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好久不见

时间：研究生

        人物：程清萧易

        自沈俊辰事情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萧易都给程清发消息，但程清都回复寥寥几个字或者不回，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给他发吐槽小日常了~

        萧易察觉到程清应该出了什么事，但问她，她总说没事。萧易虽是很担心，但自己距离程清有一万六千多公里，每天盯着手机，恨不能穿过对话框去找她，看她发生了什么事。好在萧易十分勤奋，论文的录用比之前预想时间提前了一个月，同实验室的师兄弟很是羡慕~只有他知道他拼尽全力想回去见一个人，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萧易在完成了医院的实习工作及h大学实验室后续交接，余下还有些论文可以在国内就完成，也就回了国~

        因为医学生的学习任务比较重而且国外的要求更严，刚开始的时候萧易还因为和s城有交流偶尔回几次，但前几年又有段国际疫情传播，入境不是很方便便每回。等到这次回来，萧易已经是2年多都没回来了。萧易经过了15个小时的飞行，下午三点的时候终于落地了s城。近乡情更怯，2年多没见，s城风景是更美了，不过现在近人意更浓的萧易，也是无暇顾及美景的，他要去见一个人，一个他想见了近2年的网友~

        萧易快步走出s城的航站楼，很快就打车回自己之前s城的家。约莫40多分钟的车程后，萧易进了离开2年多的家。房子是之前萧爸萧妈买的，萧易出国之前行李寄存在学校不是很方便，偶尔回s城没得住，便和萧爸萧妈商量买了一个一室两厅的小房子，在市区和学校的中间位置，算是萧易在s城有个居身之所，萧易不在的日子，萧爸萧妈偶尔过来给他通风晒晒被子~

        萧易马上放下行李，取出换洗衣服。因之前说过提前回来，上飞机之前萧易有托同学找阿姨帮忙打扫，所以萧易现在可以迅速拿好毛巾等去淋浴间洗漱，虽然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时间很长，飞机上的萧易多是休息，但还是要好好好洗洗，飞机上终究不是很舒服，洗澡也正好洗去一路上的风尘和疲惫。盛装出席略显严肃，穿着普通又显得不重视，萧易最后穿了白衬衫没有打领带，略显休闲，如此打扮好自己之后，大约下午四点半的样子，便信息问程清：“在哪？”

        程清由于在实验室便设置了手机静音，也正好和导师讨论实验细节，并没有在意。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和导师讨论完，程清回到自己的座位，看到自己桌上的手机呼吸灯在闪，便打开了手机，是萧易的信息。

        “四点多发的？那边时差12个小时，他起的那么早？”程清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个点一般萧易睡着了啊~”便点开看，看到手机上问的都是“在哪？”以及一些未接语音。

        程清怕他已经又睡去了，没敢回复语音，回了信息：“在实验室~你怎么还没睡觉？”

        程清刚回复完，萧易便打了微信语音过来。程清看了眼实验室的导师在忙，金婧在修改自己的论文，实验室很安静，便悄悄打开实验室的门，打算去接电话。程清开门一瞬间，好像有个男生在旁边走过，猫着腰，低头拿着手机，急于离开实验室接电话的程清便没在意。

        程清走出实验室不远处便接通，电话里的程清便轻声且好奇地问：“你那边不是凌晨5点多吗？你怎么还没睡觉？还是醒早了？”

        “你回过头~”

        后面好像有人和电话里讲一样的话，程清也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站在实验室长廊里手持电话的男生，白衬衫西服裤，没有打领带显得很是休闲帅气；走廊的灯光有点暗，在程清和萧易互相走近时，程清才发现她面前是一个浓眉大眼、鼻梁挺拔、身材修长模样的男生。

        两人放下了电话，程清很是惊喜，看着眼前的人，惊讶地说：“是你？”

        萧易点头回道，“是我~”

        萧易曾想过很多他们两相见的场景，或是彼此飞奔而来，或是喜极而泣，不曾想如此平凡且平淡，但自己内心却是看尽千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说，真人好像比照片瘦了很多~”这个人和程清看过的照片不太一样，尤其是瘦了很多，便有礼貌地问~

        “下午刚到。嗯，伙食吃得不是很习惯~”萧易回，其实他有跟程清说自己近期回来，只是程清没在意~因站在实验室的走廊，五点半的饭点，有几个路过的同学路过程清打招呼~

        程清和萧易两人也不是很熟悉，气氛也有点尴尬，程清便说道：“那个~我还要准备晚上组会的事，今天会比较忙，只能下次请你吃饭~”

        萧易点头说：“好~”两人便分开了~

        程清回到实验室，想着“真的是一胖毁所有啊，萧易，这个人好像很熟悉啊~”，但因为接下来的组会，容不得程清多想，便继续整理和导师讨论的结果，编写晚上要汇报的内容。

        等程清汇报完毕已是晚上八点了，会前就啃了点面包的程清现在也不是很饿，其实这种状态已经很久了，大概从沈俊辰的事情之后，两个月来，程清的身体状态就不是很好，可能是急火攻心，连例假都是半个月来一次。

