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形象

“那个，魅魔大人，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你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捏着毛绒玩偶，似乎心情不错的魅魔，忍不住开口说道。

        祂莫名其妙瞥了你一眼。“什么怪称呼，有话就说。”

        “因为一般来说，s的印象不应该都是冷酷？成熟？威严之类的吗？”你咽了咽口水，“为什么您会选择这样的形象呢？”关于这一点你一直很好奇。毕竟祂不仅外形偏向精致单薄，身份也不是什么带有压迫性质的高位者。和你想象中的s有些不太一致。

        “这种事不应该问你自己吗？”魅魔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搞清楚，我是谁召唤出来的啊？”

        “嘛，不过人类确实有时候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搞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尤其是你这种脑子一直不太清晰的类型。”魅魔兴致缺缺。“求我我就告诉你。”

        “求求高贵的魅魔大人解答我这个愚钝的凡人的迷惑吧。”你从善如流。

        “…无聊。”

        “魅魔的存在是遵从特定人的欲望感召而来的，但不会完全按照对方内心的想法产生设定。这对那个人类来说不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吗？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完美情人什么的。”你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点了点头。

        “虽然说我们的业务范围其实并不局限于某个人，但是召唤者的权重会更高一些。所以说呢，最终呈现在你们人类眼前的形象，都是在参考对方深层欲望的基础上选择出来，再按照魅魔本身的喜好加以润色形成的。只要满足了基本的诉求，其它地方有出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确实。”你松了口气，虽然癖好特殊，但是如果祂真的是什么教科书级别的s形象，反而会让你不知道如何应对。

        “而且说到底，凭空捏造出一个具体到方方面面的性格是很麻烦的。来这边的报酬不足以让我们做到这个地步。”魅魔看了你一眼。

        “……说到这个，仔细想想，和我性格差不多的同族确实很少收到召唤啊。以至于大部分前辈的经验都没什么用，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还差点被……”

        “什么？”祂小声嘟哝着什么，你没听清。

        “…没事。只是一般人不会对所谓“虚拟生物”产生这样的诉求吧？被虐待，被掌控什么的。”祂摸摸下巴，歪头看你。你发现祂本来微微翘起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平了。

        “该说你是天生下贱好呢，还是脑子坏掉了呢？”

        玩偶扔到一边，魅魔伸手摩挲你的脸颊。很冰凉，仿佛结了层霜。这不是人类会有的温度。

        “说实话，我现在已经有点烦了。到底为什么要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啊？麻烦你再努力一些可以吗？我的业绩你应该比我更加操心才合理吧？”祂靠近抵着你的额头冷冷质问。“我到底是因为谁才摊上这种事啊？你不会感到愧疚的吗，为什么不能自觉地多动动脑子好好补偿我呢？什么都不付出就想得到报酬这种事，就算是你也该清楚不可能的吧。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明白自己的立场啊？”

        魅魔的指责让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

        “闭嘴。”祂突然伸手掐住了你的脖子，慢慢收紧。你先感觉到疼痛，随后渐渐难以呼吸。祂的眼睛是漂亮的浅褐色，但并没有给你带来温暖的错觉，你只觉得自己在凝视什么无机的造物。

        “你的样子还不错嘛，脸都涨红了。很痛苦吧？想要逃开吗？在我同意之前，不可能的哦。”

        窒息的感觉让你不受控制地开始挣扎，祂看起来并不强壮的躯体却如同机械一般纹丝不动。你再一次意识到了你与魅魔之间巨大的力量沟壑，无法抵抗。

        伴随着缺氧，逐渐连感官都难以维系，似乎一切都离你远去。当你怀疑就要这样死去时，魅魔松开了手。你跌坐在地，止不住地咳嗽，求生的本能迫使你大口地呼吸。

        “好啦，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许说话，不许发出声音。一直到我满意为止。”

        祂拍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看起来十分无邪。

        “……”你咳嗽了一阵，缓过劲来，张嘴想要反对。

        “嘘——”一根手指抵住了你的唇。祂弯下腰，凑到你面前。“刚才咳嗽就不和你计较。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现在开始，不·许·说·话。不听话的话真的会掐死你的哦。”祂声音带着笑意，但眼神冰冷。颈间尚存的疼痛让你明白这不是说说而已。

        “至于怎么和认识的人解释，这是你自己的事。最好不要试图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违背我，如果不想死的话。”

        “我说过的吧？死亡不是结束。”

        “……”你有些绝望，开始质疑起自己曾经看过的魅魔文学。

        突然眼前对上精致的下巴。额头掠过柔软的触感，祂起身，伸手揉了揉你的脑袋。

        “要记住我说的话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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