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太阿
“就在我们下山那天，突然遇一奇事，只见有天火从天而降落于山脚下。我和张凤都是一惊，我略通天象，正想断下吉凶，谁知另一人却大喜，一路狂奔到了后山天火坠地之处，等我和张凤赶到时，只见他已然激动的不能自已。”
“和你们一起的第三个人是谁？”饮露子问道。
“他名叫欧冶心，世代是铸剑的行家，他说随天火而降的还有一枚奇石，那石中裹着生铁，他唤作九天玄铁。”
九天玄铁？那是陨石你们不知道吗？郭小剑笑了。
孟飞见郭小剑笑的猥琐，恼道：“你笑什么？你见过九天玄铁？”
郭小剑摇头。
孟飞瞪他一眼继续说：“据欧冶心祖上讲，这九天降玄铁千年不遇，凭此玄铁可锻造绝世神兵，是以欧冶心如此激动。他立时决定不走了，并在那落下的奇石旁边建个草屋，便要在此地化炼玄铁。”
“唔。”饮露子和郭小剑同时点点头。
孟飞看看二人，手捋胡须，眯着眼问道：“也是在同时，张凤也决定不走了，你们可知是为何？”
“他也认得九天玄铁？”
孟飞摇头：“那是因为他碰上了一个人。”
“哦，是什么人？”
“一个女子。”孟飞又开始捋胡子。
“那定然是个美人了。”郭小剑道。
“嗯，不错。”孟飞欣赏的看了眼郭小剑。
“那女子名叫黄珊。”
“黄珊？不曾听过。”饮露子摇摇头。
“她还有个姐姐名叫黄艳。”
“黄艳？张凤的夫人，张白鹭的母亲正是叫黄艳。”郭小剑道。
“便是她，黄珊是她的妹妹。”
“据说黄艳可不是美人。”
“那黄艳相貌丑陋，妹妹黄珊却长得倾国倾城。这二女父母早亡，是由那老妪抚养成人。此前可能是因为我们三个男人在，那老妪故意不让两个姑娘来，所以我们一直都没见过她们。”
“那日天火降临，两个姑娘都跑去看热闹，这才碰上我们。黄艳、黄珊的父亲原来也是铸剑之人，因此见欧冶心如此高的铸剑技艺十分钦佩，此后每日都去他的草屋看他铸剑。”
“那张凤从第一眼见到黄珊时，就决定不走了。张凤一表人才和那黄珊正是般配，黄珊对他也是一见倾心。”
说到这儿，孟飞又开始捋他的胡子，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一丝诡秘的神情，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几乎看不见了。
“你们可知欧冶心用那九天玄铁炼出了什么？”
孟飞满脸的莫测高深。
饮露子：“太阿剑。”
郭小剑：“太阿剑。”
“咦？”孟飞的双眼立刻由两道缝变成了两个灯泡，一脸不可思议，又转过头去看于浊浪。
于浊浪：“.....”
孟飞这才稍微平复。
此后孟飞又开始捋胡子，盯着饮露子和郭小剑愁眉紧锁。
.......
郭小剑：“我是瞎猜的。”
饮露子：“我也是。”
于浊浪：“.....”
孟飞放下了胡子。
又拿起那把剑：“后来欧冶心终于铸剑成功，就是.....太阿剑！此剑超凡脱俗，我平生未见如此神兵。我当年留下不走，也是为了看看欧冶心能铸出什么神兵利器.....果然.....”
孟飞看着手中剑出神一炷香.....
“那太阿剑又怎么会落在了张凤手里？”郭小剑等不了了。
孟飞愣了一下，回过神，把那剑又放下，捋了捋胡子：“只是两位黄姑娘总去那草屋，天长日久，那欧冶心竟也爱上了黄珊。但是黄珊心里却只有张凤。再后来欧冶心炼出了太阿，但同时已对黄珊不可自拔....”
