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信仰异变
或许只有直面那双眼眸的人，才能真正理解。
杀意，远不止是杀意那么简单。
之所以未曾动手，只因你尚未触碰到令他剑锋饮血的底线而已。
否则，他根本不会屑于对凡人下手，因为那样只会加重他宿命的枷锁。
正是云雀挺身挡在首位守卫与萧飞之间，遮住了萧飞的视线。
首位守卫这才惊魂未定地恢复意识，仿佛刚从冥界之王的魔爪中逃脱。
他摇摇欲坠，幸亏云雀及时开口缓解紧张——
“尊贵的大人，小女子愿意前往，请您引路吧~”
云雀温润如水的声音，像是一剂镇静剂注入首位守卫心中，让他勉强保持平静，缓缓回应：“既然如此，你就随我走吧。”
云雀恭敬地鞠躬致谢，趁着首位守卫转身之际，向孙悟空递了个眼神。
孙悟空立刻领会，牵着白马龙驹走向金光神殿，而云雀则笑容可掬地跟随首位守卫渐行渐远。
金光神殿内部尽管仍显华丽，却明显颓败不少。否则，那高达三十丈的佛陀金身，其光辉本应耀眼得令人无法直视。
萧飞踏入神殿的瞬间，视线便落在了这尊佛陀塑像上。
按常理，僧侣见此庄严肃穆的佛像，应心怀朝圣之情，行礼致敬。
然而萧飞只是冷眼扫过，便绕过佛像前行。
令人惊讶的是，这尊佛像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
就在萧飞转过身时，佛像竟汇集起缕缕金色佛光。
佛光如丝，源源不断涌入佛像胸前的“卍”字符中。
萧飞觉察到异样，轻轻抬头，凝视着被淡淡金光包围的佛像。
原本紧闭双眼的佛像，此刻竟仿佛微微睁开了缝隙！
整座佛塔里，悄然响起了浑厚的梵音钟鸣。孙悟空等人皆感震惊，唯独萧飞默然不动，坚定地站在原地，与佛像对峙。
佛塔轻微震颤，伴随着莫名狂风，金光神殿的每扇门窗都在剧烈声响中紧闭！
如梦似幻的金光从佛像胸前的“卍”字中射向萧飞——
萧飞立刻从虚空中抽出七星宝剑，剑身浸染着赤红的杀意，不卑不亢，猛然迎击，一剑刺出！...
佛塔之内，霎时风雷交织，这场景象征着，神圣的法力对背叛者的无情裁决！
“你的把戏结束了吗？仅凭些许信仰之力，难道真以为自己能成为佛陀？”
萧飞的耐性已被逼至极限，眼中闪烁的杀意猛然暴涨！
剑光如霜，照耀十四界域！
萧飞一剑斩破眼前的金色佛光，旋即转身蓄力，再挥剑，如猛兽般狂野地斩出！
一道弯月般的殷红剑气，穿透金光阻碍，直指天穹！
“嗖——”
剑气划过，佛像顿时颤动，金光四溅！
整座佛像剧烈摇晃，紧接着，所有异象烟消云散。
金光寺在最后一阵悸动后，恢复了沉寂，周围只有飞扬的尘埃，再无他物。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动，乍听之下似乎无甚变化。
然而尘埃落定，佛像双眼竟重新闭合，而从眼部缝隙中，显现出一条细不可见的裂纹！
正是这条裂纹，让这座承载数百年信仰，显现灵性征兆的佛像，毁于萧飞之手，重返单纯的雕像形态。
萧飞的目光缓缓从佛像上收回，轻振衣袖，一股肃杀之风卷起，重开金光寺的大门，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守卫们被挡在门外，震惊不已，还以为是神灵显圣。
然而金光寺内一切如旧，仿佛在告诉他们，这只是幻觉罢了。
不久，几个装扮朴素的僧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迅速上前迎接萧飞一行。
他们显然不明所以，异象发生时，大殿里只有萧飞等人，而这些疲惫不堪的僧侣，似乎一直在佛塔深处劳作。
得知状况后，一名僧人连忙上前，向萧飞行礼。
“南无阿弥陀佛，几位远客，请进内室洗去风尘吧。”
萧飞并未回应僧人的善意，反而对佛塔充满了好奇，无视指引，打算深入探索。
孙悟空连忙拉住萧飞，向僧人致歉，随后引领队伍进入内室。
清洗完毕，不多时，一位白须飘飘的老僧在年轻僧侣引领下，步入取经团队的视线。
“南无阿弥陀佛，老僧法号通缘，算是金光寺的主持，年迈体衰，未能亲自迎接，还望诸位恕罪。”
通缘主持轻咳两声，用沙哑的声音说。
“呵呵，无妨无妨，主持大人，您可要好好保重啊。”
此刻的萧飞脾性古怪，孙悟空只好扮演起主人的角色，微笑回应...
