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你还要躺多久?”
虽然这是一个问句, 但五条悟直接付之行动,一脚把压在自己身上的金发青年踹了下去。
“哇啊!”
观月音惨叫了一声,被这一脚无情地踹到了旁边, 他像寿司卷似的一个翻身刚好撞到了夏油杰,两人额头撞额头, 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
“……”
“哈哈哈!抱歉抱歉~”
一听就是五条悟的笑声。
观月音和夏油杰齐齐捂着泛红的额头,像两只蜷缩着的大虾似的面对面躺在地上,对五条悟的杀意同时达到了巅峰。
——给他们等着!
夏油杰把帐内的咒灵招呼了回来, 三人再次坐上咒灵飞上高空, 这次的目的地是帐的最顶部, 方便他们在打破帐后第一时间将战况收入眼底。
如果布下的帐只是让三人中的任意一人无法进入, 那么将其破坏掉稍微有一点麻烦, 大概需要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但布帐的不知道是太过自信还只是想意思意思拦一下,竟然设下了阻挡他们三人的条件。
那不就和纸糊的一样了吗?
嘛, 不过只拦他们中的一个确实没什么作用就是了,还不如把他们三个能拦多久就拦多久。
毕竟这次骚动的真实目的是劫走特级咒物,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就够了。
“音, 你能把帐电子化吗?”夏油杰问。
“不行, 像这类条件的帐,要么手机被弹飞出去炸掉, 要么手机直接穿过去,就像你的咒灵和你一样。”观月音沉痛道。
五条悟摇了摇头:“真弱啊。”
观月音:“……”
好想把他推下去。
五条悟稍微捣鼓了一会儿,脆弱的帐就像被敲碎的蛋壳一样破掉了,缓慢升起展露出原本的模样。
一时间, 几乎所有人都仰头看向那片湛蓝的天空, 看向位于咒术界顶点的三人。
观月音站在咒灵的边缘位置, 他微微俯身,被风吹起的发丝遮挡住他的视线,他随意地把头发撩到了耳后,几百米的高度丝毫不影响他看清下方的情况。
学生们的情况看起来还行,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么,有问题的就是那些「麻烦」们了。
赤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需要解决的麻烦刚好是三处。
像门神一样守在帐前的裸体围裙光头男,意识到帐被破开后迅速开溜的单马尾吊带男,还有凭借一己之力把学生们都包围的树枝眼咒灵。
“分工一下吧。”夏油杰站在观月音的身边,随意地搭上他的肩膀,“你先选。”
“那么谦让?”
夏油杰笑着说:“因为只有你不会飞。”
观月音:“……”
破防了。
说到这事就有点憋屈,他不知道九十九由基的术式是什么样的,但如果她也能通过术式飞起来,那么五大特级就只有他不会飞了。
搞得他好像那种天天蹭同事的车还不肯付车费的抠门社畜。
观月音撇了撇嘴,随手点了一个:“那就这个吧。”
“要我送你下去吗?”夏油杰以挑衅的口吻问出贴心的问题。
“……不需要!这点高度谁下不去啊!?”
在损友们缺德的嘲笑声中,观月音恼羞成怒地从百米高空一跃而下。
打在脸上的风朝后拨开他额前的刘海,赤红色的流苏耳饰点缀着凌乱又耀眼的金发,在咒力加速与重力加速度的双重作用下,落地的速度被大幅度加快,犹如一道向人间坠落的璀璨星辰。
那双绯红色的眼睛如猎隼般精准无误地锁定目标,瞬息之间,猎物从一个小点扩大至人形,近乎是全身弱点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还不躲吗?”
当组屋鞣造意识到后方传来一股恐怖的咒力时,清爽的声音如同好心的温馨贴士般在耳边响起,极尽的距离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一丝亲密,反而让他的背脊窜起一股不寒而栗的冷意。
——什么时候!?
组屋鞣造连回头的念头都没有,全凭本能地想要拉开距离。
可惜,为时已晚。
从高处跳下来的金发青年没有任何缓冲,直接一脚踹在组屋鞣造的背上。
矫健的肌肉根本挡不住来势汹汹的冲击力,组屋鞣造的身体像是被拉开的弹弓皮筋般不自然地向前弯曲着,让他几乎产生了内脏错位的感觉,大口掺杂着唾液的鲜血从嘴中喷了出来。
紧接着,他如炮弹般飞了出去,
“嘭——!”
穿着裸体围裙的光头男人砸中了不远处的石墩,直接将其撞成了一摊碎石,他口吐血沫地倒在了地上,被碎石掩埋的模样像是刚从地震现场刨出来。
“耶!正中红心!”
受到反作用力的观月音一个轻盈的空翻,稳稳地双脚落地,能把普通人当场摔成肉泥的高度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危害,就像从一楼阳台翻出去一样轻松自在。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被吹成鸡窝的发型,淡定地向那堆没有动静的碎石走去:“赶紧的,我们速战速决。”
碎石堆没有任何回应。
走近一看,组屋鞣造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观月音:“?”
