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手术室门外的姜烟，看到手术室里的灯再次熄灭，她的心也揪了起来。
这次应该就是最后的结果了。
她心里有一丝期待，但是更多的还是害怕。
陆羽推开门，对着姜烟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放心吧！伯父伯母已经没事了。”
这句话直接击中了姜烟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谢谢，谢谢……”
姜烟的声音逐渐微弱起来，眼泪再次顺着脸颊流下，打在手中的那张死亡通知单上。
她的身体随着抽泣抖动了起来。
赵怡心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见惯了生离死别，但是每当看到家属伤心的时候，心中还是堵得慌。
鱼素素闻不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已经回到了车里。
姜南在赵怡心的怀里，像是有什么感应一样，此时也睁开了眼睛。
一声稚嫩的声音响起，“姐姐，我害怕。”
姜烟抹了一把眼泪，破涕而笑，接过姜南。
拍着小女孩的后背，轻声说道：“南南，别怕，姐姐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趁着两姐妹在一起的时间，陆羽把赵怡心喊到了一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羽心情有些低沉，摸出一根烟叼在嘴角，显然也是知道医院禁止吸烟的规定。
“姜家的别墅着火，姜小姐的父母把小女孩护在了身下，把唯一一块湿毛巾给了小女孩。”
赵怡心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我们赶到的时候，大火已经烧到了门口，只能把离门口最近的三人救了出来，据同事说还有一位阿姨在大火中丧生，没有出来。”
陆羽声音冰冷地问道：“是人为纵火还是自然失火。”
“应该……应该是人为的。但是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赵怡心谨慎地说道。
陆羽点了点头，转身来到姜烟的面前。
“姜姐，这边有什么需要跟我姐打电话就行，我去一趟现场看看能不能有一些发现。”
“好，麻烦了。”
“另外我刚才接到我表哥的电话，我家的两处工厂全部失火。幸亏晚上工人都下班了，没有人员伤亡，但是里面的所有设备都被火烧没了。”
姜烟失落地说道。
现在她只希望父母能平安无事，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关心别的东西了。
“你安心在这陪伯父伯母还有你妹妹，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陆羽说完就走了。
姜烟看着陆羽的背影，感觉这个男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不靠谱。
有时候也会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让她多想。
她父母已经被医生给推出来送到了病房里。
……
陆羽开车前往姜烟的家里，鱼素素坐在副驾驶，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素素，你现在什么实力？”
陆羽好奇地问道。
鱼素素端着酒壶，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不知道，反正现在还没喝醉过。”
汗！
“我是问你的功夫是什么实力，不是问你的酒量。”
陆羽解释道。
“哦。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还没败过。”
……
陆羽聊不下去了，凡尔赛本赛就是鱼素素。
来到姜烟的别墅前，整栋楼已经被火烧得只剩下一个框架了。
别墅里的火已经被彻底扑灭，消防员已经撤了。
现场只有警察在这里维护秩序和进行取证工作。
陆羽停好车，来到门前。
一个警察拦住了陆羽两人。
“你好，这里禁止无关人员入内，请离开吧。”
陆羽递上去一根烟，笑着说道：“警察同志，我是这家主人的好朋友，替朋友过来看看。”
谁知那名警员看了一眼陆羽手中的白将军，根本不卖陆羽面子，“同志，请你离开。”
无奈之下，陆羽只好给赵怡心打了个电话，把情况告诉了她。
半分钟之后，一个负责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笑着对陆羽说道：“你好，我是副局长于观墨，听说你们是怡心的朋友？”
“于局长你好，我是陆羽，这次过来就是想来现场看看而已。”
陆羽客气地说道。
于观墨乐开了花，但是嘴上却说道：“小兄弟，说话要严禁啊，我只是副局长。你们进去吧。”
陆羽顺杆往上爬，“那多谢于局长了。”
说完就走进了别墅里。
来到门口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贾石，沈家的管家，上次在沈家见过一面。
贾石的身边跟着一个人，紧闭着双眼，怀里也抱着一个麻布包裹的东西，看形状应该是一把刀。
贾石也看到了陆羽，怔了一怔，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你不是被抓走了吗？”
