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一波三折
燕京城东片区警察局。
审讯室里，程凌霄坐在审讯室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一男一女。
“姓名？”
“程凌霄。”
“籍贯？”
“不知道。”
男警察呵呵笑道：“不知道籍贯，有意思。”
女警察皱着黛眉道：“你多大？在哪里读书？”
“17岁，刚刚毕业，燕京第二高中。”程凌霄答道。
男警察道：“你将徐福等几个青年打成重伤，是否属实？”
程凌霄视线投向男警察道：“你们江警官不在？”
女警察疑惑道：“哪个江警官？”
“江晓燕。”程凌霄皱着眉头道。
女警察道：“她并不是属于我们这个片区，你问她做什么？”
程凌霄冷冷地看着男警察道：“你们在避重就轻地问问题，相比于她来说，你们很烦人。”
女警察神色有些不好看。
男警察脸上划过一丝冷笑，道：“避重就轻？我只需你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你是不是将徐福几个人打成重伤？”
“很好，我们警察局一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既然死不承认悔改，我记住了。”
女警察蹙着黛眉道：“老徐，你这样是不是有失妥当？他还是个学生，说话是冲，但是也没有拒绝我们的问题。”
男警察戏谑地看着女警察道：“你懂什么？听我的就是。像这种人，一看就是社会的渣渣，下手那么狠，会是什么好鸟？这种人现在不帮他纠正过来，他会越错越远。”
“话是没错，可惩罚并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女警察道。
男警察看了一眼女警察道：“小李，这个做人呢，有些不能太执拗，你才进警局不足一年，有些事情跟着我做就好。”
男警察说完，又看向程凌霄，在纸上写了一连串字，然后将笔录倒过来，指着签字的地方，道：“签完字，你就可以走了。”
程凌霄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男警察，签个字就能走了？难道这个警察比江晓燕还好说话？”
拿起男警察递过来的笔，程凌霄就要扫一眼笔录，却见男警察急忙用手挡着，只留下签名等地方，道：“这些东西不是你该看的，赶快签字，然后走人了。”
程凌霄嗤笑了一声，虽然刚才只有一眼，可他却看到了笔录说得是什么，竟然全是他如何使用暴力打伤徐福等人的证词。
男警察不耐烦地指着签名处，道：“赶快签！难道你不想走了？”
女警察诧异地看了一眼男警察道：“还有其他同学们的证词没有记录在案呢！”
“没事，后面的没有那么麻烦。”男警察笑道。
男警察说完，又催促程凌霄道：“赶快签字啊！”
“真有意思，你当我是傻还是你智商余额不足？”程凌霄冷眼看着男警察道：“虽然只有一眼，但是所有的证词是我如何打伤徐福等人，却对徐福等人的做法只字不提。我签了字，回的不是家里，若是你们的牢房吧？”
女警察就要拿过笔录看，男警察忙道：“小李，听他瞎说，你去帮我倒一杯茶，我再问问。”
将女警察打发走，关上审讯室的房门，男警察冷笑着对程凌霄道：“怎么？你觉得你能够不签？”
程凌霄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男警察，道：“你是那个徐福的叔叔？”
“聪明！”男警察狰狞地笑道：“我问过了，你家里挺有钱的，你打伤了我侄子，而且还是重伤，医院里已经有诊断书出来。不管我做不做这份笔录，你都得判刑。不过，你若是签字，赔个200万，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程凌霄不置可否，只是看着男警察道：“我以为华夏的警察都应该像江警官一样烦人却很正直，这样苏清涵留在华夏，我也能放心。”
“苏清涵？就是那个双胞胎学生妹？小哥，你为了一个普通的女生就打伤我侄子，知不知道脑子秀逗是怎么写的？那种女生，想要多少——”
“咚！”一声巨响，男警察脑袋重重地砸在审讯室的木桌子上！
一声哀嚎，男警察怒道：“你敢袭警？”
话才刚刚说完，一个拳头瞬间崩到他的脑袋上！
整张木桌在这一拳之下碎裂成无数瓣！
审讯室里的巨大动静惊动了整个警察局。
数十个警察冲了进来，一个个手枪对准着程凌霄。
男警察趴在地上，脸上都是鲜血，此刻，踉跄着爬起来，枪口对准程凌霄，怒道：“看老子毙了你！”
“老徐，住手！”几个警察见状，吓了一跳。
然而下一刻，男警察浑身僵硬。
只见程凌霄诡异地出现在他的旁边，右手按在他的手枪上，他的手枪枪膛弯成了九十度。
程凌霄附耳在他的耳边道：“你侄子可是一直说他有个叔叔在局子里，他捅了人，也能安然无事地出来，还说只需要一张精神病诊断书就能安全无虞？”
