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做梦
第一次拍感情戏，第一次拍相差七岁的姐弟恋爱剧，还都是和洪路漫。
王郡表示压力很大。
他当时试戏那么努力只是因为“能让小鹿姐姐凭实力当女主的剧组肯定非常非常好”，结果用力出奇迹了。
“啊——”
王郡庆幸自己翻阅无数次剧本后，发现里面没有吻戏，不然他真的未来三个月都会食不安寝难眠。
王郡os：就算我现在微博粉丝数以千万计，我也不能脏了小鹿姐姐的嘴！不能！
丁丁os：这俩一番手里一拿，以后敲本子就更顺了啊！
《经常蹭饭的邻居姐姐》择在十一月八日开机。在那之前，导演还安排了时长达半月的剧本围读会，都快赶上拍摄周期的四分之一了。
这还是王郡尝试演戏以来，第一次参加这么正式的剧本围读。他觉得很有意思。
导演和编剧坐在他很近的地方，洪鹿坐在他对面，十几位演员围坐在一张长长的桌子边上，按本宣读，时不时提出一些灵光来润色作品。
这半个月的经历，对王郡来说是新奇又有趣——尤其是后来，王郡发现一些剧组没有开机前剧本围读这一工作流程、却在开机后各类问题频频发生，他便更加喜欢和怀念了。
开机后的第一场戏。
洪鹿已经准备就绪，站在王郡身边低头默词，等待剧组工作人员的指示。
“呼、吸，呼、吸。”王郡企图不紧张。
“杜泽同学。”洪鹿轻唤王郡在剧中的角色名，趁王郡紧张到恍惚却又出于礼貌搭理她时，一把拉他到怀里，下巴抵在他左肩，掌心轻轻地抚上他的后脑勺。
王郡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砰砰跳，直咽口水。
我该做什么？王郡屏息凝神。
“杜泽，冬天了，留在我怀里。”
王郡回应陆尚夏（洪鹿的角色）的拥抱，笨拙又小心，环住她的腰，靠在她肩上，闭上了眼。
这个拥抱很温暖，很贴心。
他好像……不紧张了，不知不觉间。
“好点了吗？”洪鹿在他耳边询问，短暂的语句，温和的语调，绵长的感受。
“嗯。”王郡点点头，他离开她的怀抱，洪鹿的怀抱。“谢谢你。”
“没关系。”洪鹿选择继续低头默词。
“两位老师，准备开拍！”
“来了！”
洪鹿边赶场边喊话，王郡只点点头，紧随其后。
“化妆老师补一下妆。”
半个小时后，简短的第一个镜头拍摄完毕，这比王郡想象中顺利太多。
王郡以为自己会紧张到忘词，耽误拍摄，拖洪鹿后退，结果洪鹿的声音一入了耳，他就立刻条件反射般地说出了台词。
这就是开机第一天的拍摄工作，也是未来两个月的拍摄中最轻松的一天。
王郡os：真舍不得小鹿姐姐的怀抱qaq
开机第二天，洪鹿吃了完完整整八根鸡腿，导演说卡时，她都直打嗝了，不过她不介意，还开玩笑说，吃晚饭的功夫省出来了。
……
开机第四十七天，拍摄当天是平安夜，薄薄的雪花飘了一整天，因此，通告单上的外景拍摄通通推迟，改拍棚内。
洪鹿到达现场时，给所有工作人员都带了一个苹果，讨平安的彩头，也有王郡的份儿。
“谢谢……洪鹿老师。”
王郡os：妈妈，我长大了，我不会脱口而出小鹿姐姐了，我现在可以直呼小鹿姐姐的艺名了！
『陆尚夏家客厅沙发，夜晚，陆尚夏和杜泽看电视，气氛愉快。』
这一天的最后一场戏，剧本里只有寥寥一行的描述。
“导演我们是无实物表演还是会真的看点什么？”拍摄前，王郡问张导。
“你需要哪种我们来哪种。”
“那麻烦道具老师们了，我可能需要真的看电视。”
洪鹿频频回头，直到王郡腼腆微笑着坐回她身边。
“你说什么了？”洪鹿问。
“我想要个真电视，我怕我无实物表现太假了。”王郡答。
洪鹿点点头，“也好。你想看什么？”
“我都行。”
王郡os：反正就是……小情侣蜗居在家的闲散日常嘛，看啥都一样。
“张导，电视画面会拍进去吗？”洪鹿问。
“这个你们不用管，想怎么演就怎么演。”
洪鹿和王郡合作已有一个多月，张导相信他们之间培养起来的默契——洪鹿找王郡他们团去年国庆假期举办的演唱会来看。
就是那场给她催眠的演唱会。
“蹭饭姐姐，第二十四集三场五镜一次！”
陆尚夏躺在杜泽肩膀窝里，微醺着眯眼，似笑非笑。杜泽看了陆尚夏一下，给她嘴边递了薯片，陆尚夏“嗷呜”咬住，笑得更甚。
“嘿嘿。”陆尚夏开始咯咯笑，她手指着电视里正在唱歌的袁阳，“他好好看啊，哈哈。”
杜泽皱了眉，单手捏住陆尚夏的脸颊，“你再说一遍？”
“我说——”陆尚夏贴在杜泽耳边，说话时呼出热气，杜泽直痒痒，“他好好看啊。”
杜泽盯住她双眼，“那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陆尚夏憋笑，却没憋住，噗嗤一声笑说，“他——他好看，你，你不行。”边说边往后躲，像是猜到了杜泽会挠她腰上的痒痒肉。
“他还好看吗？啊？还好看吗？”
陆尚夏边躲边笑，嘴硬说：“好看，哈哈，好看，别闹了。”
杜泽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炽热，“那你再说，谁好看？”
“他好看，”陆尚夏话音刚落就亲上杜泽的鼻尖，“但我喜欢你。”
杜泽的不知所措和醋意转瞬即逝，转而脸红，抿嘴低头，盯着陆尚夏的嘴唇，眼神似乎能吃了她。杜泽慢慢靠近她，鼻尖贴上鼻尖，两嘴唇之间还差不到两厘米时——
“好，卡，过了。”张导表示很满意，不再继续拍摄。
陆尚夏立刻变回了洪鹿，一边笑一边给王郡擦刚才她亲吻过的鼻尖，“厉害啊，都知道我要演醉女人。辛苦了。”
王郡好想亲上去。他发现自己有这个冲动后，立刻给了自己两个嘴巴。
我不配！住脑！停止想象！
某一瞬间，王郡竟真的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却在情绪冷落下来时回忆起来——喜欢喝酒的是陆尚夏，会靠在男朋友怀里蹦来蹦去的是陆尚夏，知道男朋友爱吃醋并频频捉弄他的是陆尚夏。
而剧本之外的王郡……并不了解和他对戏的人，洪鹿也好，洪路漫也好，她没有痒痒肉，她也分不清他的四个队友，说不清谁更好看，她更中意谁。
原来人在完全清醒时，也会做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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