不是吧,他还没有动手啊?
他就普普通通地亮了一个相,连战斗前的热身运动都算不上,结果对手就被他ko啦?
“好啦,别装死了,快起来。”观月音双手插兜,用鞋尖踢了踢组屋鞣造的脸,结果对方依旧没有反应,趴在地上像极了一条脱水的鱼。
……好像真的晕过去了。
虽然观月音知道一个能打的也没有,但弱成这样稍稍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他以为对方至少能扑腾两三下。
他不禁感慨,无敌是多么寂寞。
“观月!没事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观月音朝着声源抬眼望过去,是往这边赶来的庵歌姬,她的身旁还跟着乐岩寺嘉伸。
观月音摆了摆手:“我没事。”
庵歌姬:“不是,我是问那个诅咒师。”
观月音:“……”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没有担心的必要,但一上来就先关心敌人他也是会伤心的好吗!他看上去是那种连情报都不问就把人杀了的类型吗!?
哦,好像是的。
毕竟上次还是夏油杰提醒他先看一下真人的记忆。
……
交流会的入侵以五条悟的一发「茈」拉下帷幕。
观月音本来还在笑嘻嘻地说呛着乐岩寺嘉伸,突然感受到身后传来一股强大的咒力波动,结果一回头就是堪比导弹轰炸过的事故现场。
他又惊又喜地吹了一个口哨:“真厉害,不愧是悟。”
这种大场面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
虽然观月音对自己的术式很满意,但有时候他还是挺羡慕五条悟的「无下限」能衍生出各种花里胡哨的招式,什么「苍」啊「赫」啊,不像他的功能性术式,连一个aoe都没有。
他只能抱着他的投影仪,弱小可怜又无助。
虽然五条悟把场面整得轰轰烈烈的,仿佛所到之处皆为荒芜,但花御又一次逃脱了。而夏油杰那边的情况也半斤八两,不知道那个单马尾的金发诅咒师的术式具体是什么,他在危急时刻奇迹般地捡回一命逃掉了。
也就是说,被逮住的只有组屋鞣造。
观月音一脸木然:“你们行不行啊?”
搞了半天,只有他用最朴实的一脚做出了最实质性的贡献?
但组屋鞣造也没带来什么有用的情报,他只是一个收钱办事的,和他合作的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老头和一个性别不明的白发妹妹头,后面又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说了和没说一样。
观月音知道的都比这要多,比如那个老头是被人从坟里抛出来借尸还魂的港口mafia前任首领。
他特地领域展开读取记忆,确定没有在说谎,但那个白发妹妹头从未见过也不在通缉名单中,那个中年男人只看到一个没有正脸的背影,戴着帽子连最基本的发色都无法确认。
抓了一个没用的蠢货啊。
还不及缝合线咒灵的十分之一的价值。
“这也不怪我嘛。”五条悟特地把眼罩拉了下来,漂亮的苍天之眼眨巴眨巴,试图用那双卡姿兰大眼萌混过关,“那个植物人很擅长逃跑,我想用稍微粗暴点的方法解决掉,没想到还是让它跑了。”
夏油杰摊了摊手,一副「我也很无奈啊」的表情:“那个诅咒师的术式可能是遇到生命危险时发动的,如果是你的术式应该不会把他放跑了,毕竟电子化不算在生命危险的情况吧。”
观月音斜眼:“所以怪我一开始选错目标了吗?”
“没有这个意思。”夏油杰一脸无辜,“我只是感慨一下如果你在就好了,就不会把人放跑了。”
五条悟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就是嘛,如果你在就好了,你的术式一个也放跑不了,非常克制擅长逃跑的类型。”
“我……”
夏油杰:“果然不能没有音啊。”
五条悟:“果然不能没有音啊。”
“……你俩少给我来这套,以为哄小孩呢?”观月音嘴角微抽。
两人非但没有收敛的打算,反而变本加厉。
“我们深刻认识到了你的重要性,对吧,悟?”
“当然啦,音是我们的挚友~”
“缺少音的咒术界f4是不完整的。”
“没错没错!最强组合缺你不可!”
观月音:“闭嘴,肉麻死了。”
虽然观月音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被他俩一唱一和地灌输了一堆甜言蜜语后,他不情愿地轻哼一声,就不再过问他俩怎么都惨遭滑铁卢了。
他听了一点也不高兴,只是他宽宏大量懒得计较。
嗯,一定是这样的。
趁着观月音走在三人的最前面,五条悟和夏油杰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俩都在对方的眼里读出了奸计得逞的丑恶嘴脸(?)。
看来适度的吹捧还是有必要的。
总不能每次都欺负这位曾经的吊车尾同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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