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天上飞
被抱着旋转一圈之后,景辞的双脚再次落地,目光有些呆滞,愣愣看他。
萧澈松开她,往后退却一步:“等下钱县令会坐轿子离开,你们可以扮成他的轿夫。”
之后的事情不言而喻,他们劫持住县令,还怕他不听话么。
说干就干。
晓龙晓虎潜伏到钱县令坐的轿子附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晕抬轿的四个小厮。
一个时辰后,钱县令摇摇晃晃的往外走,迷迷糊糊揉揉眼睛,总觉得站在轿子前的两个小厮比之前更高更壮了。
嘟嘟嘴,挠挠头,钱县令嘟囔道:“今夜酒喝的太多了,眼睛都昏花了。”
掀开帘子往里头钻,前脚踏入,整个人突然就愣在原地,脚底发麻。
两男子坐在轿子中,笑容浅浅。
身着男装的景辞对他招招手,“来来来,钱县令,咱们好好谈谈。”
酒醒了一大半儿,钱县令下意识后退,这是假扮小厮的晓龙晓虎摁住他的肩膀,笑容森然:“县令,您想上哪儿去?”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钱县令这个没出息的直接跪在地上,两手发颤捧在一块儿,“大侠,您们劫财还是劫色,无论哪种我都可以给你们的,只要你们手下留情,莫要伤我!”
“谁要劫你的色啊?”晓虎嫌弃的说。
“那什么,我的意思是,无论是劫财劫色,我家都有!”钱县令急忙表明身份,指着自己说:“其实我是柳州县的县令!既然你们都来接我,想必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家有钱,还有好多个美人儿!对了,我近日刚得到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若诸位不嫌弃,可以移步我家去,哎呦!”
景辞抬手就对准他的脑袋用力一拍。这家伙把女人当成什么了?随手可以相让的玩物?呵呵,真真是个禽兽。
他口中的美人就是前几日从一农妇家抢来的女子。人家母女相依为命,虽然日子过的清苦些,但好歹能自给自足。
谁能想到,这个好色的县令自从在路上看到美人一眼,当即派小厮将人抢了回来。
随手塞给人家母亲一笔银钱,厚着脸皮喊她“岳母”!
此等人就是畜生,千刀万剐不为过。
景辞听过晓龙说着这些事情,现下直接把他揍了一顿,待气消一些掉,景辞撸起袖子,“自己起来,跟我回山上!”
“山,山上?”
难道是牛头山的那群人……天呐,怎的会是这群臭小子!
钱县令鼻青脸肿的爬起来,顶着大大的熊猫眼对问景辞:“你,你,你就是山上的土匪?”
“是啊。”
景辞豪不避讳,嘻嘻一笑:“走吧走吧,我请你上山喝茶!”
这茶他能不喝吗?
当夜,钱县令一纸书信送到府上,上头写着自己被土匪抓了。他告诉家人不准报官,并且要在夜里敞开大门,迎接土匪山的兄弟们进去打劫。
牛头山的弟兄们决定明日夜里再去跑一趟,把他们家的银子一抢而空。
月色如银,秋风瑟瑟。
“萧澈,我们睡觉觉吧。”
景辞洗漱后从外跑回房间,伸手抱住床上的萧澈,一腿架在他的身上,“萧澈,今日还是你想的周到耶。若不是你让我们把县令的小厮给劫持住,恐怕我们这次就不会这么顺利的把人带回来。”
老爹说过,要经常夸心上人。当年她老娘做了一锅的肉碳,可是爹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口接着一口把东西吃完了,甚至还夸赞很好吃。
这不,景辞要继承他老爹的甜言蜜语,她将双手放在萧澈的脖子上,继续夸他:“相公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了!”
冰凉凉的小手触及皮肤,让人冷的一哆嗦。萧澈并未推开小姑娘,反而皱眉:“你的手怎得如此冰凉?”
“天生的。夏天亮,冬天也凉。”
景辞有些困了,眼皮子过于沉重,就算是用力睁也睁不开。索性闭上眼睛往萧澈的怀里钻了钻,懒洋洋的说道:“以后在夏日的时候你可以握着我的手取凉,冬日的时候我就摸着你的脖子取暖可好……”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没了动静,呼吸也变得均匀。
这段时间,萧澈依旧从前一开始对于两人同床共枕的不自然到最后的习惯,怀里抱着软乎乎的小姑娘,鼻尖萦绕她的清香,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其实他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只是每次不准许景辞爬自己的床时,这小妮子就会把嘴巴撅的老高,还说什么:“萧澈,你是不是不爱人家了?好嘛,不让抱就不让抱,我去外面抱别的兄弟睡!我就不信……”
话没说完,萧澈拎着她的领子,冷声说:“上床睡觉!”
