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勇敢地无视他
姜虎因为唱了《往后余生》，有了些人气。
被以前的前辈李云开找上门，说要给他以及林河，做一期关于阧音热歌《往后余生》的音乐节目。
姜虎当然是愿意的，所以他发邮件告知林河这个喜讯。
可此时李云开对录音棚的态度，却他觉得很难受，相比通过节目提升名气，他更不想跟林河闹僵。
姜虎低声向李云开解释道：
“开哥，这是小艺姑娘，录音棚老板的助手，她和林老板都是很有实力的音乐人。”
“哦？”
李云开得知眼前姑娘，是店里的工作人员，目光反而更不加掩饰地，上下打量着她。
“你的车子，挡住我们录音棚大门了，麻烦挪一挪。”
李小艺强忍着对方目光带来的不适，瞪着眼沉声开口道。
她听出来，这个油头中分男，就是姜虎在邮箱里说要来访的电台主持，没想到言行如此让人厌恶。
李云开没回话，他举起挎包示意李小艺帮他提着，并笑眯眯道：
“你们老板呢？喊他出来谈点事儿。”
李小艺见自己不仅被无视，还被当成服务员，俏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正要理论时，一道淡淡地声音传到门口。
“我是知音录音棚老板，林河。”
林河的身影挡在李小艺身前，先前门口说话的音量不小，他在里边一字不落听在耳中。
李云开见他挂在手中的挎包没人接，有些不满。
不过他还是知道自己是来办事的，对林河伸手道：“鄙人李云开，‘沪小音’广播电台主持人，你好。”
林河一步未动，反问：
“有多好？”
“啊？”李云开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伸出的手一时僵在空气中。
他没想到这小录音棚老板，听到他的身份，竟没有恭敬赐座。
是我解释的不够清楚？
还是老板脑子不好？
李云开纳闷了，他感觉十拿九稳的事儿，似乎出了点变数。
“咳咳。”
他想起“沪小音”主持人是自己的新工作，尚未稳固，需要通过有话题性的节目，站稳跟脚。
李云开只好沉住气，清了清嗓子道：
“我的广播栏目，专门给阧音歌曲做点评，《往后余生》这歌最近在阧音意外走红，如果你抓住机会，来跟我录制一期节目。”
“那么你的名字，还有你们录音棚的名字，就可以通过我们沪小音广播电台，传播给听众，提升知名度，林老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河有些讶然，这话说的…就差告诉他不要不识抬举了。
有这样请人做节目的？
他不知道这家伙哪来这种莫名的优越。
还未等他回话，身后李小艺闻言，当即满面不忿地站出来。
“什么叫‘意外走红’，我们老板很有实力的好不好，今晚潮音秀的5强PK战，就会出现他的新歌，麻烦你去听一听再来评价！”
李云开被这一噎，语气有些不善：“谁不知道搞音乐靠天赋呢？牛逼你不在大娱乐公司给人捧着，不在音乐制作人网挂着大名？需要来开个小录音棚？”
他嗤笑道：“碰运气做了一首短音乐，还以为你们能继续成功？做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你的歌现在有热度，我邀你上音乐节目，还不知道抓住？”
林河掏了掏耳朵，转头对助手道：“小艺，待会外卖到了帮忙拿到监控台，我先进去了，免得在这沾了晦气。”
“嗯！”李小艺狠狠点头，把双马尾甩得高高的。
姜虎面对这场面有点懵，把手从兜里抽出来，想说点什么。
李云开顿时脸色阴沉的可怕，显然已经明白这老板不是傻，而是根本看不起他。
“好哇，一个破棚子敢拒绝广播电台的邀请！”
想起他答应台里领导的任务做不成了，不由臭骂道：“给脸不要脸，有得你们后悔的！”
“靠了！！”
一直沉默的姜虎突然红着脖子，扑向李云开，“老子把你当哥介绍给我朋友，你谈个合作，在这人五人六起来了？滚，不然老子给你个大哔兜！”
李云开被吓了一跳，赶紧跑到他的骚包绿轿车上。
“马德，不入流的街头卖唱人，帮不入流的破棚子说话，都是一辈子不入流的玩意，不识抬举！”
说完，慌忙一脚油门，很快便没了影。
姜虎转过身望见林河，满脸的愤懑化为愧疚道：
“哥们，这事怪我，我因为你这首歌涨了点风头，信了李云开的话，想给你也涨点名气，没成想他是这样的人，以前还跟这玩意儿一起卖过唱，我真是瞎了眼。”
“没事。”林河笑着拍了拍姜虎干瘦的肩膀，“你也是出于好心。”
之前姜虎跟他合作还是很愉快的，林河吩咐李小艺给他倒杯水。
姜虎有些感动：“兄弟，《往后余生》这样的歌真不多见，我相信你是有水平的，一定能写出更好的民谣。”
他挠头道：“其实这次来，也是因为有家唱片公司想要签我做歌手，但我单枪匹马心里没底，我寻思要不咱俩一起？在民谣这块给乐坛整点动静？”
