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交臂下
三太太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
既然宋秘书敢露面,宇文释相信,他们不会真的把三姨太怎么样。那些人应该很清楚,如果真的惹恼了宇文释,后果也会很严重。
警察很快就来了,却找不到一点线索,只能按部就班地走了一会程序。
好在,宇文家也没有为难他们。
大厅那边的事情很快就告了一段落。
宇文欣和苏致函则没有再到前面来,他们到了后面,现在白管家的安排下,简单地收拾了一通,然后,自然先去见元宝。
刚才乱糟糟的,孩子肯定受到了惊吓。
不过,等见到元宝,才发现元宝好像比大人还要镇定,刚才停电的时候,便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惊慌的意思,好像他挺安然于黑暗之中似的。
见他无恙,苏致函也松了口气,她在他的椅子前蹲了下来,伸出手,拉住元宝柔软的小手,轻声教他:“元宝,我是妈妈。以后,元宝就和妈妈一起过,好不好?”
元宝将手抽了回去,嘴巴闭得很紧,不肯开口。
苏致函一阵黯然,却不能怪孩子,自己冷不丁地出现,就让他叫妈妈,他当然会认生。
“没事,慢慢来,我们有时间。”站在身后的宇文欣也走了过来,单膝蹲在苏致函的旁边,望着元宝那张酷似苏致函的脸。
男孩小时候总是像极了母亲,不过,鼻梁与眼睛,还是有柳青岩的痕迹。
很漂亮的小家伙。
“你好,元宝。”他笑着向他打招呼。
元宝的眼睛眨了眨,仔细地看了宇文欣一会,一直怯生生的脸,也终于舒缓了一些。可是,嘴巴还是闭得很紧很紧,不肯讲话。
好像从开始到现在,元宝一直没有开口。
苏致函突然担心起来,她执拗地将孩子的手拖到了手心里,“元宝?就算你不想叫妈妈,至少,也应一声。你饿不饿?要不要吃蛋糕?”
元宝终于有了反应,这一次,也没有将手抽回来了。
“饿。”他低低地说。
虽然只有一个字,不过,却让苏致函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地,她承认,在刚才的那一刻,她有一些很不好的预感。
不过,事实证明,是她多心了。
既然元宝说饿,宇文欣也站了起来,着人去准备餐点。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吃饭,苏致函同样没有吃饭。
只是,出了门,就听说了三太太失踪的消息。
苏致函知道自己算宇文家的一个外人,这个时候,搀和在其中反而不好,寻了一个机会,她扯了扯宇文欣,等他回头,她低声道:“我先带元宝回医院。奶奶那边可能也需要人。”
今天晚上,最为幸运的是,老天太还没有怎么着,一直在屋里呢。
只是这么一闹,老太太的情绪也受到影响,随行的医生建议先回医院观察观察。
苏致函正好陪着她回去。
宇文欣点点头,“我送你们回去。等一会。”
苏致函听他说等,便抱着元宝,乖乖地等在走廊上。她其实很想与莫小蚁打一声招呼,好歹说几句话,可是,但凡往大厅那边看一眼,便知道莫小蚁很忙。
算了,下次吧,还有机会。
华玲和她的父亲已经被宇文南派人先护送回酒店了。他本来应该亲自送的,奈何失踪的人是他的母亲,他此时根本不可能脱身。
华玲也能理解他的处境,虽然她仍然忌惮莫小蚁的存在,可是,看莫小蚁后期一直与宇文释出双入对的,她也不好说什么。
难道莫小蚁真的移情别恋,喜欢上宇文南的爹地了?
实在匪夷所思的很。
待将华玲送走之后,宇文南他们也开始着手三太太失踪的消息了,莫小蚁已经将宋秘书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宇文南。
“我去找她。”宇文南听完,根本不想其他,拿着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莫小蚁赶紧叫住他,“别一个人去,多带一些人,他们肯定有所准备。”
宇文南本来已经走出了一截,闻言,他转头,望着她,突然笑了笑,极不正经的笑,“那你和我一起去?”
莫小蚁怔住,还未回答,宇文释已经走过来,将莫小蚁带到了身侧,顺便转身,慢慢然地吩咐左右,“你们陪二少爷一起去,如果二少爷少了一根毫毛……你们知道后果。”
那几位保镖一脸凛然。宇文南也转回身,脸上的笑容,在转身的那一刻,变成了暗暗的阴沉。
莫小蚁目送着他们一起离开,等周围没有了其他人,莫小蚁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董事长,刚才真的抱歉,我……我差点把事情搞砸。谢谢你帮我圆场。”
“我没有帮你圆场。”宇文释转眸,那双黑沉如墨的眼,有种引人深陷的魔力。让莫小蚁无法将视线移开。
“董事长……”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宇文释淡淡道:“其实阿欣的母亲过世后,宇文夫人的位置一直空着,这个名分,我可以给你。”
莫小蚁一怔。
宇文家正夫人的名分,那些姨太太抢破脑袋,等了几十年,也没有等到手,她何德何能,怎么才短短时日,就得到了宇文释这样的亲睐?