        郁结于心终有垮的一天，收拾完汇报材料，写完总结，程清走出了实验室，刚出实验楼自行车没骑多久，就下起了小雨滴，没带伞的程清想“如果骑快一点，应该能趁雨大之前赶到宿舍，应该没关系”。程清以前也是这样，便加快自行车速度往宿舍赶去~无奈没一会，雨越下越大，已是11月份了，一层雨一层凉，等程清到宿舍的时候，头发和外套都淋湿了~

        由于东区宿舍没有淋浴间，程清只好擦干头发换了身衣服，看了一部电影，打了几个喷嚏后便睡去了。早上醒来的程清头沉沉的，不太舒服，便起来洗漱去了校医院。校医院测了体温，有点高烧，便给程清开了转院单，去了大一点的医院。

        医院人比较多，程清便挂了号坐在等候区等待被叫号，可能是头疼得厉害看东西有点模糊，迷迷糊糊的程清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走了过来，大约到程清面前，程清才看清是萧易。

        “你也是不舒服？”程清抬头，迷糊地看着向她走来的身影，礼貌地问。

        “不是，昨天刚回来，给老师和同学带了些礼物，过来送给他们~你不舒服？”萧易轻声回答道。

        “嗯，就有点发烧，校医院说她治不了~”程清虽是不舒服，还是笑道~

        “校医院总是这样，别担心，你自己一个人？”

        “嗯，室友今天去实习了，不在~”程清回答他，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即便室友在，她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人~

        “正好我也没事，我陪你吧~”

        程清本是想拒绝，但这时号叫到了她，萧易便帮她拿着包，一起进了候诊室，程清说了些自己的情况，医生开了些化验的单子，便让程清先做检查，之后再过来。大医院总是这样，每次都是各种检查~

        抽血化验，身体检查等，多是排队等待，如果一个人跑来跑去的话，确实显得有点孤独，尤其是现在头晕沉沉的程清，变也没再拒绝萧易~

        “你认识徐重吗？”等检查单的时候，萧易边翻看着程清的病历边问道~

        程清心想“好久不见~”，但变化有点大，便诚恳地说：“是在周镇上复读过的那个徐重嘛？”

        “嗯，他没考上高中那年，好像是去了周镇复读~”

        “认识，当时他复读的时候我们一个班，之前和他都在新镇初中上过一年学，你也认识？”程清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嗯，家距离不是很远~”

        好像聊着天，转移了程清的注意力，程清状态好了不少~

        程清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失落，便说了句：“好巧~”

        “你还记得新镇初中的事情吗？”

        “大致不记得了，就在那里上了一年学，不过当时的班主任是我爸的同学，后来听我爸说那个班主任出车祸去世了，感觉好可惜~”

        “那个班主任老师是极好的，唉，世事无常啊~”

        “你也认识他？你是比我高几届来着？”

        “我们同届，只是我后来转学了，我认识你，我们还是小学同学~”

        程清先是惊喜他还记得她，而后笑着说：“你不会有什么套路吧？如果同届，大家走着走着，之后我硕士、你博士，感觉我好像很笨的样子~”

        都说女大十八变，其实男生也会变，例如青春期变声之类，样貌也会洗去婴儿肥，还有穿着也会改变，毕竟之前大家都是硕大的校服，没太大差别~之前大四毕业的时候，程清的系主任在最后的谢师宴上还跟程清说，她大学四年样貌变了，脸上没有了之前肉嘟嘟的婴儿肥，而萧易也是变化很大，白净了很多~

        萧易拍了拍程清的小脑袋，生病的程清像极了病恹恹的小猫：“之前我也不敢确定，你变了不少，所以问了你认识徐重吗？你说认识，我才敢确定~”

        “我们好像还真的是同学~”程清说道~

        “小学的时候我转了学，初中的时候也转了学，可能你没什么印象~”

        其实那天实验室外的走廊上，当程清第一眼看到他的那个笑容，程清就知道这个人她好像认识，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便说：“你还记得肖笑吗？听说你们在一起了？她怎么样了？”

        萧易没想到她会知道，先是一愣，还是回复道：“高中之后就没什么联系了~”

        程清心想：“这么快？”

        看程清没再继续说话，接着解释道：“可能是错误的时间遇见，那时候的大家都不是很成熟吧~”

        程清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便感叹地说：“时间过得好快啊~”

        “我也没想到有一天还会遇到你~”

