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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53青阳开动原来那


……

        宁暂临最不愿意想起的记忆重新回到了脑子里,  她两只手止不住的发抖,把这张贺卡猛地扔了出去,眼睛瞪着却没有神,  整个人缩在那张椅子上,把脸埋进胳膊里。

        她这个状态持续了十分钟。

        宁暂临抬起头,眼角还微微发红,  身体从椅子滑到暗红木板上,她感觉自己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之前的朝气都被抽走了。

        小姑娘爬到被自己扔出去的那封信旁边,  将贺卡拿到手里,  盯着落笔处的英,  是他的字迹。

        “不会的,  不会的。”她嘴里嘀咕着,用力把贺卡攥为一团,  然后展开撕成碎片,握在掌心里,  跑下楼。

        宁暂临拿着打火机,走到院子里面,  张开掌心,  把撕碎的纸片点燃,眼看着就要烧到白皙的皮肉,  她翻转手背,纸片全部坠落,  在半空燃灭落到地面上。

        她伸出脚踩在那些灰烬上,狠狠地碾成粉末。

        “我要去画画,我要去画画。”

        宁暂临小声重复着,跑回到三楼的画室里,  她从架子上拿出自己从来不怎么用的白色颜料。

        画板上的半成品被她撕下来,扔到了一边,换上新的画纸,开始练习。

        她的情绪只是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就平静下来了。

        宁暂临第二天还是像往常一般去上学,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出自己有什么异样。

        她的生活依旧是学习,回家,画画,但是又吃上好不容易停下的药,以及不怎么去找徐堂砚了。

        忙碌又麻木的学习让宁暂临没有时间去想太多。

        一个月后。

        杜韵那天趁着周五放学,来到教室里,把春季运动会的报名表给了体育委员,并且在班里呼吁大家积极参与,这是高的最后一个运动会了,等成为了高三生,运动会也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体育委员先把很积极报名的同学都记下来,但是积极的也就那几个体育不错的,其他人要么埋头学习根本不想开运动会,要么就是说自己体弱多病,没有运动细胞。

        报名表在下周五之前交到班主任那里去,体育委员也不着急还有一周的时间够他去和同学们沟通。

        宁暂临收拾好书包,骑着车子回了家。

        她走到黑色铁门外时发现没有上锁,今天宁虞刚回来了,车库里停着他新买的一辆车。

        走进客厅里后,并没看见宁虞刚的身影,她抬脚就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刚到二楼,撞见了他从卧室里开门出来。

        “暂临。”宁虞刚叫住了她。

        宁暂临的脚步停住,背着的身子转过去面对宁虞刚,扯开嘴笑了笑:“怎么了爸爸?”

        “明天我带你去吃个饭,下午两点左右。”宁虞刚跟她嘱咐了一句。

        她点点头,应下了他说的饭局,跑回到了自己卧室里。

        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

        宁暂临去浴室里冲了个澡,把自己身上涂好水蜜桃味儿的身体乳,换了件比较正式的复古裙子,跟着宁虞刚坐车去了他说的那个饭局。

        到达目的地后。

        宁暂临发现是市心一个很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宁虞刚停好车之后,带着自己闺女走进去,跟服务人员说了包厢的房间号,被领着到了门前。

        服务员伸手将门推开,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小姑娘的视线被宁虞刚挡的严实,直到身后的门关上之后,她才看到了圆桌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

        宁暂临整个人怔在那里。

        男人生得那张脸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和离开之前变化几近无差,唇形是上翘的,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微笑。

        他身着白色西装外套,并没有规规矩矩商务人士的感觉,反而被搭配的浪漫又优雅,看着有种艺术家的潇洒感。

        臧青阳真是越来越会装模作样了,在美国的深造没少给男人镀上一层金子。

        “青阳啊,久等了,路上有点堵车。”宁虞刚盯着一张笑脸走过去,和臧青阳去握手。

        男人起身,稍稍弯了下腰,伸手回握过去。

        “宁叔客气了。”臧青阳说着话,那双眼睛却从来没离开过站在门口穿着漂亮裙子的宁暂临。

        宁虞刚收回手来,回头看自己女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暂临,怎么,不认识你青阳哥哥了?叫哥哥啊。”宁虞刚把她拉到圆桌的位置上,然后让人在自己身边坐下。

        宁暂临手指紧紧地扣着裙边,很机械地叫了声:“哥哥。”

        “这孩子,大了腼腆了,害羞。”宁虞刚朝他解释两句,怕人放在心上。

        臧青阳嘴角挂着微笑,淡淡道:“没关系。妹妹不记得我,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很想。”

        “青阳可是真有出息,现在都是国际闻名的大画家了,我听说还在国外举办过你的个人画展。”宁虞刚说到。

        宁暂临只是在旁听着,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感觉自己要压抑地喘不过气来,听着两个人笑声掺杂在一起。

        “临临,小时候哥哥来教你画画,你看人家现在多优秀,要多向青阳学习。”宁虞刚这次来,是想要承办臧青阳参与的一个项目,于是主动约了这个饭局。

        小姑娘努力不露出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和那张年轻的脸对上,扯出笑容:“为什么回国?青阳哥哥还回去吗?”