"呵呵，多谢这位年轻的大师关心……这位想必就是圣僧玄奘了吧？"
通缘方丈的目光落在了萧飞身上，带着祥和的微笑询问。
萧飞微瞥了通缘一眼，旋即闭目养神，不愿多言。
"实在抱歉，家师近来被一种神秘的心障所困扰，因此言语不畅，还请通缘方丈见谅。"
孙悟空以微笑掩饰，巧妙地解释。
"哎呀，如此说来，心结还需心灵之人来解开，圣僧玄奘应当早日解脱，领悟佛之真谛才对。"
通缘以慈爱的口吻建议。 "方丈所言极是。"
孙悟空回应道。
"原本想与东土的高僧探讨佛法，现在看来，缘分未至啊。既然如此，贫僧就不打扰了。"
通缘行了个佛礼，准备离开。
然而，一个陌生而神秘的声音将他留住。
"等等。"
长久以来，萧飞首次开口说出这两个字。
通缘方丈的神色微微一变，随即转过身，行礼问道："呵呵，敢问是圣僧玄奘有何指点吗？"
萧飞看了一眼孙悟空，后者立刻领会其意，代替萧飞答道："实不相瞒，我们途经此处，听说宝刹近来遭遇了一些困扰？"
听到孙悟空的话，方丈皱起眉头，脸色略显苦涩。
"唉，如果各位不介意，就让贫僧详细道来吧。"
说完，通缘方丈开始讲述事情的始末。
原来，这座金光寺是祭赛国独一无二的圣殿，曾受全国上下敬仰，就连历代国王都对其礼遇有加。
金光寺享有盛誉，关键在于佛塔顶端的一颗千年舍利，传说是无量高僧圆寂后结出的"佛果"。
这舍利子奥妙无穷，据传凡是在其下虔诚参拜三个月的僧侣，都能领悟到无上的佛法。
每至夜晚，这颗舍利子会洒下金色的佛光，照亮祭赛国的每一个角落，金光寺也因此得名。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几个月前，这颗国宝级别的舍利子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血雨后消失了！
国王震怒，下令士兵封锁金光寺，寺中僧侣被迫做苦工，每一天都在舍利子失踪的痛苦中度过。
"即便如此，可有什么线索吗？"
孙悟空听完故事，忍不住问。
"唉，已经快三个月了，负责调查的官员一无所获。老僧垂垂老矣，只盼有生之年能再见佛塔沐浴在金色佛光之中。"
说到这儿，通缘方丈不禁泪如雨下。
"既然如此，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萧飞沉默良久，忽然开口说道。
"啊，真的吗？"
听到萧飞的提议，通缘方丈一时难以置信。
在神秘的宇宙中，孙悟空对佛教的愤怒理应如烈焰般炽热，然而萧飞，这个本应痛恨佛法的家伙，竟给出了一个奇异的承诺，这实在令人困惑。
“我看大师您也有着深重的迷惘。”
萧飞忽然转而谈论起另一个主题。
主持一脸不解，却微笑回应：“老僧年迈，确实染上了不少世俗的病痛。”
“你的病，源自内心。”
萧飞直视通缘，坦率地揭示道。
“这……”
通缘一时语塞，正欲询问，旁边的年轻僧侣已按捺不住，上前一步。
“你这古怪的僧人，通缘大师如此礼遇，你却一再无视，还妄谈内心的疾病，我看，病得最重的是你吧！”
“你退下！”
通缘主持立刻严厉斥责，年轻僧侣虽不甘心，但带着怨气离开了内室。
“老僧没有佛性的根植，看待事物远不及玄奘法师通透，实乃惭愧。”
通缘主持开口，既为年轻僧侣道歉，也默认了萧飞关于心病的说法。
面对通缘的诚挚，孙悟空一时也显得有些尴尬，觉得萧飞的话过于尖锐。
“还请玄奘法师慈悲指点，指出老僧心病所在？”
通缘主持以佛礼求教。
“这个问题不必知晓，在金光寺危机解除之时，你的病痛自然消散。”
萧飞的回答，让通缘陷入了沉思。
“哈哈，哈哈哈，既然玄奘法师如此说，老僧先表示感谢，望高僧能破解金光寺的困境，拯救寺内百十僧侣的性命。”
通缘主持又表达一番感激，然后退出了内室。
……
夜幕悄然降临，猪八戒和沙僧已在内室安睡，而萧飞和孙悟空则在别处忙碌。
“师父，您真的要涉足这混乱的漩涡吗？”
孙悟空挥舞着手中的魔法扫帚，谨慎地问道。
萧飞瞥了他一眼，平静地回应：“无妨。”
“可我们为什么要舍弃舒适的睡眠，半夜跑来金光寺顶层呢？”
孙悟空说着，放下扫帚走到窗前。
这里是金光寺的第九重天，曾是最接近圣物舍利子之地。
舍利子在时，这里戒备森严，除了主持，无人能擅自进入，否则将被逐出寺庙。
但现在，舍利子消失无踪，第九重天的警戒已失去意义，任人自由进出。
从这里的窗户向外望去，可以看到整个都城的梦幻景色，夜晚凉风习习，虽然惬意，但在这个狭窄的高塔上，总让人感到一丝阴郁。
“稍后你就会明白了。”
萧飞边说着，一边看似“老实”地清扫着地面。
孙悟空见此，无奈地挠挠头，遵从萧飞的安排，正准备再次拿起扫帚打扫。
突然，萧飞的声音在他的思绪中回响——
...
"稍等，无论你听到何种奇异声响，切莫声张。"
孙悟空的眉宇间悄然拧起，与萧飞在无形中交换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眼神。
确认了萧飞的暗示，孙悟空毫不犹豫地遵循指令行事。
于是，孙悟空规规矩矩地清扫着塔层，不时以眼角余光窥探萧飞的动静。
只见萧飞同样手握帚柄扫地，表面上并无异常之处。
如果说有什么不寻常，那就是刚才，萧飞在墙角处，对着一块洁净的青石砖挥动扫帚，仿佛在与之交流。
"嗡嗡嗡嗡……"
似乎有一只魔蚊擦过孙悟空的耳畔，低语般的声音细语入耳。
不，那并非蚊子之声！
孙悟空的目光陡然多了三分警觉，却依旧伪装成漠不关心的模样。
那声音每隔一阵，便越发清晰，直至最后，它似乎近在咫尺，就像是出自他身旁！
究竟发生了何事？
孙悟空一时难以琢磨，只能专心倾听声音的内容。
"……哎呀，你说，我们九首妖王若真得到了佛祖的舍利，那万圣龙王会不会真的将他的掌上明珠许配给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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