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49破皮月牙藏在两
……
“同学, 请问你是刚刚参加完今年的模联比赛吗?”背着相机的女生看到宁暂临羽绒服里面穿着正装,于是搭话问道。
宁暂临点点头,有礼貌地问道:“嗯, 有什么事情吗?”
女生把相机拿到手里,然后很热情地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是景清大学校新媒体的干事, 这届模联比赛我们新媒体要写一份推,需要拍照收集素材, 我想给你和这位同学拍张合影当推选封面, 你看你介意吗?”
徐堂砚看了眼身边的小姑娘, 她对这件事好像并不反感, 从口袋里拿出自己手机来, 跟女生说:“那姐姐可以把拍好的合照发我一份吗?”
“当然可以,我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 等我回去导出来就发给你。”女生得到了宁暂临的许肯立马把自己手机的二维码调出来让宁暂临扫。
宁暂临加完之后,抬头看着身边的徐堂砚, 揪了揪他的袖口,说道:“阿砚, 可不可以陪我拍照。”
徐堂砚抄着口袋, 开口说话时,呼出的气体在空形成白雾然后飘散:“答应了才问我。”
宁暂临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 放到了一旁的石墩上,然后跑回到他身边。
“你们俩站到我指的这个位置, 拍的时候记得微笑一下,会比较好看。”女生把相机参数调好,然后跑远几步,把综合楼上的横幅也拍进相机里。
宁暂临站好, 朝徐堂砚那边歪着脑袋,笑得灿烂。
照片定格在相机里,女生看了眼觉得很满意,走到他们面前给宁暂临看。
“谢谢你们了,等我回去立马把合照发给你。”
那人笑着跟宁暂临说感谢的功夫,徐堂砚已经把宁暂临的羽绒服拿到了手里,等她说完话之后,递给宁暂临。
走回宾馆的时候,风还有些大,刮得脸生疼。
宁暂临被吹的有些晕晕乎乎,等到房间里之后,暖气的温暖扑面而来,温度的骤然升高让她眼皮开始打架,莫名有股打完比赛后的困乏之意。
“要去吃饭吗?”徐堂砚问道。
宁暂临把羽绒服脱下来,小皮鞋也蹬掉,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声音带着些疲倦:“不了,阿砚去吧,我没胃口。”
徐堂砚走到窗户边,把临走之前拉开的窗帘又拉上,整个房间暗了下来,他把宁暂临扔的羽绒服叠好放置在书桌旁的椅子上,然后把房卡抽出来,关门走出了宾馆找一找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等再回到房间里时,已经下午一点了。
他们的退房时间是点,还有三个小时,徐堂砚进来之后,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宁暂临也没盖被子,缩在那张单人床上在睡觉。
他把买回来的奶酪面包和鲜奶泡芙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床边,想去伸手拍拍她肩膀叫醒人吃饭。
“不要……”
徐堂砚看她皱着眉,张口说着什么,于是蹲下来小声地问道:“怎么了?”
宁暂临没有醒,但还在说梦话,大概是做了什么噩梦,整个人的脸色都很差,拧着眉,还瑟缩着身子。
他站起来,越过小姑娘,把那边的被角拿到手里,折过来盖到宁暂临身上。
小姑娘靠着床边有些近,胳膊就耷拉着,垂在床边,像是濒临死亡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的枯手。
“我不要画画……,不要……”
她还在说着梦话,猛地把手攥紧,整个胳膊抖着,拇指的指甲被按压的根部成嫣红色,过半之后变成白色撕裂开的百合花。
徐堂砚愣了下,见宁暂临收得越来越紧,指节都在泛白。
他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手去触碰她攥起来的拳头。
徐堂砚不敢用力,只能使巧劲去把她手指一根根掰开,用了几分钟才成功,也看到了掌心里被掐的破皮出了血。
怎么会对自己使这么大的力气。
他盯着白嫩的掌心里沾满了红色,掏出口袋里的卫生纸,轻轻地把血擦掉。
还没把纸扔到垃圾桶里,宁暂临又开始要把手攥起来,徐堂砚倏地用手握住小姑娘的掌心,随即而来的是指甲边缘在自己手背上狠狠地嵌进去,像是要把骨头都掐碎一般。
“爸爸,我听话,不要打……”
宁暂临的语气愈发激动,眼球在薄薄的眼皮里面转动,显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浓密的睫毛上沾了点泪珠,湿透了变得更黑。
徐堂砚看着她眼尾处流下来的透明液体,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办,手背还被人狠狠地掐着,他也不在乎有没有出血,脚下往床头处挪近些。
他另一只手有些控制不住的抖,就像自己此刻的心情般,覆上她的脸颊,用指尖把那不可思议地泪珠给抹掉。
徐堂砚第一次见宁暂临流泪。
