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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何去何从完(2)


他们先敲了门,“老板,我们进来了。”里面并没有声音,门也上锁了,这种情况实在太不寻常,他们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将门踹开来。

        里面的雷老大,被绑成粽子一样,又恼又羞地困在床上。

        他身上有很多伤痕,苏致函下手也是一个狠厉的角色。——雷老大没想到她会在床上直接翻脸,多少英雄最后都死在女人身上,这句话果然不假。

        那个时候,他的双手已经被绑住了。

        手机、钱包,自然全部被拿走了。衣服也被放在了浴缸里,全部用水泡着。

        “还不把那个女人给我抓回来!”等嘴里的枕巾一旦被扯出来,他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句,那两个保镖已经追了出去,不过,等他们追到楼下,只看到了一脸茫然的司机,站在路边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车已经被苏致函开走了。

        苏致函行事也确实果断,刚一脱身,便离开冲下楼去,她其实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元宝并不在车里,就证明柳史言根本没有交换的诚意,那么,她也索性撕开脸皮,指望柳青岩了。

        不过,等她让司机下了车,自己一脚油门驶远之后,苏致函转过头,果然见到后座上有一个侧躺着身,面朝着座位里,正憨憨大睡的小孩。

        元宝。

        她心底一柔,连呼吸都有点屏住了,唯恐惊扰了正在梦乡里的孩子。

        终于,终于……

        苏致函的胸口还在急速地跳动着,笑容却已经温柔了许多,她下意识地放慢车速,平稳着车身,一路驶到了她与柳青岩约好的地点。

        柳青岩的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昨晚还是一个月朗星稀的日子,今天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苏致函踩下刹车,在如梦雨雾里静静地看着柳青岩的车,又转头看了看仍然在熟睡中的元宝。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全身似已脱力,连再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按了按喇叭,告诉青岩,她们来了。

        她和他们的儿子。

        这个时候,就算有追兵,她也不怕了,她相信那个男人,即便在遍体鳞伤的时候,也有保护她们母子的能力。

        前面那辆车的门推开来,确实是柳青岩,他没有带伞,甚至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苏致函看着他穿过雨幕,走到了她的车前,他的脸色比起昨天更显苍白。

        “我来了。”她微笑,几乎想伸出手去抚摸那张脸。

        心底柔柔的,仿佛没有加糖的奶油一样,软得发渗,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错过也好,误会也罢,这么多年的苦,甚至父亲的事情,都是值得的,因为最终的结果,是让自己走向他,是这样一大一小的两个男孩,在这样一个清冷的雨夜,让她觉得完满如一整个世界。

        “……是他吗?”柳青岩却在离苏致函很近的时候守住了脚步,苏致函也没有将手伸出去。

        他的目光已经停在了后车座上的那个小孩身上。

        他的儿子?

        柳青岩觉得心跳加速,连雨点打在脸上的感觉都察觉不到了,他看着后车座上那个小小的人儿,好像凝视着一个美丽至极的海市蜃楼。

        他的,儿子?

        还是那么没有真实感,以至于他觉得手足无措。

        苏致函微笑着看着他有点慌乱的反应,将手闸拉好,然后转过身,推了推身后的睡美人,“元宝,元宝。”

        不知道元宝还认不认得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尽自己身为母亲的责任。

        苏致函已经开始自责了。

        孩子被推了几下,也从睡梦中醒了来,他翻了个身,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

        柳青岩本来心跳如擂,可是,等真正看到那孩子的脸时,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陌生的脸。

        虽然也算漂亮,可是五官眉眼,慢说不像他,便是苏致函的也不像,而且——这个孩子的眼睛是玻璃般的蓝色,分明是个混血儿。

        他可不知道自己还有欧美那边的血统。

        “你说,他是我的儿子?”他过了好半天,才能开口。

        苏致函的神色也是大惊,她有点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孩子,心中忽而慢慢明白。

        原来,从一开始,柳史言就没打算将元宝还给自己。

        是啊,那到底是柳家的孙子,他怎么会让自己带走他?

