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好想上去抡他一拳
俞乐静静看着，看着他们很沉浸，没有注意到他。
一个沉浸在强攻，一个沉浸在反抗。
宣瀚池很强势，用手捂住小迪的嘴，啃过脖子啃到了锁骨。
小迪的裤子被扯下，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宣瀚池底下处于攻势，眼看着蓄势待发。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是搁在弦上的箭，不得不发。俞乐一点不怀疑，如果他继续看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来。
“嘟——”
录像键被按下。
这个声响让屋里两人的动作骤停，都把目光转向门口。
小迪睁大求救的泪眼，巴巴望着俞乐。
宣瀚池的目光则像淬了寒冰一样，极度不悦。
俞乐推开门，保持手机对准他们。
宣瀚池终于放手，满脸意兴阑珊，一边喘气，一边拉好裤子，整了整斯文败类的衣领和西装外套。
小迪拽好衣服，哭着跑过来躲在俞乐的身后。“乐哥……呜呜……”
俞乐冷着脸一直盯着宣瀚池，对旁边轻声安抚：“别怕。”
宣瀚池转过身，正对着他：“你想怎样？”
俞乐虚点一下屏幕，装作已经结束录像，把手机放下来。对宣瀚池凉凉说道：“准备报警。”
宣瀚池嗤笑一声，“报警对你有什么好处？”
“把你这种人渣送进牢里。”俞乐的声音非常沉稳。
“我进了牢你不是还得赔三百万吗，甚至更多。”宣瀚池的手拍了两下大腿边，看起来一点都不慌，补充一句：“我在里面熬，你陪着我在外边熬吗？”
“三百万是你勾结红旭集团买了水军搞出来的，我可以报警让人查到底。”俞乐想把真相引出来。
可惜宣瀚池没有接，也许他猜到俞乐还在录像，他摊开双手说：“你跟红旭集团的事，跟我什么关系？”
俞乐定定盯着他，隐忍了十几秒钟，一字一顿说出：“你真是个烂人。”
如果说俞乐刚才还对恰巧出现在这里的宣瀚池抱有怀疑，那现在看着宣瀚池的无赖嘴脸，实在没法将他和怀永轩挂上钩。
怀永轩在做人方面至少不是这样的。
听见“烂人”这个词，宣瀚池撇过脸笑开了。不知想到什么，停一下又笑，停一下再笑。
他瞪向俞乐，嘴角勾着满满的嘲讽：“凭什么我被你这种烂人说烂人，你还来者不拒男女通吃连街边的乞丐都给操呢。你不是对我宁死不屈吗？怎么又回来了？继续寻死觅活呀。”
俞乐真的很想很想上去抡他一拳，他这一世怎么活成了这个鬼样。自己昨晚为了这样的人跳海，真是愚蠢到家了！
他低头停掉录像，拿起手机愤恨说：“这个视频换你把红旭的事情搞定，还有让小迪离开这个公司！”
宣瀚池呵笑一声，“我说不呢？我收了这个破公司，还被你浪费了这么多钱，最后一点好处都捞不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谈好处？”俞乐把手机往兜里一拢，撂下话：“行，那我现在就去报警。”
说罢，他牵着小迪的手往外走。
才走出两步，身后传来那低沉的嗓音：“也不是不可以答应，不过我要加一个条件。”
俞乐停下脚步，回头等着。
就听宣瀚池厚颜无耻地说出：
“你陪我睡一夜。”
俞乐鄙夷地抽了下嘴角：“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加条件？”
宣瀚池歪了下脑袋，状似不解：“一夜而已，有什么难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天一亮就欢欢喜喜散场了。”
可笑，俞乐觉得真可笑，那他这些天的坚持都算个屁了吗。
他不想再废话，撇过脸带着小迪径直出门。
一直走出公司门口，走到电梯前，也没见宣瀚池追出来。
小迪紧张，小声问：“乐哥，我们真的要去报警吗？”报了警，好像他们也得不到多少好处。而且他以后是要出道当艺人的，这么露骨的视频万一传出去怎么办。
俞乐镇定地抓了抓小迪的手：“别担心，他还是要脸的。”就不信报警对他没有一丁点震慑作用。
电梯门开启，两人一同进入。
俞乐拿起手机翻出视频，视频的封面是两人的激战画面。俞乐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如果他没有出手阻止，那混蛋真的会当场把小迪强了吗？
他不想想下去，心里极度不舒服。
俞乐转手把视频转发给小迪，“你留着一份，以后说不定有用处。”
小迪还是担忧，迟疑不定：“万一他有钱有势，真的不怕我们报警呢？”
“就赌一回。”俞乐低声答。
