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本是天上人,却驻红尘中
等发现自己上当的宇文成都追出去,李不言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受伤了,走不远的,立刻给我追!”
宇文成都在彭城没有职务,这次参与到战局中也是因缘际会。
“余九”突围本不至于让宇文成都火冒三丈,但“余九”临走之前的行为,却让宇文成都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没有人可以生受宇文成都三拳而毫发无损,哪怕是李不言。
所以李不言当是确实受伤了。
为了不让宇文成都发现“余九”的虚实,李不言并未调用真元防御。
宇文成都得到的反馈,便是“余九”真气不继,难以为续。
是以当李不言一刀将隋将劈碎,宇文成都才会被唬住。
只是宇文成都也想不到,当时李不言的内伤早已经恢复了。
体内凝聚小宇宙,一身功力转化为星图大典,并不代表李不言原本修炼的武功特性便消失了。
当宇文成都三拳打完之后,星图真元一转,伤就好了。
但李不言依旧借助这个机会,为在场的人留下了自己受伤的印象。
很快,就有隋兵来报,“余九”已经杀出彭城,朝河南方向去了。
这也是李不言与双龙的约定,寇仲徐子陵与素素约在荥阳,待彭城事了,肯定是要往荥阳一趟的。
李不言左右无事,接下来的任务不过是带着屠龙刀乱跑,遇到合适的人就想办法“留下”一些屠龙刀上的龙纹。
就像李不言故意用屠龙刀拍飞宇文成都掷来的重盾,便是为了在重盾上留下龙纹。
而且河南还是瓦岗军的大本营,崔让与李密都在河南。
“余九”既与沈落雁有“约”,肯定是不能失信的。
不过从彭城到荥阳路途遥远,李不言的地图上又是迷雾一片。
所以当李不言离开了彭城后,留下一些踪迹误导追踪者,自己便换回本来的样貌,又上了李世民的船。
只不过因为耽误了些时间,回到李世民船上时,已是第二天了。
上船时,李世民并李秀宁正在迎客,其中一女样貌熟悉,不是单琬晶还能是谁。
而在单琬晶身边的,自然便是东溟派之主,东溟夫人单美仙了。
李世民一行人也见到了沿江朝船上走来的李不言。
几个女子顿时呆立当场,好似连魂都丢了。
只见李不言三重雪纱及身,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提溜着乾坤葫芦潇洒饮酒,一派仙人风骨。
只站在那边,便叫人的眼睛无法挪开,仿佛李不言便是一片神秘深邃的宇宙,像黑洞一样牢牢吸引了女人的目光,叫人忍不住想要深入探究他。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李不言饮酒高歌,实际却是在木婉清面前装比。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相公这首词真好。”
木婉清虽然不懂欣赏,但也听的出这首词的好处来。
再者,李不言便是念首歪诗都是香的,何况这种“抄”来的名篇。
“配上白发再来唱这词就更好了,婉儿你看我给你变个戏法。”
“不要!”
木婉清知道李不言要干嘛,但立刻阻止了。
如果李不言变出一头白发,木婉清会觉得他与天山童姥更配。
哪怕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
李不言都被木婉清的想法逗笑了,但也停下了给自己变一头白发的想法,“婉儿瞎想什么呢,我与师姐可差了至少一甲子的岁月呢。”
木婉清却是一个明白人,“等到相公一千岁的时候,一甲子岁月又算的了什么。”
李不言被木婉清的刁钻角度打败,放弃了挣扎。
“那就挑染一下吧。”
李不言总是随心所欲,起了染发的念头,怎么都要尝试一下才行。
心念一动,李不言额前鬓后的几缕泡面须便化作了雪白。
“李师!”
李世民快走几步,迎了上来。
“李师此词当真是荡气回肠,让世民听了亦生出名利荣耀不过如此的念头,恨不得跟随李师,做一个蓑衣渔叟。”
李不言“哈哈”大笑,“那可不行,若真如此,本座岂不成了罪人?”
