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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惊骨


妄家弟子同妄尘,上卿弟子同司幽,唐家弟子同唐轻云,荠家的就跟着荠堪,阔家倒是谁也不服谁,各打各的,至于宇家的那些人,堆在一处,说是什么家主吩咐在他回来之前,不可轻举妄动,司幽便想他们随便待哪等死好了。

没想到带头的竟真是邯蔓砂,他是铁了心要趁这大好机会,一举拿下反邯之人。

邯蔓砂远远的便瞧见司幽,却是有些高兴的,他颇为诡魅的一笑,道:“姑娘命真大。”

司幽不语。

混战一时爆发。

忽而,邯家人却是逐渐软弱下来,他们举剑的手都在忍不住的发抖,一个个面色铁青,双脚也不听使唤的跪倒在地。

邯钒见此,一阵怒意火上心头,他大喊道:“干什么!”

邯家人倒地痛苦不堪,胡乱嘶吼着,恍若被妖邪附体,唯有几个还站的稳的,他们见此顿时也被吓得脸色发白,正颤颤巍巍的围在邯蔓砂身边。

邯钒气的双手青筋暴起,这种场景似曾相识,他貌似是第二次吃这种亏了。

一人大叫道:“这这…怎么回事!”

“邪祟附身了!”

邯蔓砂一掌拍死了那个说话的人,大致是觉他妖言惑众,扰乱军心。

他再一看便知,这分明就是中了毒,突然他也觉得心头一闷,手脚有些提不上力气,他立刻用内力将气息稳上,一时又想起司幽来闹过一次,堂堂毒后,定不会是图个一无所获的瞎逛,他唇角一扬,带了几分狠厉,“就你,还想对付我!”

转而邯蔓砂又看向方才那个被他亲手打死的弟子,极度厌弃的神情一下又浮在脸上,自家也是炼毒的,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废物。

他随即又发一掌,所向之处的各家弟子皆被震的口吐鲜血。

邯蔓砂气势当头,他汹汹来袭,妄尘、司幽与唐轻云连忙接掌,与他正面对起招来,荠堪却是猝不及防,他刚站起又被撞的翻滚出去,破口骂出,“他娘的!”

然他又不甘且极度愤怒的拿起剑来,一招发力冲向邯蔓砂。

邯蔓砂极为嘲讽的一笑,顺手便打散了他那道力,他再次跌跌撞撞的倒向其他地方去,好在被荠家的弟子接个正着。

邯蔓砂却是不曾想到,妄尘、司幽与唐轻云三人同时运功竟是能与他抗衡一二,后辈之中如此所出的人确实不多,日后定是会给邯家造成麻烦,他想着此刻时机绝妙,干脆做个了断。

他见唐轻云已极为吃力,果真下一秒她也被冲飞出去。

邯蔓砂奋起一力,他速度极快,更是令人无处闪过,妄尘眼见无望阻拦,却是下意识的挡在司幽身前,拼尽全力只愿能挨下大部分的力量。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撞破在身前,两人被震散开来,一时间头晕眼花,司幽的青丝发带也被无意打落,独留一根琉璃簪,原本捆在黑发之间的白发散落下来。

妄柯已赶回,他立刻去扶了妄尘,司幽只觉两边手臂被人托着,极负有安全之感,待缓了些,她往左边一看,“师父。”又往右边看去,“单道长。”

待她站稳,二人才松手,显然方才那股力量便是二人同时发出,冲击的邯蔓砂都踉跄几步。

荠蘅也迅速跑去看了荠堪,见他被打的如此狼狈,却是有些不满,他不再多看一眼,唤身边人道:“带少主到一边去。”

应绍凡见司幽左右两边都站了人,就也不好意思去找她,忙到妄尘边上,拍了拍他的白衣,“没事吧!没事吧!”

阔怀飞双目一瞪,挥着手中的大刀,阔家人便冲涌上去,邯家虽是中了毒折了一大片人,但他们训练的弟子是出了名的拼死不要命,唐剑丰也曾说,邯家有一批类似死侍的弟子,他们或是各地搜罗的弃子,亦或是满怀怨恨的心术不正之人,邯蔓砂又是一个极会把握人心弱点的人,于此,邯家现在围攻的百来个,个个看着就是凶勇无比,瞪着眼睛犹如匹匹恶狼,准备啃食猎物。

各家弟子聚集,目前的优势便是各家族人数暂多于对面,加上各家主都在,尽管他们再如何强势,反邯也算是能对付的绰绰有余了。

邯蔓砂脸色黑沉,也做了副拼死状,双方势力交击,虽是费劲拼命,但结局已然显而易见,司幽找了个机会,趁邯蔓砂与各家主都无力分心时,她便悄悄混出这场恶战。

司幽一路小心谨慎的来到邯家府邸,此处也已变得混乱不堪,邯蔓砂这次是真的亮了底牌,把这府里有些力气能打架的,全都派出去了,丫鬟小厮们大概也都被吓的不轻,胆子大些的都拿着攒的钱财准备逃跑。

司幽逮了个欲逃的邯家人,恰是之前那对被打的夫妻中的女子,司幽问道:“邯踪在哪?”

