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院

一路坐车开往市中心别墅区，沈开颜被佣人带到一间浴室里，洗好澡，站在镜子前，沈开颜三年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上不是脏乎乎黏糊糊。

        镜子里的自己早已经脱去青涩，花一样的年纪，却没有一分天真与无忧无虑，只有洗不掉的沧桑与……仇恨。

        佣人带着她上了楼，三楼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整洁的阳台上，沈开颜见到了秦墨。

        微秋的天气带着微风，他穿着浅灰色的休闲家居服，身上搭着一层薄薄的毯子，坐在轮椅上。

        “少夫人还是要好生照顾少爷。”

        上楼的功夫佣人已经说了不少照顾秦墨的方法，她颔首应声，朝着阳台走去。

        她名义上的丈夫真的很好看，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容颜秒杀一切模特明星，忽然，假寐的他睁开眼睛，刚刚还沉淀温和的他瞬间变得肃杀，周围空气也逼仄起来。

        “沈开颜。”秦墨的声线温和至极反而溢出了寒气。

        沈开颜的脚步顿了顿，一直不含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疑惑。

        他认识她？

        她抿了抿唇，仔细搜索脑海中的信息，确认自己的确没有见过秦墨。

        “怎么？”秦墨黧黑深眸中划过一丝嘲讽：“不认识我了？”

        “我之前与你，从未见过。”

        她回答的很慢，在疯人院呆久了，很久不曾说话，有些不习惯。

        秦墨平静的面容上划上像冰层一般破裂，一股怒意迸发出来，他精致优美的下颚线绷得很紧，一字一句的咬牙：“好一个，从未见过。”

        沈开颜张了张口又沉默的闭上，方才听佣人说，自从三年前秦墨车祸残疾之后，去往国外治疗，最近才回深城，又与人接触甚少，或许这三年里他和她一样接受着折磨与痛苦，她是来自外界与身体上的痛苦，而他，是来自精神层面的。

        所以有些不太正常了？

        “我们刚刚领证，我现在是你的……妻子。”

        “呵。”秦墨眯起眸子，脸色忽然变青。

        沈开颜从来没见过人生气起来这么可怕，双眸中仿佛蕴含着大风暴。

        她没有反驳，不想惹怒他，好不容易才从疯人院那个牢笼出来，她不会再回去。

        看着女人神色间一派淡然，脊背挺直，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秦墨怒极反笑，双眼中很冷，冷到吝啬给予厌恶，“在疯人院几年，看来你确实变了一些。”

        她脸色纸白，略微抿了抿唇：“我现在是你的合法妻子，你觉得我恶心的话，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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