公司大楼外的车流少了很多，俞乐远远看见沈丽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猝不及防的，一个人突然撞进他们中间。
俞乐以为是醉汉，但跟路人分离的瞬间，他手上的手机脱溜了。
心下一惊，俞乐连忙追出去。眼看就要追上，那人飞快窜进一辆正在行驶的面包车里，火速关门，桃之夭夭。
小迪还愣在原地，完全没反应到发生了什么，就听俞乐说：“我手机被抢了。”
“啊？”小迪震惊，“这也太猖獗了，是宣瀚池指使的吧？！”
俞乐吁了一口气：“除了他还能有谁。”
这个人真的烂透了。
俞乐带着小迪快速进入车内，翻出小迪手机微信看一眼，还好视频已经传送完成。
“多亏你给我发了一份。”小迪庆幸地说，“我得立刻备份到网盘里。”
沈丽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睁开迷蒙的睡眼问：“俞乐回来了，我们现在去哪？”
俞乐：“上警察局。”
他甚至有点担心半路上会不会遇上车祸，那这样的宣瀚池彻底没救了。
一路平安，俞乐站在警局门口，让小迪给宣瀚池发了一张警局照，还有视频的截图。
他就不信，宣瀚池的团伙敢在警察局门前动手。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没等来宣瀚池的回复，俞乐只能带着小迪往警察局里走。
宣瀚池不怕死，那就让他承受吧。
两人的脚刚刚踏进门口。“叮——”小迪的手机响过。
小迪看了一眼，惊叫：“他答应了。”
“明天九点，他总裁办公室，让你一个人去见他。”
怀永轩，十七岁。
陈烁没想到怀永轩学古琴学得这么快，才不过三个月，已经能流畅地弹奏他最喜欢的《高山流水》。
他少年时期没有学好古琴，一直觉得很遗憾，还好现在有人替他弥补了。
琴声委婉流畅，舒缓高洁，仿佛真能听见潺潺流水，逐渐奔腾之中水花飞溅，现出前面的巍峨高山。
这比起陈烁惯听的琵琶曲，好听太多了。
他把茶杯搁下，推开靠在怀里的男宠，留下一句“你回去吧”，便匆匆穿鞋步了出去。
陈烁轻轻走进旁边的院子，倚在门旁静听。
怀永轩眼角瞟见陈烁，抬头冲他清俊一笑，复又低下去专心抚琴，嘴角一直挂着那抹笑意。
一曲听罢，陈烁意犹未尽。
他说：“轩儿，再弹一次。”
“好，王爷。不过……”怀永轩双手压在琴弦上，“你得留下来陪我吃饭。”
这意思是不留下来吃饭就不给他弹了吗？陈烁笑笑，这小儿郎是越来越会提要求了。
“行。”陈烁爽快答应。
奴婢奉上热茶，陈烁靠坐在椅子里，撑着下巴欣赏。
这三年来怀永轩学会了很多。陈烁没少花精力，有事没事就往这个院子里来。讨论兵书，练字练画，再一块上演武场练剑射箭。最近还开始评论时政，探讨边疆的治理问题。
两人逐渐无话不谈。
日复一日，小少年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得与他一般高，神采英拔。
陈烁听着曲声，沉溺在怀永轩已经长开的轮廓分明的侧脸里。
夫子已经下课回去，怀永轩趁着饭前的空闲，要给陈烁再作一幅像。
陈烁随意地坐着，怀永轩却不满意。搁下笔，走前来。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勾起陈烁的下巴。端详了好一会儿。
陈烁笑了，这整的像个专业画师一样。
他随意问道：“我长得好看吗？”
怀永轩没说好看也没说不好看，而是说：“王爷的相貌带两分阴柔。”
“哦，”陈烁挑下眉，“不够阳刚，那就是不好看了？”
“不，我觉得很好看。”怀永轩说得很认真。
“只是我画不出来。要是王爷天天给我练笔，我就能把王爷的神韵画进画像里了。”
陈烁轻笑一声。
随着身体成长和相处时间愈长，怀永轩的性子愈发凸显了。沉稳，笃定，他说的话轻易让人信服。
陈烁便一本正经回他：“我尽量吧。”
怀永轩坐了回去，执笔作画。
陈烁不经意走了神，被他提醒道：“王爷看着我，我要仔细画你的眼。”
怀永轩坐得并不远，不过三步开外。陈烁打起精神看过去，对上他漆黑的眼眸，遥遥相视，一瞬不瞬。
怀永轩的眼还像从前一样，直勾勾看过来时，摄人心魂。被看得久了，陈烁的心总禁不住溶溶的。
他不止一次觉得：要是把怀永轩放出去，就这才华这相貌，不定要迷倒多少城中贵女。
一想到这，他心里总会莫名其妙地冒出遗憾与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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