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战猇亭先主得仇人 守江口书生拜大将

昔日，在章武二年的春天，黄忠作为武威后将军，跟随先主前往伐吴。突然听闻先主说老将无用，于是黄忠毫不迟疑地拿起刀，骑上马，带着几位亲信径直来到彝陵营地。与他会面的部将吴班、张南和冯习好奇地问道：“老将军你来这里有何打算？”黄忠毫不畏惧地回答道：“我跟随君王自长沙一路奔波至今，付出了许多辛勤劳动。即使如今已经七旬有余，我依然能吃下十斤肉，拉开二石强弓，骑着千里之马。我觉得自己并不算老。昨天主上说我们老了没用，所以我来这里与东吴决一死战，让大家看看我黄忠砍下将领的样子，老也有老的风采！”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人报吴军前锋即将抵达，哨马已经来到营地周围。黄忠振臂一呼，跃马而起，走出帐篷。冯习等人劝说道：“老将军请您先停下来不要轻率前进。”但黄忠置若罔闻，勒马冲出。吴班命令冯习率兵支援。黄忠站在吴军阵前，马上挥刀，单刀单马横冲直撞，挑战着先头的潘璋。潘璋带着部将史迹上前迎战。史迹看黄忠年老，傲慢地拿着枪冲了上去；不料三合之间，就被黄忠一刀砍倒在马下。潘璋勃然大怒，挥舞关公赐予的青龙刀，跟黄忠展开搏斗。双方战斗几个回合，胜负难分。黄忠使尽全力，而潘璋也发觉难以对付，转身就跑。黄忠紧追不舍，最终大获全胜。途中遇到关兴和张苞。关兴说：“我们奉命前来协助老将军；既然立下了大功，快请老将军返回营地。”但黄忠置之不理，依旧不肯听从。当天过去，次日清晨，潘璋再次挑衅。黄忠毫不畏惧地准备上阵。兴和苞想要帮忙，但被忠拒绝了；吴班也想助阵，但忠同样拒绝了。他只带领了五千士兵出击。战斗刚开始没多久，潘璋立刻撤退了。黄忠骑着马追击，声嘶力竭地喊道：“贼人，别想跑！今日我为关公讨回公道！”在追逐30多里后，四周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声，伏兵蜂拥而出：右边是周泰，左边是韩当，前面是潘璋，后面是凌统，将黄忠困在战场中央。突然间，狂风骤起，黄忠正要紧急撤退时，他身后的山坡上又有一支军队冲了出来，一支箭射中黄忠的肩膀，差点让他从马上摔下来。吴国的士兵见到黄忠中箭，立刻发动进攻，可突然从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声，两路援军杀至，吴军溃逃，成功解救出了黄忠，原来是关兴和张苞前来救援。这两位年轻将领将黄忠护送至主营。黄忠年老体弱，箭伤严重，伤势十分危急。刘备亲自前来探望，轻轻拍着他的背说：“老将军您身受重伤，这是朕的疏忽！”黄忠回答道：“臣只是一个普通武士，有幸侍奉陛下。臣今年已经七十五岁，寿数已经足够了。希望陛下好好保重身体，为了大局！”说完这番话，他失去了意识。当晚在主营中去世。后人有诗赞曰：“老将黄忠豪言壮语，为蜀汉立下了伟大的功勋。战火中重甲铮铮，英勇双臂挥舞着坚强的铁弓。他的胆识惊扰了北方，他的威名镇压了蜀中。临终时依然雪白的头发，展现着他身为英雄的形象。”一则悲伤的消息传来：黄忠壮烈殉国，令先主痛心不已，因而下令举行葬礼，将他安葬在成都。先主感慨地说：“三位五虎大将已经相继殒落，我还未能为他们报仇，实在令人深感悲伤啊！”于是他带领着精锐的御林军前往猇亭，召集各路将领，分成八路军队，准备水陆并进。黄权被派往水路率兵，而先主则亲自率领大军沿着旱路出征，这时已是章武二年的二月中旬。得知先主亲临征战，韩当和周泰迅速引兵出迎。两军对峙，韩当和周泰骑马前出，远远望见蜀军大营门旗展开，先主亲自出马，金鱼符与金伞遮盖，左右分列白旗和黄钺，金银旗帜迎风飘扬。韩当高声喊道：“您如今是蜀国君主，为何亲自冒险出征？