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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月夜华尔兹下


宇文欣还没有来得及表态,已经被苏妈妈连着苏致函一起推了出去。他们也坐了十几小时的飞机,何况还有时差,只怕早已经困得不行。

        旅馆是一早就定好的,在这一点上,苏妈妈比苏致函细心,也选了附近最好的酒店。

        苏致函和宇文欣乘车过去,在前台拿了门卡,可是站在门口的时候,门卡却怎么也插不进去,宇文欣看着苏致函的慌乱,终于一笑,“我再去订一间房。”

        虽然一直以来,急进的人是他,可是有些事情,他宁愿慢慢来。

        而且,他能感觉到,苏致函没有准备好。

        至于自己……

        宇文欣安抚地笑笑,暗示自己没意见,对苏致函说了那句话,也不等苏致函回答,已经转身,就要往电梯那边走去,准备重回前台,额外订一间房,可是,宇文欣才走了两步,手臂一紧,他已被苏致函拉住了。

        “别走。”她等他回过头,方轻声道。

        宇文欣迟疑了一会,门终于被折腾开了,苏致函已经走了进去,也顺便将他拉了进去。

        这个时候,如果再离开,未免显得矫情了。

        苏妈妈定的是双人房,而且,订房的时候,显然是用过心思的,这间房有一个很漂亮的阳台,阳台外面,是一个不算很大,但是宁静美丽的街心公园。

        苏致函将行李放在柜子里,然后转身,站在宇文欣的面前,很正经地问:“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

        宇文欣汗了汗,然后正式地回答她,“你先吧。”

        等苏致函头发湿漉漉地出来时,宇文欣并不在房间里,而是站在阳台上,整个人靠在栏杆上,望着外面的夜景,神色很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致函已经换上了睡袍,她用大毛巾将头发擦得不再滴水,这才走向阳台那边,宇文欣似有察觉,等苏致函站在他背后时,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在迎上苏致函清汤挂面的素颜时,脸上漾出一缕浅浅的、欣赏的笑,“洗完了?”

        “嗯。”苏致函点点头,莫名地,又不自在起来。

        一男一女在一起,洗澡,总有种其他的暗示意味。

        宇文欣的神态却很平静,并不觉得暧-昧,他几乎无意识地伸出手,捋起苏致函半湿的头发,又将她的浴袍拢了拢,手便顺势滑到她的腰上,搂着她,一起看着这里的夜色。

        就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自然而服帖。

        “你能在这里呆几天?”苏致函顿时觉得自己有点过敏,她陪着他站了一会,然后开始找话题。

        宇文欣虽然放下自己的事情,过来见自己的父母,可是,苏致函知道,他不可能呆太久。

        她也不会允许他呆得太久。

        “明天晚上,参加完致雅的舞会,我就会离开。……你是和我一起走,还是,再留几天,然后我来接你?”宇文欣有点不舍地说。

        他也想一直陪着她,就这样,平静琐碎,好像呆多久都不够似的。可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还有太多事情等着他处理,此时的案头,大概已经摆满了等着他签字决断的文件。

        白管家只是关心他的生活,并不参与决策。

        苏致函“哦”了一声,也觉得惘然。

        这些日子一直在一起,乍然说到分开,也是不舍的,而且,她真的喜欢他坐在客厅里,和妈妈侃白的感觉。——那是一种很真实的幸福,单单只是那副画面,就让她的心装得满满的,一直满到现在。

        可他明晚就会离开了……

        不过,其实很快就能再见,等她处理好英国这边的事情,就可以去澳门与他会和,从此以后,三个人在一起。她真的很满足。小小的别离不算什么的。

        可还是伤感,而伤感让人沮丧。

        苏致函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敏感,她仰起脸,露出一个灿烂而调侃的笑,“答应致雅那丫头,当她的舞伴了么?”

        宇文欣哂然。

        苏致雅那么执着,他根本没办法拒绝,而且,她的妹妹,便是他的妹妹,这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请求,他只能答应。

        “真期待看你跳舞的样子。”苏致函很憧憬地感叹,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宇文欣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可我不会跳舞。也许明天,会让致雅扫兴。”

        “难道你没有学过交际舞?”苏致函诧异地问。

        这应该是上流社会必学项目之一吧?

        “学过一些,可是没有实践过,没有机会,也一直没有女伴。”宇文欣诚实地解释道:“应该说,对理论很精通。”

        苏致函看了他一会,忽而笑了起来,刚才的惴惴也霎时轻松,“我教你。”

        说着,她返回房间,打开电视,将自己的手机用数据线插在了电视上,里面有一首她用来做铃声的歌曲,刚好适合跳舞。

        可是,等她做完这些后,苏致函突然想起一件事,当下,恨不得找块豆腐将自己撞死,至少,好好地敲一下自己这个榆木脑袋。

        宇文欣当然不会跳舞,他根本听不到音乐,又如何能踩到节拍?

