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散修第一人
“在下李玉,烦请诸位赐教一二。”那青年脚尖轻点便是落入演武镇台之中,他右手背负左手朝着左右座席招了招,浑身实力尽数展现,赫然是八魂印强者。
“让我来讨教讨教。”这时左席一位男子起身憨厚的笑了笑,他浑身肌肉虬劲,憨厚的脸上一道一拃长的伤疤形成强烈的反差刺激着在场人的神经。
男子踏步走下周身魂力翻涌,稍做感知便清楚,这也是一名八魂印强者。
“啧啧,宁国侯的宁战,这下有好戏看了。”座席上有人道。
“嘿,谁说不是,这小家伙号称武疯子被他缠上日后可少不了麻烦。”另一人也是接话笑道。
“不过这家伙上来这么早,是对自己没信心?”
“嘿,我看未必,说不准正是对自己的有信心呢?”
“从头打到尾?不可能。”
“这家伙可不跟你说什么可能不可能,看下去就知道了。”
短暂的窸窣声很快便平息下去,宁战也是稳稳的站在演武镇台之上。
“李玉。”
“宁战。”
两人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随后演武镇台中间迸发出一道夺目的火焰,火焰刹那熄灭。
演武开始!
李玉手执青锋,一剑劈出,剑气呼啸而过,直扑后者面门而去。
“喝!”宁战双目圆瞪发出一声暴喝,只见那道剑气在空中无攻自破。
“天星吼,不愧是宁侯之子。”围观之人自然也是见识颇丰,只是一眼便摸清了后者的武学路子。
“这个叫李玉的也不简单,三十六剑天罡气,嘿,李老头什么时候调教出这么一位精于剑术的儿子了。”
“唔,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前些年永州城兵乱,为首将领有叛出天罗归顺炎陵之意,而我们的这位李尚书只是随意拨动了些许兵马,日夜兼程奔袭八百里,兵去十天之后便有传言回京说叛乱将领让人吊在城门之上,被千百道剑气凌迟处死。”
“这么一说,倒是对上了。”身边一人略一思忖便是端起酒杯遥遥的朝着那位尚书大人敬了一杯。
众人推盏谈笑间,下方比武也来到了白热化阶段。
“不愧是兵部尚书之子,这一战痛快!”武疯子宁战哈哈大笑,“再接我一斧。”他不知何时从芥子镯内掏出一柄血黑色的大斧。
斧头之上,煞气翻涌,映衬之下浑身疤痕的宁战颇有修罗之姿。
“来了。”右席之上有一人端着酒杯抿了一口暗自道。
“血屠三绝。”那人眸中精光闪动,别人不知道这道武学的恐怖之处他可是一清二楚。
血屠三绝,号称光是煞气便能冻结武者的气息,施展者浑身煞气翻涌因此周边的一切生机尽数断绝。
“血屠三绝,绝血。”宁战虎目猩红,那是煞气入体的表现,他一斧劈出红色的血芒铺天盖地朝着李玉奔袭而去。
仅是第一场便打成这样,座上之人无不感叹这一代青年的潜力,假以时日天罗当兴!
“怕你不成,天星!”李玉眼神凛冽,周身剑气化作一枚拳头大的古朴剑气之丸,剑丸之上杀气森森,搅动着周围空间都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
此剑丸若是落在人身上,恐怕那人会被绞杀成无数碎片,横死当场!
“啧啧,这群年轻人不得了了,这是魂印期能施展出来的手段?”
“八魂印,能把魂力控制到这种程度,当真是天兴我天罗王朝啊。”皇上身边,易大通摸了摸胡须不加掩饰的赞许道。
“你家婉儿比起这俩人恐怕是要强出不少。”古天擎也是笑着打趣。
“可惜咯,儿子不争气。”易大通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把矛头指向易长风。
“哈哈,我看小风就不错,实在不行安排他到我身边做点事,也省的你天天说他。”古天擎笑了笑。
“那可不行,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宝贝着呢。”易大通立马摇头不干。
“老东西,我还能给你儿子赖掉不成。”古天擎气笑了。
易长风在一旁满头黑线,自己这老爹跟皇上说话的态度……还真是彪悍啊。
言谈之间,那一边也尘埃落定。
李玉剑如其名,当真如一块雕琢后的美玉,在古朴剑丸散去之后,剑身周围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另一边,宁战气势萎靡,方才斧芒和剑丸交手之时他便感到被一股森然的杀意锁定,那股杀意之强竟将他前些年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血海煞气尽数压制,若不是前者有意留手,恐怕他方才已经被当场格杀,总而言之这一战他输得心服口服。
“多谢李兄留手。”宁战也是爽快人,他虽嗜战但也没有什么输不得的傲气,当下一抱拳干脆离场。
“宁兄客气了,你我并非生死之斗,又何来留手之说。”李玉利剑归鞘,也是抱剑沉声道。
“啧啧,胜者不骄,败者不馁,我天罗王朝有福了。李爱卿、宁候朕敬你们一杯,你俩这儿子调教的好,好啊。”古天擎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臣,承陛下谬赞。”两人也是起身各饮一杯。
“那我也来玩一玩。”王座之下不远处,一个青年放下手中把玩着的酒杯,起身谈笑。
相府袁卜,号称天罗王朝散修第一人。
所谓散修就是魂印期尚未接受正统武府修行的人,两大武府招生严格唯有顶尖天才方才有魂印期便被破格招入的可能,这些年里除去武修世家,王朝之中唯有易婉儿和古辞等皇室成员才能有此待遇。
