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厂卫们带着女眷和几个罪犯移交大理寺,独独把王五扣下了,冯宝川从不怀疑宁佑,她说有问题那肯定有。
前面冯府和谢府就不在一个方向了。
谢一斗这才看到宁佑通红的侧脸,“……宁兄,你的脸……怎么了?”
被狗咬了一路,但她不敢说:“被马…颠的。”
谢一斗:马还能颠脸上?
看着她知己身后把她揽的严实的人,沉默了半响,心里点头,要感受爱情的甜蜜就要承担甜蜜的禁锢,大师,她悟了。
也不再多言:“宁兄,过几日我再去拜访你,冯府是吗?咱们可是还差一顿好酒。”
宁佑压下心头的悲伤,她回去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点点头朝她拱手致意,看她带着谢府家丁潇洒离去,眼含热泪。
“舍不得?”
耳边传来阴狠的声音,腰肢被握的生疼,宁佑僵硬地停下点到一半的头,疯狂摇头。
冯宝川冷笑一声,也不再说什么,迅速打马载着她回府。
王六和一众小宦官一直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直到看到公公提溜着一个人下来,心头的大石才轰然落地,眼含热泪地上前一瘸一拐地把大门死死地关上了。
巨大的窗户被遮盖的严严实实,曾经即使夜晚也十分明亮的房间一片漆黑,只有她曾经躲过的那张小破桌子上有一根细小的红烛,光影摇摇晃晃,几乎要被黑暗吞没,角落里零散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刑具。
冯宝川正在外面批折子。
宁佑从一开始地瞳孔地震,双腿发软,到现在已经完全放弃挣扎,一脸咸鱼地摊平在了床上。
甚至还能翻个身思考,这个七年前没有的同福客栈究竟从哪冒出来的?没错,去浙江的这条路她七年前就走过,连怎么避过锦衣卫都是跟当时的余小将军们学的,要不然东厂也不能查她查的这么费劲。
问题是…这个黑店它叫同福客栈,她确信这个名她只跟朱成矫讲过,而且说的绝对是阳光向上版的同福客栈。
再次翻了个身,宁佑叹了一口气,揪紧了身上的白布,可能就是巧合,是她想多了。
脑袋一空,宁佑忍不住看向旁边,简直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宁佑抖着小腿,拿起其中一个烙铁形状的刑具举到眼前,满脸不可思议,她也是阅尽千书的人了,这是什么东西,她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脚步声从外间逐渐逼近,宁佑立刻慌张地扔下手中的刑具,紧紧地闭上了眼。
身侧的床榻微陷,冯宝川身上独有的香气一点一点的笼罩上来,宁佑睫毛不安地轻颤了两下,心神又有点激荡,陡然头皮一疼。
冯宝川见她闭眼装死,忍不住扯起她的头发想逼她睁眼,却被她的惨叫吓的连忙松手,他用的都是能让她微疼的力度。
宁佑今天晚上百米冲刺,又见到超出了自己知识范围内的东西,劳累加紧张,小腿顿时抽了筋,当即疼的满头大汗,弹坐起来就去够自己的小腿。
身侧越过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微凉的脚尖往上一掰,见她疼的再次惨叫,冷漠地道了句:“活该。”
另一只手却捏着她的小腿肚轻揉,抬眸瞥向她身前,昏黄明灭的烛光里,白的格外晃眼,比走之前清瘦了不少,手下生气的用力一捏,他好不容易让她长点肉!
宁佑嘶了一声,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这才发现身上唯一的白麻布滑落到了腰际,顿时耳根通红,连忙就要拽上来,却被他阴厉地看了一眼,当即手脚僵硬,头顶冒烟地垂着脑袋,委屈巴巴的松开了。
室内温度逐渐升高,冯宝川见她不再疼后,松开手,走到床脚,微微躬身扯起地上的东西。
室内昏黄的不行,宁佑没有夜能视物的本事,有些忐忑地听着当啷清脆的声音,心里慌得不行,不会吧不会吧。
过了会儿就看见那个高大模糊的身影折了回来,借着帘外的亮光,宁佑看清了他手中一闪而过的银光,瞬间瞪大了眼睛,披上白布就要往床下跑,救命,现在怎么还会有这么大方的男人,白送一间小黑屋不说,现在还要白送一条银锁链!