向来把自己锁在尖角书柜里的洋娃娃一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展露出脆弱的破碎感。
他凉凉的指尖移到宁暂临的眉心处,轻轻地揉着,声音也温柔的不像平时:“没事了,我在呢。”
小姑娘似乎是闻到了他手腕处淡淡的味道,呼吸渐渐地放缓下来,皱紧着的眉头也被少年的指尖揉按的舒展开,手指由掐着他的手背转换成攥紧。
徐堂砚腿蹲的有些麻,于是调整了下动作,后背倚靠着矮柜,曲起腿坐在木地板上,看着她睡得沉了些,自己也被这暖气热度熏染的有些困乏,闭着眼睛小小的休息了片刻。
整间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安静得如同沉溺在透明玻璃的大水缸里。
两个小时过去。
宁暂临慢慢睁开眼睛,在黑暗首先看到了徐堂砚的侧脸,她抬起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大概是睡得太久,脑袋有些沉。
转动身子的时候,视线移到了被少年攥着的手上,宁暂临瞪大眼睛,猛地抽出手,怔怔地看着自己被指甲掐破的掌心。
徐堂砚被她抽手的动作给弄醒,迷迷糊糊地问道:“你醒了。”
他站起来,看向盯着自己手掌心愣神的宁暂临,想问问到底是做了什么噩梦,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徐堂砚走到书桌前,伸手想要把灯打开却遭到了宁暂临的制止。
“别开灯。”她说的有些慌张,又重复了一句:“阿砚,别开灯。”
徐堂砚的手停顿了下,最终还是听她的话,没有把灯打开,只是将书桌上自己买的糕点拿着,走到床边,伸手递给她。
“吃一点,你午都没吃饭。”
宁暂临稍稍转了下头,看到纸袋是自己昨天夸过好吃的那家面包店的包装,然而比这个更吸引人视线的是少年修长骨感的手背上那一道道红痕以及被指甲掐破皮肉粘在上面的血。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边缘处,怔怔地说:“阿砚,你坐下。”
徐堂砚把手里的纸袋放到矮柜上,在床边坐下,说道:“饿不饿?”
宁暂临没有回应他,只是盯着他的右手,倾过身子把他手腕攥住,拉到了自己眼前,她指尖伸过来的时候,和少年抹去她眼泪一样,控制不住地发抖。
徐堂砚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人把情绪调整好。
宁暂临指指腹轻轻触碰到掐破皮后的月牙状伤口,像是被电到,倏地弹开,又去碰,再离开,再去碰。
她伤害他了,她还是这么做了。
“这是我——”宁暂临艰难地把事实说出口:“我弄得。”
徐堂砚把手收回来,淡淡道:“不疼,就破了点皮。”
她掀开被子,光着脚踩着地板,拿起矮柜上放的纸袋,走到书桌前很乖巧地把鲜奶泡芙拿在手里,一口一口地吃进去。
两个人在四点多退了房。
宁暂临没有和徐堂砚在城多呆,坐着高铁回了台江,两千块又被存放在徐堂砚那里。
回到台江之后。
远洋的保送辅导课程也开班好几天了,两个人又回到了每天早点到晚上十点全力复习的状态,没人再去提城比赛后的那件事。
它好像被遗忘了,又好像藏在两个人互相的心脏里变成从未离来的秘密。
时间在争分夺秒度过,有些人已经把三保需要复习的过了两三遍,还有人觉得早着呢,刚开始复习。
自习室里的同学似乎都在互相攀比着,看谁会来的最早,在这里呆的更久,当最后一个离开自习室的人,仿佛这样就会在三保名列前茅。
没过几天,远洋年前的辅导课程就上完了。
从除夕的前一天开始放假,一直到大年初五再回来继续上课。
宁暂临这些天回家时,明显能看出宁虞刚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在家见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多。
她以为今年过年,宁虞刚要在家里和自己一起过了。
除夕的当天。
宁虞刚起了个大早,在厨房里把今天晚上要做的食材都准备好,说是要做一堆宁暂临爱吃的菜。
宁暂临觉得今年的除夕终于不用自己一个人过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下午的时候,宁虞刚本来把冰箱里的牛肉拿出来,化一化等晚上煎牛排。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他接了一通电话,神色紧张地开车离开了家。
宁暂临午休睡醒之后,看到宁虞刚发过来的消息。
【临临,丽阿姨突然犯肠胃炎了,我得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今天可能不能陪你过除夕了。】
她并没有太失落,也算是意料之的事。
【好。】
宁虞刚:【我叫了小砚过去陪你,他一个人在台江也没有回锦州过年,除夕也没人陪。】
宁暂临没有回他,把手机扔在床上,然后跑到自己的衣柜前,拉开门,盯着里面的一件件小裙子,挑了好一会。
“阿砚会喜欢什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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