        搞不好,以后她还会利用那个孩子兴风作浪。

        两人正僵持着,那孩子突然咧了咧嘴,“哇啦”一声大哭了起来。

        苏致函终究不能坐视不管,她下车,先将那个小孩抱了出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是……”她只能,先否认。

        “苏致函,你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柳青岩在往后退了一步,那苍白的脸在雨幕之后显得更为朦胧,好像随时都能化成一阵烟飘走似的。

        孩子还在继续哭。

        她已无言。

        “不是这样的……”她想向他走近一步,她的手已经伸到令他的面前,柳青岩看着那么虚弱,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虚弱的样子,就好像一整夜没有休息似的,她都要怀疑他会摔倒。

        柳青岩却伸出手,直接将她伸过去的手打开了。

        他真的不知道她是谁。

        可以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他,可是表现得如一个坠入爱河的小女孩,可是,转眼,就能去宾馆等另外一个男人,再带着一个不知所谓的小孩来骗他。

        他的头疼得厉害。

        本来就是重伤员,又一整晚在车里耗,便是铁人也经不住。

        应该发高烧了吧。

        苏致函的手被打在了一边,不知为何,火辣辣地疼,其实柳青岩的力气并不大,可是,她疼得厉害。

        “青岩,你听我说。”她咬了咬唇,终于决定将一切托盘而出。他信或者不信,便是他的选择了。

        然而,苏致函剩下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柳青岩的身体晃了两晃,然后,在苏致函惊诧的地呼声里,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雨水溅了一地。

        奶奶的话,让宇文欣想与苏致函好好谈一谈,至少,要问出那个问题。

        他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求婚,不过,当然不算吧,他的求婚,自然不会那么草率。

        那必然要经过精心策划的。

        他还有她的号码。

        上次苏致函不辞而别之后,曾给他打电话道过歉。

        到了第二天,办完留在上海的最后一件事,宇文欣在坐车回别馆的时候,白管家着人来问他,“老爷也来上海了,要不要去见一见?”

        宇文释这次来,便是为了宇文南和华玲的婚事。

        儿子结婚,做父亲的不可能不出席。

        因为云子棋的事情,其实宇文欣与父亲的关系还是很紧张,可是想了想,宇文欣还是决定去见父亲。

        他决定要苏致函的事情,还是向他打声招呼吧,宇文欣不希望再横生枝节。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想一想,与苏致函自那天离开后,已有近三天没有见面了。

        昨晚下过小雨,平时繁杂喧嚣的街道,显得格外静谧干净,湿气逼人。

        他拿出手机,望着上面存着的号码,几番犹豫,却始终没有拨下去。

        他还是不习惯主动联系别人啊。

        而且,接通后,该说什么好呢?

        难不成,直接问:“致函,我想了一下,如果想要回元宝,你得嫁到宇文家来。”

        这似乎是威胁吧。

        总觉得不对劲。

        然而“喜欢”或者“爱”这种字眼,他根本说不出口,也没有想过去说出来。

        宇文欣正经历着平生最为难的纠结,他从来没有因为一个电话如此犹豫过,这实在是……糟糕的感觉。

        糟糕而新鲜。

        到了最后,连司机都看不过眼了,几乎想当场揭穿自家少爷的矜持。

        电话铃声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号码,却是他方才一直纠结不定的那一串数字。

        苏致函的数字。

        她主动联系自己了。

        是问元宝的事情吗?

        宇文欣怔了怔,反而盯着响个不停的飞机发了一会呆,直到响到第四声的时候,他才接了起来,“喂。”

        还是清清淡淡的声线,一点都听不出他刚才的局促与迷惑。

        那边,却先传来苏致函近乎哽咽的呼吸,然后,才是她的声音。

        “阿欣……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她低声问。

        羞涩,不安,而又无可奈何。

        “发生了什么事?”宇文欣也不由得坐直了一些。

        以苏致函的性格,她能主动向他求助,真是难得。

        便是元宝的事情,也是他主动开口说帮忙的。

        “我现在,在警局。……我在上海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也联系不上小蚁,……他们要担保人。”苏致函的声音里满是无助。

        “别挂电话,我马上到那边。”宇文欣几乎想都未想,直接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不让苏致函挂电话。