若有差池，后悔莫及！”先主遥指骂道：“尔等吴人，伤我手足之情，誓不让你们在这天地间立足！”韩当回头看向众将说：“谁敢与蜀军交战？”大将夏恂挺枪骑马前来。先主身后的张苞举起丈八长矛，骑马前出，怒喝一声，直冲向夏恂。夏恂被张苞的声势所慑，心生惶恐，正欲逃走，周泰的弟弟周平见状，挥刀骑马而至。关兴见状，骑马提刀应战。张苞怒喝一声，长矛刺中夏恂，将其战马绊倒。周平大惊失色，来不及防备，被关兴一刀斩杀。两位年轻将领随即逼近韩当和周泰，韩、周二人慌忙退入军阵。光天化日之下，人们感叹道："老虎的孩子也不是狗！"一声鞭响，蜀国士兵一拥而上，吴国士兵溃不成军。那些像泉水般涌动的蜀国士兵杀得吴国士兵尸横遍野，鲜血如河流一般。
  故事皆讲述着甘宁在船上康复时，得知蜀国士兵大临，急忙跃马上阵，恰逢一伙蛮兵，个个披发跣足，手持长弓长枪，挡板、刀斧；领头的是一个番王沙摩柯，长相凶恶，眼睛碧绿凸出，手持铁蒺藜，腰间挂着两张弓，威风凛凛。甘宁见形势险恶，不敢硬碰硬，急忙转马逃窜；却被沙摩柯一箭射中头部。宁带伤逃出，最终停驻在富池口，靠大树而终。树上的乌鸦成群，围绕着他的尸体。吴国君王得知此事，悲痛不已，恭敬安葬，立祠祭祀。后人有诗道："吴国英雄甘兴霸，长江上锦棉帆。报恩念重交友意，还仇斩恨绝仇雠。掠寨轻骑英勇走，率兵饮酒谈壶酒。乌鸦神灵显神迹，香火燃起千秋古。"

  故事又说先主乘胜追击，最终夺得猇亭。吴国士兵四处逃窜。先主收兵，但关兴不见踪影。先主急命张苞等四处寻找。原来关兴冲入吴国阵地，遇到仇敌潘璋，璋惊慌之下，奔向山谷，不知去向。兴一直认为璋就在山中，往来搜索却寻无所获。抬头望望，天色已晚，踌躇迷茫。幸好繁星点点，引路至偏僻山间，已是深更半夜，来到一处庄园，下马轻轻敲门。一位长者走出来询问来者何人。我客气地说：“我乃战士迷路至此，请求一餐解饥。”老人热情地领我到屋内，见堂中明烛高照，正中绘着关公神像。我悲痛地跪拜不已。老者好奇地问道：“将军为何伤心叩拜？”我答道：“此乃我的父亲。”老人听后，亦心怀敬畏跪拜。我解释道：“为何要供奉我的父亲？”老者告诉我：“此处是供奉神灵的地方。在他生前，家家户户都奉祀，更何况如今他已成神？老朽只盼蜀国军早日雪耻。将军来此，百姓皆蒙福。”于是款待我酒食，喂马卸鞍。
  过了半夜，忽然外门再次传来敲击声。老者出去问询，原来是吴将潘璋也前来投宿。刚踏入草堂，关兴发现了他，挥剑大声呵斥：“恶贼休逃！”潘璋急忙转身即走。这时门外突然闪出一位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三缕美髯飘扬，身穿绿袍金铠，手持剑而入的人。潘璋看到是关公显灵，惊叫一声神魂颠倒；正欲转身逃跑，却已被关兴手起剑落，斩于地，取心供奉在关公神像前。父亲的青龙偃月刀被接过来后，兴决定将潘璋的头颅挂在马项下，告别老人后，便骑上了潘璋的战马，沿途回到自己的营地。老人则把潘璋的尸体拖到一旁进行火葬。
  说到关兴行进的路程，突然听到有人传来马嘶声，一队军队出现在眼前；领头的将领竟是潘璋的部下马忠。忠看到兴杀了他的主帅潘璋，将首级悬挂在马项下，还夺走了青龙刀，怒不可遏，马上冲过来要与关兴厮杀。关兴见到马忠是他父亲的仇人，怒火中烧，拔出青龙刀朝着马忠砍去。忠手下的三百士兵联手冲上前，发出一声呐喊，将关兴团团围住。兴孤军奋战，情势十分危险。突然从西北方向冲来一支军队，是张苞率领的。马忠见援军到来，连忙率军撤退。关兴和张苞一起追赶。不多时，前方糜芳和傅士仁率领军队前来找马忠。两军混战在一起。苞和兴两人兵力不足，只好匆忙撤退，返回到猇亭，见到了主帅，上交首级，详细说明了事情经过。主帅感到震惊，奖励了全军。马忠此时回到韩当和周泰那里，整理败军，各自守卫。军中伤亡惨重。马忠带领傅士仁和糜芳在江边扎营。整夜三更，士兵们哭声不绝。当糜芳偷听到一群军士密谈时，他们说：“我们都是荆州的士兵，被吕蒙骗走了主公的性命，现在刘备亲自率领军队前来，东吴早晚倒霉了。现在我们只怪糜芳和傅士仁。为什么我们不干脆杀了这两个贼人，然后投降蜀国？这样一来功劳可不小。”另一群士兵则说：“别着急，找个机会再下手哦。”