“为什么要给我?”她问。
他们之间,在今天之前,也不过是普通的上司下属的关系,甚至连喜欢两个字都没有谈起过,她敬重他,当他是老板,是长辈,就算谣言满天飞,她也没有想过两人之间会有什么。
反而是宇文南,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起这件事,让她颇为恼火。
没想到,宇文释会这样直接说出来,而且,一开始就给了最高的价码。
“追女人总要投其所好,你虽爱钱,钱却不足以收买你。至于权力,你现在时我的助理,权力已经不小,所以,你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身份。这个身份对你来说很重要,对我来说,却无所谓。”宇文释的表情仍然沉静得很,好像他们现在,不过在谈一场生意罢了,而这场生意,他势在必得。
“为什么是我?”莫小蚁重复了那个问题,不过,已是另外一个意思。
她其实也能察觉得到,宇文释对自己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器重,她也很努力地工作来回报他了,可是,这样的喜欢,不足以支撑如此的厚爱——毕竟,在宇文释身边行走的美女,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随便拉一个出来,要胸有胸,要脸蛋有脸蛋,就算比不上致函的水平,怎么着也比她这个平板身材好。
“你很聪明,可以帮我看着这个摊子,而且,和你在一起,我会觉得自己变得年轻。这年头,既年轻又聪明的女孩子很少了。”宇文释给了一个答案,然后,也不等莫小蚁回答,已经结束了这个话题,“好好考虑一下,想好了后,告诉我答案。你现在是我的助理,而这也是你职业发展的最后位置。这个位置,你可以学到很多,也会有丰厚的回报,但并不能让你拥有你想要的身份和实力,看看宋秘书就知道了。”
这个道理,莫小蚁当然明白。
从上面掉下来轻而易举,就像自己的父亲,一夜之间,便可以众叛亲离,一无所有。
而从下面重新爬上去,那几乎难以登天,倘若是男人,也许还奋斗十年二十年,可是,女人呢?十年二十年后,青春不在,年华不在,大家不会羡慕你,只会唏嘘你的骄傲与孤苦。连成功都显得虚妄。
最便利的方法,便是嫁人了。
而嫁给宇文释,无疑是一步登天的途径。甚至比嫁给宇文家的那三位继承人还要立竿见影。
莫小蚁心跳加速,脸颊烧得发烫。
宇文释则微微一笑,先转身回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好好地想想。
他有自信,莫小蚁会答应。
因为,这个女孩……其实是有野心的。
任何从上面摔下来的人,无论装得多淡定,无论在下面适应了多久,她们还是会怀念高处的位置。
很可爱的野心,他喜欢,也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当年未遂的心愿,在她女儿身上得回来,似乎,也不错。
苏致函没有等多久,宇文欣几乎很快就回来了。他手上多了一包用饭盒装着的糕点和一瓶牛奶,“在路上给元宝吃吧。”一起去取车的时候,宇文欣顺手便给了苏致函。
苏致函接了过来,入手的饭盒,还是温热的,牛奶自然也是温的,他一定让人先在微波炉加热了。
这样的细心……苏致函自愧不如。
她本打算在路上找地方带孩子吃饭的。
而这样的事情,宇文欣之前本也有人帮他打点,可是,他居然想得比她还要周到。大概,是因为他确实用心了。
一旦用心,就会很自然地为对方考虑到方方面面。
司机已经待命很久了,宇文欣本来想坐在前座,苏致函却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他看了看她,然后,和苏致函一起坐在了后方。元宝则坐在两人之间,车内空间很大,拉开前面的小餐板,便当就摆放在上面,元宝显然是真的饿了,等苏致函为他摆好,他便开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不过,元宝吃东西的仪态还是不错的,虽然没有宇文欣那样赏心悦目,但是,也没有胡吃海喝,还算礼貌文雅。
苏致函心疼地嘱咐他,“慢点吃”,回头,看见宇文欣,更觉感激。
如果不是他准备了这些点心,孩子还要挨更久的饿呢。
他到底多久没吃?