        臧青阳见她终于肯正常的和自己说说话,说了回国的意图:“我要在台江的美术馆置办一次个人画展,短期不会出国了。”

        “这样正好,趁着在台江,你还能再抽空教教她画画,暂临学业重但每天都练,参加的几个比赛都得了一等奖。”宁虞刚知道臧青阳从小就和自己女儿感情比较好,于是开始打感情牌。

        男人顺着他的话,笑着说:“好啊,离开太久,对临临现在的画画程度都不了解了。”

        宁暂临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

        她顿了顿,语气冷冷的:“我出去下,爸爸你们聊。”

        她没等宁虞刚同意,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宁虞刚看她如此怪异,本来想追过去,又顾虑着自己的生意还没谈成。

        “宁叔,失陪一下,我接个电话。”他声音带着笑意,很有礼貌地说完,便也跟着小姑娘的脚步走了出去。

        宁暂临跑到女厕所里,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冲击着自己的手腕,随后又打湿了脸。

        她掏出手机给医生发过一条消息过去,输入的时候手还在发抖。

        【他回来了,怎么办医生。】

        宁暂临等了几分钟也没见有回复,于是给徐堂砚发过这个酒店的地址过去,说想要他过来接自己。

        徐堂砚没有问为什么,只说等他半小时。

        她并不想出这个卫生间,不想看见那张年轻又恐惧的脸。

        宁暂临盯着手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只觉得好慢,为什么会这么慢。

        终于等到了徐堂砚说让她出酒店的消息。

        小姑娘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打开卫生间的门跑出去,却没曾想直接撞上了在门口等着她的臧青阳。

        “临临,我给你寄的贺卡喜欢吗?哥哥记得你很喜欢山茶花对不对。”

        臧青阳挡住她的路,笑得很温柔,就和他那件白色西装一样干净,也扎眼。

        宁暂临把发抖的手背在身后。

        她咬紧的牙关松开,笑着回复道:“哥哥想听实话吗?我撕了诶。”

        臧青阳对于贺卡被撕掉并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表情,啧了一声:“可惜了我的一番心意。”

        “还有事吗?我要走了。”宁暂临声音冷淡,没等回复就往大厅走过去。

        臧青阳看着她的背影,也跟着走了过去,远远地看到宁暂临跑到一个少年身边,和他出了酒店的门。

        “看来,是有喜欢的人了呢。”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迈着步子回到包厢里。

        宁虞刚还在里面等着,也没有去多问臧青阳出去干什么了。

        出租车上。

        徐堂砚看着身边的宁暂临,不知道她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直直地盯着她自己的腿。

        等把人送到宁昭路之后,他陪着宁暂临下车。

        “我送你回家。”徐堂砚的声音把宁暂临的思绪召回来。

        小姑娘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且有些呆滞,她张开嘴却没有说话,往徐堂砚家里走去。

        少年在身后跟着她,阳光打在宁暂临身上,有一种要把她晒碎的感觉。

        学习很紧张,他也好多天没有碰见过宁暂临了,总觉得她比之前还瘦了些,脚踝更纤细,骨头明显。

        出电梯后。

        徐堂砚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宁暂临走进去,也没有换拖鞋,也没有在意她小裙子的裙摆被压皱,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他把门关好,到厨房里拿玻璃杯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端过去。

        “怎么了?”徐堂砚把水递到她手里,她愣了下,接过去之后没有喝。

        整间屋子里一片沉寂。

        宁暂临手一抖,玻璃杯摔到地上,洒了她一脚的水,碎裂的声音终于让她有了反应。

        “碎了。”她说道。

        小姑娘弯下腰就伸手去抓玻璃碎片,徐堂砚见状连忙握住她手腕,语气带了点慌乱:“我来扫,你别动。”

        宁暂临把手收回来,用脚踢开了湿掉的小皮鞋,顺便把袜子也丢在了地上,怔怔地说:“阿砚,我想睡觉。”

        徐堂砚抬头看向她,应了句:“好。”

        他让宁暂临去卧室睡,从衣柜里找了一条干净的毯子,给她盖在身上,然后把门关好,将玻璃渣收拾起来。

        徐堂砚将那双小皮鞋上的水渍擦了擦,然后将袜子简单洗了一把,晒到了阳台上。

        他弄完坐回到沙发,想着宁暂临今天从酒店出来就不太对劲。

        他打开手机给宁虞刚发了条消息说宁暂临在他这,有个小组作业需要完成。

        宁虞刚回的很干脆。

        【好,她下午没吃饭,还得麻烦小砚给暂临做点饭吃。】

        【嗯,叔叔放心。】

        外面的天色也渐渐暗下来,笼罩过宁昭山,阴阴郁郁的,风也在飕飕地吹着,像是不知名的鬼影子在嚎叫。

        徐堂砚起身,轻轻地打开卧室门,看见小姑娘还缩在毯子里睡觉,他走到床边,想问问人饿不饿,却又不舍得叫她醒。

        卧室里没有开灯。

        忽然,床头柜发出微弱的光,徐堂砚顺着看过去,是宁暂临的手机来了条消息,她没设不可见,所以发的消息直接显示在了屏幕央。

        徐堂砚把手机拿到手里,看见发来信息的人备注为张医生。

        【不要有心理压迫感,你按时吃舒必利了吗?情况不乐观的话可能要加大剂量了。】

        少年把手机放回到床头柜上,退出了卧室。

        徐堂砚把客厅的灯打开,想着刚刚那个张医生发来的消息,突然回忆起除夕那天宁暂临很开心地跟自己说吃的药可以停掉了。

        原来那药是舒必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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