        在两人的追忆往昔中，程清的检查单出来了。医生开了点药，取药处拿了药，其中有部分是要输液，程清和萧易便一起去了输液室~

        估计是真的病了，也可能是药物的缘故，程清倒是泛起困来，但面对着萧易还是有戒备心，忍着困意。萧易看出来，程清对他的距离感，便对她说：“没事，你睡吧，我在你旁边帮你看着~”

        生病的程清少了几分伶俐，多了些许温柔，心想是公共场合也不会怎么样，便点了点头，微微闭上了眼睛，尚未睡着的余光里，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回到了年轻的岁月，因为同桌肖笑喜欢，老是拉着她去看那时操场上打球的他~但终是没扛住困意，便很快睡着了，许是又做了噩梦，睡得很不踏实。这段时间来，许是程清的执念太深，每每睡下，都会梦到自己救不了沈俊辰的梦境，但这一次却感觉有人拉着她，不再像以前那么无助。

        被护士起针时弄醒的程清，眼角还有些泪水，程清想来这一次还是在梦里失去了那个人~护士起完针，程清挂完了药水便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隔壁一起挂水的老大妈笑哈哈地对程清一阵夸奖：“小姑娘啊，你这个男朋友对你真的不错，看你一直睡不安稳，还一直握着你的手，守着你哩~”

        “那个……不是……他不是……”程清尴尬地看了眼萧易，还没说完，就被萧易打断，萧易也有些尴尬但还是有礼貌地说：“阿姨，那你照顾好自己，我们就先走了~”

        萧易本想扶着程清，但终究还是没有，和程清并排走着，问她：“有没有好点？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吧~”

        “不饿，但睡得太久，想出走走走，我现在好多了，也耽误你半天了，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程清缓缓地说道~

        萧易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留在她身边，想了半天还是说了：“我是提前回来的，学校这边还没什么事~而现在的你，是我唯一的事情~”

        程清一时语塞，没有说话，之前和萧易网聊也有一年多，再加上萧易的面孔重启了程清曾经埋藏深层的心动记忆，没有一点好感也是不可能的，但现在的自己没有那个心思，一是过去的种种程清早已冰封了自己的内心，二是如果沈俊辰在，也会这么照顾她吧，便没有说话~

        出了医院，外面的天已渐暗了下来，医院距离学校也不是很远，程清便想走回去，一是睡了一天想走一走，二是夜晚的风也很是凉爽~萧易静静陪着程清走着，不知道是不是萧易陪着她的场景勾起了程清什么回忆，或者程清又想到梦里的场景，程清边走边流起了眼泪，风吹落泪滴，滴到萧易手上，才被萧易发现，看着她哭，萧易手足无措。看着不远处有个公交站点，便扶着程清走了过去，坐在了公交站的候车座上。

        萧易一直陪着程清，看她哭累了心情恢复了些，便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刚刚沙子迷了眼睛，我有点痛，现在好了~我们回去吧~”程清说完就起身继续往前走去，好像刚刚的事情都没发生~

        其实关于程清和沈俊辰之间的事情，程清说不出来，如果程清能说出来就可以宣泄，程清的心到现在，应该也就不会这么痛~

        萧易想了一想，虽然很是突兀，但还是追了上去是把她拉住，拥入了怀里，程清本想挣脱，但听到萧易说：“我知道你有事，你已经很久没有给我发小日常了……你小时候被人欺负了，总是这样躲起来偷偷哭，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时候的我不够勇敢，这次不要推开我好吗？”

        程清愣了，原来自己不是孤独的，外表坚强的她这次真的需要一个肩膀，程清没有挣脱，靠在萧易的肩膀里，也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程清真的累了~

        十点多，街上的店铺大多关门了，便利店还没有。程清说自己有点饿，萧易便给程清买了些热食，和她一起吃了起来~等程清吃完，萧易给她的药准备好，让她吃下去。但这次医生开的药太苦，刚吃完饭的程清找了垃圾桶还是吐了出来，不知什么缘故，长大后的程清吃了大粒的苦的药，会反胃的厉害。等到程清好一点，萧易赶紧递上纸和水。程清平复后，对萧易说：“谢谢啊，我一般吃苦的药就会这样~”

        看着满眼泪水的程清，萧易的心痛极了，便让程清等他一会，他去隔壁的药店给程清买了胶囊的药。

        “这个苦的就不要吃了，这个胶囊是一样的，一次两粒，一日三次~”萧易跑回来跟程清叮嘱道。

        “嗯~”

        随后，萧易打了车送程清回了宿舍~距离学校很近，出租车很快到了程清宿舍楼下，在与程清分开前，萧易说：“生活要向前看，越喜欢一个人，越舍不得她伤心难过~”

        “我是无法原谅我自己~”，程清说完，便径自进了宿舍~萧易听了她的话，很是心疼，但现在的他要如何才能守护在她身边呢~

        后面的几天，程清的病虽是没有大碍，但终究还是病了，便请假休息了两天，期间萧易问了程清情况，程清都是寥寥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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