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血雾里
绯红之雾里,脚步声越发的杂乱。
听着声音有些僵硬,像一个个绑着腿似的,听着有些渗人。
草地上,君麻吕手中的骨刺轻晃,似乎在准备着随时动手。周遭的一切,都无法让君麻吕的脸上出现异样的情绪。
他望着绯红之雾中走出的大批模糊的身影,不由皱了皱眉头。
骨刀忽然从君麻吕的手中隐去,忽而他伸出十根手指对准了北川樱。血色的雾气正在一步步朝着君麻吕接近,后者却仍旧一脸淡定。
刹那,一个脚步急促的奔跑起来,而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脚步声越发清晰,甚至君麻吕能够感觉到那雾里走出来的东西距离自己恐怕只有三米远。
“尸骨脉.十骨穿弹!”
随着心念移动,君麻吕的十根手指如同飞出的子弹一般向着北川樱激射而去。
这是君麻吕的特有能力,他身体里流淌着尸骨脉的血继界限。即能够自由的操纵身体里的骨牙细胞与破骨细胞,使得他的骨头能够自由的生长。
在硬度方面,即使是钢铁也很难望其项背。
那飞出去的十根手指是最为致命的武器,如同子弹一般射向北川樱。而在十根骨节离体的瞬间,十根手指却又再次从君麻吕的身体里长了出来。
看着逼近的十根骨弹,北川樱没有躲避的意思,直接单手凭空画了一个圈。
血色的雾气从圈里涌了出来,竟是无限扩张,直到形成了一盏巨大的圆形盾牌一般模样大小。那些射来的穿骨弹破风而来,碰上血色盾牌的瞬间却又悄无声息的消失。
十道骨弹仿佛沉入了幽深的沼泽,无声无息的消失。
见状,君麻吕愣了一下。而血雾里的东西也趁着这几秒迅速的靠近了君麻吕,嘶吼着扑向他。
回头望去,君麻吕看见那些扑向自己的东西是一具具腐朽的尸体。看着像忍者,嘴里却又长满了利牙。
“那是什么怪物?”
君麻吕闪身躲过,骨刃如刀直接将最近的一个复活的忍者傀儡切成两半。
“尸骨脉.柳之舞!”
面对着越来越多的尸体傀儡,君麻吕跃上半空,全身山下的关节处都长出尖利的骨刺。长度在五十厘米左右,如同全身插满了白色的短刀。
配合着君麻吕轻柔利落的体术,他整个人在血雾的傀儡堆里若同一把螺旋的绞肉机。
每一次的大开大合都带着最为恐怖的破坏力,可远远看上去,君麻吕却又如同在一曲曼妙的舞蹈,令人赏心悦目。
可血雾中的尸体似乎无穷无尽,不管君麻吕怎么杀都杀不完。
站在不远处的北川樱只是盯着在血雾中不停厮杀的君麻吕,脸上的神情越发的清冷。
在她的眼里,君麻吕已经是一个死人。本就是病入膏肓,就算巫女选择拖延也能将君麻吕活生生拖死。
毕竟在能力上来说,北川樱完克君麻吕。
尸骨脉的恐怖之处在于无比坚硬的骨头与那无限生长的骨刺,其增殖的速度甚至比癌细胞都要猛烈。
可以从全身各处刺出的骨刺宛如最强的盾,也像是最锋利的矛。就算是上忍碰上了君麻吕,恐怕也会大感棘手。忍术在尸骨脉的面前还是不够快,而且无法打长时间的消耗战。
反观君麻吕,尸骨脉的骨刺可以无限增长,根本不怎么消耗查克拉。在速度上,尸骨脉是血继限界而非忍术,因此不用结印。
面对忍者,君麻吕天然的拥有省去结印多余出来的时间。
不仅如此,在战斗时,尸骨脉几乎不消耗查克拉。打到最后也只能消耗君麻吕的体力,可问题是君麻吕就是纯粹的无结印忍者。
与小李差不多,都是偏向于体术这一方面。
最大的区别是,小李的八门遁甲是需要消耗查克拉的体术,追求的是大后期开八门时最锋利的破坏力。
君麻吕不消耗多少查克拉,靠着血继限界就可以在前期打出锋利的矛和坚固的盾的效果。
这就是尸骨脉的恐怖之处,几乎是同水平之内无对手。即使跨越实力对打,一般的上忍也很难架住君麻吕的伤害。
可惜他碰上的是巫女,一个同样不使用查克拉的巫女。
她的力量来源于死神,与晓组织的飞段能力来源有些相似,都是通过对神明的信仰而获得。飞段信奉的是邪神,于是得到了不死之身。
而巫女北川樱信奉的是死神,获得的是召唤亡者的能力。
血雾就是她的矛,也是她的盾。血雾并不会随着时间而停止,除非君麻吕杀死巫女北川樱,否则他将永远沦陷在这无止境的厮杀之中。
“你自己不也是怪物吗?”北川樱冷眼瞧着不停厮杀是君麻吕说道,“你已经快油尽灯枯,何必苦撑着呢?”
