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养猪—被惊呆的小香猪
“诸位,这话赶话的,好好地一个宴会干嘛搞得这么紧张?”一直不知道怎么插话的水善利见缝插针道:“我归水镇向来灵气稀薄,不太稳定,再加上这城中的聚灵阵,年久失修,改日可能还要叨扰各位帮忙修补的。今天既然来了,还是给我一个面子。琅环岛历来没有岛主一说,鬼蒙突然提起这个,确有不妥,也请各位担待……”
他话还没说完,鬼蒙就出声打断了,“姬杳城主,我做岛主,你做岛主夫君,这个提议如何?”语气甜美又诚恳。
鬼蒙的气质很是特殊,明明是一朵带刺儿的黑玫瑰,偏偏话来话往的又让人觉得直爽娇憨。
被这样直接无视,水善利的脸色变了又变。
“做你爹的白日梦!”姬焰骂道。
姬杳站起来,用折扇敲了敲他的头,“不许说脏话!”转而对鬼蒙道:“看来这岛主,鬼蒙大人是认准了自己能胜任?我不是很明白,好好的鬼界不呆,为什么非要来我们这废人岛做岛主。”
“废人岛?我能让一个水善利晋升,就能让千万个水善利晋升,这岛,也就不废了呢。”鬼蒙一脸无害的天真。
“那鬼蒙大人有没有想过,我琅环岛的灵气浓度本就不高,按照您的思路,又有几千万个人因灵力枯竭而陨落?”姬杳正色道。
鬼蒙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不解的回道:“优胜略汰不是天道法则吗?”
“呵,天道法则?确实是,但不该是统治者的法则。”
姬杳的话音还没落,姬焰就冲了出去,“都别愣着了,仅剩的灵力得好好利用。”
灵力稀薄的时候,就看谁的修为更高了。
姬焰看起来是个纨绔少年,出手却相当狠辣,手上幻出来的是一把通体血红的大环刀,话音还没落就斩掉了两个鬼修的头颅。
他不是冲着鬼蒙去的,而是先冲向了侯在大殿的鬼修。
鬼蒙肯定是有备而来,那这些虾米,就先斩杀一个是一个。
姬杳紧跟在他身侧,手上是一把通体莹白的剑,并不像姬焰那么血腥,只无声无息的的抹了三个鬼修的脖子。
铄金不动用灵力,单凭机甲就把他和仙乐身边的鬼修解决了。
宴会能来的,无一不是琅环岛上的显赫家族,多多少少自保的本事或者法器还是有的。
大殿里的血腥味儿愈加浓烈。
水善利咬着后槽牙,眼睁睁的看着本来还可控的局面就这么被姬焰搅合成了战场。
他这怕不是得罪了岛上所有的显赫家族。
心下一横,本来这岛主的事情就是和鬼蒙事先有过交易的,大不了,利诱不成,那就只能威逼了。
却见鬼蒙在手中结了一个印,瞬间所剩的灵力有了波动,开始慢慢都涌向她。
水善利面色大变,鬼蒙是什么时候,布了一个阵。
整个归水镇作为一个吞灵阵,启动了。
二长老面色陡然严肃,“你们两个,找准了机会躲起来!”
博观一脸不可置信,“二长老,您这是在教我们做缩头乌龟?离昭院可没有这么教学生的。”
敏行没忍住笑了出来。
二长老一脸嫌弃,“知道鬼蒙结的是什么印吗?”
博观一脸我就不问我看你说不说。
二长老恨铁不成钢的弹了他脑门一记,“鬼蒙的结印是用来启动吞灵阵的。”
“吞灵阵?”敏行疑惑道:“那不是传说中的禁术吗?”
“禁术也只是离昭院规定的禁术,鬼界的恶鬼头子可不讲究这些。”博观的面色也严肃起来,他仔细回想了鬼蒙的结印,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快速闪过,他赶忙闭上了眼睛。
前些年没少着溜进禁书室。
禁书,对于叛逆期的小少年就像是一种对院规的挑战,看了,就等同于挑战权威成功,好像就能证明些什么。
说白了,也就是少年中二病。
当年他看过关于吞灵阵的禁书,还被院长罚抄了院规。
博观开始整理自己脑中的思绪。
吞灵阵,所有的灵力在结阵人的操控下,都会引向阵眼,当初不少钻营谋私之人用此方法,遂被禁。
若以人作为阵眼……
灵气已经不再受控制。
“阵眼在鬼蒙的身上!”博观喊了一声。
“吞灵阵,她以身为阵!”
众人大骇,那些五大城的大家族小家族都无比后悔来这一趟。
鬼蒙抬头看了一眼,“呦!我还没看见离昭院的呢,院长的学生,果然名不虚传,老得少的,都长得还挺好看的!”
