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逃跑X2
卞瑛瑛记得,自己还在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和父母去乡下玩儿,不知什么原因就被一只大狗追着满处跑,自己怎么甩都甩不掉,情急之下一翻身就直接蹿上了树。
那时她抱着那棵大树的姿势,跟她现在挂在左丘玉人身上的姿势如出一辙。
所以到底该说她是从小就身手灵活善于攀爬,还是说她那么小就已经有先见之明了呢?
不过这两次的情况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比如那棵树的树干呈直筒型,树皮干冽粗糙甚至还会扎手,但是左丘玉人身材凹凸有致,无论是肌肤还是她穿着的蟒袍手感都是那么光滑细腻。
如果说真有什么相同点,那就是卞瑛瑛这两次的心情都是紧张忐忑难以形容的。
甚至在某种方面来说,皇太女左丘玉人比起当年那只追着自己满世界跑的大狗狗还要可怕。
看着面前有些失神的卞瑛瑛,左丘玉人柔声道:“你不要害怕,本宫会轻一点儿的”
她本来个子很高,但是抱着卞瑛瑛抵在墙上的时候,对方反倒显得比她要高上一些。
左丘玉人略略扬起头,星眸微转,媚眼如丝,不知是真的够不到,还是故意要循序渐进,她的樱唇靠近卞瑛瑛脸庞的时候,却只是在对方的下巴处啄吻了几下。
那动作轻柔灵巧,有一种在做这件事的人很温柔很耐心的感觉,可是下个瞬间,就只是一瞬之间,左丘玉人的唇齿就完全埋在了卞瑛瑛的颈项间,急切又肆意地在上面吮咬亲吻起来。
这动作来得异常迅猛,激烈到左丘玉人头冠上的装饰都能在卞瑛瑛细嫩的脸上划出道道红痕。
只觉大脑之中轰隆一声,紧接着便是一片空白,即便是卞瑛瑛对这种事反应再迟钝,此时也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刹那之间,自己穿越进这个世界以后,迄今为止所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争先恐后地涌入了脑海之中。
比如皇太女为什么那么容易让她进了太女府,不只不用干活还专门有婢女奴仆伺候;比如为什么在她询问总管红笺的时候,对方总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比如为什么怜儿曾经让她做些汤羹点心送去给皇太女,还特意讲了琵琶女的往事提醒她万事要小心谨慎。
还有为什么左丘玉人会带她出席皇宫的晚宴,羡帝为什么会说她是什么心上之人,大将军莫飞的妹妹莫欢为什么会仇视嫉恨她,以及左丘玉人为什么一听说她会站着睡觉就那么兴致盎然
一帧帧一幕幕交替在自己脑中闪过,所有的细节都指向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皇太女左丘玉人专好女色,而且一早就垂涎自己了,只不过直到今天才借了酒醉有所动作而已。
其实这么看来,线索真的很多很多,怪就怪自己从来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
毕竟原小说是个很严肃很正经的宫斗权谋小说,而且从来没有着墨于皇太女的感情描写,卞瑛瑛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身为第一女主的左丘玉人竟然会偏好女子。
所以日后她登基为帝会立谁为后为妃?而后宫的生活又会是怎么样的呢?难怪原书讲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
卞瑛瑛气得牙直痒痒,这不是坑人吗?但凡原小说中讲明这一点,自己也好早有防备,早做准备,也不至于现在被左丘玉人抵在墙上做着这种事了。
想到这里,卞瑛瑛深深叹了口气,头疼,心疼,还有脖子也疼。
当然,现在不是为自己挖掘出原书中一个隐藏暗线而高兴的时候,惊慌害怕更是无济于事,至于今后该怎么办稍后再思考,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让左丘玉人停下动作。
低头看着还啃咬着自己脖子的左丘玉人,卞瑛瑛忙拍了几下她的后背,道:“殿下,先等等,殿下?”
