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十七、红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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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带土起床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带土一脸懵逼，心想自己的老师也没那么渣吧吃干抹净之后就跑路了吗？！
“早安，带土。”
正当带土胡思乱想的时候，莲实出现在房门口，他手上还端着餐盘。
“你现在应该还很难受吧？早饭我帮你端来了。”
老师的贴心多少平复了一点带土的心情，他接过餐盘，低头一看竟然是红豆饭！
“老师，你应该知道我是不用进食的。”
“欸？可是带土不是最喜欢红豆了吗？”
莲实一脸无辜地说。
“唔，虽然是很喜欢没错但是老师你绝对知道红豆饭的含义吧！”
带土红着脸喊道。
‘好久没看到这么有活力的带土了啊。’
莲实笑眯眯地想，大清早叫白绝送来远在木叶的阿飞做的红豆饭都是有价值的了。
“嗳，不想吃吗？还是太累了？老师可以喂你喔。”
“啊啊，够了，老师不要一直调戏我啊！”带土抓狂的说，原来作为恋人时的老师是这么恶劣的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小恶魔系恋人？？
“来，啊——”莲实说到做到，当即坐到床上，手上舀起一匙红豆饭，笑眯眯地塞进带土口中。
“呜呜！”带土嘴里塞满了红豆饭，他羞恼地看着莲实。
换来莲实更加温柔的笑容：“不行喔，带土，你昨天消耗那么大，应该补一补身子。”
带土被他这么一说，脑海回想起昨天的脸上腾地一红，他感觉脑袋都混沌起来，不知不觉已经被老师塞完了整碗红豆饭。
“如何？好吃吗？”莲实的眼神闪闪发光，他期盼地问。
带土回味了一下舌间的甜蜜，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莲实凑了过来，呼吸几乎要打到他的脸上，带土以为他要吻自己，然而莲实只是伸出大拇指，指腹将带土唇角沾上的饭粒拈起，便俐落地退开了。
带土心中闪过一丝失落。
“姆，还真的挺甜的。”
老师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土下意识抬眸去看，脸几乎都要烧起来。
少年伸出嫣红的舌尖，卷走了手指上的赤饭，仿佛被甜味所迷，他满足地眯起眼眸，喟叹出声。
带土失声地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心口仿佛有什么满溢而出。
这让他伸出手，想要去拥抱老师。
莲实顺势被他拉入怀中，头靠在他的颈窝，带土被他换上了旅馆里的浴衣，露出的一截后颈看上去分外动人。
两人温存了一会，带土手开始不老实地往下伸，注意到的莲实钳住他的手腕，让他不得寸进。
“不行喔，带土。”莲实调整了下呼吸，沉声说道：“昨天不是说好了只是唯一一次出格吗？”
“不要沉溺在欲/望里啊。”
莲实拨开带土的手，戳了下他的额头，像是对待不争气的弟子般，是不含任何情/欲的狎昵。
话音落下，他温柔却又不容拒绝地将带土推开，自己转身下了床，无奈地轻叹：“刚开了荤的年轻人啊”
半晌。
白绝从地面冒了出来：“大少爷说他在大厅等你，今天该去办正事了。”
“带土酱。”
带土还愣怔地坐在床上，他的双手抓皱了床单，神情恍惚。
白绝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带土转头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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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几乎要炸了。
什么叫作唯一一次出格？！昨天我都那样了你却觉得我们只是一夜/情吗！
他的内心纠结，不明白他们昨天到底是有哪句话没沟通好，怎么会被认为只是一晌贪/欢？
啊啊啊！如果只是被当作一夜/情，那他不就是放/荡地向老师求欢的糟糕弟子了吗？
带土内心想要尖叫，昨天他有多热情，今天就有多懊悔，因为这样浪/荡似乎反而更能佐证他的放/荡。
他最后决定问个清楚。
2
带土复杂地注视着老师云淡风轻的侧颜。
莲实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却仍旧对银发小孩笑得温柔，他有着一张足以令人神魂颠倒的面容，这让他的问话格外便利。
“你能乖乖回答真是太好了我并不想对小术师使用术式呢。”
他揉乱了小孩一头银发，“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走呢？你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也无法正确的教导你。”