有些话此时不好提及,李世民只好面带微笑,为李不言介绍东溟派之人。
东溟夫人与单琬晶已经从初见杀中回过神来,便见李世民说道:
“这位便是天机门李不言李掌门。”
李世民背对着李不言,对东溟夫人使了一个眼色。
东溟夫人掌管着东溟派这么大一个势力,脑筋自然不会不好使,看到李世民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
“东溟派单美仙,见过李掌门。”
单琬晶得到了东溟夫人的暗示,亦跟随道:“东溟派单琬晶见过李掌门。”
李不言摇摇折扇,点头道:“东溟夫人,人如其名,好!”
言罢,便对李世民说道:“二公子有客至,便不需要招呼本座了。”
李不言顾自走到船头,哪里有一条鱼竿,是前些日子李不言钓鱼的专属座位。
待李不言走远,单琬晶当场冷哼一声,对李世民问道:“那人好生无礼,二哥为何对他如此客气?”
“禁声!”李世民表情严肃,十分认真的说道,“琬晶绝不可对李师无礼,倘若再有不敬李师之言,就休怪二哥与你翻脸了。”
单琬晶有些愤愤不平,但也很快明白这是李世民在暗示自己,嘴角一撇,略微有些不情愿的说道:“琬晶知错啦。”
一行人朝着舱厅走去,直到进入舱厅,东溟夫人才终于问道:“世民,那为李掌门到底是何人,为何连你都要称他作李师?”
李世民苦笑一声,“不瞒单姨,能够称呼一声李师,已是世民高攀了。”
东溟夫人与单琬晶闻言色变,能让当今四大门阀之一的李阀二公子承认一句李师都是高攀,那这李不言究竟该是什么来历?
这一句高攀,可不是自谦或者戏言,很显然李世民是真的认为自己高攀,同时亦感到十分遗憾。
唯有李世民恨不得抛弃一切拜入李不言的门下,却未能得偿,才可作合理解释。
东溟夫人慎重的问道:“世民可否详细说说?”
李不言并无要求保密自己的来历,是以李世民自然愿意与东溟夫人行个人情。
况且东溟派做兵器生意,是打天下必不可少的助力,让她知道有李不言这样的存在站在自己这边,也是一种拉拢人心的手段。
别看东溟夫人与李渊关系亲密,但真当要争霸天下,甚至是争夺皇权时,这份上一辈的交钱,亦不见得十分管用。
还不如早点让东溟夫人知晓,李世民已经拿到了称帝的最大筹码,让东溟夫人主动加入自己的阵营。
不过李世民也不是什么愣头青,不至于什么话都往外说,能够告知东溟夫人的情报,自然都是权衡过后的了。
于是单琬晶又听了一遍“九州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传说。
这个传说昨夜单琬晶就从寇仲,徐子陵口中说起过。
当时单琬晶并不相信,那“余九”的表现固然厉害,但从寇仲,徐子陵离场之后的表现来看,也不是无法可解。
但在两人口中,那屠龙刀好像就成了无敌的象征,只消得到了屠龙刀,平定天下指日可待的样子。
这样的大话,又出自两个扬州混混之口,单琬晶自然不愿意相信。
可当李世民也这么说的时候,就由不得单琬晶不信了。
况且,寇仲徐子陵口中的高人,好像就在李世民的船上。
李不言给单琬晶的印象,也十分符合高人的设定。
还不是一般的高人,应该说是像极了高高在上的仙人。
李世民没有透露李不言的实力,也透露不了。
李不言从未表现出过自己全部的战斗力。
但关于屠龙刀,李世民却说了许多。
包括记载于屠龙刀上的上古神功,化龙诀。
而李世民所言关于屠龙刀的特征,亦让单琬晶与昨夜的经历一一对应。
“确实与二哥所言一致,那该死的胖子举止狂傲,又十分霸道,所用武功也与二哥提及的特征有几分相同。”
“琬晶难带已经见过屠龙刀了?”李世民罕见的脸色大变,“万幸琬晶安然无恙,下次若再见到屠龙刀的主人,可千万要躲的越远越好。”
想起昨夜的遭遇,单琬晶确实也有些后怕,点了点头说道:“那刀如此厉害,二哥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么?”