  糜芳听完之后吓了一大跳，于是和傅士仁商量说：“士兵们现在变得不靠谱了，我们两个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现在蜀主最讨厌的是马忠；为什么我们不干脆杀了他，把头颅拿去献给蜀主，然后说：‘我们只是被逼无奈投降吴国，现在听说您亲自率军前来，特地前来请罪。’”士仁说：“危险啊，这样做肯定会惹上麻烦。”芳说：“蜀主心宽手软，眼下阿斗太子还是我的外甥呢，只要他记得我们的亲戚关系，一定不会加害于我们。”两人商议妥当后，先备好了马匹。在深夜时分，他们闯入帐篷刺杀了马忠，割下了头颅，然后带着数十骑直奔猇亭而去。途中被路上的士兵引见给张南和冯习，详细说明了事情经过。第二天，他们抵达御营，见到先主，献上马忠的头颅，哭诉道：“我们真的没有背叛之心；只是被吕蒙欺骗，说关公已经战败，结果我们打开城门投降。现在听圣驾前来，特地除掉这个败类。以谢陛下的恩典。望您宽恕我们的过错。”当主席勃然大怒：“朕离开成都已很久，你们两个为何不当面请罪呢？这么危急的时候，你们才来说好话，想保住自己的脑袋！如果朕饶你们，就算到了地府，也丢不起人啊！”说完后，让关兴在帐篷里摆放关羽的灵位。主席亲自举起马忠的头颅，向他行祭祀之礼。然后，又让关兴剥去糜芳和傅士仁的衣服，让他们跪在灵位前，亲手用刀将他们剁成肉泥，献祭给关羽。突然，张苞闯入帐篷，跪在面前哭诉道：“我的两个伯父的仇人都已被消灭；而我的父亲还有仇恨，何时才能报仇啊？”主席说道：“侄儿，别担心。朕会平定江南，屠尽吴国的狗崽子们，争取擒拿那两个贼寇，到时候，我会亲手料理他们，向你的父亲祭祀。“张苞含泪谢过，离开了。
  此时，主席的声威震慑力十足，江南人民个个心惊胆战，日夜哭泣不止。韩当和周泰惊慌失措，赶紧上奏吴王，详细描述了马忠被杀和糜芳、傅士仁被蜀国皇帝处死的情况。孙权心虚胆怯，便召集文官武将商议对策。步骘提议道：“蜀国皇帝心头痛的是吕蒙、潘璋、马忠、糜芳和傅士仁。如今这几个人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范疆和张达这两人还在东吴。何不将这两人擒拿，再加上张飞的首级，派使者送回去，交给荆州，再赶紧派人求和，回忆旧情，一起来对付魏国，那么蜀国的军队自然就会退兵了。拿到的这个新闻，简直是扑朔迷离，让人捉摸不透啊！一位大佬收到了一块沉香木匣，里面竟装着飞首，还有俩犯人范疆、张达被绑了起来，关在槛车里，然后派程秉去送国书，向猇亭进发。

  话说当初先主想要出兵前进，突然有臣子上奏说：“东吴派使者送来了张车骑的首级，还抓获了范疆、张达两个罪犯。”先主双手捂住额头说：“这绝对是上天给予的馈赠，也是出自三弟的神灵啊！”于是让张苞准备飞灵位。先主看到张飞的头颅被放在匣子里，面无表情，忍不住大哭起来。张苞拿着利刀，把范疆、张达残忍地处死，为父亲祭奠。祭礼结束后，先主怒火未消，决心要灭掉吴国。马良上奏说：“仇人都已经被消灭，他们的恨怨也足以得到宽慰了。吴国使程秉来此，希望能还荆州，并送回夫人，永结盟好，一同消灭魏国，请求圣旨。”先主怒道：“我深恶孙权这个仇人。如今若和解，就是背弃了当初和二弟所立的盟约。现在先消灭吴国，然后再消灭魏国。”便想要斩杀来使，断绝与吴国的一切往来。许多官员苦劝才得以免死。程秉却慌了乱跑，匆忙回奏吴国君主说：“蜀国不肯讲和，决心要先灭掉东吴，再打败魏国。众臣力劝无果，该怎么办呢？”