“讨教了。”李玉抱剑屈身。
“我不占你便宜,你方才经过一场大战,再打下去旁人会说我袁卜欺人。”袁卜摆了摆手,“这样如何,我给你时间准备,你以最强的手段来攻击我,到时候胜负自分。”
“那李某便占下这个便宜。”略一思索,李玉倒也没有推辞,他现在这个状态再去和后者拼持久战毫无胜算。
剑修,本就以豁达为性。
“这一剑,是我目前的剑术造诣的极致,袁兄若接下我便败了。”李玉拔出佩剑,随手挽起一道道剑花。
“三十六剑天罡气,落月。”
“咻。”
“咻咻。”
两三道剑气先行而去,袁卜只是屈指一弹便将其打碎,而后他冷眼看着后者剑身上所凝聚的磅礴剑意,大有斩落月宫之势。
李玉动了,他只是随手甩出一剑,古朴无华,可那一剑甩出之后宛如月芒的实质剑气却将演武镇台上的大地撕裂开来。
“不错,这才值得我认真对待嘛。”袁卜轻笑,一柄黑剑从他袖口中激射而出。
“御剑术,游黑蛇。”
那剑状若黑蛇般朝着月芒激射而去,和巨大的月芒相比是那么的渺小,可当黑蛇近身之时,那月芒上的光华却在迅速消散着。
那黑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顺势缠绕住月芒剑气,轻轻一绞,“砰”的一声,后者剑气便爆成绚丽的碎片消散于天地之间。
“承让了。”袁卜轻轻招手,吐露着寒芒的黑色剑气顿时停止奔袭,温顺的回归主人身旁。宛如灵蛇一般缠绕在袁卜中指之上。
“这是什么剑?”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惊异万分,将佩剑化作长蛇环绕在指尖,这有些过于匪夷所思了。
“这不是真剑。”见多识广者一语便切中肯綮,“这是日夜温养佩剑,复刻调教出的剑气。只是这等还原和控制的手段,此武学少说也在地阶高品之上,很有可能是地阶圆满甚至是准玄阶武学。”
“原来如此,这便是相府的御剑术么,果真配得上高明二字。”
“袁兄神鬼手段,李某佩服。”李玉苦笑一声抱拳离席。
两人皆是剑修,可他连后者剑锋藏于何处都不知道,个中差距不言自明。
“还有哪位仁兄要来玩玩么?”袁卜站在场中笑道。
一时间无人敢应。
这便是天罗王朝散修第一人的分量。
院修武者都有着各自的傲气,不愿随便与散修动手,包括古辞先前借势压人也不过是动用了十之一二的魂力罢了,被易长风抵御之后,便自持身份也没有再动手了。
所以这一声之下竟无人应战。
“啧啧,世子殿下,您不来讨教几手?”袁卜轻笑着看向易长风的位置,开口道。
“这下有意思了。”
“嘿,谁不知道咱这位世子遛鸟斗蛐蛐样样精通,可唯独不会功夫。”
“没有实力还到处惹事生非,活该被人针对啊,要我看教训教训也好。”
“说来倒也有趣,飞骑总督一辈子哪哪都不比相府的人弱,可如今却毁在儿子手上,时也命也。”
“哼,总督,要我看蛮子罢了。如今这世道太平,哪里能容下他。不说别的单说这次挑衅,背后就未必简单。”
“谢兄说的是。”
也不怪他们多想,能坐在这里的自然也不是傻子,其中利害关系略一思索便是心知肚明,这般当众挑衅飞骑总督府,跟扇人嘴巴子也没区别了,要说这小辈背后没人示意那谁能信?
总之袁卜轻笑声下,众席皆是被闲言碎语炸开了锅,有人觉得这般拂人脸面有些过了,也有人觉得飞骑总督府这些年实在是有些嚣张,应该打压。
“袁老鬼,你调教的好儿子。”易大通面色阴沉,朝着对面沉声道。
“晚辈之间的争斗,易兄又何必在意。”袁野云淡风轻的捏了捏胡须笑道,“不过这小子确实有些过了,触了易兄痛处,此为圣宴易兄不宜动怒,我回去自会教训他。”
“哼。”易大通冷哼一声。
“相门袁卜,婉儿出门时师傅便嘱咐过不可轻视同辈天骄,恰逢此等机缘婉儿倒是想见识一番这散修第一人与院修究竟有什么不同。”易婉儿放下手中酒杯,起身说道。
院修不愿意参与这种争斗,不代表他们会任人欺压。从某一方面来说他们是在给这群散修武者机会,否则同辈之间不管什么比试,他们都可以直接垄断冠军之位。
散修第一人无疑是同辈天骄,可他们本身就是天骄中的天骄。
易长风从未见过这般气势的姐姐,当下有些咂舌。都说院修高傲,他本来还不觉得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你只会躲在女人后面么?”看到起身的易婉儿,袁卜嘲笑:“上次我没记错的话,就是靠的郡主动手,你还真是没长进啊。”
“何必劳烦郡主出手,天罗王朝普通比试还没有院修下场的先例,如此下去是不是还要请上几位武修世家的人来帮帮场子?罢了,我不打了。”袁卜摆摆手,讥笑道。
“你笑我只会躲在女人后面,可你呢?面对着院修的名头,你连出手勇气都没有,这就是你个无胆鼠辈嘲笑我的资本么?。”易长风站起身来争锋相对。
“油嘴滑舌,我是无胆鼠辈你算什么?连我这种鼠辈都惧怕的世子殿下么?”袁卜面色阴沉,后者的嘴皮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利索。
“谁说我怕你?你不就是要打一场么?我有说过不愿意么?”易长风摇了摇头,安抚住易婉儿又向身边亲人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走下座席。
“多说无益,让我来试试你这天罗王朝散修第一人的名头,究竟掺了多少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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