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于人与神于神之眼

　　神之眼对于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自空从沉眠中苏醒，与派蒙一起开始旅途后，也先后遇到了很多拥有神之眼的人，他们身份各异，信念不同。有黑夜独行的正义人，有讨厌酒的调酒师，有古灵精怪的阴阳摆渡人……

　　传闻中愿望强烈到被神明注视时就可以获得神之眼，但一个人的愿望需要强烈到什么程度时，神明的视线才会投射在他身上？

　　对于孙宇来说，愿望是能振兴师门，于是在绝云间访仙苦求；对于戎世来说，愿望便是变强，所以四处闯荡挑战强者。

　　而他们并没有因此获得神之眼，甚至愿望依旧，只是不再需要神之眼。

　　神之眼持有者可以调动元素力，即便无法企及七神伟力，但也能做到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这也是武斗会放出无主神之眼时，参赛者比以往更趋之若鹜的主要原因。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追求神之眼，就是在追求力量，而追求执念的过程往往会让人发生改变，有人求而不得自怨自艾，有人另辟蹊径因此蜕变。

　　“那天夜里，你曾说过神之眼不是力量的来源，而是力量的证明。”空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后，对万叶说道。

　　“我那时还疑惑那些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是否真的可以成为强者，而这几天也是给了我很多惊喜，孙宇和戎世他们都是强者。”

　　空继续说着：“孙宇明知必败，却还是选择向强者出剑，即便现在实力有所不足，但只要初心不变定会被更多人认可；而戎世，他更是百炼成钢，已不输拥有神之眼的人。”

　　万叶因空对自己的话有所领悟而感到欣慰，回想到自己的观察随即又提出自己的问题：“此处四下无人，我就开门见山问了。其实你能够很熟练地运用元素力，而且，不止一种，对吧？”

　　空并不感觉意外：“嗯，是这样的没错，我是属于很特除的情况。虽然不解，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感觉你就知道了。”

　　派蒙有些诧异：“唔，刚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你的开场白怪怪的，原来是早就察觉到了啊。”

　　万叶继续说道：“嗯，不在会场提及，是考虑到如果被其他参赛者知道了你会使用元素力，会招来不必要的误解。就算在比赛中战至险境，你也没有使用元素力，也是出于相同的考虑吧。”

　　空有些窘色，不好意思地说：“倒不是刻意隐藏，他们都是可敬的对手。主要是被他们的意志所感染，情不自禁想要酣战一场。”

　　一旁的派蒙忍不住好奇问道：“不过，万叶，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空会使用元素力的。”

　　万叶淡然一笑，解释道：“呵呵，初次见面时我所说的“气息”和“味道”，换言之就是「见」与「闻」，这并不只是出于诗性，而是确有其事。我很小的时候就能够理解大自然的信息，我能听到风的呼吸，树叶的低语…从你的身上听到了相似的东西，仅此而已。”

　　派蒙很是诧异：“虽然难以置信，但感觉不像是在说谎呢。”

　　万叶摇头感叹：“和你们的难以置信相比，我的这点能力简直微不足道。不依靠神之眼，就可以驱动多种元素力的人类…还有味道无比复杂，不知来自何方的神秘生物…”

　　“不要用「味道」来评价我啊！”派蒙忍不住在空中跺脚喊道。

　　万叶很是好奇地问向空：“关于这种复合的元素力是如何获得的，可以讲给我听听吗？”

　　空有些讪言：“……这个嘛，每当我接触一个国度的七天神像后，体内某种力量就会突然与一种元素力产生共鸣，然后，我就获得了相应的力量，再具体地说…我也不知道。”

　　“就是这样的，在「蒙德」和「璃月」就是在接触神像后，‘咻’地一下就分别获得「风」和「岩」两种元素力。”一旁的派蒙手舞足蹈地做着补充。

　　“嗯…难以理解。”万万叶沉思片刻，再继续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学会运用元素力，将其用到战斗中的呢？”

　　空转向派蒙：“初始是靠派蒙的知识，我将元素力引导出来，然后就是在各种经历后……”

　　派蒙见空有些犯难，于是补充道：“嘿嘿，没有啦，我只是把我想到的事告诉他了而已。漫长的旅途，各种各样的事，回顾与展望，他有感而发，自然而然地就学会了元素的使用方法…老实说，我也完全不知道其中的原理。”

　　万叶虽然还是不解，但也不再纠结，感慨道：“或许，这种不可理解，才是神明与神之眼的本质吧。”