        大概是,她的声音真的疲倦,几不可支的感觉,好像一旦挂断电话,她就会因为找不到支点而倒下,他要在此时知道她那边的动向,即便只是呼吸,哪怕只是呼吸,也会觉得安心。

        苏致函虽然觉得这个要求有点奇怪,但却很听话的拿着话筒,她没有挂电话。

        司机已经将汽车转头,往警察局驶了去。

        他并没有问苏致函为什么会在警察局那种奇怪的地方,也没有问她这几天都去哪里了,只是秉着呼吸,倾听者话筒那头的动静。

        警局的喧嚣。

        她的呼吸。

        来来往往行人的脚步,他们谁都没有再讲话,苏致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宇文欣却是不想讲话。

        白皙俊美的面庞如一副凝固的画作。

        这样就够了。

        也许回答奶奶的时候,他还不够确定,可是,现在,他已经肯定,自己确实是喜欢这个女子的,哪怕只是这样倾听着她那边的任何风吹草动,也会觉得如斯宁静,好像可以拿着话筒,一直一直地听下去,其他事情,反而变得不再重要。

        如果这就是喜欢……

        那么,似乎是一种极美好的感觉,值得用心呵护珍惜。

        十五分钟后,他停在了警局门口。然后,他在问询室的外面,看到了苏致函。

        苏致函的样子很是狼狈,穿着一件酒红色的低胸礼服,其实很美艳,但是头发湿漉漉的,纠结在一起,脸上的浓妆也花了一半,脸色又苍白得厉害,虽然不至于吓人,但绝对称不上美-感。

        然而在宇文欣眼中,却格外楚楚,让人心疼。

        “发生了什么事?”他并没有问苏致函,而是转而问旁边的工作人员。

        “拐-带儿童。”那个女警司有点惊-艳地看了看宇文欣,比平日更加和颜悦色地回答道。

        很少见到这样漂亮的美少年了啊。

        “拐-带儿童?”宇文欣怔了怔,实在没想到是这个罪名,不过,他也没有细问,而是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司机。

        “我可以和苏小姐单独谈一谈吗?”他又问。

        女警司本来是不许的,但不知为何,就是没办法拒绝宇文欣。

        那样的从容与自若,本身就带着一种绵里藏针的威严,那时常年发号司令的人与生俱来的东西,即便没有华衣名车,也让人明白,他的背景不浅。

        因为,没有怯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意。

        他在这个世界里游刃有余,不若苏致函,总是战战兢兢,总是如履薄冰,即便那样,也免不了失足落水的结局。

        他终于如愿与苏致函呆在了一间房里,至于其他的事情,已经不用宇文欣操心了,自然会有其他人帮忙解决,再怎么不靠谱的罪名,只要有钱,都能解决。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等着事情解决后,再和她一起离开。

        “先洗个脸吧。”关上房门,宇文欣轻声道,顺便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

        苏致函低下头,将手帕接了过去,然后进了房间里配套的那个小洗手间,她的速度很快,出来的时候,那张素净的脸上已如出水芙蓉,再没有半点污垢,不过,也露出了大大的黑眼圈,分外憔悴。

        “可以告诉我吗?到底怎么回事?”宇文欣很小心地问。

        当然,如果她不愿意说,他也绝对不会强求。

        苏致函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

        她尽可能轻描淡写地说出了那一切,从柳史言的威胁,到与雷老大的交易,只是,钻石的存在,还有柳青岩的求婚,她没有说,有些事情,终归还是不能与人分享。苏致函只是说,柳青岩去接自己了,然后,孩子被掉包了,再然后,柳青岩晕倒,她送他到医院,警察突然来了,孩子的父母刚刚报案……

