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村子的秘密
埋好了尸,那些妇人又在土上洒了些东西,应该是种子。
朱兰和叶墨誊忽然有点蹲不住了,这里到处都是草木,谁知道哪块地下面又埋了多少尸体呢?
等她们走了许久以后,那小黑又跑来了朱兰脚边。
叶墨誊听着已没什么动静了,又示意朱兰快走。
“等等小白,把这个塞鼻子里。”
朱兰把师父给的糯米纸递给叶墨誊,又交代他万一村民施毒,可以拿叶片护住自己。
两人朝着山头爬去,到了快接近村子时,看到了一伙人忙出忙进到处找人。
“她们发现我们不见了正在寻人,怎么办?师父他们也不知道在哪?”
“啊兰,我出去把人都引到一块儿,你用光链把她们都困住可以么?先礼后兵,既然她们如此行事,我们也就不客气了,万一她们逼急了,如同对付那些男人一样对付我们,我担心罗伯和千里他们。”
“好,你小心,记得护住自己。”
两人相视一笑,分头行动。
村民们还在转来转去,忽然就发现那位公子大剌剌出现,朝村口的藤萝花跑去。
天色已晚,所有的人举着火把追逐而去,村路上划过一道道火光。
叶墨誊跑到藤萝树前,用光链护住自己,拿出那把银匕首一刀就扎在了树干上。
“别过来!把我的朋友们放了,不然我毁了这棵树!”
手上使力,树皮裂开了一大缝。
已经有村民哭叫着跪下磕头,有些目眦欲裂,双眼通红的盯着叶墨誊。
“住手!你要是毁了树,我就杀了你的亲人!”
皮村长手拿镰刀,架在叶千里的脖子上,只因两兄弟模样相似,她有这个把握确定这两个人是亲戚。
叶千里表情慌张,哭哭啼啼大喊着哥哥救我。
趁着皮村长得意的又舞了舞镰刀,手有一瞬间离开了叶千里的脖子。
一瞬之间,她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镰刀就到了叶千里的手里,手也被他扣住一只。
村民们见状全部聚拢来要救人,叶千里把镰刀在皮村长的脖子前也舞了舞,一丝浅浅的血丝渗出,众人吓得不敢再动。
忽然一阵金光大作,几条粗粗的光链向众人袭来,把她们都困在了一个圈里。
村民们都被这样的场面惊呆了,看向光来的方向。
朱兰走了出来,火光映得她的脸通红,她看向皮村长,问道:
“他们人在哪?可还安全?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人,但如果我的师父和朋友有意外,那我就不会心软了!”
朱兰吓唬着她们,可实际心里很慌,师父他们不能出事,她也无法伤害这些村民。
忽然一群小孩子跑了出来,冲向朱兰,她一时无法分心,愣住了。
叶墨誊急忙拿出叶片,把孩子们也圈了起来。
小孩子被困住愈加害怕,又哭又闹要冲出光链,乱做一堆,看得那边的大人们心疼不已。
“他们被分别关于不同人的家中,我带你们去领人,我们不曾伤人,希望你也不要伤害无辜!”
“无辜?你们杀了那么多人,无辜么?不过我暂时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快去找人!”
听到朱兰说杀人时,皮村长和村民们却没那么愤怒了,每个人的眼神都冷了下来,只有少数几个在偷偷抹泪。
朱兰把小孩们也一起圈了起来,让叶墨誊和叶千里绑着皮村长去救人。
所有人被救出后,大家都聚集在了村口。
罗锅拿出一个小瓶,给自己人都吃了一粒小药丸,又拿出一片树叶念动咒语,只见绿光点点渗入地里,飘起一阵青烟。
“好了,毒性应该是没了,好在她们还有点良心,用的只是麻痹昏迷的量,但要是量再多一点,我们怕也是成仙了。”
“你们到底是何人,是仙人还是妖怪?是仙人的话为何现在才来,不早点来救救我们!不,我看你们像妖怪,就是来毁神树的!”
皮村长的话让几人莫名,这到底是谁救谁?
“师父,封印找到了,不用在藤萝树下找了。”
朱兰把封印的位置告诉了师父,幺窈听完把他们的来意和找封印的意图用好语又都与村民们说了一遍。
要早知封印是在山底,大家又何必把这事闹到此步,村民们都又悔又怒。
看样子,村民们只知道山底石道,却不知底下那有个坑,里面还有封印。
朱兰不由四处张望,终于又在屋顶瓦猫旁边,看见了坐在一旁的小黑。
小黑的眼睛闪着绿光,喵的叫了一声跑开了。
“说说吧,那些尸体人骨,都是你们杀的吧,还有藤萝树下有什么?也是尸体吧?既然遇到了,本官岂能坐视不理?”
