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这段感情无人能够取代
今天去医院耽搁了一些时间，又在黄曦儿家吃过饭，驾车出城区，已经四点多了。
在高速上疾驰又用了好几个小时，到达浦东又窜城区的红绿灯，等到达公寓附近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
到夜宵档为林杉杉带了一个虾蟹粥，回到久违的家。
轻轻打开门，冼泽搓手搓脚进入，看到电视开着，林杉杉已经躺倒在沙发上，终于见到这久违的人儿。
把虾蟹粥放下，冼泽走到沙发边上，看着林杉杉详和的神情，冼泽不自觉心里一暖，也只有在她的身边，他心安宁，心无杂念。
没有打扰她在梦乡里遨游，冼泽打算去冲了个凉，舒缓疲劳。
进入房间拿睡衣出来的时候，看到林杉杉已经坐在餐桌上吃粥，冼泽不由轻笑。
“怎么不多睡会？”
“一身臭味，把我熏醒了。”
“鼻子挺灵的。”冼泽快步走到妮子身边，轻轻刮着她的鼻尖。
“等等！”林杉杉突然叫道。
慢慢起身，来到冼泽身边转圈，伸长脖子在他身上嗅了嗅，然后骤然间掂起脚尖，把鼻子凑到冼泽的嘴巴用力地吸一吸，脸色大变。
“我闻到女人的味道。”
咝！冼泽暗暗吸气，这么好几个时辰了，居然还能闻出来，这算不算特殊天赋，还是这妮子蒙人的？可没有思绪传来啊！
“什么嘛？一身汗酸味。”
“你有故事啊！”林杉杉的脸色冷得可怕，冒出丝丝寒意，要把冼泽冻僵。
至少现在冼泽脸庞是僵硬的，“瞎说什么呢？”
林杉杉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冼泽看，好像一座冰雕，散发冷风，空气都急速下降。
妮子这种表情，冼泽知道自己摊上事了，尬笑已经无法保持，说话都柔软无力，“怎么了？”
以林杉杉为中心，飓风冲天而起，让冼泽心脏跳动的节奏都慢了半拍。
“这是干什么呢？”冼泽拉起她的手臂，话出口瞬间被吹散到天边，似乎根本没有传到林杉杉的耳朵里。
冼泽打算顽抗到底，如果承认，那他就死定了，林杉杉估计有那么一段时间不会理他，可能十天，可能一个月，也有可能半年，就算是一年时间，照目前严峻的形势来看，也不是不可能。
正当冼泽想编一个理由的时候，林杉杉突然扑倒在他的怀里，呢喃着说，“我原谅你了，别有下一次了。”
这句话就像凌厉的狂风凝聚成刀，把遗留在外太空的心脏切割成片，一刀一刀，直到把心脏切得血肉模糊，痛得无法呼吸。
冼泽编造好的谎言再也无法说出口，紧紧地抱紧她的身躯，不让她颤抖，不让她冰冷，不让她崩溃。
良久！冼泽感觉胸口潮湿了一片，他知道，那是妮子的眼泪。
他清楚地记得，林杉杉上一次哭，是听到她奶奶去世的时候，那时候她手术刚刚成功，哭得撕心裂肺，日夜无光，哭得眼睛红肿，苍天落泪。
真的很惨很惨！
现在林杉杉居然哭了，可想而知她有多伤心。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冼泽说出来以后，就暗自恼怒，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过去就让它过去，死活嘴贱。
“我相信你！”
冼泽回过味来，感觉不对啊！怎么有点像向女朋友解释误会的错觉，干嘛要跟她解释这些，狠狠地让她认清现实不是更好吗？
“行啦！我去冲凉。”不行！不能惯着她，有了这次，就有下一次，坚决要扼杀她那萌动的小春心。
“不！”
“开了一天的车，真的有点累，而且身上臭哄哄的，汗啧黏得我难受。”冼泽铁石了心肠。
没反应！
冼泽翻了个白眼，正想再次重申一遍时，他突然僵硬了身体，整个人仿佛侵浸在琼浆玉液的世界里，被一条搅动的精灵跳跃在舌尖上。
这…又被强吻了！
我的天呐！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冼泽此刻清醒无比，捧着妮子的小脑袋拉开距离，凝望着她的眼睛，吞咽着口水，眼皮不断跳动。