        她就这样进了警察局。

        在离开之前,柳青岩仍然昏迷不醒,不过,医生已经通知了柳青萍。

        据说,情况很危险。

        “你可不可以,帮我打听一下,他现在怎么样?他们不会告诉我了,青岩会这样,都是我害的。”苏致函讷讷地说。

        她很明白,这一次分开之后,再见面已是奢望。

        不管柳青岩最后是选择相信她还是不相信她,他到底在死亡线上走了一圈,这条坎在这里,最起码,柳家的人,如柳青萍,是永远不会原谅她了。

        可是,仍然担心着。

        “他不会有事。”宇文欣安慰了一句,已经给白管家打了个电话。

        最后的结果很明显,其实苏致函已经猜到了。

        柳青岩已经被转回了北京,听说有专机过来接的,他的情况确实不好,有少量内出血,当时没有查出来,高烧,发炎,一堆并发症。

        他已经不在上海了。

        雷老大和柳史言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来找她的麻烦,大概也是想先解决好柳青岩的事情。

        柳史言也被柳青岩这么严重的状况给惊到了。

        原本只是想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哪知,竟然危及了生命。

        如果柳青岩真的有什么好歹,柳史言也会吃不消——他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苏致函听完这一切之后,只是呆呆愣愣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在上一刻,她还拥有很多东西,青岩,元宝,还有小蚁,而现在,他们都走远了,小蚁换了手机号码,她已经联系不到,青岩回北京了,生死未卜,元宝在柳史言的手里,他是绝对不会还给自己了。

        特别在经过了这件事后,连交易的可能都没有了。

        她还树了一堆敌。

        也许,从这里出去后,她就会被雷老大算账,而还账的方式,只有……只有一个。她不能逃,已经没有了逃走的必要,没有了元宝,没有了青岩,她能逃到哪里去?

        总不能将这些麻烦,一并转嫁到妈妈和妹妹那里。

        还有在牢里的父亲。

        最坏最坏的可能,大概,就是……当雷老大的……玩-物吧。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她突然觉得全身发冷,她几乎能想象,那个人得到自己后,会如何地泄愤。雷老大本来就是有一些恶趣味的,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女孩,也有三四个了。

        之后都是用钱摆平的。

        大概是真的太冷,苏致函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在发抖,她扶着桌子,抖得厉害。

        仿佛一个人,置身在冰天雪地里,她都要冻死了,可是抬头望去,目之所及,却仍然见不到一个人影。

        这种濒死的感觉,直到手被握住,直到一丝浅淡的温暖,顺着交握的手,传到了她的掌心里。

        苏致函抬起头。

        宇文欣不知合适已经站在了她的身侧,拿起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放在左手上,然后,将右手覆在上面。其实宇文欣的体温也比正常人偏冷,可是,在此时,传到到苏致函心底的,确是冬日暖阳般的温暖。

        “致函,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他轻声道。

        那个问题,在心底彷徨很久了。

        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是,在察觉到苏致函的颤抖后,宇文欣突然决定,就在此时开口吧。

        苏致函看着他。

        宇文欣又短暂地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准备,然后,他笔直地望向她,很认真地问:“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苏致函怔住。

        “和我在一起,然后,把你的一切问题都交给我。我会接受你所有的情况,你原本的样子,包括你的儿子。”他继续道,很平静,也很认真。很可爱的认真,如少年般的坚定。

        苏致函的嘴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突然。

        而且,宇文欣的条件也是极好的,他何必要向自己开口。

        不过,她也知道,宇文欣并不是开玩笑,开玩笑的人,不可能有如此真诚的表情。

        “你不一定要现在回答。”

        见苏致函那么久不做声,宇文欣反而有点担心起来,他解嘲般补充道。

        闻言,苏致函微微吐出一口气来。

        “谢谢。”

        她说。

        还有……

        对不起。

        这样让他失望。

        两人的交谈刚告一段落,门就被推开,还是刚才那个女警司,用又羡又嫉的目光瞟了苏致函一眼,然后,按部就班地宣布道:“你可以走了。”

        那对父母撤诉了。

        苏致函道了谢,又向宇文欣说了声“谢谢。”

        宇文欣垂眸,微微一笑,可是笑容里,未尝没有失意。

        苏致函还是坐着宇文欣的车回去了。她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宇文欣也取消了自己今天所有的行程。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一道坐在后车位上,大概是气氛太过安静了,反而是前面的司机说了一句,“上次苏小姐请得麻辣烫,真的很好吃,有机会再去吃吧。”

        司机本来是想缓解气氛,结果,苏致函却闹了一个大红脸。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自己理亏啊。

        明明是请客的人,却事到临头,把自己的客人丢到了一边。

        “下次一定补顿大的。”

        她讪讪地回答。

        可是,说完后,又觉得不太合适。一来,宇文欣这次又帮了自己一次大忙,那就不是一顿大餐能替代的了。二来……宇文欣刚才的那句话……苏致函好像现在才回过味来:那是表白吧?

