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往事
屋外的人好像知道祭祀台上没有出现本该出现的祭品，他们慌乱，他们敲鼓的声音愈发急促愈发强烈，真不知道哪一次敲下去这鼓面会迎来一个大窟窿。
鼓声停下的时候，小鱼也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张继业和郑源见手下的人不再乱踢乱打，也稍稍放松了一点点力气，可谁知道就是他们这一点点的放松让小鱼有了可乘之机。满身是伤的女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了钳制住她的两个大男人，风一般的蹿了出去。
待屋内的三人反应过来便拔腿往外追，天色已黑，云尔他们跟着小鱼跑到了他们住的屋子的后面，那个巨大的黑色身影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走来。
这一幕和云尔他们之前所围观的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从旁观者变成了参与者…
小鱼也注意到了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它离得越近小鱼就显得越焦虑，跪在地上一边爬一边用手在地上抓着什么。
“没有孩子…”郑源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张继业不知道郑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云尔却再清楚不过。怪物每晚抢走女人被祭祀过后生下的孩子，带到它的山洞把孩子吃掉。今天的祭祀被打断了，自然也没有新出生的孩子，她不知道这个怪物没有孩子吃会怎么样。
怪物站在小鱼身边，没有婴儿的哭声，它也没看到婴儿，明明这个怪物的五官都已经模糊了，但云尔还是清楚的感受到了它此时此刻的愤怒。
“呜！”找不到婴儿的怪物一时间变得比在场任何人都焦躁，它一把抓起小鱼就往地上扔。
“小鱼！”云尔一个箭步冲上去却承受不住一个成年人的冲击力一起被撞的往后滑了几米，郑源张继业连忙赶上去做人肉垫子，以免这两人撞到墙上。
“够了，到此结束吧。”阿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他不高也不壮，声音却清明洪亮的盖过了怪物的嘶吼声。
“呜呜！”怪物依旧只会发出单一的声音，但云尔好像又能感受到它此时的委屈…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但这不是你伤害无辜之人的理由…”一个只会呜呜呜的怪物，一个长得十分秀气的小男孩，在这月色下居然对起话来。
“这什么情况？”张继业之前没见过阿择，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嘴巴张大着能塞下一个大鸭蛋。
“就是这个人，说是能救我们出去。”小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再发出奇怪的声音了，整个人看上去也冷静了很多，郑源把她安置在了一旁的墙角，开始和张继业聊起了他们在山洞里遇到的事情。
“纵容你很久了，别不识好歹…”阿择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话的语气更是冷的掉渣。一个外形看上去和儿童无异的人，此时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却让一个巨型怪物都瞬间变成了只会委屈呜咽的小猫崽子…
“那个…我的朋友怎么办？”眼见这俩聊的话题好像越来越深入，云尔不禁问出了她最在意的问题。小鱼现在的状态完全不能说是一个正常人，而这一切又发生的没头没脑的，如果他们只能带着这样一个小鱼离开这个村子，那迎接他们的八不成就是牢狱之灾了。
“你想知道发生这一切的原因么？”阿择缓缓转头，他明明那么矮，却又给人一种被俯视的感觉。
“想…”云尔想说不想的，但是她不敢…
如果云尔没看错的话，阿择好像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眼神中也多了一丝丝的赞许。
只见眼前的男孩口中念了一句什么，再一挥手之间，众人所在的环境就变了…
残破不堪没有人烟气的村子变的热闹起来，不那么宽敞的黄土路上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喜乐声，人们在一个大院子里高声祝贺着谁。
“小娘们，我跟你讲你别不识好歹，我们家可是花大价钱把你买来的。只要你能给我们家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我们不会亏待你的！”这样的声音从一扇紧闭的房门内传了出来，说话的人应该年纪不小了，语气中透露着尖酸与刻薄。
这些人都看不见云尔他们三人，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便穿过木门进入了这个房间。
“大娘我求求你，你放我走吧，我是城里的大学生，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我家很有钱的！”穿着大红色喜服的姑娘一下子跪在了一个中年妇女的脚边，抱着她的小腿不停的说着求求你求求你。
“小蹄子，还会骗人了。我早就问清楚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在学校里领着那个什么奖学金过日子，你自己都穷的叮当响了，居然还敢嫌弃给我们家柱子做媳妇儿！”妇人一脚踹开了脚边的姑娘，不得不说这个城里的姑娘长的就是好看，这幅皮相在村子里那是怎么都找不出第二个的，自己儿子娶了这么漂亮一媳妇，那这村子里的爷们儿不都得羡慕他。
“可是可是我不会干活啊！我完全帮不到你们…”小姑娘没想到自己会被揭穿，眼见就要到拜堂成亲的日子了，这几天她也不是没有逃跑过但是被抓住以后就被锁起来了，根本没有第二次逃跑的机会。
“哼，干活这种事情学一下就会了！”妇人用麻绳把姑娘的脚和手都绑在了一起，拽着她就往外去，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没有用，最后还是被人摁着拜了堂。
“还真是拐卖啊！”张继业非常之生气，还企图去阻止他们拜堂，但这些在他们眼前发生的事情却是早已发生过的了，他又怎么能阻止呢？双手虚无的穿过了这些村民的身体，喜乐还在继续，除了所谓的新娘哭的凄惨无比，撕心裂肺，其它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幸福喜悦的笑容，这一切的一切看在他们三个局外人的眼里是多么的讽刺啊…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眼前的场景又变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原先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此时已经被摧残的看不出原有的长相了，露在衣服外面的脖子和手臂上都密密麻麻布满了伤痕。更可恨的是此时的她挺着大肚子却依旧在农田里干活，双手干裂却依旧仅仅的握着锄头，一下又一下的挥着…
“大婶子！你们家的丫头又发疯了！在到处咬人呢！”田埂处传来了喊叫声，小姑娘听到这声音立马丢掉了手里的锄头往家跑去。但她身边另一个妇女却抢她一步冲了上去，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今天一定要弄死这个怪物。
不等大着肚子的女人回到家，空地上便已经搭好了台子，再熟悉不过的鼓声又在耳边响起。
“妈！不要啊！那是你的孙女啊！亲孙女！”女人不顾自己的身孕，跑到台子下面阻止眼前即将点火的男人，这个躺在台子上才十多岁的人是她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亲骨肉啊！
“你闭嘴吧！那是个怪物！是疯子！才不是我的孙女！我告诉你，要是这一胎你生不出儿子我就把你一起烧了，一起祭祀给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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