东溟夫人亦在意这个问题,这屠龙刀的存在显然超出了大家的规格。
若那化龙诀真的如描述般厉害,等到“余九”练至大成,天下还有谁能抗衡?
而每一个意图争霸天下的豪杰,又有谁愿意屠龙刀落在别人手中呢?
“想法自然是有的。”
李世民自信一笑,将随身的倚天剑放在身前桌案上,“单姨勿怪,世民之前倒是忘了提。
那关于屠龙刀的偈言实则还有后续。
九州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配上李世民刚刚自信的动作,东溟夫人与单琬晶立刻明白,所谓倚天,就是李世民面前这柄剑了。
单琬晶眼睛一亮,那倚天剑华丽精致,有着让人眼前一亮的高颜值。
“二哥让我瞧瞧这倚天剑!”
单琬晶说着便探手去取倚天剑。
以李世民与单琬晶的关系,自然不至于连瞧一眼倚天剑都不许。
可当单琬晶的手就要触及倚天剑时,倚天剑忽然宝光大作,一道剑气自剑鞘中升起,直朝单琬晶斩了过去!
单琬晶完全没有防备,眼看就要被倚天剑气所伤,李世民及时出手,使了一个奇妙的手诀,便将剑气收了回去。
“抱歉了琬晶,是二哥疏忽了,这倚天剑与屠龙刀乃是对头,它似是感应到你身上留下的屠龙刀气息,将你当作了敌人。”
对于李世民的解释,东溟夫人与单琬晶实在没有不信的理由。
她们与李世民又无利益冲突,也无仇恨在前,李世民完全没有使计的意义。
东溟夫人惊讶问道:“这神物,莫非有灵?”
李世民将倚天剑安抚一番,答道:“神物自然有灵,世民能得倚天认可,还要感谢李师恩赐。
倚天剑与屠龙刀择主大为不同,倚天十分挑剔,若非合意之人,是决计不肯合作的。
但屠龙刀则不同,它对刀主并无太多要求,合意多时便多发挥几分威力,便是全不满意,亦不妨碍持刀人使用它。”
李世民将安抚好的倚天剑递到单琬晶面前,“琬晶可以试试,这番倚天不会伤你了。”
单琬晶将信将疑的单手去握倚天剑,却见倚天剑周身泛起一团剑光,将单琬晶的手隔绝在外。
李世民宠溺一笑,说道:“倚天有些小脾气,琬晶最好是尊重它一些。
倚天,琬晶只是性格比较直爽,并无轻视之意,她仅是想见识见识你的神异罢了。”
东溟夫人和单琬晶都觉得李世民有点不对劲,像是中了邪一样,一把剑,就算有灵,难道还能像人一样思考么?
不过为了亲自确认倚天剑的真假,单琬晶还是换作双手接过倚天剑。
也许是李世民的安抚起了作用,这次倚天剑并未抵触。
剑一入手,单琬晶就感到一股全不寻常的感觉。
这倚天剑十分高冷,一副根本不想配合单琬晶的样子。
那感觉就像是知道自己若拔倚天去斩身前的桌案,绝对不会伤了桌案分毫的样子。
单琬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这种感觉却又无比的真实。
理智与感性的割裂,让单琬晶毫不犹豫的抽出倚天剑,朝着身前的桌案斩了下去。
倚天剑的剑身上,微不可见的流风裹住了剑锋,当剑锋劈在桌案上时,只听“铛”的一声,那倚天剑果然连一道划痕都没有在桌案上留下。
单琬晶不可置信的又连劈数剑,可结果却没有半点不同。
“琬晶不用再试了,倚天不愿认可你,便不会于你所用。”
李世民从单琬晶手上将倚天剑收了回来,随手在单琬晶劈了半日的桌案上随意一划。
就好像情人指尖轻扫过胸膛一样,没用半分力气。
可那张至少也有两寸厚的桌案,却在下一个瞬间直接分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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