        那其实算是表白吧?

        “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就和“我们交往吧”一样?

        如此一想,苏致函更觉局促,她略转过头,偷偷地打量着身侧的宇文欣,仍然是一张漂亮到极点的脸,像温玉雕刻出的一般。陌生的贵气,和熟悉的淡然。

        不是不心动,任何人,男男女女,在面对这样的绝-色时,都不可能全然无动于衷,可是——

        除了青岩,她不想要任何其他人。

        这是她的命。

        而宇文欣,实在太过完美,完美得好像不是这世间的人。

        既然不能回应,那还是保持距离好,苏致函做下决定,正要开口,请司机将自己放在其他地方,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恬不知耻地住在宇文欣那里的。

        似乎堪透了她的心思,宇文欣倒提前开口了。

        “宇文别馆其实有很多空房,可是,平时太清净了。奶奶最近总是说没有人陪着她聊天,那些看护也笨手笨脚,不能伺候她老人家。致函,如果不麻烦的话,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几天奶奶?”

        苏致函怔了怔。

        宇文欣说得轻描淡写,可是,苏致函何尝不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他知道,自己是不会赖在宇文别馆的,也不会在这种不清不楚的情况下与他在一起,所以,宇文欣让自己去陪他奶奶。

        其实,堂堂宇文家的老太太,如果真的觉得无聊,抢着来陪她的名门淑女们,只怕会络绎不绝,那些看护更是具备专业素质,哪里需要她这样一个野丫头陪护?

        苏致函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她明白宇文欣的苦心,心里只有感激。

        “如果奶奶不嫌我笨手笨脚,当然最好。”她说。

        还是,不能拒绝宇文欣的帮助。

        能留在宇文家,哪怕是以老太太陪护的身份留在宇文家,也会得到宇文家的庇佑,至少,雷老大暂时不敢找自己的麻烦,也不会动自己身边的人。

        苏致函懂得这个道理。

        “那我们直接去医院吧。”宇文欣又道。

        他能察觉出她的局促和不安,所以,现在只想让她觉得自在一些。

        司机得令,驾轻就熟地将车开往医院。

        到了医院,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当然对苏致函欢迎至极,而且,还别有意味地、深深地看了孙儿一眼。

        看他们的样子,阿欣那个傻小子似乎已经说出口了,不过,人家苏小姐没答应呢。

        倘若答应了,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可能如此别扭。

        不管怎样,先得替阿欣将苏小姐留下来才好。

        “我正想着谁来帮我这个老太婆解闷呢,苏小姐能来,那真是太好了。”老太太极其欢迎道,然后,又瞪了宇文欣一眼,直接开口逐客,“老白不是说你去见你爹地吗?怎么还杵在这里?赶紧走赶紧走,别耽误我和苏小姐说话。”

        宇文欣于是告了辞,也不啰嗦,直接转身出了门,留下苏致函和奶奶两个人呆在病房里。

        至于苏致函的生活方面,奶奶会考虑周到的,将她放在奶奶身边,他是最放心不过了。

        等他走出医院,才发现白管家已经闻讯赶了来。

        之前在警察局的事情,显然已经惊动了管家大人。

        宇文欣的母亲过世很早,这位白管家,便如同他的半个父母一样,这次宇文欣为苏致函出头,白管家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猜到了少爷的决定。

        老实说,他很失望。

        没想到少爷千年不动情,一动心就是这种低档次的货-色,这让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夫人?