  孙权大为震惊，举止失措。阚泽站出来奏道：“现在正有一个顶天立地的柱石，为何不利用呢？”权忙问是谁。昔日有一段很厉害的故事在东吴发生，那时周瑜全权负责；后来由鲁肃接替；鲁肃过世后，权力转交给吕蒙；现在吕蒙不在了，现任宠臣是陆伯言，定居在荆州。这位人虽然被称为文人，但实际上有超群的智慧和见识，我认为比周瑜还强；之前击败关公，所有计划都是由伯言拟定的。如果陛下能够利用他，肯定能打破蜀国。如果出现差错，我愿意分担责任。”权贵说：“这不是德润所说，几乎要误了大事。”张昭评价说：“陆逊只是个书呆子，跟刘备相比并不值一提；恐怕不能用。”顾雍也说：“陆逊年轻轻，可能得不到诸公的认同；如果他们不服从，会引发祸乱，从而错失重大机会。”步骘也觉得：“逊适合处理一些地方事务；如果交给他重大任务，就不太适合了。”阚泽忍不住大声呼喊：“如果不使用陆伯言，东吴将会灭亡！我愿意拿家庭来保证他！”权贵说：“我也一直知道陆伯言是个奇才！我已经做出决定，诸位不必再说了。”于是命令召见陆逊。逊原名陆议，后来改名陆逊，又字伯言，是吴郡吴人；是汉城门校尉陆纡的孙子，九江都尉陆骏的儿子；身高八尺，面如美玉；担任镇西将军。他被召见后恭敬行礼，权贵说：“现在蜀国军队已经逼近，我特别命令你统领军队，去击败刘备。”听说，周瑜说：“在江东，有太多信任吕布的人；我年轻无能，怎么可能领导他们呢？”孙权说：“罗敦曾经夸赞你全家都能保全，我也早就知道你的才华了。现在我任命你为最高指挥官，你别推辞。”周瑜说：“如果有人不听从命令，怎么办呢？”孙权递给他佩剑说：“如果有人不听话，先杀后奏。”周瑜说：“受到如此重要的信任，我怎能不接受；但我请求大王明天召集众官，在那之后再封赐给我。”罗泽说：“按照古代任命将领的惯例，要在祭坛上会聚众人，赐予旗帜、印章、兵符，然后严肃地执行命令。如今大王应该遵循这个礼仪，选一个吉日筑坛，封赐伯言为最高指挥官，拿着权杖，那么众人自然会服从了。”孙权同意，命令人连夜筑坛，召集百官，邀请陆逊登坛，任命他为最高指挥官、右护军镇守将军，封他为娄侯，赐予宝剑、印章，命他统领着六郡八十一州以及荆楚等地的军队。吴王吩咐他说：“在宫殿内，我掌权；在宫殿外，你来控制。”
  逊接受了任务下坛，派徐盛、丁奉作为护卫，当天就出发；同时调动各路军队，水陆并进。消息传到猇亭，韩当、周泰大吃一惊说：“怎么会让一个书生来统领军队呢？”等到逊到达，众人皆不服。逊进入帐篷进行讨论，众人勉为其难地来参加祝贺。逊说：“大王命令我成为大将，指挥军队攻打蜀国。军队遵守相同的规则，各位公民都应该照做。谁要是违背规定，就别怪法律不留情，然后后悔莫及。”大家都保持沉默。周泰开口说：“现在安东将军孙桓，就是国王的侄子，眼下被困在彝陵城里，城内没有粮草，城外没有援军；请指挥官们早点想出好主意，把孙桓救出来，安抚一下国王的心情。”陆逊说：“我一直知道孙安东深得士兵们的信任，肯定会坚守城池，没必要去救援。等我攻下蜀地之后，他自然会出来求援了。”众人都偷偷地笑着离开了。韩当对周泰说：“让这个年轻人当将领，东吴可就完了！你看到他的所作所为了吗？”泰回答：“我只是随口试探一下，如果连一个计策都没有，他又怎么能攻克蜀地呢！”
  第二天，陆逊发布了命令，告诉各位将领要加强关卡防守，守住要道，不要轻易进攻。大家都嘲笑他软弱，不愿意坚守阵地。下一天，陆逊升起帐篷，召集众将官说：“我受到王命，统领各军，昨天已经三次五番地下令，让你们都坚守阵地；既然你们都不听我的命令，为什么？”韩当说：“我自与孙将军平定江南，经历数百场战斗；其他将领，有的是跟随平定叛军的将军，有的是跟随当前的国王，都是经历过千锤百炼，不惧艰险的勇士。”主上叫公为大都督，要求他撤退蜀兵，制定计划，调动军队，各个击破，为了解决大问题。结果，他却只是让他们坚守不战，是想等着天上的贼自己来送死吗？我可不是那种怕死的人，为什么要让我们失去锐气呢？于是，军营里的将领们都纷纷响应：“韩将军说得对，我们情愿拼死一战！”陆逊听了，拔剑在手，声音威严地说：“虽然我只是个书呆子，但如今主上重托重任于我，因为我能忍受耻辱承担重责。你们只需各自守卫要道，牢牢把守险要，不准妄动，违令者斩！”众人都愤愤不平地退下去。

