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喂。”

        很快余凡又和那个女孩进行了第二次通话，而这次，余凡是在住所里打的。

        “能方便知道你的名字吗？每次不知道如何称呼你。”

        余凡问道。

        女孩那边轻轻一笑，说道：“就不留了吧，我觉得这样挺好，蛮有神秘感。”

        这一次女孩很放松，没有第一次那么拘谨。

        余凡和女孩聊得很痛快，聊了两个多小时，从天南到海北，从音乐聊到文学，又从文学聊到历史，余凡发现，对方看似内向，其实是个阳光活波的女孩，也许是生活上的压力让女孩看起来压抑，通过电话才释放出真正的自己吧。

        “你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余凡问。

        “你不是在家里吗？”

        女孩回答道。

        余凡笑了笑，掸了掸手指烟灰说道：“我这里有很多星星，天上的星星，我甚至可以触摸到他们。”

        “你在郊外？”

        女孩问道。

        “没有，我现在在二楼天窗，我头顶满是星空，非常明亮闪烁。”

        “哇！”

        女孩叫了起来，马上说道：“好好哦，我这里只能看到外面的高楼大厦，你说的星星却看不到。”

        女孩又天真地问道：“你说你可以触摸到他们？是真的吗？”

        余凡轻轻一笑，没有笑出声，正而八经地回答：“真的！”

        自始自终，余凡与女孩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住在哪里。但通过彼此的座机，余凡和女孩是在同一个城市。

        “谢谢你，能陪我渡过这个漫长的夜晚。”

        女孩说完，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余凡吐着烟问怎么了，女孩没有回答。

        经过一阵沉默，女孩开口了：“我其实有社恐。”

        余凡静静地听着，只小声嗯了一声。

        “那还是我读国小的时候，有一次，老师把我叫出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朗诵一篇文章。”

        女孩哽咽地说：“我那时候糟糕透了，我能感受到自己全身在发抖，声音也极不自然。”

        女孩说完停住了。

        俩人陷入沉默。

        “我懂！”

        余凡开口道。

        “你懂？”

        “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从当初的懦弱胆小，慢慢使自己勇敢面对，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余凡说完静静地吸着烟。

        女孩继续说道：“那时全班同学都在嘲笑我，模仿我，而我只能假装微笑，假装坚强，没人的时候，只能偷偷躲在厕所里哭泣。”

        “而慢慢的我害怕见人，害怕见陌生人，害怕与陌生人说话，甚至到最后，我害怕看到我放在门口的那一双鞋，一看到它，我就心生恐惧。”

        余凡很意外，想不到女孩社交恐惧症这么严重。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女孩笑着说：“现在工作了，好多了，不过你知道，偶尔，碰到上司或者陌生人，还是会心底里发怵，甚至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我才鼓起勇气第一次打了交友电话。”

        余凡终于明白了，女孩想通过和陌生人交流，来消除自己的恐惧。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还很恐惧吗？”

        余凡问。

        “还好，你很好，和你聊了这么久我没有第一次时那么紧张了，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或者是我除了工作基本上很少和谁有太多交流。”

        “没有就好，你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给我发简讯。”

        余凡对女孩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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