二长老很想翻个白眼儿,但是又得维持学院形象,没接话,端的是高深莫测。
水善利本是隔岸观火,现下也坐不住了,“鬼蒙,我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利用我!”
一想到整个归水城恐是都被做成了吞灵阵,他眼前阵阵发黑。
这下别说岛主,城主他都不一定坐的稳,心下又对鬼蒙恨了几分。
“你以前说过,为了我,什么都可以付出。我现下突然想起来了,就拿了你的归水城自保。”鬼蒙一手将他扫下主位,自己坐了上去。
水善利闪躲不及,一口血吐了出来。
“你若自保,安安分分等到宴会结束便可,为何要以我归水城做阵!如若伤我子民,我定然和你同归于尽!”水善利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咬牙切齿道。
众人听了他这话,心下不屑,却也没空理他。
“不牺牲归水城,我就无法得到琅环岛呢!整个岛都是我的,不是更安全么?你看看你们,要不是我被吓到,这个吞灵阵也就是个摆设,你们安安分分的尊称我一声岛主,这宴会不就依然歌舞升平,皆大欢喜么!”
“诸位,我一时被她蒙蔽……”
“没空听你再扯什么情情爱爱,你再扯归水城就废了!”水善利还想再说什么,被博观打断了,“趁现在,吞灵阵还没完全启动。”
大殿里除去鬼修,全都转头冲向了鬼蒙。
“离昭院的,我觉得废了你的修为,当个禁脔也挺养眼的!”鬼蒙娇笑道。
“杀你的时候更养眼!”
论吵架,博观就没输过。
二长老看着两个初生牛犊一样的学生,只能发了求救信号,他不清楚外面还有多少鬼修。
毕竟这两个是院长的心头肉,来之前大长老说了,不可轻举妄动,现下,他可是不得不妄动。
总之,大长老说不得他。
认真的理了理院袍,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等春忘归找到离家出走的香满,她已经趴在书上睡着了,揣起来的时候也没反应,在他手里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他失笑,从空间法器里拿出了皇冠和项圈又给香满套上了。
站起身想往回走,却蓦地顿住了,一枚玉牌凭空出现,闪着暗红色的光。
是离昭院的求救信号!
无因和不器看着被主子抱回来的小香猪,心下了然。
又见他大步而来,面色严肃,身后浮着离昭院的玉牌。
春忘归把香满放在无因的手上,“你们看好她!”
“要不要属下同您一起!”
“不必,你们不方便出面!”
说完跟着玉牌往远处掠去。
香满醒来后已经在小床上,小金冠和项圈都在身上。
状似无意地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发现春忘归不在,只有无因和不器在家,她厌屋及乌,也懒得理两人。
不器见她无精打采,便说了句:“主子有事儿出去了!”
香满瞥了他一眼,我有关心小屁孩去哪吗?
春忘归赶到归水城外的时候,看到整个归水城已经提前做成一个吞灵阵,阵眼在城主府的方向。
他迅速在脚下结了一个繁杂的地印。
地印光芒的掩藏下,小少年的身形发生了变化。
地印消失之后,走出来一个疏冷俊隽的男人,一眼见之不忘。
双眸似水,眉眼清冽,满面睿然的书卷气。半束的头发一丝不苟,只用一根莲花金簪固定,右耳一朵金色莲花耳钉。
身姿清雅,广袖留香,袍服雪白,金色莲花暗纹明明灭灭,层层井然,岩岩若孤松之独立。
左手背于身后,露出腰间悬着的离昭院玉牌。
仙界离昭院院长,月掬水。
敏行和博观还未近身,便被几个鬼修拦住。
这些鬼修,不仅身修灵气,还身修鬼气,一时间僵持不下。
离昭院的院规,不得出口成脏,二人只在心下骂了几句,趁还有灵力可用,拼了。
没撑多久,就只能靠冷兵器和力量了,二长老找准了机会,借着这几个鬼修,训练起了学生。
姬杳和姬焰不受影响,两人都是人界飞升上来的,即使灵力不够,单凭力量和技巧,也够撑一段时间了。
铄金护在仙乐身边。
鬼修们纠缠上来,那些小家族的人渐渐支撑不住,死伤难免。
二长老看准方向救了几个,将琅环岛的人都引导着聚在一起,和鬼修成了对峙的局面,包括水善利。
能打的勉强就剩六七个,却也斩杀了大半的鬼修。
鬼蒙似是不着急,好整以暇的坐在主位上,有吃有喝的。
“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儿,也不嫌呕得慌!”
