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火拼
【公会】的幽灵摩托内置一项名为静谧引擎的黑科技，驰骋在大桥上，即使开足马力，也不会发出噪声，悄无声息，如同真实存在的幽灵。
川岳一路尾随飞车党头领的女人二宫丽神愚，基本断定他们开往公司区：“这群混子，白天不用工作，去公司区做什么？”
答案即将揭晓，川岳也不着急，慢慢悠悠的吊在后头。
以幽灵的性能，飞车党的小破车根本不可能将他甩掉。
起源城下层的大区与大区之间由可伸缩式的机械大桥相互链接，桥梁两旁配备了平行扶梯，人们更像是供人挑选的商品，在这条流水线传送带上来来往往。
路上的行人只因多看了一眼，就被一个飞车党从后面偷袭，棍棒对着路人的后脑勺猛敲。
被偷袭的路人顿时血流如注，一旁的行人四散哄逃，没有一个上前救助的，勿论谁都害怕飞车党看自己不顺眼。
川岳同样选择了冷眼旁观，不知不觉他也被这座冷漠的城市所感染。
飞车党暴力残酷，负责这片区域的安保公司却熟视无睹。
因为安保公司的职责不是保护市民，而是保护那些愿意出钱保障人身安全的贵宾。
行人们尽量避开，用随身物品遮挡视线，仿佛这么做，飞车党就会消失一样。
“快到了。”
越过机械大桥，进入【公司区】，飞车党骑行的速度立马慢了下来，这里可不像其它区域，签署了安全保障协议的中大型企业数不胜数。
各阶层的精英人士活跃在【公司区】，伤到了他们，可是赔付一笔巨额赔偿的，再愚蠢的飞车党也不会干这种傻事。
川岳默默跟上，游荡者无人机进入指定航道，不可随便移动。
刚刚进入【公司区】，就有人从天台上跳了下来，砸在地上变成一滩肉泥。
蹊跷的是死因并非跳楼，而是身上的弹孔。
川岳心里咯噔一下，仰起头，凭借极佳的眼力望向公司楼的楼顶，不少人醉醺醺的站在天台上，准备结束自己的一生。
“我的人生完了！”
跳楼者从楼顶一跃而下，却在下坠的过程中被警用无人机先一步射杀，理由是违反起源城治安条例。
他们选在这般引人瞩目的地点跳楼，然而竟无一个围观者。
人们依旧自顾自地向前走，即便跳楼者的尸体砸落在跟前不足一米的地方，砰地一声，也不会有人多瞧一眼。
濒临年底，【公司区】每年都会迎来一轮失业潮。
在【下层】失业等同于失去一切，不少丢了工作的人决定提前结束生命，也有的成为了流浪汉，混迹在【骇客区】的街头。
年年如此，人们早已习以为常，他们从不在意失败者的下场，只希望自己不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因而更急卖力地工作。
“起源节快到了，你觉得今年会有多少个跳天台的？”
两位精英人士正在上班的途中，他们路过一具尸体，随口讨论了几句。
“根据往年的案例，至少一两百人，并且只增不减。”
失败者在精英人士眼中只是一个数字而已，直到下一秒，其中的一人收到了公司的通讯，面色剧变。
“要开除我？为什么？”
从惊诧到阴沉，再到绝望，人的表情原来能够这么的丰富生动。
通话是经过加密的，除了通讯的双方，谁也听不到这段对话，然而通讯的内容全通过表情传达出来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起来关系不错的两人，当即分道扬镳。
“等等！”被单方面辞退的精英噗通一声跪倒，银行的催缴信息接踵而至。
背了六十年贷款的房屋被强制收回，生命保险也被取消，权限等级下降一个等级，今晚他只能和曾经看不起流浪汉一起露宿街头了。
飞车党们开着摩托车围绕这位失业的精英，极尽嘲弄与讥笑，逼得他现场发疯。
自此，天台上又多了一个人。
川岳跟了一路，发现不止有跳楼的，有的连人带公司室一起被踢出公司。
公司室从天而降，员工推开门，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起源城的残酷不止于此，在这个人人一门心思往上爬的世道下，没有任何情义可言，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到了极致。
【下层】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4级是庸人，5级是凡人，6级才是人中龙凤。
至于3级权限者，在【下层】根本不配称之为人。
川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一台清扫无人机已经打扫完现场，全部清理干净。
路面重新变得干净整洁，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到了。”
川岳在前一个十字路口停下，飞车党一行堵在了一座上下颠倒的黑色金字塔入口前。
二宫丽神愚一马当先，棒球棍狂砸覆盖在建筑物表面的光伏电池板：“给我砸！”
“他们果然是去找巨人光伏。”
这在川岳的意料之内，飞车党纯是一群地痞流氓，指望他们坐在谈判桌上冷静商谈，不如期盼母猪上树。
“公司保安出来了。”川岳透过游荡者的视角，俯视乱局。
身穿统一制服的人类保安一边撑起防爆盾，一边挥舞警棍，试图击退众多飞车党，然则收效甚微。
直到一群履带式机器人登场才扭转战局，机器人的后舱盖弹开，在地面上架设一排排地刺，扎破机车轮胎，顶端舱盖发射出电网，圈住残党。
眼见飞车党快支撑不住，他们终于从车座底下掏出真家伙，动能手枪瞄准众保安，防爆盾根本挡不住子弹。
“那两个家伙怎么也在？”
川岳买了罐汽水，悠哉悠哉的观望。
【公司区】的自动售货机里的汽水口味都很常见，有桃子、葡萄等水果口味，他边喝边观察战况的时候突然瞧见两个熟人。
奎奇和芍药两人当起了巨人光伏的保安，正在对抗飞车党。
“莫非我那天救下的胖子就是巨人光伏的员工？”
川岳没怎么细想便推敲出奎奇和芍药的计划，他俩大抵是为了调查丢失军火的去向，而潜伏在巨人光伏内部。
拔枪的飞车党重新占领上风，他们乱射一通，并在血巢安保公司的钢铁警备队来之前提前撤离，留下了一团糟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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