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该知道什么

　　
怎么都这个年代了，还兴这一套？
秦玥不解，“您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吴妈一边说着，一边将秦玥的脸轻轻侧过来，“大小姐，这药可能会有点痛，我慢慢给您上。”
“我就是一个挣生活的，主人家能给我这份工作，我已经是很开心的了。再说了我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他的不能有什么越界。”
吴妈的声音很好听，虽然有些嘶哑，但经过了岁月的沉淀，她的声音又有着时间赐予她的温柔与和煦。
秦玥有点想她的婆婆了，婆婆也是月老，是上一任的月老，秦玥总是喜欢拉着婆婆给她讲一些人间的故事。
那个时候天地都没有真正地有情爱，只人间有，婆婆就只管这人间，所以十分空闲。
她曾经跟婆婆去过人间，旧的人间还只是一片十分原始的地方，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那里有帝王，有妃子，有文武百官，有平民百姓，有好多好多木头房子和漂亮的灯，都是火和纸做的灯，闻起来香香的，婆婆说那是墨的味道。
她就来过一次，所以印象十分深刻，她也听到过什么“主人”、“奴婢”什么的，总之跟天庭是极不一样的。
这人间什么都好，可唯独这一点她十分讨厌。
但是她见凡人好像对此已经习惯了似的，秦玥也没什么办法。
婆婆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可能就是这样的吧，秦玥到现在都没想清楚婆婆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吴妈将她从出神中扯了回来。
“大小姐？大小姐？”
“啊怎么了吴妈？”
秦玥眨眨眼，眼睛怎么都湿湿的？
“大小姐，药上好了。”吴妈微微笑着，秦玥想着吴妈年轻时也一定是个美人儿，她的眼尾处，那一条条细细的皱纹告诉秦玥的。
吴妈站起来，有些难受地敲敲膝盖，秦玥看在眼里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沙发上。
“吴妈您就坐一会儿休息休息，您刚才为我上药一直蹲着，这腿哪受得了？”
秦玥说着还帮吴妈揉着腿。
吴妈受宠若惊，“哎哟我的大小姐诶，这可是使不得，一会儿老爷看见了该说我的。”
吴妈不过是看这个从乡下来的大小姐在秦家处处受限，十分不快乐。或许是母性的光辉，让吴妈产生了想要照顾这位大小姐的念头。
“没事吴妈，有什么事我担着。”
“这……”
吴妈本要挣扎着站起来，谁知刚一站起来就听见背后尖酸刻薄的声音。
“吴妈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坐沙发呢！脏死了脏死了！”
不看也知道，这是秦依依。
秦玥不耐烦地抿着嘴。
“怎么哪儿都有你？”
“秦玥？！”秦依依这时才看见在吴妈身后的秦玥，震惊到，“你还有脸回来？”
“啧，我说你能不能换一个词？都听得人耳朵起茧子了。”
秦玥放缓态度放轻语气对吴妈说着，“吴妈您就在这儿等我。”
她护在吴妈面前，态度有些嚣张。
“怎么？有事儿？”
秦依依不想去管她，只厌恶地对吴妈说着，“吴妈你知不知道，这张沙发值多少钱？就算你打一辈子工都赔不上！这沙发都脏得不能坐了！”
秦玥转过头看着吴妈被秦依依说的发白的脸，眼见吴妈就要跪下来道歉了。秦玥连忙手快地扶着她。
“吴妈你没有错，”她又转过头，“管你什么事儿？这家里有哪样东西是你挣回来的？这全是我妈一笔一笔做起来的家业攒回来的！”
这话从秦玥嘴里脱口而出，就连秦依依都有些发愣。
“你……你都知道了？”
她知道什么？自己又该知道什么？
看来这里面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玥稳了稳心神，“对我就是知道，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这么说会不会有点傻？
秦玥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告诉你，别惹怒我，要不然我让整个秦家过不上什么安生日子。”
酷啊！真爽！
秦玥暗自笑着，却见秦依依捂着嘴一脸难以置信，她有些失态地跑上楼。
“不会又跑去告状了吧？”
此时的秦玥还不知道自己说了怎样引火烧身的话。
她将吴妈安抚住，“没事的吴妈，有我在。”
“可、可是老爷夫人把我辞退了怎么办呀，我的先生卧病在床等着钱治病呢！”说着吴妈就急迫地哽咽住，眼中的泪含都含不住。
秦玥轻轻抱着吴妈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吴妈，您先生治病的钱我会出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对你负责，不会让你难堪的。”
她看了楼上一样，果然不出她所料，秦依依那个小屁孩又把她爹叫来了。
不过这次他们的表情有些奇怪。
秦元震就站在楼上，一脸严肃，脸色有些灰暗。而秦依依就在他身后，躲在继母的怀里，继母的脸色亦不太友好。
秦玥将吴妈送进保姆房，在房门口叮嘱道。
“吴妈，今天晚上不管发上什么事情，除非是我来叫您，任何人来您都不要出来好不好？”
吴妈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只愣愣地点点头，“好。”
“嗯，”秦玥又故作轻松地笑着，“没事的吴妈，一切都有我在。”
将保姆房关上，秦玥迎着秦元震他们的目光怡然自得放松地躺在沙发上。
“有什么话下来说。”
秦元震与常茹对视一眼，楼梯发出的声音分外沉重，一如秦元震此刻的心情。
他也不想磨蹭，开门见山。
“你什么都知道了？”
“你不说一说是什么事情，我又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呢？”
秦玥此刻的心情却非常好，她可太喜欢这一家在她面前垂头丧气的样子了。
秦元震眯了迷眼，他也不确定秦玥到底是不是在激他，如果是，那不就成了不打自招了吗？
可要是秦玥知道，那就更加危险了。
秦元震的脑子飞速运转，他在考虑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
“没话说？很好，”秦玥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我也困了，睡觉去。”
“等一下！”常茹一个没忍住将秦玥拦了下来，一时间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她看向秦元震，丈夫却在思考着什么没理她。
“还有事吗？母亲？”秦玥嘲讽般的喊着常茹，那语气诡异阴森，硬是把常茹吓出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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