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两人谈笑之间便到了所谓的村中广场。
广场占地数亩，场地其实不小了，但上面还是站满了人，粗看大概近两百了，一眼看去排列的那叫一个齐整。
莫掌柜赞道：“果然当过军属的就是不一样啊，看这队阵，啧啧，还统一了服色，这气势，够威风，够霸气！”
然而他话音还未落，角落处突然钟鼓齐鸣，场中那威风霸气的队阵突然就崩了。
就这样崩了……。
一个个伸手，抬腿，扭腰……。
群魔乱舞！
莫掌柜也崩了……。
他嘴巴张的老大，手指头颤抖着指着那一大群搔首弄姿的老娘们儿，憋了半天才颤巍巍说道：“什么鬼玩意？！”
方村长一脸淡定的拍了拍他的肩：“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莫掌柜强忍住没有扭头就跑，耐着性子看着眼前这一群妖魔鬼怪。
过了一小会。
“咦，怪了，为什么我的腿有点不受控制的抖？”
“嘿，我这手咋也有点忍不住？”
“不行不行，我不能抖，我要稳重！”
“仪态！注意仪态！不，不，不，我不动！”
就在这时候，角落乐队的节奏突然一变！同时一个高昂的男声响彻广场：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唱到最后一个火字的时候，稳重有仪态的莫掌柜终究还是掉了节操……。
虽然手脚幅度不大，但确认了，就是广场中大娘们一样的动作。
嗯，手举高高，小脚跳跳，屁股扭扭……。
莫掌柜拿出了莫大毅力，终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点尴尬的瞟了一眼身边的方村长。
傻了！
曾经那一位尸山血海杀敌无数的方铁枪，报上名字就能止儿啼的方铁枪。此时手臂舒展，摇头晃脑，蹦得那叫一个欢快！
莫掌柜发誓，他这一辈子受到的冲击加起来都没今天一天多，他觉得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或许，我今天在做梦？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因为他终归还是没忍住。
他不是听到了魔音绕耳没忍住，而是看到了方村长那清澈的眼神以及咧嘴的傻笑。那不是他认识的方铁枪，那眼神没有丝毫热血，更没有丝毫的杀意，有的只是纯粹的快乐，那是一种别无所求的快乐。
莫掌柜事后承认，他应该是被方村长感染了，所以才做出来让自己的难以置信的举动。
那一天，他也跳起来了，很欢快，一种忘却一切压力与烦恼的欢快！
好吧，事后他又承认，他那天很傻。
当年运筹帷幄叱咤风云的白衣军师莫弘义居然会有一天又蹦又跳手舞足蹈的笑得像个傻子……。
难以置信！
后来，他是有点后悔在桃源村那些天的失态。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很怀念那些天的经历，非常非常的怀念，甚至有几次那句火火火差点脱口而出……。
晚节不保啊！
晚节不保的莫掌柜最终还是连跳了三场。虽然学着跳有点同手同脚，节奏一起来的时候还手忙脚乱无所适从，但开心是真开心啊。
开心够了的两人离开了广场继续闲逛。
行走间彼此沉默了半天。待到事后余韵的尴尬消弭之后，莫掌柜问道：“都是牛神童折腾出来的玩意儿？”
方村长笑着点头：“嗯，曲子，编舞，包括乐队的那由四个鼓凑成的乐器，说是叫什么简版架子鼓，对了，还有一个琵琶一样的玩意，说是叫吉他。”
说完之后方村长环顾四周，叹道：“其实整个桃源村，你眼之所及，几乎都是来自牛小子的规划。外人都知道是我缔造了桃源，而事实上，后十年才是你眼前桃源的关键所在。”
“大才啊。”莫掌柜赞叹。不过随即心中一动，说道：“不对不对，这事儿不对！”
“啥不对？”
莫掌柜停住脚步，望着方村长道：“怪不得我一直有种古怪的感觉，以你那低调的性子，不可能时刻对我夸牛神童，木秀于林啊，更别说牛神童这种天纵奇才。这些事儿要是传扬过去，层层夸大之下对他绝对有害无益！”
方村长嘿嘿一笑：“被你看出来了。”
莫掌柜已经猜到了什么，沉吟不语。
“怎么，不合适？”方村长问道。
“哪里合适，你说个章程。”莫掌柜面色转冷。
方村长看对方脸色有点臭了，也不以为意，伸出手掰着手指道：“一，女大三，抱金砖。二，令千金也是琴棋书画诗词文章家学渊源。三，十八岁了，早该找了……。”
“好了好了。”莫掌柜摆手打断：“说人话！”