  话说先主自猇亭起兵，一路杀到川口，长达七百里，前后四十个营寨，白天是旌旗拥日，夜晚是火光耀天。突然有细作报告说：“东吴派陆逊为大都督，总领军马。逊命诸将各守要隘不得出动。”先主问道：“陆逊是个怎样的人？”马良回答说：“逊虽然是东吴的一个书生，但年轻多才，有深谋远虑；之前攻打荆州时，都是靠这个人的诡计。”先主勃然大怒：“小子还敢玩弄诡计，伤了我的两个弟弟，现在我要擒他！”便传令进兵。马良劝道：“陆逊的才华不逊于周瑜，不能轻敌。”在这个故事里，刘备说：“我打仗打得老了，难道与一个年轻小子对抗还不如吗？”于是他亲自领军，开始进攻各个要塞口。韩当看到刘备的军队过来，立刻派人通知陆逊。陆逊担心韩当会轻举妄动，于是急忙骑马赶来观察，正好看见韩当站在山上；远远望去，蜀军如潮水般涌来，军队中还挂着黄色的伞。韩当与陆逊会合，一起观察敌军。韩当指着说：“军中一定有刘备，我想要进攻他。”陆逊说：“刘备东进连连取胜，士气正旺盛；现在只能守高地，不可轻举妄动，一旦出击就不利。我们应该奖励将士，广布守御计划，观望敌军的变化。现在他们在平原上得意洋洋；我们坚守不出，他们求战不得，必定退守于山林树木之间。我们要用奇计战胜他们。”
  韩当虽然口头答应，但心里却不服气，刘备派前军挑战，辱骂不断。陆逊命令堵耳不听，不准出战，亲自巡视各个关隘口，安抚士兵，命令他们坚守阵地。刘备见吴军不出击，心中焦躁。马良说：“陆逊可谓谋略深远。现在陛下远道而来连续战斗，已是春去夏来；对方不出击，是想等待我们军队的变化。陛下应该警觉。”刘备说：“他们究竟有什么计策？只是怕我们而已。”胜负乃乱数，岂可再冒险出击！”先头部队长冯习提出：“如今酷暑难当，军队扎营于火热之地，取水颇为不便。”先主随即命令各营移驻于郁郁葱葱的山林附近，靠近小溪小涧；等过了夏天到了秋季，再全力向前推进。冯习便遵命，将各寨都迁至郁郁葱葱的阴森树林之中。马良表示担忧：“若我军一动，万一吴军突然袭来，怎么办？”先主说：“本王命吴班领着一万多疲弱兵力，驻扎在平坦的地势近吴寨；本王亲自挑选八千精兵，埋伏于山谷之中。若陆逊知道本王移阵，必然趁势前来进攻，那就让吴班假装溃败；如果陆逊追来，本王率兵突围，封死他们退路，小子们就能轻易俘获。”文武一起称赞道：“陛下神机妙算，我们这些臣子远远不如！”马良又建议：“听说诸葛亮丞相在东川巡视各处险要地形，担心魏军进犯。陛下何不将各营迁居之地画成图，向丞相请教呢？”先主说：“本王也略懂兵法，没必要再去问丞相？”良说：“古人说得好：‘多听则聪明，偏听则迷惑。’陛下请多加留意。”先主说：“你可以去各个营地，制作四周甚至八道图，亲自到东川去向丞相请教。如果有什么不妥，千万要来及时告知。”马良领命而去。于是先主将军队转移到了郁郁葱葱的阴森树林避暑。早有间谍报告给韩当、周泰。听闻此消息，二人欢喜万分，兴致勃勃地找到陆逊，说：“如今蜀汉军队分布在山间密林，沿溪流、靠近溪水休息纳凉。我们大都督可以乘虚而入，发动突袭。”确实是这样：刘备有谋略，擅长设伏击；而孙权的部队则善于勇敢作战，终将落入敌手。
  此刻陆逊的反应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下文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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