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痛苦的事实

如果有人在第一周结束时问佐里安，他认为自己最难上什么课，他会回答咒语公式和高等数学。也许是战斗魔法。两周后，他可以有把握地说答案是“防护”。

        防护是一门用魔法保护事物的艺术，是一个令人惊讶的复杂领域。你必须考虑到你试图保护的东西是由什么组成的，它的尺寸和几何形状是什么，屏障将如何对已经存在的魔法做出反应……或者你可以在你的目标上打一个通用的护卫召唤，并希望最好的。但是教授会因为你的答案而不及格，所以这在教室里是不可能的。

        但抛开这些复杂性不谈，这堂课应该是轻而易举的，或者至少不是这种令人困惑的--佐里安在魔法方面是一个耐心、有条不紊的人。

        问题是，他们的老师，一个严厉的女人，头发剪得这么短，她甚至可以把头完全剃光，却不知道如何教学。一点也不。

        哦，她显然对主题了如指掌，但她就是不知道如何把这些知识转化为一堂恰当的讲座。她在讲课时漏掉了很多东西，显然没有意识到，仅仅因为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是显而易见的，对她的学生来说就不是显而易见的。她给班上分配的教科书也好不到哪里去，读起来更像是专业法师的手册，而不是学生的教科书。

        问题6：你的任务是在萨罗克高地的一级法力井上建立一个研究前哨站。这座建筑旨在在任何特定时间支持4名员工，勘探者对周围地区冬季狼群的大量存在和蛀虫黄蜂的猖獗表示担忧。你有25000法力的预算，并假设是一个认证的第二阶法师。

        假设只有从法力井中提取的法力可以为屏罩提供能量，你认为哪个屏罩组合会是前哨的最佳选择？解释你的理由。

        绘制计划中的前哨基地的基本平面图，并解释计划中的房间位置和建筑本身的形状如何影响屏罩的有效性。

        你认为使用驱虫剂屏罩或仔细选择建筑材料是解决蛀虫黄蜂侵扰问题的最佳方法吗？解释你的理由。

        假设你被委托建造不是一个而是五个前哨站。预算保持不变。这如何改变你的答案？你认为让所有五个前哨的屏罩相同更好，还是你觉得它们之间有一些不同是合适的？解释每种方法的优缺点。

        佐里安沮丧地揉了揉眼睛。他怎么能回答这样的问题？他没有选修建筑学，也不知道你必须选修建筑学才能在防守课上取得好成绩。更不用说这个问题假设他们知道购买必要材料的市场价格，或者他们知道萨罗克高地在哪里。佐里安很擅长地理，他不知道，尽管考虑到像冬狼这样的怪物的存在，他怀疑它们在北方森林的某个地方。

        至少他知道如何回答问题的第三部分。正确的答案肯定是沃德。即使这个前哨基地不能让蛀虫黄蜂幼虫食用，它仍然是筑巢的最佳场所。考虑到这些昆虫的领地性，你不想让它们住在你附近的任何地方。理论上，“仔细选择材料”选项会释放原本用于维持驱虫剂屏罩的法力，但这些屏罩需要很少的法力流才能保持活跃。尤其是如果它们是专门针对蛀虫黄蜂的。

        他的思绪被教室后面传来的少女般的咯咯笑声打断了。佐里安甚至不用转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扎克又在娱乐他周围的学生了。他希望老师会因为这个家伙造成的干扰而惩罚他，尤其是在考试中间，但这个严厉的女人对扎克有点宠爱，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在她的考试中得分的学生。毫无疑问，这家伙已经以100的准确性完成了他的测试。顺便说一句，这没有任何意义--在他们的头两年里，扎克是一个低于平均水平的学生，因为他的魅力而不是魔法天赋更杰出。实际上，有点像福托夫的更好版本。

        然而，今年，他一切都很出色。他有丰富的知识和专业素养，这是他们第二年结束时所没有的，远远超过了正常时间的推移所能获得的。

        一个人怎么会在一个夏天里变得这么好？

        15分钟后，他把铅笔扔在桌子上，叫停了。他只填了十道题中的八道，他不确定这八道题的正确程度，但必须这样做。他不得不留出几天时间自学，因为这些课越来越没有意义了。唯一一个和他一样留在教室里的学生是阿科贾，她在他交卷后几秒钟就交了论文，并跟着他走出了教室。当然，他们在教室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非常不同的原因。他留下来，这样他就可以在几个零散的地方闲逛了。她留下来是因为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她想要三重检查每件事，以确保她没有忘记任何事情。

        “佐里安，等等！”

        佐里安放慢了速度，让阿科贾赶上了他。这个女孩有时可能令人难以忍受，但她总体上是个好人，他不想仅仅因为考试没有按照他想要的方式进行就对她大发雷霆。

        “你觉得你在后面做得怎么样？”她问。

        “糟透了，”他回答，看不出撒谎有什么意义。

        “是的，我也是。”

        佐里安翻了翻白眼。他和她对“糟糕”的定义大相径庭。

        “尼奥卢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完成了，”阿科贾在短暂的沉默后说。“我打赌她会再次得满分的。”

        “阿科……”佐里安叹了口气。

        “我知道每个人都认为我嫉妒，但这是不正常的！”阿科贾用平静但激动的声音说。“我很聪明，我一直在学习，我在课程上仍然有问题。在过去的两年里，我们都和尼奥卢在同一个班，她从来没有这么好过。而且……现在她在每一节课上都赢了我！“

        “有点像扎克，”佐里安说。

        “跟扎克一模一样！”她同意道。“他们甚至一起闲逛，其中两个和另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表现得就像……就像他们在自己的私人小世界里。”

        “或者就像他们是一对，”佐里安说，然后皱起眉头。“三个？三个人之间的浪漫关系是什么意思？“

        阿科贾嗤之以鼻。“随便啦。关键是他们三个什么都不做，只是浪费时间在一起，对抗老师，无论如何都得满分。他们甚至拒绝了被调到一线组的机会，你能相信吗！？“

        “你对此太激动了，”佐里安警告说。

        “你是不是有点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阿科贾问。

        “我当然是，”佐里安嘲笑道。“很难不成为。但我能做什么呢？而且扎克从没对我做过什么。我不想因为他突然发现了自己内心的不堪，就给他带来麻烦。“

        佐里安觉得贝克突然加入了他们，只是从一个角落后面跳出来，这样他就可以走在他们身边。有时佐里安想知道这个胖乎乎的男孩是否能听到流言蜚语。

        “我明白你的意思，”贝克说。“我一直认为扎克什么都不擅长。你知道，像我一样？“

        “哈。他不可能在一个暑假里做得这么好，“佐里安说。“我猜他一直在骗我们。”

        “伙计，那太愚蠢了，”贝克说。“如果我有那么好，我会确保每个人都知道。”

        “我不认为他连续两年都在假装缺乏知识，”阿科贾气愤地说。“他至少偶尔会展现出来。”

        “好吧，那还剩下什么？”佐里安问。他没有列举一些用魔法实现如此快速成长的更晦涩的方式，因为大多数都是犯罪，他确信学院检查了扎克，以确保他不是变形的冒名顶替者或被一个死去很久的法师的鬼魂附身。

        “也许他事先知道答案，”她建议道。

        “除非他是先知，”贝克说。“上周二，当你提前回家时，布尔给他做了一次口试，他像吞下课本一样嘎嘎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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