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恃宠而骄
“你这个狗奴才,方才你分明就是想造反!”德妃抬脚踹翻胡德义,转身拉住盛瑾胳膊撒娇道:“陛下,这个狗奴才刚刚威胁臣妾,还让那么多的狗奴才一起来围住臣妾。要不是陛下来得及时,恐怕陛下就看不到臣妾了。”
德妃拿着手帕擦着眼泪呜呜咽咽。
胡德义一听德妃这话眉头一皱,有种不好的感觉。
“陛下,奴才一片赤诚,哪里敢造反,方才奴才是偏激了些,冒犯了娘娘,还请陛下恕罪。”
盛瑾没有理睬胡德义,而是握住德妃的手,宽慰道:“天命之女的事情朕也有责任,没有早早的告诉你,不过你这般任性可不成。东西摔了就摔了,可是要是伤到自己朕是会心疼的。”
“陛下……”德妃脸一红,娇羞地低下头,全然将方才发生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胡德义眉心跳了一下,总觉得这样的陛下好像不是他认识的那一个。
难不成陛下真的已经被德妃娘娘给拢住了心?
还没等胡德义想通,又听陛下道:“太妃也是为你好,所以才会让胡德义来宽慰你。论公论私,她都不会害你,朕也不会。”
胡德义越听越觉得不切实际,陛下什么时候这么向着太妃?
德妃嘟着嘴,“姑母若是真的为我好,就不应该让那个狐媚子进宫!”
“嗯?”
盛瑾一嗯,德妃心头一跳,赶紧改口道:“陛下,臣妾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只不过那个‘天命之女’来路不明,还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之人胡乱塞进来的。”
德妃拽着盛瑾的手摇了摇,“陛下,您可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能被美色给眯了眼!”
胡德义低着头将德妃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心中暗道:真是一个蠢货!
“朕有了你这位国色天香的人儿,这眼中哪里还能再看得进别人去?”盛瑾勾了一下德妃的下巴,瞧着德妃娇羞的模样嘴角微扬。
“胡德义。”盛瑾话锋一转,看向胡德义。
“奴才在。”
胡德义后背一震,赶紧跪好。
“虽然你是奉了太妃的旨意,不过你带人闹延禧宫是真,冒犯德妃是真,现在你就给朕出去跪着,什么时候德妃气消了,你再起来!”
“奴才领旨。”
胡德义起身快步走出宫门,跪在延禧宫的门口。
德妃瞧了一眼,冷哼一声,转而对着盛瑾撒娇道:“陛下,就这种狗奴才就应该杖毙,罚跪简直太便宜他了!”
“他毕竟是你姑母身边亲近的人,罚的太重了你姑母该不高兴了。她不高兴,你也就会不高兴,你不高兴朕就会不高兴,所以,就让他在那里跪着,跪到你消气为止。”
盛瑾听着自己说出来的话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如果这个‘美男计’不管用,他回去可能会将甫微大卸八块!
“陛下……”德妃欢喜不顾众人直接抱住盛瑾,“陛下,臣妾觉得自己好幸福……”
盛瑾抿唇笑笑,抬手轻轻拍着德妃的后背。
胡德义拳头握紧,方才德妃与陛下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陛下尚且都知道感念太妃,可是这个德妃却如此的负心,全然不顾太妃对她的一片苦心,也不念他之前教导她的情分,现在竟然一心想要他死,好,真是好!
“太妃,你可得给奴才做主啊——”
烛台上蜡烛光芒渐渐小了下去,偌大的屋子一下子暗淡不少。
窗户半开,风一吹,吹起了帘子也吹晃了烛光。
纤细的手拢开帘子,太妃不紧不慢地从帘子后走出来。
“怎么,难不成你要哀家也学陛下让德妃跪在延禧宫门口给你赔罪不成?”
太妃语气冷漠疏离,带着浓浓的倦意。
“奴才不敢,奴才该死,是奴才该死,请太妃息怒……”
胡德义先给自己甩了两个大嘴巴子,一边一个,左右都有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十分均称。
“你既然知道哀家会动怒又何必说。”太妃坐在椅子上双眸微垂,目光冷如寒霜。
“当初哀家将你带在身边,就是看你机灵会处事。如今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位置越坐越高,事倒是越来越不会办了?”
太妃身体前倾,眼皮微微抬了抬,“是哀家太惯着你了,还是你开始恃宠而骄了?”
“奴才不敢……”
胡德义伏身叩地。
听着胡德义语气中的颤音,太妃勾唇一笑,“你不敢吗?德妃说你是狗奴才你就恼羞成怒了,可是你为什么恼羞成怒?你告诉哀家,为什么?”
“奴才的错,是奴才、是奴才认不清楚自己,奴才就是狗奴才!奴才就是狗奴才,太妃……”
胡德义一边说一边抬手扇着自己的巴掌。
一声一声,清晰响亮。
太妃瞧着指甲上新染的颜色,用豆蔻加朱砂,红的刺眼。
“哀家知道,你跟着哀家时间最长,在宫里面的地位也逐渐提高。如今宫里面的那些人见到你都要恭敬地叫你一声‘胡总管’,所以,你飘了。你觉得可以仗着哀家的威势可以狐假虎威了,但是你别忘了,在没有这一切之前你只不过就是个挑粪的。”
胡德义不敢停,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在脸上,眼泪像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太妃顿了顿继续说道:“哀家也不知道你这是好运还是噩运,晕倒在东南墙边,偏偏给哀家瞧见了,那时候哀家只不过是一个昭仪,但还是命人救了你。”
“本来我是怀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救的你。”太妃顿了下看向胡德义,竖手让胡德义停下,“也是看你可怜,不忍心你就这么丢命。”
胡德义叩着头不停地哭着,嘴角都打出血来了,脸上的红手印也越发的鲜艳刺眼。
“太妃……”
太妃往后靠着椅子背,手指轻轻地扣着把手,“谁能想到就是那么一救,让我们两个一起走过这么长时间。哀家想问问你,这些年,哀家对你怎么样?”
“太妃对奴才的大恩大德奴才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都报不完——”
胡德义重重磕下一个头。
太妃勾唇笑笑,仰面望着天顶,天顶上描绘着草何鱼虫形态百异色彩亮丽。
据说这是当年太祖征召了三百位画技高超的画师耗费三年时间完成。
三年时间,一座都城的建立,也是一个王朝的崛起。
“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知道的,哀家是不喜欢听的。不过,今日哀家也不罚你,你退下之后要收敛身心。哀家这里不需要你了,延禧宫你也去不了了,你就、”
“太妃!太妃!您不要撵奴才走,奴才永远追随您,太妃,太妃求你将奴才留下吧,奴才做什么都可以,您就让奴才做个杂碎奴才都行,只要奴才能够留在太妃的身边——”
胡德义爬到太妃脚下,苦苦哀求,“太妃,奴才的命是您救的,奴才这辈子都是您的人,奴才离不开您啊,太妃——”
太妃眉头微蹙,护甲抬起胡德义的下巴,望着胡德义满脸的脸色和手印微微摇头。
“谁说哀家不要你了,你是哀家的左膀右臂,哀家怎么可能不要你。”
胡德义终于松了一口气,“太妃,奴才日后一定静心思过好好的伺候太妃……”
“不。”太妃摇头,“哀家不用你伺候,哀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
胡德义心头一颤,随而伏身叩地,“奴才愿为太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太妃转动着手指上的护甲轻轻勾唇一笑,眸子里的光狡黠而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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