“兄……林哥，你觉得怎样？”姜虎戴着方框墨镜，头发蓬乱，肤色有些暗沉，酷酷的，但神情却颇为诚挚。
“很抱歉，我还没加入其他公司的想法。”林河笑着摇头。
在姜虎失望之际，林河道：“不过你那公司要是愿意帮你发歌的话，可以联系我定制。”
有资源推广背景，且能合作的歌手，都是好兄弟。
而且姜虎这大烟嗓，天生就是唱民谣的好手，大概不会埋没地球歌原本的光彩。
姜虎憨笑道：“对方愿意花15万签我，要是现在手头有歌的话，大概会快就会着手帮我冲击新秀榜。”
林河也笑了：“我这边有一首现成的民谣，等你新公司签约妥当之后，随时可以找我。”
姜虎家乡来自草原，如果真有机会的话，林河想让他试试，能否唱出《乌兰巴托的夜》那种韵味。
同时，这也是一首异时空阧音很火的歌曲。
发布这首歌，不会影响林河一鱼多吃的策略。
“那就提前谢过林哥了！”姜虎大喜。
……
夜幕降临，时间越来越接近晚8点的“潮音秀”。
星艺音乐学院大群，此时热闹非凡。
对于学生们而言，一切与音乐相关的事情，都是热议的话题。
而刚开学便举行的潮新秀，几乎吸引了所有学生的目光。
作为学院里，唯一一位闯入潮音秀5强PK战的校友秦洛瑶，更全群最瞩目的焦点。
这次根本就不用了李小艺发链接，早有一群人蹲守在潮音秀五强大战专区。
一边等着5首歌曲亮相，一边按捺着激动在群里议论。
“洛瑶学姐太厉害了，咱们学院教授带队的音乐制作组，最好成绩才到第9，洛瑶学姐竟然冲到第二，这次大战之夜很有看头啊！”
“敌方很强劲啊，除了阧音红人陈恒之外，还有一个章颖，是隔壁新沪艺术学院，也签约了娱乐公司。”
“我有点好奇，洛瑶同学会不会继续用原创歌曲参战。”
“个人观点：原创虽然很加分，但是质量不够优秀的话，还不如翻唱来得稳妥。”
“确实，短期内两首优秀原创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真要头铁用原创，大概率过不了前3。”
“洛瑶同学是我们声乐系的骄傲啊，好好发挥嗓子的优势就可以了，感觉她很适合小天后高诗诗的歌，她翻唱的话感觉有点希望。”
……
在各方关注下，时间来到八点整。
打开阧音界面的用户，纷纷收到一条消息。
【是否成为潮音秀5强PK战评委？】
王美英是星艺音乐学院的一名学生，看到这条消息瞬间，她便点击是。
随即，一个左右分屏的界面便推送到她面前。
左：秦洛瑶。
右：陈恒。
这时弹出一个介绍规则的小窗口：
【您可根据喜好，先播放左/右边的短视频，浏览完毕即可评选：点击屏幕往您心中的优胜作品方向一直划动，祝您评审愉快】
“第一个就是洛瑶师姐的对决吗？”王美英略微意外。
用户手中，所有作品都会有一次两两交战，平台再根据每部作品最终的胜利次数，统计排名。
带着刺探敌情的想法，她先点击右边陈恒的短视频。
这是一段拿着吉他蹦蹦跳跳的弹唱视频。
“这个陈恒很帅气，而且翻唱的没什么毛病，洛瑶师姐，危呀。”
王美英有些为校友感到担心。
五秒后，系统自动播放下一个视频，她看到画面左下角的歌曲信息。
“《等你归来》？竟然又是原创，而且还是那个‘知音录音棚’！”
王美英来不及诧异，一段低沉柔和的女声，便闯入耳膜。
她那3000元的耳机，听觉效果不输于华碟会议室中的三对喇叭。
歌声立体环绕耳边，每一道呼吸，每一个音符的变换，整个过程都一清二楚。
“等你——归来！”
王美英下意识呢喃着。
这次短视频的拍摄场景是在录音棚，一个无风无浪的环境。
但在歌曲加成之下，秦洛瑶却比上一次《往后余生》的短视频显得更加仙气飘飘。
更有一层不可捉摸的清冷意境。
就如入世的天人，在月下的海洋，乘一叶扁舟，轻慢摇曳，她舀起一瓢幽夜中的清水，水中隐约倒映着等待之人的眉目……
“太有画面感了！”
这首《等你归来》带给她的，不单止是一场听觉盛宴！
王美英根本不用考虑，直接在屏幕上面往左边划到尽头。
右边，陈恒的画面迅速黯淡下去。
秦洛瑶胜出！
紧接着，系统继续为胜出作品匹配对手作品。
一连四次PK，王美英也连续听了其他歌曲与《等你归来》的对比。
无一例外。
左边，拉满！！
《等你归来》听上头了。
以她的审美来看，这首歌词曲意境上面，甚至比《往后余生》更胜一筹。
王美英回过神来，便要跑去学院大群跟同学们分享听到好歌的喜悦。
然后她发现，此群未读消息99+
“流批，秦洛瑶还真是唱的原创，而且歌词在PK战的五首歌里，最有那个味儿。”
“这句‘我在九幽等你，极乐等你，望彼岸花开’我吹爆啊！”
“天呐，洛瑶同学唱的太仙气的吧，天灵盖炸裂。”
“炸裂+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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