“唔。”
“最后欧冶心竟要把那太阿剑送给张凤，以换他离开黄珊。”
“那张凤当真为了太阿剑抛弃了黄珊吗？”
“张凤不仅离开了黄珊，还选择了黄艳。”
“我知道了！原来张凤是要效仿先贤，当年齐宣王贵为一国之君，却立了奇丑的钟无艳为后，从此重振朝纲。诸葛孔明才学冠绝当世，却选择了丑女黄月英为妻，才有了流传后世的木牛流马。看来黄艳也一定有过人之处。”
孟飞先是摇摇头，后又点点头，忽又一脸神秘：“原来黄艳也早就爱慕张凤的人才，但张凤选择黄艳，那是因为他知道了黄艳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救我们的老妪不许她说的....这个秘密....”
三人都等着他捋胡子。
孟飞看了眼三人，却继续说：“黄艳和黄珊都是老妪带大的，但那老妪却偏爱貌丑的黄艳，她有一门失传的绝学《幽荧烛照经》只传给了黄艳。一般人不知这《幽荧烛照经》，张凤却识货，知道那是早已失传的无上秘笈。那老妪善于察言观色，马上识破了黄艳，知道她已将这秘密泄露给了张凤。奈何黄艳已心属张凤，老妪知道也拦她不住，同时也看出张凤此人不简单，将来必有大作为。但她还是逼黄艳发下毒誓，才肯成全他们....那毒誓....”
孟飞摇摇头，一脸惨绝人寰的表情。
该来的还是会来。
“什么毒誓啊？”郭小剑一脸求知欲渴的盯着孟飞的胡子。
孟飞眉头拧成个扣儿道：“那老妪不许黄艳一次传完张凤那《幽荧烛照经》，必须要她分20年传他，否则就咒他们世世代代生儿子没屁眼！”
“真毒啊。”郭小剑叹道。
“确实够毒，这种毒誓此前闻所未闻，这老妪是个人才。”孟飞咬咬牙叹道。
“我是说这老妪眼光真毒，一眼看出张凤为人，怪不得张凤三年前找了年轻貌美的瞿未央，原来是20年已过，他学全了那《幽荧烛照经》了。”
孟飞点点头：“但也因此丑女黄艳栓了武林第一人在自己身边20年。”
“张凤更是凭这《幽荧烛照经》再加上龙虎山的不传绝学《黄庭锁龙经》才创出他的幻虚十一式剑法。”
几人又是嗟叹，幻虚十一剑式堪称当今武林第一的剑法，原来还有这等渊源。
郭小剑：“这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飞：“这个嘛......我自然知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郭小剑看看于浊浪，估计跟你一样是扒墙根知道的。
郭小剑接着感慨道：“这张凤得了太阿剑又得了《幽荧烛照经》，这等城府，也难怪他能成为武林第一人。那欧冶心和黄珊后来怎样了？”
“自被张凤抛弃后，黄珊心灰意冷，欧冶心果然趁虚而入跟黄珊在一起了。我们在山中已耽搁了数月，后来听说闵王大军在石鼓山全歼了石蝎军。我们便各自返回了中原，此后再没听说欧冶心和黄珊的消息。”
“原来还有这个往事，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饮露子问道。
“只因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时正值战事紧要，我们却因私废公了。”
孟飞又接着说道：“自此后张凤便一路平步青云，先是回到龙虎山献了太阿剑给他的师父，当时的龙虎山掌门，被称为道门第一人的凌霄道人。后来凌霄道人授了他龙虎山不传之秘《黄庭锁龙经》。再到后来北方幽冥门横行，龙虎山的掌门大弟子带领几名师弟去除患，不想竟全军覆没，没一个活口回来。张凤请凌霄道人赐太阿剑去复仇，一人一剑端了幽冥门为师兄弟们报了仇，从此名声大噪，太阿剑在此役大显神威，断尽敌人刀剑，张凤更是在山壁上刻下‘龙虎张凤，太阿除魔’八个大字。”
“此后有不少江湖豪客专程来龙虎山找张凤比剑，很多自知武功不及张凤，只为比试自家的名剑，却无一能胜太阿，其中不乏一些青缸、湛泸等当世名剑，自此第一名剑太阿，第一高手张凤闻于江湖。”
“再过数年，张凤名声更盛，凌霄道人传位于张凤，太阿剑自然也传了他，张凤集第一道门掌教与第一高手、第一名剑于一身，又自创出了玄虚十一剑式，一时风光无人能出其右，自此奠定了他武林泰山北斗的地位。”
几人听得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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