        她总是会轻易忘记这个事实,只怪他表现得太从容,根本与健全人毫无两样——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将这个秘密,隐藏二十多年之久。

        很厉害。也很……累。

        真是的,在致雅提出那个要求时,她就应该阻止才是。明知道宇文欣是不会拒绝的。

        拿着遥控呆了一会,苏致函摁响了音乐,然后,掩饰好自己的情绪。

        宇文欣仍然留在阳台上,等她到阳台,他的视线瞥过电视亮起的屏幕,微笑依旧。

        “我真的不会跳,如果等会跳得乱七八糟,你不要笑。”他淡淡道。

        他先提前为自己解了围。

        “没事,其实交谊舞很简单,你跟着我的拍子就行了。”苏致函很随意道,然后,拎起睡袍的一角,向宇文欣欠了欠身,“mayI?”

        宇文欣已经抬起她的手,直接用行动来回答了。

        正如他所说,他是精通理论的。

        至少,姿势完美无缺,相当绅士。

        苏致函攀着他的肩膀,嘴中念着,“一、二、三、四。”

        他遵循着她的节拍。

        宇文欣的动作是完美的,精准得就像机器设定的程序,但是并不生硬,苏致函只是在口中喃喃着节奏,舞步,几乎全部由他带着的,悠扬的音乐若有若无,渐渐变得模糊而遥远,她靠在他的身上,在他流畅的带动下,几乎有点微醺的感觉。

        她抬起头,突然发现宇文欣的脸已近在咫尺,眼眸明亮,在这样一个淡月朦胧的夜晚,干净得就像滴落凡间的……星。

        她的呼吸一窒,几乎毫无预期的,踮起了脚。

        宇文欣的脸也在同时低了下来。

        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自然。

        宇文欣吻了她,或者说,苏致函吻了他。

        很轻柔的吻,也带着微醺的味道。

        舌尖冰凉,如果冻一般,软软的,甜甜的,在她的唇瓣慢慢地扫过,欲进还退,像窥探的小动物。

        她被撩得生痒,几乎要笑出来,可是那种酥软,又从唇上一直传到心里,也痒痒的,并没有和柳青岩在一起的激动或者失控,它很平静,是一片静谧的海。

        而海水温柔。

        她想温柔地对他,倾尽所有。

        可是,宇文欣已经很温柔了,他捧起她的脸,吻开始变得若即若离,游离在她的气息里,好像太深太快,都会让她觉得不适。他有足够的耐心,足够的耐心熨暖这整片的、冰凉的海。

        苏致函能感觉到幸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幸福,如薄纱一般,将她裹住,让尘世变得不真实。

        大概是太过美好,以至于,她突然不确定起来,甚至不安。

        阿欣的动作轻柔得过分,却也说明,他并不擅长于此。上一次,他去莫小蚁的家,甚至连发廊的含义都不太清楚,没有过女友,也不曾接近过其他女人。

        这样的阿欣,是纯洁的。

        毫无瑕疵。

        可她不是什么好女人。

        这么多年,也许和她走到最后一步的人,只有柳青岩,可是,这期间纠缠过的男人,自然,不止柳青岩,也不止杜海川。世事艰难,很多时候,聪慧也办不了任何事情。

        那个孤儿院的院子,甚至雷老大,哪个又没有吃过她的豆腐呢?

        她并不觉得有苦衷,就要标榜自己多伟大多无辜。从钻进柳青岩被窝的那天开始,她就是一个可以用身体去换取所需的那种女人,比妓-女高贵不到哪里去。

        所以,她真的不需要他如此温柔。

        也许是自惭,也许,只是想掩饰那一闪即逝的不安,苏致函突然变得粗鲁了起来,在宇文欣再一次退开的时候,她勾住了他的脖子,将那个吻加深。

        唇齿厮磨,她能听到他变重的呼吸声,苏致函身上有香波的味道,仿佛是柠檬,浴袍滑下,里面只有一件短短的衬裙,掌心的皮肤细腻得仿佛官窑的瓷器,仿佛松手就会摔碎。

        他终于将她抱了起来。

        然后大步走向床铺……

        细节成败,咳咳,下一章

        苏致函和宇文欣离开后,苏妈妈并没有马上睡觉,她先去房间里看了看元宝,坐在床边仔细地端详着元宝的样子,元宝长得和苏致函很像,苏妈妈当然是越看越喜欢。

        致雅洗完澡,看见妈妈还在元宝的床边看着,不禁走了过去,抱着苏妈妈的肩膀,先撒娇一样摇了摇,见苏妈妈没有理自己,不禁嘟着嘴道:“别看了,再漂亮,那也是别人的外孙。”