陆羽笑着说道：“我在里面表现良好，被提前释放了呗！”
贾石眉头一皱，显然对于陆羽的出现有些意外。
“你来这里做什么？”
陆羽扫视了一圈，“这是我朋友家，我是被邀请做客的，没想到成了这样。话说，你这狗头军师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这件事跟你有关系？”
“你……你不要乱说话，警察同志都在这里。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
“别紧张，别紧张，我就随口一说而已。”
“谁紧张了。”
贾石黑着脸说道。
鱼素素出奇地收起了酒壶，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悦，右手提着黑布包裹的剑，大拇指顶在剑格的位置。
她死死地盯着贾石旁边的那个人。
“余万，我们走。”
贾石着急要把陆羽出来的消息报告给沈仲。
余万在路过鱼素素身边的时候，轻声说道：“我认识你手中的剑，鱼家，素尺。”
鱼素素紧握着手中的素尺，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过大显得有些发白。
忽然！
一只大手握在了她的手上，鱼素素娇躯轻颤，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回去再说。”
陆羽轻声说道。
“能把你的手拿开吗？”
“好的。”
陆羽松开了鱼素素的手，嘀咕道：“天也不是很冷啊，手怎么那么凉。难道是酒喝多了？”
鱼素素黑着脸。
她严重怀疑陆羽是故意的，但是没有什么证据。
陆羽直接来到厨房，因为他在给姜烟父母治疗的时候，发现两人的身上有一些划伤。
那种伤口应该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把玻璃击碎时，产生的高速碎片造成的伤口。
此时厨房里已经被烧的一片漆黑。
但是地上的一个烟头引起了陆羽的注意。
陆羽低下身子，捡起那个烟头。
虽然烟头所剩无几，但是作为一个资深烟鬼，可以看出是一款细烟。
鱼素素盯着陆羽手中的烟头看了一眼，就没有了兴趣。
陆羽翻看之后，就把烟头扔在了地上。
经过这么严重的爆炸，上面的指纹和唾液估计也不可能有任何残留。
阿姨的尸体已经被警察处理过了，地上用白线清晰地画出尸体最后的位置。
查看了一圈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陆羽带着鱼素素就离开了。
在两人走后没多久，于观墨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把现场的工作交给了一个队长之后，也匆匆离开了。
陆羽带着鱼素素前往了姜家的一处工厂，准备去碰碰运气。
在路上，陆羽给林筱涟打了个电话。
“姐，帮我查一个人，沈家余万。”
“你稍等一会，电话别挂。”
林筱涟此时就坐在电脑前，接到陆羽的电话之后，就打开电脑查了起来。
一分钟左右，林筱涟就查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沈家余万，是一个瞎子。目前是沈仲的保镖，地榜排行第80名。”
陆羽对于这个消息有些吃惊，“一个瞎子竟然都能排在地榜80名！”
林筱涟继续说道：“那你是没看到他在地榜的最高排名，他没瞎之前地榜排行50名，据说本人有地榜前30名的实力，只不过是不屑于争而已。”
“那他是怎么瞎的呢？”
陆羽好奇地问道。
“稍等。”
林筱涟在电脑上翻看了起来，最终找到了一条不显眼的信息。
“有了。据说是二十多年前，鱼家消失的那天，余万就瞎了双眼。”
“这上面说是被鱼家当时的家主鱼元武一剑击败。”
“于家？哪个于家？”
陆羽的神经敏感起来。
林筱涟说道道：“鱼素素的鱼啊。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信息了，能找到这些已经不容易了。”
陆羽看了一眼鱼素素，“好的，姐我知道了。姜姐的父母已经没什么事了，可以让白狼去保护一下。”
“我怀疑这次姜家着火是有人故意纵火，凶手和原因我还在查。”
“好的，我来安排，你小心一点，有事情及时给我打电话。”
林筱涟有些担心陆羽。
“姐，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之后，陆羽看着坐在副驾驶掏出酒壶喝酒的鱼素素。
后者已经恢复了平静，就像刚才激动的情绪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素素，你刚才为什么那么激动？”
陆羽开口问道。
“我就是感觉那个人身上有一股让人讨厌的味道，但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闻到过。”
鱼素素没有隐瞒地说道。
“那个人很厉害吗？”
“应该是比你厉害。”
“那跟你比呢？”
……
鱼素素没有回答，但是陆羽觉得受到了侮辱。
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陆羽现在最真实的心声就是，小丑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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