“你觉得就算你赢了我,还能再走出这片森林吗?”
“那就先杀了你!”君麻吕怒吼道。
黑色的地之咒印如同蛇一般爬满了君麻吕的全身,从脖子那一直延伸到脸部。顿时间,君麻吕如同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满身背刺,从胸前与后背刺出,脸上裸露的皮肤上爬满了黑色的咒印。
“尸骨脉.铁线花之舞!”
君麻吕突然将背上的脊骨抽出,飞快甩向巫女北川樱。一旦北川樱被脊骨绑住,君麻吕就会以最快的速度用最为坚硬的骨刺突向她。
脊骨快如闪电,抽在北川樱身上却直接穿了过去,只剩下一团被打散的血雾。
北川樱不见了,藏进了血雾之中。脊骨抽了个空,瞬间又回到了君麻吕的手里。
彼时,君麻吕才发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身旁的傀儡因为君麻吕的分心,数量又开始多了起来。
这些没有灵智的怪物不知痛苦,源源不断的从血雾里走出来,前仆后继的涌向君麻吕。一时间找不到北川樱,君麻吕只好再次闪避,用尸骨脉.柳之舞将傀儡清扫。
又应对了几波傀儡,君麻吕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有杀死巫女才能结束这血雾。
咬了咬牙,君麻吕赌上了最后的招式。
“尸骨脉·八重葎之舞”
转头的瞬间,君麻吕是在估量着血雾覆盖的范围有多大。
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上破土而出,那声音却又像是骨头断裂。白色的骨刺忽然大规模的从地上出现,瞬间将血雾肉眼可见的范围全都覆盖。
轰隆一声,血雾被骨林刺穿。
无数傀儡被尖锐的骨刺刺穿身体,却又不知所以的对着君麻吕发出嘶吼着。
嘶吼声不断响起,地上源源不断的长出灰色的骨刺。可血雾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浓烈。
此时的君麻吕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身体已然到了极限。正如北川樱先前所说,他的身体本就是一口气吊着,现在更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在如何靠意志力强撑着也没有用了,已经.......
