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灿烂耀眼的日光倾洒而下，成群结队的纯白天使在空中花园嬉戏玩闹。
他们有着美丽的容颜，金色的长发，以及湛蓝的眼眸。
数不尽的郁金香、香水百合……各种各样圣洁的鲜花争先恐后地绽放着自己的美丽。
伊莎贝妮愣在原地，回过神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往后探了探。
——没有翅膀。
她欣羡地望着那群自由自在的纯洁天使，忍不住召唤出了魔法扫帚，飞在半空中加入他们。
伊莎贝妮碧绿的眼睛都在闪着亮光：“你们的翅膀好好看噢！”
她由衷地感叹道，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被当作异类抓起来。
快活的空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沉寂的严肃。
热闹的天使们寂静了几秒，纷纷躲在高大的天使长身后。
伊莎贝妮不明所以，骑着扫帚来回飞了一圈，准备再飞一会儿时被天使长勒令停止。
“穷途末路的罪孽之子，我命令你停止这愚蠢的行为！”
威严的声音带着无形的压迫，天使身上自带的淡淡圣光都形成了威压。
伊莎贝妮眉头一拧——凭什么？
她勾了勾嘴角，加速飞往天使长，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就打算离开，可是却发现自己已然动不了了。
慌张的魔女不断在心里念着咒语，可自己的魔法扫把愣是动都不动一下，她愤怒地跳了下来——反正离地面也没有多高——不打算要了。
不乖的扫帚不是好扫帚！
可是她一跃下扫帚就被有着洁白翅膀的天使给捉住了。
一个天使拖着她的一条胳膊，无语之中，伊莎贝妮看着那个身形高大的天使长举着她的魔法扫帚对她挑衅地笑了笑。
伊莎贝妮：……早知道就不作死了呜呜呜
但是就算内心嘤嘤嘤，表面上也不能认输！
她轻哼一声，扬起了脑袋，“嘭”的一声，魔法扫帚消失不见——她的扫帚还是她的扫帚！
那个天使长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脸色都没有变过一下，从一开始到现在。
“带走，交给光明神冕下处置。”
伊莎贝妮都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被他用法术被迫闭上了嘴。
雅致古典的小路，处处都弥漫着圣洁的气息，每一个地方都被悲悯的圣光照耀着。
伊莎贝妮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被感化了，内心意外地平和下来。
终于来到一座宫殿，主厅那里站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洁白的翅膀散发着柔和的光，金黄的头发柔软顺滑——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周身散发的气质让人瞩目，伊莎贝妮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那天使长毕恭毕敬地将右手放在左胸口处，低垂着脑袋，“冕下。”
那人回过头来，灿金色的眸子蕴藏着悲悯天下的情怀。
祂点点头，挥了挥手。
一众天使训练有素地退下，伊莎贝妮失去束缚即将跌落在地，如同一片残花。
远在几步之外的神明闪现，将她接了个满怀，洁白似玉的耳垂微微泛红，祂将她放回地上，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伊莎贝妮觉得新奇，她眨眨眼，踮起脚尖，不安分的小手已经抚上了神明的脸颊，她轻声呼唤，“……希瑞尔。”
“……大胆。”被点名的光明神偏过头去，好看的耳朵已经完全红透。
伊莎贝妮弯起了眼，笑眯眯地凑上前去，故意调戏祂，“不是叫的‘亲爱的’吗？怎么啦——亲爱的妮妮摸摸你的脸都不愿意……”
被迫撞入一双碧绿的眼眸，像是邂逅了一整个春天。
纯金的瞳孔开始溃散，内心的欲望被无限放大，洁白的羽翼沾染上丝丝缕缕的阴影……
伊莎贝妮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圣洁的光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
希瑞尔的金发颜色变淡变浅，最终成了一头银丝……
黑暗神！
娇小的魔女近在眼前，希瑞尔再没有克制内心的渴望——拥她入怀。
严丝密合的拥抱让祂感觉愉悦。
伊莎贝妮艰难地呼吸，她抗拒着挣扎，却被抱得更紧……
“妮妮……妮妮……”
低沉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伊莎贝妮猛地睁眼，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双比水晶还要透彻的粉色眼眸。