小辞辞得逞的咧咧嘴,像一直八爪鱼似的抱住她,满眼都是笑容:“我就知道澈澈最好了,长得帅就罢了,人还好!心地善良天真可爱,我的最爱!”
夸人的话她能说一箩筐出来。
想到这里,萧澈目光柔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就这样的在一起的话,也挺好的,岁月静好,无忧无虑。
第二日景辞醒来,发觉自己腰间紧的很,低头看,原来是被萧澈的大掌桎梏住。
“萧澈,我要起床了。”
“再睡一会。”萧澈揽住她的腰肢往怀里一带,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别动,”
今儿个儿的天气是变热了吗?怎得这般热!
景辞颈脖间香汗连连,抬头欲说些什么,不料撞进萧澈那双深邃的眸子中。两两对视,心尖一颤。
不由自主的,萧澈低下头,对着她的粉唇印上一吻。
景辞的心好像在发麻,头一次有这种奇异的感觉。
就在她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来了!”
景辞一把推开萧澈,逃也似的从床上跳起来,开门冲门外道:“那什么,有什么事儿吗?”
“老大,大事不好了!你快随我……诶?”
晓龙原本是有些着急的,忽而看见景辞那张红彤彤的脸庞时,猥琐一笑:“老大,你的脸是被人扇巴掌了吗?怎么这么红啊?”
“额……你先说说有何要紧事吧。”
“哦,对了!”晓龙附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道:“暗探在书房里等着,您先过去听他与你细说吧。”
景辞颔首,加快步伐离开。
遇到大事的时候,她还是很正经,毫不含糊的。
晓龙离开的时候,下意识回头朝房内看了眼,萧澈一袭白色里衣坐于床上,棉被半盖,一头墨发散落至腰间,俊美如玉,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神情冷漠,好似任何事情都不会激起他的兴趣。
啧啧,怪不得最近老大都起得晚了!美人在侧,谁能早起呢。
书房内。
景辞坐在桌上听其他人禀报。
一灰衣暗探坐于顺手边的椅子上,说起自己带来的消息。
就在昨夜,钱县令的正妻不知怎得找到了当今九王爷的下属墨湖,请他带兵埋伏在钱府周边,待土匪今夜抵达后,来个瓮中捉鳖。
景辞听完,一拳头捶在桌子上,气氛道:“这个九王爷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小鳖孙?怎得我以前没有听说过?”
“老大消消气,消消气。”
晓虎端来一盏茶给她,解释道:“这个九王爷是皇帝派来剿匪的,好像叫,叫什么……”
萧澈站于门外,眸色凛然。
“想起来了,他叫做苏景玉!”
苏景玉,当朝的九王爷,也就是萧澈本人。
萧澈的母亲是雪国的公主,姓萧。当年天龙王朝的太子前往雪国与之暗生情愫,待他回国后,公主怀孕。
这本不是一件坏事,因为雪国当是很乐意与天龙王朝联姻,只不过,公主听闻太子已在本国有众多妾室,遂不愿再嫁。
雪国国王遵循女儿的意愿,替她瞒下此事。只是十月后,公主难产,生下孩子后取名为澈,随后香消玉殒。
雪国国王原是瞒下此事,想要独自抚养外孙长大,奈何萧澈十岁那年,天龙王朝带兵来袭。老国王无奈,只好说出当年的秘密,希望从前的太子,当今的皇帝能够看在公主和孩子的份上放他国人一马。
皇帝倒也不是薄情之人,听闻自己还有个孩子,当下接回萧澈并且放弃攻打雪国。
天下,是苏家的,而萧澈回到天龙王朝后,改名苏景玉。
可惜,他从未承认过这个名字。
想到这里,屋内人的议论声继续传出来。
“好啊,原来是叫苏景玉!亏的他的名字里还有个景字!哼!就他也配和我们老大用一个字?居然来剿匪?我们会让他剿?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一个破王爷而已,若是他来了,我就两手给他抓起来,用力一撕开!哈哈哈哈,到时候他就没命了!”
小虎做出一个夸张的手撕动作。
景辞挠挠下巴,“行了行了,咱们先商量对策吧。今夜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当然要去啊!我们会怕那个什么九王爷?呵呵,我要把他打的满地找牙!”晓龙持支持的态度。
小虎些许犹豫,摇摇头:“不妥,我们不知道他们兵力多少,若贸然前去,只怕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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