却被大手一把拽住纤细的脚腕拖了回来,急的挣扎道:“公公,你听我解释,我是有难言之隐……”你听我胡诌。
咔嚓锁扣轻响,垫着皮毛的银镯松松垮垮地扣在宁佑清瘦的脚腕上,既不会让她挣脱又不会伤了她,冯宝川红着眼眶冷笑,解释?他不想听她乱扯。
宁佑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自由消失,两眼无神的看向床顶,累了。
冯宝川站起身弯腰扯起她的头发,凑近她被迫抬起的脸,轻轻拍了两下,森森利齿轻扣:“这是咱家特意给你准备的,喜欢吗?之前咱家就告诉过你,你若是敢跑,就打断你的狗腿,从今往后你就待在这里,哪怕是死了也埋在这块儿地下,哪也别想去。”
“公,公公。”宁佑浑身打了个寒颤儿,病中垂死惊坐起,拼尽全力发出自己对自由最后的呐喊道:“公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公公,求您饶了宁姑娘吧,宁姑娘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小桃在外面听见宁佑的两声剧烈惨叫,再也忍不住,浑身颤抖地替她开口求饶。
宁佑听着帘外小桃的声音,顿时感动的痛哭流涕,好小桃。
“呵,好一个鬼迷心窍,如此主仆情深,看来倒是咱家是个恶人了,来人,把这个贱婢拖出去给咱家打!”冯宝川几乎抑不住怒气,她倒是讨人喜欢,才多久就能让人不顾性命来替她求饶。
宁佑听见进门拖人的声音,顿时一激灵,连忙握住冯宝川的手腕求道:“公公,别别,都是我的错,公公要罚就罚我吧,……公公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她跑之前,特意找借口给小桃放了两天假,哪舍得让小姑娘无辜挨打。
冯宝川掐紧掌下的下颌,手掌一路顺着脖颈往锁骨下狠揉了一把,凑近宁佑耳边轻柔道:“怎么罚都行?这样也行?都受的了?”
热气洒到宁佑的耳后,宁佑咬住嘴唇,颤着咽下口中的闷哼,陷进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一时脑袋发昏,咬着牙点头道:“都…都受的了。”
那受不了也得硬着头皮受啊!
锁链叮当作响,十只细瘦的手指用力的揪紧身下的床单,咬紧下唇,眼皮几乎红肿的破皮,
感受到利齿微有松懈,宁佑这才猛喘了一声,从濒死中缓过来,急忙喘息着给自己争取宝贵的歇息时间:“衣服,公公,呜呜,别咬了,您的衣服。”
冯宝川抬起阴沉猩红的双眸,苍白尖瘦的下巴上还挂着晶莹的水渍,舌尖缓缓舔走唇上的粘液,跪起身子,直勾勾地看向她,张开双臂。
被迷惑的五迷三道的小书生当即昏着头,软着腰,抖着向来只提笔的手去帮他解衣衫,依旧是脱到中衣,就被摁住了手。
冯宝川微微缓解了心中焦躁的暴虐,这才从旁边摸起一只簪子模样的红玉,玉簪却比普通的簪子细上许些,顶端镶着一颗小夜明珠,精致又华贵。
宁佑再次瞪大了眼睛,回光返照撑起面条一样软的腿,拖着锁链连滚带爬地往床下跑。
冯宝川不慌不忙地在后面追她,像是逗小老鼠的黑猫,抬脚踩住锁链,冷酷地对桌子下的人道:“出来!”