她吸了口气，第一反应就是拉住丝绒被盖住了自己的脑袋。，只留几缕调皮的金色发丝暴露在黑暗神的视野里。
希瑞尔宠溺地笑，耐心地哄着她，“……该起床啦，妮妮。”
虫茧似的大鼓包闻声动了动，很快又归于沉默。
黑暗神无法，只好屈尊降贵地将那一层绵软丝滑的绒被巴拉开，露出祂心爱的魔女。
无处不在的黑暗触手拎着好几件衣服在她的面前展示，希瑞尔一件一件地向她询问一件，“今天准备穿什么呢？……这件怎么样？还是这件？”
精致繁复的宫廷裙让伊莎贝妮应接不暇，挑花了眼——居然都淡化了她对祂的恐惧。
她坐了起来，贴心的触手立刻在她的后背放了一个柔软的枕头。
伊莎贝妮每一件都喜欢得不得了，但一想到今天终于可以骑龙了，亮起的眼眸忽然黯淡下去。
——好看是好看，但是就是说……不方便啊……呜呜呜
希瑞尔淡淡一笑，安抚似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将最后一件小裙裙带到了她的眼前。
纯白的裙子，花纹精致却不累赘，处处都是点睛之笔，袖口处还有可爱的蕾丝花边。
黯淡的眸光一下子又亮了起来，黑暗神会心一笑，将那条裙子平铺在被子上后就消失不见。
“……希瑞尔？”
没有回应，要不是床上还有一件好看的小裙子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她都会觉得是又做了一场梦。
她闭上了眼，试探着在心里祈祷，
【……吾神？】
【我在，我的妮妮。】
【比起这个称呼，我更喜欢你叫我‘亲亲宝贝’。】
伊莎贝妮：……为什么会有神可以这么臭屁。
愉悦的笑声在心里响起，他们正在通过信徒建立的联系通话。
察觉到祂并不在这个房间，给她留下了充足的空间时，伊莎贝妮毫不犹豫地切断了通讯。
——但她不能阻止希瑞尔再次打来。
【怎么了？】
伊莎贝妮沉默片刻，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好再次挂断。
冷知识，黑暗神的脾气其实很好——
从今天早上伊莎贝妮连着挂了祂的两通“电话”，再次见到伊莎贝妮时祂都没有吝啬祂对她的夸赞。
“亲亲妮妮，你真好看。”
“亲爱的伊莎贝妮，世间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看的女孩儿呢？”
“妮妮，你好美。”
……
一脸牙酸的艾布特和亚莉克希亚：呕——
是什么让他们尊贵的神变成了这样？？！！
——是魔女伊莎贝妮。
即将带尊贵的伊莎贝妮上天的龙王艾布特加快了进食的速度，以最好的姿态做好了准备。
“……闭嘴。”对神明完全丧失敬畏之心的伊莎贝妮忍无可忍地咽下口中奶香味儿十足的面包，恶狠狠地瞪了希瑞尔一眼。
高高在上的神明微微一笑，“好的。”
满脸震惊的艾布特和亚莉克希亚：？？！！
将最后一口食物吞入腹中，艾布特暗暗下定决心：等下一定要好好表现才行！
可是当他们都站在了山崖上，尊贵的黑暗神却拦住了他跃跃欲试的脚步。
希瑞尔对着他的妹妹亚莉克希亚眨了眨眼，好听的声音随风而逝。
“……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我又没有这个荣幸让你帮我一个忙。”
站在山崖上望着自己的妹妹带着魔女远去的龙王：……
不知道为什么，当俏娇的魔女伸出白皙纤长的指头，对着黑暗神说不准祂跟着时，龙王的心里居然闪过一丝促狭的暗爽。
……
身边就是绵软的白云，微风轻拂，伊莎贝妮畅快地张开双臂，闭上眼沉浸在这一刻的美好中——原来骑龙的感觉是这样的啊，真的！好棒！！
亚莉克希亚察觉到了，她出声提醒道，“贝妮要抓紧我的角噢——不然会摔下去的。”
伊莎贝妮连声应道，重新将白嫩的手覆上了光滑锃亮的龙角。
心念一转，她犹豫着开口，“……雅丽喜欢希瑞尔？”
“啊呀，”亚莉克希亚叹了一声，“已经不喜欢啦——祂是你的神明。”
伊莎贝妮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个单纯的龙族少女解释她和黑暗神之间的关系——就算是她自己心里都乱糟糟的，她岔开了话题，“那你当初为什么喜欢祂？”
“因为帅啊！而且祂很厉害，打赢了我的哥哥！”亚莉克希亚兴奋的补充道，飞行的速度都快了不少，“还有还有！黑暗神的眼睛很漂亮，亮晶晶的！！”
热知识，龙族喜欢亮晶晶。
伊莎贝妮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她的龙角，声音细细小小的，“不喜欢就最好啦。”
——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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