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她？”骆玉挑眉。
“嗯，侯爷拿出来的不少信件，都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我妹子严映雪偷走的，所以我知道她跟你们联合了。”严临做着解释。
“好，我会的。”骆玉依然答应了。
严临说到最后，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做了交代，他也没有在留下去的理由，他站起来，看向骆玉深深一拱手，起身时，眼眶通红。
“今后这一生，怕是都不能在见面，在下，祝侯爷夫人健康快乐，平平安安一辈子。”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骆玉看向他的背影，微微颔首，眼里带着疏离，“严公子也是。”
严临脚步一顿，随即大步离开了郑记面馆，也离开了……京城。
骆玉这边还好，陆源跟奕王就不太好了，他们此刻在京城外面的林子里打架，奕王打不过陆源，被揍得鼻青脸肿。
奕王躺在树下靠着树，一边擦着鼻血一遍怒骂陆源。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你从未将我放在眼里，父皇偏心，就好像你才是他的儿子，对我们一点也不好，但好歹你站在中间，不偏向任何人，可后来，你彻底站在了赵淙那边，这事，困扰了我很久。”
“再后来，我懒得想那么多了，我最重要的事就是拿到那个位置。”
陆源坐在奕王对面，“归根结底，是你站在了权贵的这一边，你们始终搞不清楚，其实大宣无数的百姓，才是大宣皇室最应该在意的人，而不是那些官员，乡绅，商人。”
他们说了很多话，最后奕王走了，带着妻子女儿离开了京城。
陆源打马回京，一路上都有人跟他打招呼，更加让他确信，他所做，真的一点错也没有。
日子，从这里开始变得悠闲。
奕王被发配封地，无召不得回京，此生与帝位无缘，南王被陆源借着这次的事件，拔除了不少人，开始变得更加的低调，比原先还要低调几分。
朝廷一片清明。
然而陛下的身体，经受无数刺激，再加上吃药过度，却是撑不住了。
大限将至。
他召见了成王殿下赵淙。
这是他们父子一年之后的见面，物是人非。
赵淙面无表情，陛下看向他，“你长的像我，不像你母亲，你母亲美艳无方，是个极其高挑的女子，我很想她，很想她。”
“可是我……”
“你有很多女人。”赵淙面无表情拆穿了他，一双眼像是看破了这一切。
陛下苦笑了下，他看向赵淙，“我知道你跟澜宣可以过得很幸福，但是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一样，你也会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带到她的面前，身为帝王，这是你无法改变的规律。”
赵淙坐在旁边，面无表情，眼里也没有任何情绪。
陛下看他这般模样，“性格的话，你像你的母亲，不像我，她以前劝我，心思不要这样复杂，要单纯一点，她傻乎乎的，那个帝王不复杂？”
“后来她因为单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我，也为了我的复杂付出了代价，淙儿，你比我更好，大宣交给你，我很放心。”
“陆源，萧璟，骆清风，梁以秋，林云清等人，他们会衷心与你，但是父王要告诉你，不要太信任他们，身为帝王，要随时冷静的看着这一切，随时可以抽身离开。”
“一方面，我倒是希望，陆源这孩子多生几个孩子，另一方面，我希望他只生两个闺女，可是，这样一来他们陆家就断了香火，也罢，希望陆家人，一直懂事吧。”
“陆家人聪明，他们从不结党营私，只忠于当今皇上，你可以信任陆源，反正，他到了四十岁真正掌权时，他会带着他的小妻子退隐山林，不给我们烦恼，这是他们陆家的传统，所以这些人中，你可最信任陆源。”
“至于其他人，不要太信任，即便你的妻子，她有了儿子，她的儿子想要你的位置时，你也要防备着……”
陛下不停的说，不停的说，赵淙的眼神越来越冷。
他看向陛下说：“你为自己的复杂付出了代价，也要我为你的复杂付出代价吗？陛下，我不是你这样的人，我不会这样的。”
“陆源为我，几乎付出了生命，即便他跟玉儿很厉害，生了六个儿子我也依然信任他，因为我了解他，他会教养好他的儿子。”
“至于澜宣？她是我生命力最重要的光，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弃她，不然就是背弃我自己，我知道你，以及你之前的无数个皇帝，你们都想用女人来绑定他们的家族，笼络人心，但我不想这样，我不会这样。”
“我的朝廷，不需要女人来稳定。”赵淙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陛下冷笑了一下，说让他到死了那一天，再回首这一生。
赵淙脸上挂着嘲笑，“我这一刻的选择，就是我此刻的选择，我尊重，以后的选择，我也会尊重，我跟你们最大的不同，是你们把帝位捧得太高了，你们太在乎这个位置，而我，不在乎这个位置，我只在乎天下百姓的死活。”
“人，活的就是本质，你们被帝位蒙蔽，绑架了父皇，他们的一生都被这个位置困住，其实从未得到任何自由。”
“我知道，当皇上有太多的好处，天下的美人，在京城能吃到江南最鲜美的鲥鱼等等，你们都可以拥有，这些东西，常人做梦都不敢梦，可你们唾手可得，可是我不在乎这些。”
赵淙不在乎这些，从某些方面说，他是一个低.欲.望的人。
“你真的很像你的母亲，不像我，你恨我吗？”陛下一直用我来跟赵淙聊天。
赵淙看向他，“不恨。”
他的恨意，都已消失了。
他想，他的一生，真是够悲惨，要不是有澜宣，陆源，萧璟，骆玉这些人，他也会跟他父皇一样吧。
陛下轻轻闭了一下眼睛，赵淙看得出来，他的手有一点抖。
他这一刻，是孤独的。
他看向赵淙，“带你的孩子，你的妻子来看我，你们看完我，再让陆源来看我，让他带着他的小妻子他的女儿们来。”
寇澜宣跟赵承去见了陛下，赵承长得越发好看了，完全继承了寇澜宣的美貌。
陛下摸了摸赵承的头，拿出玉玺递给他，“喜欢吗？”
赵承拿着玩得爱不释手，他已经一岁多，勉强会走路说话了，还在长牙，口水滴答的。
“喜，的。”他艰难的说了两个字。
陛下高兴的笑了，然后又说：“你小叔叔家的馒头长得漂亮，名字也取得好，叫陆银，以后你封她为皇后怎么样？她说不定能像他的母亲一样，能生双胞胎呢，还能让你的国库银子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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