众警察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程凌霄出现在男警察旁边。
男警察瞳孔剧缩着，看着自己的手枪发呆，许久，才讷讷道：“不，那是他们活该，谁让他们敢和我斗？”
下一刻，男警察回过神来，急道：“不可能，我是执法者，我怎么可以做这种罔顾法纪的事情来！”
男警察朝着身后的众警察道：“大家快把他抓住，他袭警！”
众警察一个个枪口对准程凌霄，程凌霄低沉着声音狰狞道：“别说我袭警，对付你这种人，就算我废了你，我也一样能够堂而皇之地走出去，信不信？”
“你敢！”男警察道。
程凌霄右手骤然出手，掐着男警察的脖子，提着他，在众警察惊恐的眼神中走出警察局，来到警察局外面。
程凌霄掐住男警察的脖子的力道越来越紧，男警察脸色胀得通红，两脚剧烈地划着。
见众警察一个个手指覆盖在扳机上，程凌霄面色阴冷道：“我们来打个赌，是你们朝我开枪快，还是这个警察被我掐死的快？”
“别反抗了，你刚才只是打架斗殴，而此时，你已经涉嫌袭警了，别再固执下去了，只会越错越深！
程凌霄嗤笑着看着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男警察道：“你不是要替你侄子做主吗？看清楚了，我能不能离开了。”
程凌霄说完，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只见一辆警车开了过来。
男警察神色一喜，那辆警车他认识，那是这个片区警察长的车子！
“警察长，快救我！”男警察嘶哑着声音道：“这是个歹徒，他还打伤了好几个青年，而且是重伤！”
警察停在门口，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警服，神色严肃。
众警察纷纷朝着中年男子行礼，刚才那个女警察就要上来叙说情况，却见中年男子走向程凌霄。
女警察忙阻止道：“警察长，不要过去，歹徒穷凶极恶！”
中年男子沉默着推开女警察，继续走了过去。
众警察一个个咽了咽口水，警察长不听劝告，他们只能时刻准备着，实在不行，歹徒敢伤害警察长的话，他们只能射杀歹徒了！
程凌霄面无表情地看着中年男子走过来。
男警察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神色俱下地哭道：“警察长，你着实没有必要为我涉险啊！我徐明哪里有资格让你以身涉险？这个歹徒非常危险，不要管我了！如果我死了，希望警察长能够为我立一块烈士墓就够——”
“啪！”中年男子停在程凌霄身前，一巴掌朝着男警察扇了下去！
警察局门口，所有的人错愕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什么个情况？
警察长不打袭警的歹徒，反而扇被挟持的警察的耳光？
程凌霄死死地看着中年男子。
男警察彻底被打蒙了，僵硬转过头道：“警察长，你，你为什么打我？”
中年男子冷冷道：“你可知道错了？”
男警察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你的侄子光天化日之下强逼学生请他喝酒，还抢劫别人的钱财，现在为什么还安安稳稳地躺在医院里？”中年男子道。
男警察辩解道：“我还没来得及去做笔录呢！警察长，你真误会我了，我正要审讯这个叫做穷凶极恶之徒，却没想到他袭警，把我打成这样，还掐着我的脖子。警察长，我快要死了，救命！”
中年男子冷笑了一声，转过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程凌霄行了一礼，道：“昨天听叶老就说过，你这学生脾气古怪，却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恶势力的好学生，今天一见，果不其然。只是，以后下手最好轻一点，你把他们打成那样，我们审讯还得等好几天时间。”
哈？
众警察一个个瞠目结舌地看着中年男子，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明明对方是袭警，为什么成了眼里容不得恶势力的好学生了？
女警察就要开口，中年男子道：“谁让你们拿着枪对准他的？你们真调查过这件事情了吗？你这样是准备让所有见义勇为的好青年心寒吗？”
“不是，警察长，老徐——”女警察愕然道。
中年男子淡淡道：“从现在开始，徐明不再是警察，而且，我已经向检察院起诉了，起诉他涉嫌渎职，包庇罪犯。现在，把枪收了，给徐明戴上镣铐，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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