那女子被吓的一下子就要跪倒在地,司幽将她一托,甩到墙面上,“快说!”

她被撞的疼了,又见司幽手中握剑,更是怕极了,她颤颤巍巍指了一处方向,“邯主子…他…他被家主关起来了…”

司幽料想也是如此,朝那方向看去,一眼看不见尽头,又问道:“关哪里?”

女子吓得脸色发白,她跪地大磕头道:“饶命饶命…我真的不知道了…”见她如此,司幽倒也无意有杀心,便朝那方向去了。

邯钒吐了口鲜血,他浑身都在剧烈发疼,好像他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一般,他扒着身旁一人站起,自觉从未被人打的这样惨过,猛然间又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个叫邯判的哥哥,想着他此刻或许正泡着酒壶子,然后怀里还有三五个姑娘给他取乐,而自个翻转打滚,脏的不成样子,说不定下一刻连命都要搭在此处,一阵狂暴油然而生,他朝邯蔓砂看去,邯蔓砂已无闲暇再理会任何人,他自身都难保了。

邯钒抹去嘴边的血迹,满怀怨恨,“他就是偏心!家都要没了,还不叫邯判滚回来!”

“他的命是命!我的命就活该要送死吗!”

“少主。”些许弟子护着邯钒。

邯钒紧握着手中的佩剑,瞪着血红的眼睛,看向邯蔓砂的位置,冷声道:“我答应父亲,下半辈子只做一件事。”

“为邯家报仇。”

司幽绕了些路,时而又抓了几个仓皇欲逃的丫鬟问话,明明找到了邯家各种地牢,甚至是探了之前那个毒洞,却始终没有见着邯踪的影子。

二师兄常说,凡事冷静为先,只有稳了情绪,调好状态,才能事有所成,司幽细细思虑着,想着走过的路,是否疏忽了哪些角落,忽然间灵光一闪,邯蔓砂的书房,那个吃过一次亏就绝不可能有第二次的地方。

司幽迅速赶了过去,只希望邯踪还活着就行,果然踏过一道暗门,邯踪就被关在里面,他被捆在身后的钢板上,双手双脚以及脖子与腰间都系着铁丝绳,司幽一看,材质却是与刀片差不多锋利的,异物嵌进身体里,是何等的疼痛,除非是他这幅血肉之躯不想要了,否则根本难以逃脱。

邯踪微微抬头,他迷糊的睁开眼睛,着实是有些惊讶,他欲挣扎,各处的血便止不住的滴滴落下,他身上也有着类似鞭打过的痕迹,肩膀处的伤痕却是更加细小的,看着就像是上次那些攻击司幽的银针,他的左右肩已然是被捅的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你别动了。”

不知为何,司幽的鼻头却偶感一酸,本应不会有这种反应发生,她努力控制着情绪,道:“害你受苦了。”

此刻,她也是打心底觉得邯蔓砂是个丝毫没有感情的人,简直丧心病狂,怎么说邯踪也是他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但也或许邯踪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好用的外人罢了。

司幽运转内力,用久幺割断了那些铁丝绳,恍然间,她目光一定,将绳子向后甩去,只见石墙后一人持剑一下便将那铁丝分成了两段。

那人缓步走了出来,司幽一顿,却是有些出乎意料,“妄大公子?你怎么在?”

“我见你一个人出来了…”他想了想,又不知该如何说好,既怕司幽误会是跟踪她,不信任她,觉她有不良居心什么的,毕竟此时她正在偷偷救一位邯家的主子,可又不好意思直说是担心她一个人出来,怕遇到什么不测,本是想好好躲着,不被她二人发现,此事就此过去,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司幽正老老实实一本正经的看着妄尘,好似正在期待他的回答,却只见他神情愈发复杂,司幽料想不对,便解释道:“在邯家的时候,他救过我,我是要还回去的。”

“应当如此。”妄尘话落,邯踪见他二人眼眸都稍有失落之意,转而又问向司幽,“只是这样吗?”

司幽沉默,她难以否认,或多或少应该还算上当年在上卿时有的那些感情吧。

倒是妄尘先一句开口道:“伤口要及时处理,去换件干净的外衣,从小路离开吧。”

邯踪眼底发红,他还在等司幽回答,只是这里也不能待太久,若是邯蔓砂赶回来了,麻烦就大了,司幽只好道:“互不亏欠,好自为之。”

邯踪一时极为痛苦的笑出声来,转而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从衣带间取了个小锦囊,上面还绣着上卿后山才有的一颗用药材灌溉而成的红色桃花树,所谓的用药材浇养,不过是司幽常将各种药渣子倒在那儿,小时候那棵树还被毒死了一次,后来又被百述救活了,那以后司幽便格外珍惜它,还经常躺在它的枝干上睡觉,也经常在树下与邯踪练剑。

邯踪取出里面的物件,是一块银白色的惊骨,还用一根麻花红绳穿过,已成了一个好看的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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