“仅此而已吗?”君麻吕眼皮越来越沉重,喃喃道。
他的下半身已经被骨刺包围,如同盛开在骨林中的一颗孢子。满身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骨骼一寸寸侵蚀,剧烈的战斗,君麻吕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君麻吕闭眼的瞬间,地上的骨林也随之消退。
良久,北川樱从血雾里走出,盯着地上死去多时的君麻吕看了一会。随后一个挥手,君麻吕瞬间别血雾包围,而后消失不见。
被血雾包裹的尸体,将在下次血雾出现时重见天日。只是下次出现时,只是君麻吕的躯壳罢了。
草之国的战斗由此宣告一段落,另一边的木叶。
某处公寓的天台之上,佐助坐高楼边。温暖而明媚的阳光洒落,他眯着眼只能看到拥挤的木叶大街与弯弯绕绕的小巷。
眼前是嘈杂的街道,视线被高耸的圆形老式建筑挡住,看不见木叶大街的繁华的景象。那摩肩接踵的场面看起来有些欣欣向荣的意味。
即使宇智波佐助比不太喜欢这个村子,却仍旧抑制不住萌生想要保护这片宁静的想法。
虽然这一丝想法在某个夜晚,随着某个人的言论而减淡了不少。但在没有弄清楚那人的话的真实性之前,宇智波佐助并不想过早的下定论。
阳光越发温暖,一股暖意在胸膛里蔓延,
这让佐助不由的微眯眼睛,回忆起了中忍考试那晚的情形。
由于宇智波一族的驻地在村子边缘,正逢中忍考试即近。如果训练过晚的话,佐助就不得不独自穿过木叶大街从村子边缘绕半圈回到宇智波驻地。
虽然他在木叶大街也有公寓,但偶尔他也会想回到那个曾经热闹的家。
宇智波驻地经过多年前的血洗,现在也只有佐助一个人住了。
大部分时候,方便起见佐助会住在村子配给他的单间公寓之中。那处公寓和鸣人版型差不多,离得也不是很远,都在木叶商业街正中心寸土寸金的位置。
那条街有着秋道水镜也舍不得出的昂贵租金,好处是配以汹涌的人流和繁华闹市,这副热闹的景象每天都会持续到十一点左右。
但即使宇智波驻地已经沦为了空城,每到夜晚显得格外阴森。但对于佐助来说,无论如何那里都是他的家。
偶尔训练不忙的时候或者心情不好,佐助总会回到驻地。
回到那个属于他的房间里,默默闭上眼睛。回忆那个肃杀与血月同在的夜晚,让痛苦和仇恨化作力量重新注入他的体内。
那天正巧是佐助晚归时,碰上了回村的秋道水镜。
秋道水镜认出了佐助,却没有停住脚步。只是一边打量着佐助,一边向前走去。
佐助也发觉了秋道水镜在盯着自己,于是毫不客气的抬头冷冷看着秋道水镜。
若是常人,发觉到佐助的目光一定会移开视线快步离开。可秋道水镜却偏不,不仅继续盯着,脸上的笑容反而越发明亮。
“你在看什么?”佐助停下脚步,冷冷的说道。
秋道水镜听见了佐助的话,却没有停住脚步,而是继续走着。直到与佐助擦肩那一刻,秋道水镜嘴角上扬说了一句。
“愚蠢的弟弟。”
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由来的,秋道水镜十分奇怪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短短的一句话,对于秋道水镜来说不过是脑子一抽的中二行为。
只是因为看到佐助就想起了鼬的那个指头戳,莫名就很想说这样一句话。然而对于大仇未报的二柱子来说,这无疑是点燃了火药桶。
苦无瞬间出现在佐助手上,杀气顿时在两人那一个身位的范围内弥漫。
“宇智波鼬!”佐助紧咬着牙,神色忽然变得疯狂起来。
“卧槽!”秋道水镜被吓了一跳,闪身躲开。
佐助苦无划空,在这深夜街道之上,又是连续的几道苦无突刺。
苦无作为忍者道具,双面开锋,匕首状。适合划和刺,一旦入体,顺势搅动之下身体立刻就会出现一个大洞。其中间厚边缘薄而锋利的特性也非常适合用来刀划,几乎是划开一个口子就是皮开肉绽的程度。
连刺几下都空了,佐助坚信眼前之人就是宇智波鼬变化的。那句话,只有宇智波鼬对他一个人说过,其他人不可能知道。
如果换算成忍者的战力,秋道水镜速度全开,大概就是一个精英上忍的水平。
若是没有嘴贱的毛病,或许秋道水镜与佐助根本不会有交集。而现在,秋道水镜看着眼前急眼的佐助,佐助满脸狰狞,瞳孔隐隐有从黑变勾玉的态势。
“忍者就能随意对同伴动手吗?还有没有天理了!”秋道水镜伸手叫停,不想再和佐助纠缠。
“宇智波鼬......”佐助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秋道水镜无情打断。
“我不认识什么宇智波鼬!我秋道水镜普通人。”说着,秋道水镜还捏了捏自己的脸庞,以证清白。
“那你为什么说那句话!”佐助阴沉着脸,手死死的握着苦无,眼神阴冷的盯着秋道水镜。
“什么话?”秋道水镜明知故问,眼睛斜斜瞥了一眼佐助的手。由于手握苦无过于用力,指关节隐隐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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