博观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多了几道血印子。
他和敏行都挂了彩,离昭院就没有邋遢的学生,现下,全都很邋遢。
二长老在心下思量着,带这么多人全身而退是不大可能,外面也不确定还有多少鬼修。
正僵持着,大殿外走来一个人,不疾不徐,皎若月下莲。
“怎的这么狼狈?”
这声音似乎让大殿里的血腥味儿都散去了不少,让所有人紧绷的弦松了松。
大殿无声,连鬼蒙都没敢开口。
无视了所有人,春忘归径直朝着敏行和博观走去,见二人愣着不说话,皱了皱眉,又问道:“伤到哪了?”
二长老没想到,来的竟然是的院长,忙恭敬的行了礼,“院长!”
敏行博观和一众学生也忙行礼,“问院长安!”
春忘归只皱着眉头,没有应答。
博观抬了头偷看了一眼,拽起了敏行,小声道:“没伤到,别人的血!”
“水城主,这些年,归水城的灵气越发稀薄,跟你脱不了关系吧。”春忘归放了心,转身对水善利道。
博观机灵,当下明白了自家院长的意思,跟了一句,“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你这归水城城主倒是善利万物,只不过,是利用的利。”
水?他看了一眼宴会上背着的净手器皿,他拉着敏行去洗了洗,实在太难受了。
敏行看他如此心大,摇了摇头笑了笑,没说什么,安安静静把手洗干净了。
月掬水只扫了一眼强装镇定的鬼蒙,似乎是不屑于跟她多说什么,伸出手,生生剥离出了鬼蒙身上的阵眼,捏在了手里。
鬼蒙痛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竟不知道阵眼能这样整个剥离出来。
“若再有胆敢搅乱仙界秩序的,当如此。”
鬼蒙眼瞅着他那双漂亮的手,捏碎了常人根本触摸不到的阵眼。
吞灵阵就这么散了。
鬼蒙瘫在主位上,再也没了反抗的力气。
“二长老,劳烦处理下后面的事情。”又转头对敏行和博观说倒,“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走到安静处,春忘归才伸手扶住了身旁的树干,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二人面色大变,上前扶住了他,却不敢出声,眼睛瞬间急红了。
春忘归能感觉到吞灵阵反噬了,那种反噬自己的力量绝对不是鬼蒙那种鬼修能释放出来的。
绕了一个大圈子,原本今天就是冲着他来的。
那吞灵阵,目的也不是让鬼蒙得什么利,目的也不是归水城,而是为了在里面套一个反噬阵。
“别哭,等会儿出去别让人看出来!听着,你们对外称我要闭关晋升,受伤的事情不得外传。鬼蒙之事,恐怕另有深意,将来琅环岛之后的事情好好捋一捋,凡事儿多个心眼儿,听二长老的话。水善利那边,好好观察,这人有问题。”
说完捏了捏两人的胳膊,见两人咽回了眼泪,满意的点点头。
用最后一点灵力,燃烧了一个传送符,回了归水城的小院子。
香满本想上山,还没走出院子,平地炸出一道白光。
等她再睁眼,小屁孩儿凭空出现在她眼前。
满脸是血,浓重的血腥味儿冲击着香满的鼻子,不,脸上的血不应该味道这么浓,看了看裹在他身上的衣裳,颜色潮湿发暗,竟浑身是血。
就像是流汗一样流血。
猪都惊呆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浓重的血腥味儿,让香满意识到了,这一直都不是梦。
穿越来之后,她大部分的体力和时间都用来睡觉和吃东西,还有,用来开心。
毕竟,这只小香猪的明显的太小体力不行,干嘛要浪费仅有的体力来伤春悲秋呢,既然来了,就是命定的,不是耍个不开心就能回去的。
能回去自然是好的,不能回去也要继续活着不是吗。
这么多天来,香满第一次有了浓重的无力感,伸出的蹄子连个人都扶不起来。
春忘归醒来已经是几天后的傍晚了,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懵。
院子里传来了不器的声音,“灵宠修道入门第五篇。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灵宠为天地精华所生,美则美,灵力也是天生会引导,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也因此要更久的时间才能修成人形,大部分成人的灵宠要经历数万年……”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好像是在念什么书?
“啧啧啧!”不器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只剩下翻书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说道:“小香,咱别听这书上瞎说,它写的太理想化了。大部分灵宠没撑到万年就挂了,不乏被买卖的,被吃的,心甘情愿被洗脑献祭的……哎?你白我一眼是怎么个意思?”
“念书就念书,吓唬什么猪啊?”香满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春忘归起身,走到了房间门口,看到院子的一边多出来了一个大号秋千,和一张桌子,另一边种了一些花花草草和瓜果蔬菜。
自己的猪惬意的趴在秋千上,垫着软软的可爱的垫子。
不器在一旁拿着一本书在给她念,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推着秋千。
无因在一旁的桌子上,伏案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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