小孩思考了半晌，“好吧，我跟你走，但是我要先将祭品献给邪神大人。”
“什么祭品？”带土按耐不住了，他一边偷觑老师的神色，一边假装感兴趣地问。
“邪神教。”小孩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他举起颈间的项链，那是一个奇特的符号：“我要将整个邪神教献祭给邪神大人！他们会是最棒的祭品的！”
带土微愕，这小孩看着也不怎么正常啊。
莲实神色不变，温声说道：“那么你是要自己来，还是我们一起去？”
“你对信仰邪神大人感兴趣吗？果然邪神教的教义就是最棒的吧！”
小孩眼前一亮，他更加亢奋了，甚至开始向两人传教。
带土百无聊赖地听着，目光却一直落在老师的身上。
莲实虽然看上去很认真地在听，但他显然也对‘邪神大人’不怎么感兴趣，甚至思考这个小孩该不会是饱受迫害之后脑袋坏掉了吧。
莲实想起初见面时，这个小孩狼狈的模样。
被当作邪神的恩典，肆意地展示着不死的奇迹，在生死之间与疼痛中挣扎，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的景象。
小孩的神情却是笑着的，他癫狂地大笑，一边喊着好痛一边肆意杀戮着参与厮杀的教徒。
“所以呢，‘邪神大人’给了你什么？”
“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是‘不死之身’还有‘死司凭血’啊！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小孩抓狂的跳脚。
“虽然你这种程度的治愈效果的确罕见，但也并非真正的不死之身你只是领悟了反转术式而已。”
莲实歪头，对小术师说道：“反转术式的话，我也有呢不过因为几乎没受过伤，我都只用术式反转而已。”
“反转术式？术式反转？”
莲实仔细解释：“所谓的反转术式，是一种稀有到能称为术式的咒力操作技巧。咒力以乘法的形式运用，使咒力本身的负向能量变成正向能量以进行治疗。”
“术式反转的话可以理解为，将反转术式注入生得术式中，衍生出新的招式。”
“好绕口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小孩露出了‘努力思考然而很快就放弃治疗’的神色。
带土虽然戴着面具，但莲实能看出他目光僵直，大概也没能明白。
莲实叹了口气，抬眸望向两人：“那就靠亲身实践让你们明白吧？”
不等两人回应，莲实便飞速使用了术式：
“曲式·「奇」。”
话音落下，幽紫色的迷迭香盛放。
莲实一手一个，接住了陷入昏睡状态的两人。
“好耶！这样直接带回去就方便多啦。”
莲实实在受不了带土欲言又止的频繁目光了，而且小术师喋喋不休的传教也很是烦人。
他愉快地拎着两人回到了温泉旅馆。
3
带土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天国，一直以来压抑着无法喘息的重负仿佛被抛开，他的灵魂都感觉轻飘飘的，舒适得令他喟叹出声。
等他真的叫出声后，带土听到了一声低低的笑声，磁性又撩人，却极其耳熟。
他睁开眼，随即坠入一片碧绿湖泊中。
4
莲实正撑着下巴，蹲下身子看着他。
“这种仿佛快要融化了似的神情”他的指尖划过带土的脸颊，最后停留在他的下颚，莲实似笑非笑地说：“带土，果然平时的压力太大了吧？”
虽然这个世界饱受苦难的人不少，但被自己的术式效果弄成这副模样的，带土还是头一个。
这也侧面证明了带土身上究竟背负着何等苦痛。
‘原来平时这么痛苦吗？’
莲实注视着带土逐渐聚焦的眼睛，低叹一声，怜爱地亲了亲他的唇角。
“现在感觉如何？”
“唔好舒服”带土的眼神还带着一丝茫然，他喃喃地说，“这个就是老师的术式吗？”
莲实点头：“对，这就是我的生得术式、「速秋津日命」。”
“可以祓除一切污秽与负面情绪，所谓「罪愆污秽，一饮而尽。」是个对人类毫无攻击性，唯有救济一途的辅助性术式。”
“然而一旦注入反转术式，便可将饮下的污秽酿成诅咒。
而方才使你们陷入昏睡的是术式反转后的「曲式·奇」。”
“我刚刚毫无反抗之力就被弄晕了。”带土有些不甘地道，“甚至沉溺在老师的生得术式中——”
“现在知道老师有多厉害了吧？”莲实得意地笑了。
他曲指弹了一下带土的额头，使得陷入思绪中的带土茫然地抬眸看他。
“你就尽情的依赖我吧我们可是要一同毁灭旧世界的共犯。”
宛若不凋花的少年，碧绿的双眸中尽是温柔的笑意。
带土缓缓地扇了扇眼睫，他注视着这一汪温柔，忍不住抬手抱住老师。
“实在是太犯规了。”
半晌，空气中飘来带土轻如耳语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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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起少年支离破碎的心，小心翼翼地修补，希望能重新见到鲜活的心脏。
他要太阳重新挂回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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