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必要

“请问为什么不一直把我关着呢？如果是想要限制自由的话。”一天回到家后，你坐在笼子里忍不住发问。

        虽然这个问题内容对你并不有利，但你按耐不住好奇心。或者说，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你对魅魔产生了可以称之为信任的东西。相信祂不会真正意义上伤害你…什么的。

        “在外面我能有更多的机会吧？”做一些祂不想你做的事？不过祂真的会在乎吗？说出这样的话，你总觉得自己有些自恋。

        “毕竟你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你干巴巴地说。

        魅魔仿佛听到了好笑的话。“过、分？”祂品味着这两个字。“喂。”祂蹲下来和你对视。浅色的琉璃般的眼珠盯着你，仿佛拥有看透人心的力量。“这明明也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你喜欢我这样对待你——控制，虐待，羞辱。让你处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心安理得地抛下一切什么也不用想。”

        祂一只手捧起你的脸，拇指摩挲着你的脸颊。“这样的事，称得上‘过分’吗？我明明是在做慈善嘛。”祂露出尖牙笑起来。

        “虽然我不否认，你的提议很有吸引力。”魅魔思考了一下。“整日整夜把你关在狭小的空间里，在你的脖子与四肢扣上牢固的镣铐。”说着，祂的另一只手在你脖颈上轻扣着，冰凉的温度让你联想到某种金属。

        “即使我不在身边，你也不会有其他事可做。”祂的声音低哑，带着蛊惑的意味。“或许孤独对你来说无关紧要？那我就剥夺你的视觉，听觉。让你陷入无边的寂静里。”

        “只有我到来的那一刻，才准许你拥有片刻的光明与喧嚣。”

        “你会在真正的寂寞当中被掏空思想，最终大脑有限的容量只能容纳下我灌输的一切。”

        “每时每刻都只能想着我，被我完完全全地掌控。”祂的眼神似乎掺上了几分认真。“想想还不错嘛。说到底我也不是什么变态，反抗什么的只会让我烦躁。”脸颊上的触感如同被蛇缠上了一样。“打碎你，按照我的想法塑造你——既然我是被你召唤而来的，那么你也为我改变一下听起来也很合理不是吗？”

        “而且如果我做了更过分的事，你给予我的反馈一定会很丰厚吧。不管怎么想都是很不错的选择。”祂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你想试试看吗？”

        ……祂不会是认真的吧？你看着魅魔逐渐兴奋的表情，犹疑地想。尽管外表再怎么像人类，本质还是非人的物种。哪怕对祂有一些微的信任，但你真的确定祂能够意识到什么才算伤害吗？

        感受到你微微发抖的身躯，祂突然笑出了声。“哈哈，害怕了？”魅魔毫不客气地大力捏了捏你的脸，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当然是开·玩·笑的。”祂的声音跟平时一样情绪高涨。不过你认为这句话的可信度存疑。

        “到目前为止，你都还算听话，我姑且满意。要好好保持哦。”

        ……这绝对是威胁。

        “囚禁什么的，还没有到必要的时候。而且你已经渐渐离不开我了吧？”

        你想要说话，魅魔的拇指却移到你的唇上。如果开口则势必会含进去——那么对话就没有进行的必要了。“先别急着反驳。我说过了，你们人类偶尔也会有弄不清自己想法的时候。更何况……”你完全知道祂又要强调什么，呈现出几分麻木。祂看了看你的表情，似乎觉得有趣。“看来你现在多少也有点自知之明了嘛。”

        “总之，我的种族你也知道的吧？人类虽然时常连自己都蒙骗，不过隐瞒我是没有意义的哦。”

        “说不定在某些时候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呢。”魅魔眉眼弯弯。“毕竟我是‘为你而生’的。”

        祂的话让你脸上发热——耳根一定都红透了。你想稍微遮掩，但没有逃避的空间，只能将一切都袒露在魅魔眼前。

        祂歪了歪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你。“就这么害羞吗？人类真是不坦率。”

        “这是我没办法理解的情绪……不过不讨厌哦。”祂手指发力，将你的头侧了过来。你感觉耳垂传来凉意，祂的尖牙轻轻磨着。

        “你口是心非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祂的手顺着脖子向下，如同羽毛浮于水面，停驻在你的胸口。心脏的位置。

        “囚禁什么的，锁住这个就足够了。”

        魅魔轻声笑着。

        “我能够给你你想要的，为你量身定做的一切。”

        “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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