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找到办法
陆羽静静地坐在辰镜的床前，眼神温和地看着他。
这么多年来，恐怕陆羽也是第一次这样看着他。
辰镜说的以毒攻毒，也是他想到的一种方法，也是当前他能想到的最佳的治疗方法。
“老头，我知道你的担心。”
陆羽忍住了想要抽烟的冲动，慢慢地说道：“第一个就是所需要的毒物太难寻找，必须是至奇至毒之物才行。”
“第二个就是，需要治疗的人拥有极其精湛的医术，要不然服下的毒物不仅不能成为解药，反而会成为毒药。”
“我说的对吧？”
“说的对又能怎么样？”辰镜平静地说道：“这两个条件你能够做到那一条？”
陆羽沉默地低下了头。
那些至奇至毒之物，至少他现在没有任何的头绪。
另一方面，医术精湛这四个字，陆羽查看完辰镜的病情之后，完全不敢说自己担当得起。
虽然他的玄门九针已经达到了六针的水平，但是要想彻底地治疗辰镜，那还远远不够。
按照他的推断，至少需要达到三针的水平才行。
而且这只是满足了最基本的条件，成功率自然是极低的。
陆羽沉默了有好大一会，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老头，别太悲观。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啊！大不了我……我给你摔盆呗！”
他裂开嘴笑着说道，但是笑容中的那份无力感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何必呢！”辰镜苦笑着说道。
他本来就是孑然一身，遇到了陆羽之后才算是有了个伴。
不过此时他倒是宁愿没有遇见陆羽。
要是可以的话，他宁愿选择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也不愿让这些人为了他东奔西跑。
“因为……你养了我这么多年，挺辛苦的！”
“就这？”
“好吧。还有我对你的愧疚。小时候我偷喝你的酒，然后给你兑水。你跟李寡妇打牌我偷偷往房间里扔鞭炮，还有……”
陆羽巴拉巴拉地说着。
“行了，行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辰镜翻了个身把头扭向了一边。
他的眼眶变得湿润了起来，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还有个人记得他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
感觉还真的很不错啊！
陆羽也没有继续打扰他，“老头，你先休息一下，把衣服换了吧。”
他说完看了一眼药无医就往堂屋里走去。
药无医看了看侧过身去的辰镜，最终还是乖乖地跟着陆羽走出了房间。
“别为难这个丫头，这件事都是我的主意。”
辰镜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他怕陆羽把这一切都怪在药无医的身上。
“你好好休息，别瞎操心了。”
陆羽隔着房间喊道。
堂屋里。
陆羽出来之后就从兜里掏出来一根烟。
“吧嗒”一声，香烟燃起。
陆羽抽的很凶，一口下去，一截银白色的烟灰就出现在了香烟尽头。
药无医站在旁边默默地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在等待家长的责骂。
“唉！”
陆羽看着药无医可怜的模样，那些指责的话到嘴边也都变成了这一声长长的叹息。
药无医听到陆羽的叹气，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略带啜泣地说道：“陆羽哥哥，对……对不起。都是我没用，要是我能够努力学习百蛊谱的话，师傅也不会变成这样。我……我……”
陆羽用空闲的那只手，轻轻地摸了摸药无医的小脑袋。
而后轻声说道：“傻丫头，别自责了。这件事不怪你。要是按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岂不是更是个废物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药无医猛然抬起了小脑袋，大眼睛看着陆羽急忙说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不是你的主意。”
陆羽手背擦去药无医脸上的泪水。
“是……是我自己的主意。”
药无医结结巴巴地说道，她想把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这样也许可以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就在这时，院子外响起一阵急刹车的声音。
片刻之后，林筱涟就从外面冲了进来。
“陆羽，你别乱来。这件事都是我的主意。”
她还没进房间就开始大喊起来，主要是怕陆羽一着急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人心最伤不得。
但是此时的陆羽却比她想象的要冷静的多，也可以看出来药无医在他的心里的分量。
“你看，我就说这件事不是你的主意吧。”
陆羽拍了拍药无医的肩膀，说完就往屋外走去。
在堂屋门口，两人的视线碰到了一起。
“姐，这件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陆羽直接质问起来，因为他心里有一个结。
他怕林筱涟没有把辰镜当成亲人。
林筱涟看到陆羽没有暴怒，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面对陆羽的质问，她一点都没有慌张，而是冷静地说道：“告诉你？除了多一个人跟着瞎着急，还能有什么用？”
陆羽本来还像冲着林筱涟发一顿火。