在被柳史言带走的那些日子里,元宝又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
太多疑问,太多困惑,可是,苏致函无法直接去问元宝。她不希望勾起他任何不好的回忆。
罢了,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现在,元宝已经在她身边了,日子还很长,她得珍惜以后。
以后……
苏致函的目光又望向宇文欣,若有所思,
宇文欣本来正看着元宝,目光很静,静得清冷,但是安宁,如秋夜的月。似乎察觉到什么,他一抬头,与她的目光相撞,苏致函顿时大囧,赶紧将脸扭向窗外。
窗外街灯如梦,晚上的雾让尘世变得迷离。
她的手慢慢地被握了起来。
放在元宝身后的手,被另一只手叠在了上面,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合拢,握紧她的手掌。
坚定,没有犹豫。
苏致函还是没有回头,她的唇角勾出轻笑,视线却觉模糊,不知道是不是雾气变浓了,那灯火如融化开的墨晕,点点星光,城市如画,她的笑容是这光怪陆离的都市里最写意的一抹,苏致函也慢慢地拢起手指,去回应他的坚定。
在元宝身后,那双交握的手,如彼此签订的契约,从此羁绊。
她知道,她的旅途已经靠岸了。
也许,并不是一开始想要停靠的码头,可是,这样就好,这样已经够了,她不会觉得不甘心,也不会再为遗憾而难过,苏致函是知足的,在这一刻,被宇文欣捧在手心里,坐在元宝身边,她别无所求。
“……一起去英国吧。”他说。
“嗯。”苏致函点头,轻应,灯光滑过她的明亮双眸,潋滟如星。
柳青岩一路疾行,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将柳青萍送到了医院,检查的结果很客观,并没有骨折,只是单纯的扭伤,贴了膏药后,被安排留院观察一晚。
又过了半小时,收到消息的杜海川匆匆赶到。
柳青岩其实已经猜到了那两人的关系,此时见到杜海川,更是心知肚明,其实心中不喜,可是,看柳青萍此时躺在病床上,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杜海川淡淡地交代了一句,“照顾好她”,然后,自己则走出门去。
他并不习惯当电灯泡。
已是深夜,医院很安静,柳青岩一直走到楼下那个小花园里,在花坛边坐下,为自己点燃一支烟,然后,开始仔细想苏致函的那番话。
那番话,在初听到的时候,只觉得不可思议,直觉便是否认,拒绝相信。
然而此时,在如水的凉夜里,柳青岩想不到苏致函栽赃父亲的理由。
无论是哪一方,他都不想去怀疑,尤其是父亲。
从小到大,虽然他也叛逆过,也曾厌恶过自己严厉的家教和那些别样的眼神,可是,父亲却一直是他的英雄。柳史言的睿智与决断,在很多年里,都影响着他对男人和军人的看法。
就算他不是他的儿子,他也绝对不会去怀疑柳史言。
柳家世代军旅,可是,柳史言确实靠着自己的实力站稳脚跟的,当初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从一小兵开始,屡立奇功,直到当上团长,别人才发现他的身世。
到最后,做上司令,最后转到国防部,这期间,也全是他用一桩一桩大大小小的功劳,出生入死挣来的。在柳青岩的记忆里,父亲一直很忙,废寝忘食。——这样一位将全部精力与青春都贡献给军队的老军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苏致函说的那种事?
更何况,哪有爷爷不爱自己的孙子的!他就算不喜欢苏致函,也不至于将元宝往外推。
太不合常理,简直是毫无道理可言。
柳青岩蹙起眉头,继续想下去,只会让自己更为混乱。
而现在,他只想知道事实。
到底,什么才是事实?
——得到事实的唯一办法,就是查下去。
虽然知道已经很晚了,柳青岩还是拨通了景之图的电话,因为工作的关系,景之图二十四小时不能关机,现在,正好给了柳青岩前去骚扰他的机会。
电话倒是很快被接听了,不过,景之图的声音实在谈不上友善。
“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是凌晨两点!说,除非你正在被人追杀,急着留遗言,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景之图平时的脾气其实还好,可是,起床气却很惊人。简直有点变-态的地步。
柳青岩还能清晰地记得,当初一起在军校的时候,一位教官不知死活地。想将正在睡觉的景之图推醒,结果,某人奋起一个过肩摔,堂堂长官硬是被那个半睡半醒的人给摆平了。这件事当初被传了好长时间,至今仍是那所军校的一桩笑谈。
景之图也得到了“玉面罗刹”的雅号。
不过,柳青岩经常扰他好梦,已经习惯了景之图的咆哮。
将话筒拿远一些,等他抱怨完,柳青岩才继续自己的话,“我想,请你,再帮我查一个人。”
“恩,说。”景之图抱怨归抱怨,真的遇见事,却也不含糊。
“柳史言。”
“……你确定不是第二个柳史言?”景之图几乎以为自己没睡醒,所以将名字听错了。
哪里有儿子查老子的?