方村长咳嗽一声，收敛笑容正色道：“你要为你闺女考虑，你可以奋力一搏，她不行，她的安危其实也是你的制肘。我在可以给你承诺，只要她在我桃源村一天，我就不会让她受一分都委屈！”
“就这个？”莫掌柜不屑道：“你我之间就算是在当年也称不上至交，自古文武难相融。虽然我们这近些年偶有书信往来，也没了以前的那些摩擦，却也做不到让你这么一心一意为我着想。”
方村长嘿嘿一笑：“你也别这么说，虽然我们不算至交，但也算同生共死的同袍吧？虽然我没见过大侄女，但是关心一下也很正常是吧？”
随即话风一转：“我可是认真的，我觉得大侄女跟牛小子真的很配。我实话告诉你吧，去年村里这些个长辈们就讨论过牛小子的亲事，总觉得一般村寨里没有谁家的姑娘能配得上牛小子。而那些高门大户呢，他们又不见得看得上牛小子，再加之都不是知根知底的，我们也不放心啊。”
“不对！”莫掌柜再次摇头：“这事儿不对，你肯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方村长没有回答，只是左右张望了一番，犹豫一下之后凑到莫掌柜跟前，轻声说道：“你我之间虽然称不上至交，但彼此是知根知底的。你莫弘义就算千般不对，但是为人品性我们这些老家伙们都是信得过的。”
“你少拍马屁，有话直说！”莫掌柜不耐烦。
“好吧。”方村长无奈，声音又压低了几分：“牛小子来历不凡，这点想必你也认同。你说像他这样的天才，未来是一定会走出桃源村的，毕竟桃源村还是太小了。当然，具体他能走到哪一步，我们也不好说。甚至于他走出去之后会不会再回桃源，我们也都是心中没底。”
听到这里莫掌柜勃然而怒，大声道：“姓方的你什么意思？敢情你要拐我闺女来守活寡！”
“别激动别激动。”方村长连连摆手，随即又有点尴尬的欲言又止。
莫掌柜心思玲珑，这时瞬间就想明白了，点头道：“我懂了，敢情你们想留种哇！”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
方村长尴尬一去，顿时又是笑嘻嘻：“你想啊，牛小子那可是天才啊！你说这样的天才要是多生几个儿子留在桃源村。啧啧，你也想要优秀的外孙吧？你看，以你老莫的聪明才智，生出来的女儿那是多么的钟灵毓秀！要是他们能成，那就是两个天才的结合哇，这生下的孩子能差了？”
莫掌柜总觉得方村长这一套说辞有点歪了，但他又没证据。
所以只能敷衍着点点头：“行吧行吧，这事我考虑考虑。”
方村长知道他在敷衍，却也没办法，毕竟是儿女的终身大事，不可能现在就一言而决。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把火：“如果你家闺女能嫁到桃源村来，我可以做主资助你一些物资。”
话音一顿，他又强调道：“除了钱粮，还有一些牛小子研究出来古怪玩意或许对你也有用。”
听到这话，莫掌柜心中一动。物资倒也罢了，但是牵涉到牛神童的玩意，那确实挺让人期待的，说不准就有大惊喜。
方村长见莫掌柜脸色颇为意动，心中不由暗骂一声，这老莫当真是生意做久了，只有财帛能动他的心。
不过嘴上却说道：“你别担心我失信，你闺女嫁过来，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到时候该帮的我们也是义不容辞是吧？”
不过随即他又脸色郑重说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一些物资方面的小忙我们会帮，可你也别想将我们桃源村的小伙子们拖下水。”
“呵，你把我姓莫的当什么人了！”莫掌柜有点恼火。
“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人，否则也不会提这门亲事了，但是该说的我必须要说，这事儿必须就得在我这一关守死了！”
“行了行了，这事打住。具体等我回去之后跟闺女商量后再谈。”
“行，那就这样。”方村长抬头看了看天色，嘟囔道：“怪了，那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不过他也不在意，伸手拍了拍莫掌柜的肩头，说道：“走吧，我带你再到处逛逛，让你见识一下你未来女婿的其他神奇之处！”
莫掌柜也不反驳未来女婿这个说法，点头欣然应允，跟随着方村长开始了自己的寻秘探宝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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