大晚上的,叶千里还在扇着他的扇子,很潇洒的往藤萝树干上一跳,双脚荡来荡去。
皮村长像是才反应过来叶千里是个官,直直的跪了下去,眼前的这群人能力非凡,或许能给村子找到一个新的出路。
她对着人群大声说了几句好语,村民们也跟着哗啦啦一片跪下。
哭诉声响起,总算明白了因由。
皮尘不过是假扮的村长,真正的村长是她已死掉的父亲。
羊肠街村自古都不爱与山下来往,下山也只会是因为采买粮食衣物这些平日的用品。
村子里世代制毒,无论何种花草树木的根茎叶汁和种子无一放过,只要是能制成毒药的,都会被种植收割。
朱兰和叶墨誊看到的那条花路不过是其中之一,顺着山沟往更深处走,里面种植得更多。
制成的毒药有暗地里的渠道卖到全大盛,就算是本地人都很少有人知晓这个村子的蹊跷,只当是个寻常的穷村子,村民还不好相处。
每年六月左右,都会有人来收药,留下一笔银钱就走,至于药最终去了哪里作何用处无人知道,村民们也不做任何多想。
村子自古以来都是女子出门劳作,家中男子就是做做饭带带孩子,一直都和和睦睦,这样的相处方式在毓丰多地的许多村子都很常见,倒也不稀奇。
可不知从何时起,村里的男人们开始变了,暴躁易怒,要么状若疯癫,对家里的女人孩子拳打脚踢,甚至偷了钱财悄悄下山,吃喝嫖赌无所不做。
羊肠街村外面看着虽然破败,但实际家家户户腰缠万贯,钱财都是埋在自家院子里的,有些银票甚至因为埋的时间过久都烂了。
曾经有几家人不愿再制毒,就偷偷带了钱跑了,据说到了外地都成了富户,深宅大院车马良田的过日子。
可自从男人们开始变了以后,钱财外流,甚至有几年来收药的人都快要空手而归,收走的那些普通毒药,钱也给得很少。
生活越来越拮据,日子开始艰难,每每为了柴米油盐吵闹打架。
最后才知,原来是男人们偷偷把那最值钱的毒药藏起来了。
那毒名为阿芙蓉。
听到这个,叶墨誊震惊,叶千里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跳下了树,脸色肃穆。
“阿芙蓉?会扰乱人心智,还会上瘾的那种东西么?我曾听人说过,那东西最终是会要人命的,但又能让人离不开它。”
罗锅听说过这东西,而朱兰他们就完全是听都没听过是何物了。
皮尘见他们有人识得此物,点了点头接着说。
村子里的人一直谨记长辈们传下来的叮嘱,制毒的时候防护不到位、配方用错,甚至不小心碰触到都会致残丧命,所以任何人都不会去用那些毒药,制成即装封,直到交货。
可一次收药人清点货物时,不小心掉了一块阿芙蓉制成的膏,被村中一男子捡了回去,起初倒也没在意随意丢在柴火堆旁,直到有一天他把东西丢入了灶火里。
从那以后,当妇人们全都出门干活,男人们就开始聚集,起初只是一两人,慢慢的变成了许多,最后变成了全村的男人。
等妇人们查出货物交不上的原因时,一切都已晚了。
皮尘记得当时门被一脚踢开,里面烟雾缭绕气味冲鼻,包括爹在内的男人们要么笑要么哭,表情陶醉形容邋遢,即便是被打了几巴掌都在烂笑流涎。
可当他们手上的烟嘴和案上的烟被丢出门外踩熄时,男人们仿佛变成了魔鬼。
皮尘的娘当时被打破了头,一个嬢嬢当场被板凳打死,还有一对可爱的两岁龙凤胎,在一堆乱麻麻的人群中哭嚎,最终渐渐没了声音,等人拉出来时已没了气息,那被踩踏过的小小身躯,惨不忍睹。
说到这里,村民们又开始哭泣,朱兰和幺窈也忍不住落泪,看看旁边的罗锅等人也都是低头沉默。
从那以后,很多事都开始不受控制,女人孩子们被打,被逼着交出那些阿芙蓉膏,也是那时,一些当妈的才发现,原来孩子也被带着染上了毒瘾。
男人们过后又会痛哭流涕悔改认错,心软的看他们那么难受又只能给那么一点点,如此反复,直到吸食的人丧命。
看着死去的人全身烂洞、形容枯槁好比骷髅,也有男人后悔想要戒掉那毒物,但为时已晚。
于是有人难忍自杀,有人丧尽天良拿老娘妻儿的性命威胁,从此杀与被杀,村子仿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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