        “就算你姐嫁人了,她也是我的女儿,怎么会是别人的外孙。”苏妈妈转头敲了敲小女儿的额头,嗔怪她不会讲话。

        苏致雅吐吐舌头,不过,并不想认错,而是幽幽地说了一句,“姐又不是你亲生的……”

        苏妈妈脸色一变,猛地转头望向苏致雅,“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说,姐又不是妈亲生的。”苏致雅理直气壮道:“上次妈和爸讲电话时,我在旁边全听见了。你们觉得对不起我姐,说这几年都靠着她在撑着家。说早知道她来我们家是受苦的,当初不如不要拣她回来。”

        苏妈妈听得全身发抖,却不能反驳,等苏致雅说完,她已经板起脸,很严肃地说:“不管你听到什么,这些话,你不能当着你姐的面说。无论你姐是不是妈亲生的,你们一辈子都是姐妹,知道不知道!”

        到后面,苏妈妈几乎有点严厉了。

        大人们瞒了那么久的秘密,素质眼怎么能那么轻松地说出来?

        而且,一边说还一边笑,好像完全不在乎似的。

        “行了,我肯定不会当着姐的面说这些话,你和爸有一句话是对的,这些年,家里全部靠姐来撑着,我们能移民,我可以继续读书,也都是因为她。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就算要说,也会等到大学毕业之后……万一姐想不开,甩手不管我们了怎么办?再何况,她现在就要嫁给有钱人了,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们还是得巴结好她。”

        “致雅!住嘴!”一向温和的苏妈妈突然站了起来,手一挥,结结实实地给了苏致雅一巴掌。

        苏致函正说到兴头上,没料到自己的母亲会突然翻案,就这样打了自己,她怔怔地看了苏妈妈了一会,然后,嘴一咧,大哭了起来,“妈,我是你亲生女儿,你怎么能打我?我刚才说错什么了?是,这些年是靠着她,可是你难道对她不好?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你全部让给她,我只能要她剩下来的,你一和别人聊天,每次就说自己的大女儿,说她怎么懂事怎么聪明,你当我是什么,我就样样不如她?好,就算我不如,那我也是你生的!妈你怎么能那么偏心!……难道姐又是什么好人,她背着你生了一个儿子,她有跟你说过吗?你对人家掏心掏费,指不定人家在心里怎么防着我们呢!”

        苏妈妈刚才也是急了,她其实很少打苏致雅,更别提打得那么重了,眼见着苏致雅的脸颊肿起了一块,她也心疼。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再怎么混蛋,打在她身上,也是疼在自己心里。

        “妈不是偏心,只是教你做人,妈对你姐好,是因为你姐这些年确实很辛苦。所以才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给她,你爸出事的时候,你还小,根本什么都不懂,也没吃什么苦,你的那些苦,都是你姐帮你吃了,就凭这一点,你就不能这样诋毁她。她对你有恩!致雅,就算她不是你亲姐,人也是要感恩的。——刚才那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要当着你姐的面说。”她也想好言相劝,伸出手,想去看看苏致雅的脸上到底伤得如何了。

        苏致雅的手一挥,将苏妈妈伸出去的手打开,然后扭头,气呼呼地走回了自己的房。

        留下苏妈妈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关于致函的身世,其实,她没有想瞒着她,在很早的时候,她和老公就决定,等致函满十八岁,就把真相告诉她——可是,现在致函都二十一岁了,苏妈妈却越来越说不出口。

        也许,真的如致雅所说,她并不是怕伤害致函,而是……怕她会离开。

        这个家,现在全靠她来撑着,如果致函离开,家就散了。

        她和致雅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过。

        只能靠着亲情的维系,不住地拖累她。

        是不是,其实她才是最自私的那个人?又自私又虚伪,甚至比不上致雅的直白?

        苏妈妈越想越觉得对不住自己大女儿,正内疚自责呢,家里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致雅的朋友都会打她的手机,这个座机,本来就是苏致函专门为妈妈装的,妈妈常常一个人在家,身体又不太好,苏致函总担心她会出意外,所以,在经济特别拮据的时候,仍然花钱装了这个电话。

        应该是致函打来报平安的吧。

        苏妈妈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赶紧去客厅拿起话筒,“致函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彼端响起,“请问,是苏致函的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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