骨子里还是那种说不出的清贵,即便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却还是让船上的人觉得他过于高高在上,就连吃饭的姿态,都与大家不一样,无论多饿,吃饭时都慢条斯理的,连个声音都没有。

        底下的人都不怎么喜欢宇文欣,很多一部分程度,便是因为他的“装模作样”。

        只是,这确实是宇文欣生来便养成的习惯,一来,他根本不清楚这个无稽的原因,便是知道了,怕也根本不会去迎合他们。

        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至于冷淡,因为伤情的缘故,宇文欣确实比以前更加冷淡了,这是实情。可这也不过,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而已。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也不需要谁去理解。

        ——而现在,因为苏致函的关系,他们开始重新想到一种很可能性。

        也许,这两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偷渡客。

        他们,是落难的有钱人,甚至,还有可能与那位女士有什么关系?

        厨房里的人,越想越真,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大家面面相觑,看众人的表情,似乎已经发现,大家都已经想到一块儿去了。

        “怎么办?”终于有人这样开口问道。

        该不该去上面找一找那位女士,再详细问问她口中那位“阿欣”或者“元宝”的情况?

        或者,直接去问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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