左丘玉人此刻兴致正浓,突然被卞瑛瑛出声阻挠打断,心中顿感不悦,闷声道:“何事?”
“殿下抬起头来,我想看看你的脸。”卞瑛瑛面带笑容,极其认真地说道。
“哦?”
听得此话,左丘玉人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上轻轻抓挠了一下,她停下动作慢慢抬起头,赫然看见自己的容颜在卞瑛瑛的瞳孔中闪烁映照着。
波光流转,含情凝睇,那个瞬间,左丘玉人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瑛瑛,你喜欢本宫吗?”
两人之间近在咫尺,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得到,寝殿之中寂静无声,只能听到两个人剧烈的心跳声,以及房中烛火燃烧跳动的声音。
左丘玉人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话已经说出了口,再也收不回来了。
虽是如此,但不知为何,内心深处竟还隐隐有几分紧张,有几分期待。
卞瑛瑛嫣然一笑,抬起手先是轻柔地拨动着左丘玉人悬在眉前的发丝,尔后缓缓抚过左丘玉人的脸颊,然后——
用尽全身力气将左丘玉人的头往旁边推去
力气很大且毫无防备,难以置信的同时,左丘玉人松开了托举着卞瑛瑛的双手,往旁侧身趔趄了一大步,刹那之间,她有了一种感觉,仿佛方才所有的柔情蜜意,所有的缠绵缱绻,瞬间都凝结成冰,然后噼啪散开碎了一地。
卞瑛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平素不会打人只会打排球,方才一心想要挣脱左丘玉人,一时之间又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简单粗暴地把对方的头当成球一样用力推开,即使这是大不敬的举动。
左丘玉人瞬间酒醒了大半,伸手一指,怒问道:“你竟敢推搡本宫!”
卞瑛瑛觉得推搡这个词用得不太准确,对于常年习武身强体健的皇太女殿下来说,方才自己的那一下顶多也就叫做扒拉而已。
一时之间,寝殿里的气氛几乎凝结到了冰点,左丘玉人的眼神与方才又大有不同,非常沉冷幽暗,她浑身都透着危险的气息,让人不禁遍体生寒。
“请殿下恕罪,我们去床榻上好不好?我不喜欢站着”
矛盾一触即发之际,卞瑛瑛突然将发丝挽在耳后,娇音萦萦地说道。
左丘玉人似乎并没有消气,冷声道:“本宫做事还需要看你喜不喜欢?”
言罢又不忘愤愤补充道:“本宫今天一定要站着。”
“好好,站着站着。”卞瑛瑛眼珠一转,半哄半骗道:“可是就算在床榻上咱们也能站着,而且还能垫个枕头被子之类的,会更舒服一些。”
左丘玉人听着卞瑛瑛的话,用酒醉不是很清楚的头脑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又瞧眼前美人凤眼半弯,笑靥如花的模样,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于是妥协道:“也可一试。”
说完这话,左丘玉人便步履不稳地径自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卞瑛瑛也快步往前走着,只不过是走了与左丘玉人完全相反的方向——大门。
她平素就爱好排球与健身,所以速度非常快,眼见到了大门口胜利在望的时候,卞瑛瑛握紧门把手猛地一拉,谁承想竟然没有拉开。
再一低头,只见门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把大锁,居然还是纯金所制。
如今屋子里只有她和左丘玉人两个人,不用想都知道这门是谁锁上的。
卞瑛瑛纳闷了,方才她一直扶着左丘玉人进来,也没见她有什么小动作啊,所以这门到底是怎么锁上的?
现在不是纠结细想这些的时候,既然门锁了,那么还剩下窗户可以逃跑,应该不会那么巧也被锁了吧。
随着想随着快步走向窗户边,使劲一推,窗户就应声被推开了。
窗外月色正好,卞瑛瑛此时却无暇欣赏,她提起裙摆想要跳上窗子,可是窗檐甚高,自己今晚参加宫宴所穿的衣裙行动又非常不便,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卞瑛瑛心中万般无奈,只好又绕到桌子旁边,搬起旁边的圆凳,打算踩着凳子翻出窗户。
“你累不累?”