“就是我爸。”柳青岩肯定道:“我也知道,应该查不到什么东西,不过,还是帮我查一下吧,也不用太深入,我只想知道,他近期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接触过什么样的人,还有,这边有个黑社会,姓雷的,他和我爸,有没有过什么交易?”
要说出这番话,对柳青岩而言,也异常艰难。
他宁愿相信实际有鬼,也不想去质疑父亲。
然而,心底一旦有了结,最好的办法,不是将它埋起来,而是将它解开。
“……抱歉,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查柳老将军,不过,这件事我不能帮你。”景之图也认真了起来,他很正式地拒绝道:“我没有权限。”
“国安局也没有权限?”柳青岩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
“国安局也是国防部的下属单位。我们不能越级查上面的人。”景之图很耐心地解释道,“何况,下属对上级,如果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工作也没办法开展了,就算柳老将军已经退了下来,在我心目中,他也是我永远的长官。”
景之图如果再继续说下去,几乎就要耍官腔了。
不过,柳青岩知道,其实景之图句句出自真心。
景之图的父亲为国殉职,死得很早,这么多年,反而是柳家一直在帮衬他们母子两。对景之图而言,柳史言也如同半个父亲。
他对柳史言的崇敬,并不比柳青岩少。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怀疑我爸?”柳青岩知道景之图心中的疑问,索性帮他点破,道。
景之图哼了一声,算是默认这个问题。
“因为,现在有两个人,他们各站一边,我两个都不想怀疑。”柳青岩无奈道:“所以,更加需要知道真相。”
“另一个人是谁?”景之图问。
“苏致函。”
那边沉默了。
柳青岩大概也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了一个女人的三言两语,他居然去怀疑与自己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近三十年的老父,也难怪景之图都觉得无语了。
他自嘲了片刻,正想挂电话算了,却听见景之图在电话那头轻声道:“好,我帮你查。”
柳青岩愣住。
“不过,因为很多资源都不能用,可能需要的时间会长一点。慢慢等吧,有结果我通知你。”景之图抛下这句话,便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
估计,已经钻回被窝补眠去了。
柳青岩望着嘟嘟响的手机,不明白为什么景之图子在得知是苏致函之后,竟然改了口。
不过,他答应就好。
剩下的,便是等待答案了。
在结果出来之前,柳青岩不会做出任何判断。
不过,致函的孩子,他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算了,还是再等两天吧,光天化日之下,宇文家刚刚在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上海只怕就要闹翻天了……
柳青岩的猜测并没有错,因为这件事,警察局找到由头,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严打活动,只是,这项严打整来整去,那晚事件的幕后主脑是谁,仍然毫无头绪。
喽啰倒是抓了不少,可是,他们都只是听命令行事。至于那些管事的老大,好像一夜间全部消失了似的,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要严打,所以躲了出去。
好在宇文家并没有太追究这件事,宾客们虽然受到了惊吓,但也没什么重伤的,大多数都只是轻微挂彩而已。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纷纷回到各自的地盘,这件事眼见着就要不了了之了。
苏致函也不知道后续到底如何,那天她与宇文欣一起离开现场后,便没有再听闻这些事,只听说有了三太太的消息,宇文家甚至没有将三太太失踪的消息报告给警方,想必已经成竹于胸。
苏致函原本是婚礼后的第三天回英国,只是,现在,又多了两个人同行。
宇文欣和元宝。
等到了英国,妈妈看到这一幕,肯定又惊又喜,至于元宝的事,因为宇文欣在,妈妈大概不会太失望或者难过。
未婚生子,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至少,家长会担心。
苏致函一直被妈妈视为苏家的希望呢。
只是委屈了阿欣,去承担另一半‘未婚生子’的责任。
——还有,这一次,算不算女婿第一次见岳母?
苏致函竟然有点忐忑了。
相比之下,身为当事人的宇文欣却沉着了许多,他本来想让苏致函坐专机回去,可是苏致函说,她已经将航班信息高速妈妈和妹妹了,她们到时候会去机场接自己,所以,还是“正常”一点回去比较好。
坐专机太夸张了,苏致函还不希望她们知道宇文欣的身份。
宇文欣没有说反对,只是让白管家又订了两张头等舱。
宇文释也一直没有来过问苏致函的事情,好像已经默认了宇文欣的选择,但是,也没表现出喜悦或者惊奇的情绪,甚至,也没有来看他这个便宜孙子。
这几天宇文释也很忙,大概真的顾不上。
反而是奶奶,对他们在一起的事实很是欢喜,精神头都好了很多,这次宇文欣陪苏致函回英国,她还把宇文欣拖到房间,叮嘱了一大堆见女方家长该注意的地方,让宇文欣囧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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