        不过,反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宇文欣抢先开口道:“帮我联系那位雷老板,我想与他见一面。”

        “因为苏小姐的事情?”白管家下意识地问。

        宇文欣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可是那一眼的意义很明确:这已是他做下的决定,所以,别质疑,也别再废话。

        白管家跟了宇文欣那么多年,自然明白在家少爷的个性,他微叹一声,不怎么抱希望地、兀自劝谏道:“就算少爷要帮苏小姐,但是像这种恶霸,一旦牵扯起来,会很棘手,搞不好还会将自己卷入麻烦之中,少爷还请三思。”

        “约个时间,尽快。”宇文欣的决定并没有因为他的劝谏而退缩分毫。语气越发强硬了起来。

        白管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转开话题道:“老爷正等着少爷呢。”

        “嗯,什么事?”宇文欣一面往外走,一面问。

        虽然答应今天去看爹地,那也不过是寻常的问候,以宇文释的习惯,是绝对不会专程等他的。

        “听说是因为宋秘书的事情,宋秘书把老爷新来的助理给打了一巴掌,老爷恼了,直接将宋秘书辞了,宋秘书大概会怀恨在心,她跟了老爷那么久,应该知道很多机密,老爷希望少爷能帮忙处理一下。”白管家言简意赅地说。

        宇文欣脸色微沉。

        自己玩女人玩出了问题,竟然还要儿子帮自己擦屁股,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父亲。

        “毕竟宋秘书跟了老爷那么久,老爷不方便出面。”白管家替老爷解释道。

        “这种事情,不是一向由二哥帮着处理的吗?这次怎么不找二哥了?”宇文欣有点嫌恶地问。

        宇文南最开始得到宇文释的欢心,便是能“驾轻就熟”地为他解决掉各色麻烦的女人。

        这也是宇文欣一直不怎么待见宇文南的原因。

        为虎作伥。

        “二少爷马上要结婚了,也不方面出面。其实老爷也不希望麻烦到少爷,可是,宋秘书指明要与少爷你谈条件,她说,她不相信宇文家的其他人,只相信少爷您。”白管家也不知道这句话算不算恭维,说出来的时候,不免小心翼翼的。

        听到这样的肯定,宇文欣却并不觉得开心,反而蹙了蹙眉。

        白管家则担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他知道少爷最近对老爷的意见很大,已经忤逆老爷很多次了,如果这次能帮到老爷,父子间的关系说不定还能缓和一些。希望少爷这次不要拒绝才好。

        还好,宇文欣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厌恶反感,反而有点兴趣地问道:“爹地新来的助理,是不是……莫小蚁?”

        “是的,就是那位莫小蚁。”白管家的回答也意味深长。

        “我记得宋秘书是一个很温和得体的人,她为什么会打莫小蚁一巴掌?”宇文欣又问。

        他已经觉察出一些不寻常的事情来了。

        白管家也佩服少爷的敏锐。

        事实上,他也已经通过老爷身边的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打听清楚了。

        “据说,是因为宋秘书,撞见了……撞见了老爷和这位莫小姐……在一起。”白管家到底是个文雅人,那些不雅的话,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宇文欣却好像不懂得管家的苦心,仍然在刨根问底,“在一起干什么?”

        “好像老爷想侵-犯莫小姐。”白管家一狠心,虽然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对老爷的名誉不好,可是,他的老板从来就不是宇文释。他是跟着夫人过来的,他服务的对方也只有宇文欣。既然少爷想知道,索性将话说明白好了。

        宇文欣虽然想到了两人之间会有猫腻,闻言,还是有点吃惊。

        “可是莫小蚁是二哥喜欢的人。”他自语般说完,又觉得惘然。

        连他都知道,莫小蚁是二哥喜欢的人,爹地又怎会不知?

        所以,这次的事情,才那么不方便让宇文南出面处理。他到底还是照顾到了儿子的情绪。

        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宇文欣冷冷一笑,随口回答,“让宋秘书来见我吧,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想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来?是要钱,还是要股份?”

        无论对方要什么,他都会给。

        难道宇文释以为,风流-债的价格还便宜么?

        虽然知道少爷心中别扭,可好歹是答应了,白管家稍微松了口气,心底也在嘀咕:老爷这是转性了还是人老眼花了,怎么就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做出那种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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