但是被这一句话给憋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至少这件事我有知情权吧。”
“我说了，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等我有了一些确切的消息，再来告诉你。”
陆羽听到林筱涟的话，心里的那个结也荡然无存。
不过他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来。
“好，这件事我不问了。至少你要告诉我，老头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吧。”
说到这件事，林筱涟的脸上也带着几分歉意。
她看着陆羽，开口说道：“上次你进了监狱之后，师傅他回了辰家一趟。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等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
陆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中的烟都忘了抽了。
原来他从监狱里出来，还有这一层内幕在里面。
看来他一直想的都太简单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能从监狱里出来，是王老头出的力。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能出来主要还是因为辰镜这一身蛊毒换来的。
“姐，你是不是已经在寻找至毒之物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陆羽知道林筱涟肯定开始了行动，也肯定会有一些消息。
没想到林筱涟没睬他，直接走进了屋里。
“你就让我站在这里跟你讲啊？我跑了一路能不能喝口水？”
“能，能！”
陆羽挠着头跟着进了屋里。
林筱涟看到站在一旁默不吭声的药无医，走过去安慰她道：“无医，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恐怕接下来还要再辛苦你一段时间。至于学校那边，你不用担心，我都已经给你办妥了。”
药无医摇了摇头，紧紧地抿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
她心中的委屈在此刻也到达了顶峰。
林筱涟直接把药无医拉到了怀里，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药无医把脑袋深深地埋在了林筱涟的胸前，然后身体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有姐姐我在呢。”
她瞪了一眼陆羽，意思就是你看把孩子吓得。
陆羽这次真的是有口难辩。
他一开始确实有责怪药无医的意思，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难道是他刚才的表情太吓人了？
想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
林筱涟等药无医稍微平静了下来，让她先到房间去休息一下。
这时候她才有时间，坐下来喝了口水。
“这件事真的跟无医没关系，倒是还要感谢她这段时间对师傅的照顾。换个人都不一定能够照顾的这么细致。”
陆羽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她学习的百蛊谱对老头体内的蛊毒也有一定的压制作用。”
“所以，你对人家好一点。”
林筱涟白了陆羽一眼。
“我……我对她已经很好了，当成亲妹妹来对待了还不行！”
陆羽争辩道。
“行了。总之无医的事情你就别提了。”
林筱涟放下水杯，开始说正事，“这段时间我查了很多的资料，发现了几种可能存在的至毒之物。”
陆羽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论起收集消息，他是真的比不上林筱涟。
“第一种，是雪山上生长的一种植物，名为雪葵。”
“雪葵？你说的是那种生长在雪山上，千年一开花，千年一结籽的葵花？”
陆羽惊诧起来。
因为他一直以为这种东西都是出现在古籍的记载之中，现实中不可能存在。
林筱涟点了点头，“就是这种葵花，当然现在活着的雪葵可能已经绝种了。但是据说还有一些葵花籽被人保存了下来。”
“据说这种雪葵籽中蕴藏着一种极寒之毒，用来治疗老头倒是一种可行的毒物。”
陆羽评价道，看来他这么多年的医术倒是没有白学。
林筱涟继续说道：“第二种，火岩苔藓，必须是生长了千年的才行。”
陆羽愕然，“姐，这玩意你从哪查到的啊？我倒是听说过火山岩上生长的苔藓。”
林筱涟解释道：“就是火山岩上生长的苔藓，但是我说的火岩苔藓，必须是有千年年份的才行。要不然其中的火毒不足以中和雪葵籽中的极寒之毒。”
“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有一些线索，但是还需要你去证实一下。”
林筱涟叹气道：“本来至奇至毒之物就难找，符合条件的更是凤毛麟角。能查到这两种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显然就这两种东西，就让她大费了一番手脚，这中间恐怕还要搭上不少的人情。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现在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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