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花椒？顾南绮狠狠地爱了！

由于今天是赶集日，街上来来往往赶集的人堵得牛车走得更慢了。
  牛车堵得寸步难行之际，顾南绮眼尖地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肉铺。
  “轻风，停车。”
  轻风听话地停下牛车，将牛车赶到一棵坐着几个歇脚的人的大树下，有些疑惑地问道：“夫人，怎么了？”
  “我去问问野猪肉的价格，免得被坑了。”顾南绮将孩子塞进陆听檐的怀里，又将旧被子包住了三人，“抱好孩子，千万别松手，你们在这等我。”
  说完，顾南绮利落地跳下牛车，顿时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
  也许因为现在正是过年囤年货的时候，猪肉铺的生意很是不错，买肉的人就没断过。
  顾南绮艰难地挤进人群，大声问道：“大叔，你这野猪肉怎么卖的？”
  肉铺老板忙得脚不沾地，一边割肉，抽空回了一句：“野猪肉？野猪肉可不便宜啊，30文一斤！”
  ……
  30文一斤的确不便宜，够她抽一次奖了，看样子野猪肉还是可以卖点钱的。
  “那您这收不收野猪肉？”顾南绮趁热打铁，趁着老板有空理她，马上开口问道。
  听到有人要卖野猪肉，老板终于愿意在百忙中理一理她了。
  他瞥了眼眼前这个穿着怪异的娇小女子，心想：遭了，被摆了一道！
  他没好气地打发道：“我要看看货。”
  “行！”
  顾南绮又艰难地挤出了人群跑回牛车那边，她指着肉铺那边轻喘着说道：“野猪肉30文一斤，那老板收野猪肉但是要看看货。”
  “那好办，我来！”
  说完，轻风一把扛起已经不滴血的野猪肉扬长而去，路边的人吓得连连后退，居然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尽管看过好几次了但还是很震惊，顾南绮人都傻了：“他力气一直都这么大么？”
  “嗯。”
  虽然陆听檐的语气很平静，但是顾南绮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自豪。
  张屠户今日的心情非常好，猪肉都卖完了不说，马上还能用低价从一个小娘子手里买到野猪肉，看来年前还能再赚一笔！
  想着想着，张屠户开始愉快地哼起小曲，一边开始用刀刮着案板上的肉沫，一边等着小娘子带着野猪肉来卖。
  忽然，面前的光被人挡住了。以为是有人要来买肉，他扬起笑脸抬头道：“猪肉卖完了，明日再……？？？”
  笑容僵在脸上，张屠户看着眼前冷脸背着几百斤重猪肉的少年默默咽了口口水，迟疑道：“要卖猪肉？”
  轻风点头。
  顾南绮凑了上去，非常自来熟地指着野猪肉说道：“大叔，这就是我要卖的野猪肉，您掌掌眼。”
  ……
  “啊！好，好。几位请跟我来。”
  三人跟着张屠户来到一个安静的小院中。
  轻风啪得一声将猪肉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吓得张屠户身上肥肉一抖……
  尽管心里十分忌惮，但是张屠户还是决定拼一把，万一这几个人都好欺负呢。
  他假模假样地围着野猪肉转了一圈，这里按一下那里拍一下，最后摸着肉嘟嘟的下巴开出了他心仪的价格：
  “你这野猪肉处理得不错，就给27文一斤如何？小娘子也知道，我卖也只卖30文一斤，这个价算是公道了。”
  顾南绮没说话，她正在心里疯狂计算。
  “不行，再加点。”
  陆听檐走到她身边，一块布将两个襁褓一左一右固定在他胸前，他的两只手抓着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和孩子们。
  他的样子与大街上的男人们格格不入，甚至还有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顾南绮看到的却是他那深沉的父爱。
  “不加，再加我还赚不赚钱了？”
  张屠户板着脸拒绝了。
  一般情况下，他这张脸能唬住很多人，他觉得这次依旧可以。
  但是这次显然碰上了硬茬，那个背上裹着棉被，身前包着两个孩子的男子压根不吃他这套，直接叫那个少年扛着猪走人了……
  知道肉铺的价格后三人没再耽搁，直接前往迎客居。
  意料之中的，迎客居给的价格比张屠户的价格还要低一点。
  那些还卖什么，自己卖，不香嘛！
  从迎客居出来后，轻风将牛车赶到了集市中一处有空地的地方。
  这个地方离张屠户的肉铺隔了一条街，人流量也很大，而且周边都是卖自家种的菜的人。
  顾南绮觉得这个地方正适合卖东西，她让轻风停下牛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也不一定非要卖给别人，咱们可以自己卖啊。”
  轻风也心动了，但是又有些没底：“可是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而且我们也没有刀和秤啊。”
  “谁说没有刀？”顾南绮得意地从身旁拿出用布条包得紧紧的菜刀，扬眉道：“杀猪刀没有，菜刀还是有的。”
  陆听檐有些意外地偏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弯了弯唇：“你早已有这个打算？”
  “嗯。我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你等着，我去借把秤！”说完，顾南绮跳下车，径直跑向对面右前方一个卖菜的小姑娘面前。

  小姑娘有些腼腆，看到她时还不经意地往后缩了缩。
  顾南绮看了一眼，小姑娘卖的是自家种的土豆。
  土豆在这个朝代不算稀奇，稀奇的是旁边的那一颗颗红色的小果果。
  居然是花椒！
  ！！！
  爱吃辣的南方人DNA狠狠地动了！
  “小妹妹，这土豆怎么卖啊？”顾南绮生怕吓到她了，特意放轻了语气。
  “2文钱一斤。”小姑娘壮着胆子回了句，见面前这个客人没有嫌贵，又补充了句：“土豆剩得不多了……如若姐姐都要的话，这些也送给姐姐。”
  顾南绮说着她的手指看去，她指的是那一小堆花椒。
  她故作不认识地问到：“这是什么菜啊，我怎么没见过？”
  “我，我也不知……这是我爹爹从山上摘回来的，说是没见过。他尝了一下，嘴都麻了，就让我带来看看有没有人看得上。”
  我看得上！我看得上！
  顾南绮在心里疯狂嚎叫着，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看样子这里的人还不知道花椒的妙用啊，这可便宜她了！
  “那这些土豆我都要了，至于这个红色的果子也一并给我吧。你称称土豆有多少重。”
  小姑娘感激地点点头，她将土豆用草编的筐子装起，挂在秤上称了一下：“一共3斤，6文钱。
  顾南绮没有异议，一边付钱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怎么这么小就出来卖菜？”
  “我叫青青，我爹爹去打柴了，天冷了，要多囤些柴。我娘在家带弟弟。”
  小姑娘扎着两个小揪揪，说话的时候一晃一晃的可爱极了。
  顾南绮心疼地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温声道：“青青，姐姐家在那边卖野猪肉，你能不能把秤借姐姐用用啊？姐姐不白用，到时候切点肉给你带回去。”
  “不要不要，姐姐尽管用好了，我就在旁边等你，你用好了给我就行！”
  那可是野猪肉啊，比猪肉还贵的物什呢，她怎么能要呢！
  顾南绮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土豆和秤，牵着青青冰冷的小手回到牛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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