　　“不过，我还是想亲眼看看，你是如何使用元素力的，或许我能获得一些启发。”万叶平淡的神情收起，抚向腰间的刀，认真得向空发起切磋挑战，“点到为止就好。”

　　空并不拒战，反而跃跃欲试：“那就当下一场比试的热身吧。”

　　派蒙知道二人的友好比试，也有利于以后同去稻妻的路上能更好磨合，没有多说什么眨眨眼往旁边飞去。

　　空与万叶二人拉开距离，互相简单示意后，就直接开始。

　　万叶率先出手，只听风起不见人影，携带狂风的迅猛一刀就这么向空斩去；

　　空沉息一凛调动体内力量，挥剑而出，风属性元素力随即从剑身之上，喷薄而出。风刃推开万叶的攻势，空其势不减并向前反攻而去。

　　万叶脚下风元素爆发，一刀画圆，弹开空的攻势后，瞬息间从原地消失。

　　空只感四周都是风鸣声，万叶似乎随时可以在任意角度发出一击，压迫感无处不在。

　　空不做慌乱，左手握紧，金光闪耀，俯身一拳砸地，大喝一声：“震颤吧！”

　　空将充沛的岩元素力注入脚下地面，大地随之以空为圆心向四周轰鸣，层层巨石随之而起相继绽开。

　　不料万叶早已跃至空中，俯冲而下。空有些力竭难继，仓促格挡。

　　“铛！”接住万叶一刀后空身形不稳，随后万叶一脚抬起，空被踹出飞向海面。

　　空于空中调整身形，借风元素力急速旋转两圈后，用力前挥，磅礴风元素力宣泄而出，裹挟海水，汇成一条避无可避的水龙卷快速向万叶涌去。

　　万叶原地闭目，横刀腰间，双手做拔刀势，刀出半鞘又快速推回，随即身前风起，骤然转急，直向水龙卷而去，两股力相撞即消，转瞬间风散水落，风平浪静。

　　两人间的简单交手就到此为止，握手言和，并肩而立。

　　万叶平和开口：“谢谢你，让见识到了违背常理的元素力运用方式。果然，这个世界是如此神秘，总会有完全未知的情况出现。”

　　派蒙好奇地问向万叶：“感觉你对神之眼有某种执着…但你不是已经有了吗？感觉不需要深究元素力和神之眼的关系了吧。”

　　万叶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想知道的是，神之眼对于神明来说，意味着什么。又是什么，让神明做出赐下神之眼的决定？抱歉，对你们来说应该是不知所谓的事。”

　　神之眼对神明来说又会意味什么呢？

　　空想起那晚万叶的话：“你是指「眼狩令」吧，疑惑于稻妻那位神明的做法。”

　　“眼…狩令”派蒙听空后来提到过，但也很是不解。

　　万叶叹了口气说道：“的确，不过从这几日的参赛者身上，又让我不得不思考那位将军大人的目的。凡人敬畏神明，却可为了自己的追求去反抗自身命运，在抗争的过程中逐渐背离神明。”

　　万叶继续说道：“而神之眼本就是来自神明的馈赠。人们接受了这份礼物，现在却又要莫名其妙地被收缴，有时还会引来杀身之祸。许久都没有新的雷元素神之眼出现，或许也昭示了雷电将军的态度吧。”

　　空沉思说道：“既然稻妻追求的信念是永恒，而雷神是执着于追求「永恒」的神，那她的做法是为了她自己所理解的「永恒」。”

　　万叶：“嗯，雷神为了她的「永恒」，会将自己的想法冷酷无情地贯彻。但璃月的「契约」，是为了璃月众生，而稻妻如今的「永恒」，又给民众带来了什么呢？至少，被困于重锁之中的稻妻人民，现在过得并不算好吧。”

　　“真是让人费解的「永恒」。”空觉得这并不是他能理解的。

　　派蒙转向空对他说道：“听起来，如此霸道的做法，很像是你们当初遇到的那个神会干出来的事。”

　　万叶诧异：“嗯？你们以前见过雷神？”

　　“不确定，总之此行的目的就是稻妻，但愿不会被她当做「永恒」的敌人。”空不再想对这样的神明有什么过多交集。

　　在稻妻的人们，都会有这样一种观念：被时间改变的只有可能是人们，而绝不会是象征「永恒」的将军大人。如果你要找她，那她便永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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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决赛另外一组的结果早先就已经出来了，飞飞弃权，无名不战而胜。

　　万叶对空说道：“你的对手，气息很复杂，又有「腐朽」和「深渊」的味道。”

　　空对万叶的评价不明所以。

　　万叶补充道：“你要胜他，需要出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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