“公公,我,我给您背诗吧,您不是最喜欢听情诗吗,上下千年的所有情诗我都倒背如流。您不知道吧,我还能左手写书,右手作画,左脚弹琴,右…右脚跳舞,见过的人都夸我才技了不得,您……您把那个扔了,我现在就给你表演,咱们,咱们好商量。”
冯宝川压下克制不住上挑的唇角:“你想咱家给你腿打断?再说一遍,出来。”
宁佑破罐子破摔地拱了出来,抱住他的小腿红着脸道:“大人,民女看那边还有个像烙铁一样的东西,咱把这个放下,您用那个审我,我向来不服气东厂,您让民女见识见识,什么是东厂的手段!”
色授魂与已经不能够形容,宁佑甚至分不清自己姓甚名谁,身在何地,在高床软卧上,听着耳边哗哗作响的锁链声,如同身处第十九层地狱,痛苦欢愉皆由阎王冯宝川一手掌握。
冯宝川轻扯着好不容易进去的夜明珠顶端,就看见身下人的腰肢如同白鱼弹动。
宁佑双眼哭的像个核桃,哑着嗓子哭求道:“别扯,别扯了,公公,那我想解手怎么办?”
冯宝川充耳不闻,宁佑几欲崩溃,“祖宗,亲祖宗,真的要坏了。”
“以后还跑吗?”冯宝川轻转着夜明珠,不敢用力,怕真伤了她。
宁佑咬牙道:“我还跑……”
身后人面色瞬间沉冷了下去,将玉簪抽出半截,又猛地捅了回去。
宁佑惨叫着补充完剩下的话:“那我就是孙子……”随后有气无力地道:“祖宗我错了,真的大错特错,我这就给您作检讨,几千字都行……求求您让我解手吧……”
冯宝川脸色稍霁,拿起床头的花瓶道:“解吧,解完簪子还要放回去,以后咱家开心你才能解手。”
宁佑:“……”究竟是哪个不要脸的大臣让您进步这么大!我非得让谢家参死他不可!
等宁佑浑身散了架,昏昏欲睡地抱住终于埋进她颈窝的冯宝川,见他眉眼餍足,松了一口气,这祖宗可算是困了,再也撑不住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主子。”
“人进诏狱了?”椅子上的人转着拇指上的翠绿的玉扳指,漫不经心地道。
“进,进去了,主子放心。”地上的人头皮发麻,畏惧地看了眼他旁边的翡翠箱。
听到这话,上位者颇觉开心地眯起了那双狭长不似人的双眸,像是成精作怪的狐狸,“下去吧。”
“是,是。”地下的人立刻慌张地起身离开。
暗处走出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玲珑女子,轻声娇道:“公子,为什么要把人送到那个…阉人手里。”
说到阉人眉间染上不屑,不过是仗着武艺得陛下宠爱,身处高位又如何,还不是个奴婢。
上位者诡异地裂开了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摸着身侧的玉箱轻柔道:“上次的…朱七是你派去的?”
玲珑女子有些慌张地跪下道:“公,公子,奴婢也是为了公子,想偷来东厂奸细的名单,这样我们不光能知道那些人,还能反过来利用。”
“你们平时怎么折腾,我不想管。”似叹非叹地道了一句。
玲珑女子一喜,膝行向前爬到上位者跟前,娇媚道:“公子,奴婢对您忠……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美人的头颅被摁入旁边的玉箱,双眼惊惧地睁大,没一会儿,那带血的浑圆眼珠连同那张美人皮就被啃噬殆尽,只剩一幅带着血肉的白骨。
上位者踹开化水的白骨,伸手探入旁边的玉箱中,黑豆大小的双眼,八只毛茸茸的长腿,顺着那双苍白的手缓缓地爬了上来,口器中还有未消化完的狰狞血肉。
上位者轻柔地抚摸着小宠物鼓胀的肚囊,轻叹:“但谁…允许你们伤了她。”
说完开心地扯开嘴角哼起歌来:“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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