这可是他的亲人呐！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他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向九泉之下的母亲交代，不知该如何向她死去的父母交代，更不知该如何向自己的良心交代。
林杉杉却无所顾忌，朦胧着泪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小嘴巴意犹未尽，还想往前啄。
“杉杉！快点吃粥吧，凉了就会有腥味的。”冼泽颤抖着声音开口，他一刻都不想面对妮子那吃人的眼睛，他想赶紧逃离，“我先去冲凉。”
目送冼泽离去，林杉杉咂巴咂巴着嘴，仔细品味那种醉人心腑的感觉，露出陶醉的神情，痴痴地笑出声来。
冼泽则恰恰相反，他蹲坐在澡室的地上，任冷水挥洒，瓢泼着从头淋到脚。
他需要冷静，她需要和林杉杉保持距离，这样下去不行，迟早会出事。去复旦大学内宿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如果林杉杉真的一个人独立生活，他又不放心。
去拍戏？对！去工作，这样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也能保持一定距离，同时让她能够独立见识外面的世界，接触外面的世界。
冼泽再次出来的时候，林杉杉已经整理好仪容，看起来光鲜亮丽，精神抖擞。
“过来！坐这！”林杉杉浅笑着拍拍旁边的位子。
冼泽用毛巾搓擦着头发，走到林杉杉的身边坐下，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我有事和你说。”
他决定先和林杉杉来个约法三章。
“嗯！你说！”林杉杉也收敛起笑容。
“你现在是学习阶段，不能像刚才那样那么任性。”冼泽语气尽量委婉。
“你不要我了吗？”林杉杉的话不是那种平常的撒娇，她只是阐述一个事实，问一个很认真的问题。
“怎么会？”这是一场严肃的对话，冼泽尽可能地认真贯彻落实，“可是你在读书，这样会打扰到你去吸收书海里的宝藏注意力。”
“那么你想要说些什么呢？”林杉杉疑惑地问。
“只是想和你做个约定。”
林杉杉不置可否。
“读书期间，你不能像刚才那样调皮，偷偷地袭击我。”冼泽注视着林杉杉的表情，变化不大，这才接着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大学毕业以后，还觉得我这位大叔长得帅，咱们就结婚。”
这是冼泽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他相信，四年的时间，足够他医治好林杉杉的病情，到时候她的思想还没有放飞，依旧离不开他，那么冼泽觉得自己有义务担当男人的角色，从亲人的身份转变为更亲的人。
他会照顾她一辈子，这是他当初的承诺，任天地变幻，始终不会改变。
不过冼泽不认为林杉杉摆脱自闭抑郁和听障障碍以后，见识到这个美好的世界，还会腻着他。他一直觉得林杉杉现在是病情的原因，是青春期的萌动，懵懂的爱情观作祟，等她长大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至于他自己的爱情？好吧！他没有爱情，林杉杉存在的一天，他不敢奢求爱情。
没有女人会接受，有一个比自己妻子还要重要的妹妹的男人，没有任何女人会这么作践自己。
而最重要的是，林杉杉现在的状态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走进这个家门。
如果一定要在爱情和林杉杉之间做出选择，后者要重要的多得多，他不会让林杉杉受到哪怕一丁点伤害，哪怕付出生命，这是他母亲过世当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滞呆时发出的誓言，他一直朝着这个誓言方向努力。
而且他们相依为命，最苦最难最无助的时候，俩人相互依偎着度过，这段感情无人能够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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