就在这时,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幽幽传来。
只见左丘玉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床榻之上,正翘着脚一脸慵懒玩味地看着卞瑛瑛,不气也不恼,还故意添油加醋揶揄道:“去把本宫的玫瑰椅搬过去,踩着更高些。”
卞瑛瑛一时没明白左丘玉人什么意思,停在原地没敢做任何动作。
“不折腾了?本宫瞧着你都觉得累。”
左丘玉人双眼惺忪,又懒懒道:“不折腾了就赶紧过来,时候也不早了。”
卞瑛瑛抿着嘴依旧杵在原地,心里暗想:我可不怕累,我若是今天让你得了逞,以后恐怕更有的累。
正僵持期间,突然从窗外扒过来一个脑袋,同时一个声音火急火燎道:“哎呦,快烫死我了,卞姑娘,快帮我接一下。”
来人正是性格大咧毛躁的太医兼御厨岑香陌,手中端着一碗颜色不怎么如意的热汤药,卞瑛瑛一边接过来一边诧异道:“岑太医怎么不在碗底下垫块手帕,这样拿着多烫手啊?”
“唉,其实我算好了时间的,本来不会烫手。”岑香陌怨气冲天地说道:“可走到门口发现也不知道哪个缺了德的把门给锁了,我只好又绕到了窗户这里。”
“”
左丘玉人坐在床边,铁青着脸质问道:“岑香陌,你来这里干什么?”
“回殿下的话,我是来给殿下送醒酒的汤药来的。”窗户外面的岑香陌笑着回道。
“本宫又没醉,喝什么醒酒的汤药?”左丘玉人一甩衣袖,道:“拿走!”
“殿下不喝醒酒的汤药,那喝什么药啊?”
岑香陌委屈巴巴地说着,目光所及之处,是卞瑛瑛潮红的脸颊,以及凌乱的衣衫和头发,再往里看,床上的左丘玉人也是双眼赤红,衣衫不整,二人之间的氛围既尴尬又暧昧,总之就是难以言喻。
“原来是我误会了,醉着也挺好。”岑香陌挑着眉头嘟囔了一声,又冲里面说道:“那殿下您稍后片刻,我再给您和卞姑娘熬上一碗药。”
看着欢脱愉快就要跑走的岑香陌,左丘玉人只觉脑仁儿生疼,皱眉道:“回来。”
“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又想做什么?”
“那当然是助兴的汤药了。”岑香陌看了看左丘玉人,又看了看窗户边的卞瑛瑛,眉眼弯弯,脸上立时就笑成了一朵花:“殿下无需明说,我都明白——”
那尾音长的,都能拐好几个弯。
卞瑛瑛靠在窗户边,她都已经懒得解释什么了,今天晚上她实在是太累了,于身于心皆是如此。
倒是左丘玉人不悦道:“明白?本宫看你不明白,谁许你自作主张了?”
“没有啊,我这不是”
“胡言乱语。”未等岑香陌把话说完,左丘玉人已经将头别至一旁,怒道:“本宫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不屑对别人使用那种下流之物!”
被岑香陌这么凭空一搅和,左丘玉人不只兴致全无,意识也几乎恢复了过来,她向旁摆了摆手,道:“出去。”
扒着窗户的岑香陌眨着眼睛道:“殿下,我已经在外面啦。”
左丘玉人没理会她,抬手一指卞瑛瑛,道:“本宫说的是你,出去。”
被突然点名的卞瑛瑛忍不住挑了挑眉,暗道:干什么,不好意思和你发小发火,准备拿我撒气了是不是?
却见左丘玉人垂下眼眸,冷声道:“看你方才不情不愿的,本宫不喜欢强人所难。”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一瞬间,卞瑛瑛好像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一丝凄然与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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