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顾修逸见她不知怎么的有些出神：“水往右边点。”
“啊、哦哦。”
柯云禧回过神来，举高花洒往它腹部上淋水，一手朝它身上微微摁压，在腹部白色的绒毛顺出水来。
小不点张开嘴，咧着牙就往顾修逸手上咬。
他腾出手轻捏它的下巴一晃，是无声的警告。
迫于压力，小不点还是松了口，骂骂咧咧喊了几声。
差不多全身褪过一两遍水了，他抓住小不点的两只前爪让它立起。
她了然，举着花洒从脖颈给它冲刷，水流顺势而下，中间穿插着给它洗爪爪，再顺了顺它的尾巴。
顾修逸：“上面挂在的那个橙色浴巾帮我拿一下。”
柯云禧抬头看了下，确定位置，关了水阀，起身拿起张开。
他已经抱着小不点站起，忽然猛地扎进他的怀里，见他一脸无奈，手抓着它的脖颈，将它放进浴巾，递进她怀里。
两个新上任的铲屎官，第一次给猫主子洗澡，猫洗没洗干净不说，只是两人衣服湿了一片，有些凌乱。
小不点见水就怕，挣扎的时候，水滴乱甩，门关着空气不流通，腿也蹲麻了，两人有些累，都站在原地缓缓。
透明的淋浴间，水雾缭绕。
顾修逸看她脸颊上的水滴滑落，像圆点般洇湿在衣领上，她唇色红艳，些许发丝黏在她脸上。
有些痒。
而她双手抱着小不点，只能偏头往肩膀蹭去，没蹭掉。
顾修逸下意识伸手放在她耳伴，将黑色长发向耳后别去。
动作亲近，气氛暧昧。
他的手指还停在她耳后，不经意间触碰着她柔软小巧的耳垂，宽大的手掌像是半捧着她的脸。
见她略有些诧异，黑眸看向他，眼中星光熠熠，红唇微启，吹弹可破的脸蛋像是饮酒了般渐渐变红发烫，手指亦能感觉她耳垂温度上升。
微暗的灯光，狭小闭塞的空间，温热的水汽在身边弥漫。
顾修逸像是被迷惑了心智，另一只手也举起，双手捧着她的脸，微微侧头，渐渐靠近。
柯云禧被定住，眼中，他俊逸的脸庞逐渐接近着自己，放大，视线从能看到他的整张脸，到能看见他的鼻梁、再到只能看见他的眼睛。
那是什么？
他的眼神凌冽带着坚定狠意且深邃，意外魅惑心神。
她犹如被空中的雄鹰锁定的猎物，浑身僵硬，能感受到他的手指在脸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她的心中的动荡不安。
柯云禧闭上了眼。
遵从了内心的声音。
没错，她是怕。
一路走来，同学的指指点点，旁人的议论纷纷，恐惧路人的目光，未来的种种不确定。
但如果是他，她是愿意的。
唇边肌肤感到一阵温热，是他的鼻息。
她有些紧张，双手有些有力握住怀里那软绵绵的抱枕，等待下一刻的来临。
抱……抱枕？
小不点受力有些炸毛，头窜出浴巾，蹭在她白皙精致的锁骨，是温凉的湿漉感。
末了，又对柯云禧喵喵叫着，它歪着头来回看着两人，像是能从它的眼神读出：你们两个大人，在干什么？
两人在它窜出来的时候就“幡然醒悟”。
有些事，总归不能在“小孩子”面前做的。
柯云禧有些羞愧，低头说道：“我们出去吧。”
说罢，就开了淋浴间，率先出去了。
顾修逸：“嗯。”
就差一点……
蠢儿子，你不想要妈，但别妨碍我找媳妇！
“啧。”
顾修逸亦步跟了出去。
柯云禧抱着小不点坐在客厅地毯上，给它擦着毛发。
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这样擦要擦到什么时候。
他走进卧室，拿了风筒出来。
在电视柜旁边的插座插上：“云禧，抱它过来。”
“嗯。”
两人盘腿坐在地毯上，风筒嗡嗡作响，小不点作势要逃，被顾修逸一手摁住。
“你抱住它前面，我给它从背脊吹起。”
一边吹着一边顺毛，一直梳理到尾巴。
“好。”柯云禧将手放在风筒下感受下温度，“是不是有点烫。”
“会吗？”顾修逸也探了探，还是听话调低了一个档。
他高举风筒，在它身上来回扫着，小不点努力挣扎着，叫个不停，好不热闹。
现在已经很晚了，会打扰到邻居。
没办法，他把风筒关了，去拿了支猫条回来，撕开口放在它嘴边。
小不点十分买账，专心吃着；顾修逸重新打开风筒给它吹毛。
柯云禧看着这一人一猫，觉得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顾修逸察觉到了，两个手都不得空，用头轻轻磕了磕她的头。
柯云禧看向他，两人对视着，眼中皆是笑意。
须臾，猫条吃完了，它的猫毛也吹得差不多了，直接放它走了。
第一次沾水的小不点一下窜没影了：终于解放了，你们大人的心眼是大大的坏，嗷呜，想咬人！
即使明天是周末不用上学可以晚睡，但折腾了一晚上两人都累了。
两人的衣服是湿了又干，顾修逸回房重新拿了一套睡衣，进了冲凉房准备冲个战斗澡，冲完就快点出去。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水汽涌出，回忆起刚刚在淋浴间发生的一切，那个差点接上的吻。
脑海中，是她红润的脸颊，黑眸透着水亮，精致小巧的鼻子，红唇微启，还有那耳垂柔嫩的触感还宛如在指尖。
小不点那蠢儿子居然敢靠在她胸脯上，压出她优越的曲线。
没想到她虽然娇小，但该大的地方却一点也不小。
她动人不已，让人心生怜惜，像是揉弄着他的心脏，变得柔软泥泞，却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想要抵住她的腰，将她摁在墙上，腿分开她，将她抱起，狠狠进……入她。
该死！
热意扑面而来，恶欲涌上心头，他快速而慌乱将水阀开向冷水。
水倾泻而下，他像是刚觉醒的妖孽，身躯是动人心魄的力量感。
他惑人心神的容颜，那结实有力的臂膀，水冲刷着男人蜜色精壮的胸膛，顺着没人敢小觑漂亮微隆起的腹肌，经过精细性感向下延伸的人鱼线，浸湿强壮笔直如刀刻斧凿般精细雕刻而有力的双腿流淌着，最终落在瓷砖地顺着出水口流走。
他闭着双眼，淋浴间内，是他动情急促的喘息声。
他低下头，手摆弄着下方，不知过了多久；发出闷哼一声，身上一松才卸力靠在墙上平复呼吸。
过了会儿，他在花洒下站直身，水阀开到最大，重重往身上砸去，像自我惩罚，冲刷一会就关了。
被削薄的碎发，微微盖住他的眼睛，他双手将额上的头发向脑后梳去。
顾修逸抽过一旁的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穿上另外一套白色睡衣。
临出去前，看了下镜中的自己：
顾修逸，你做个人吧。
顾修逸出了冲凉房，进了卧房。
他翻着衣柜找找之前买小码数一直没穿的t恤和运动短裤，准备走出房门的脚步又顿了顿，热意涌上，躁动得口干舌燥。
他回到衣柜前打开抽屉，翻了条没穿过的小裤裤，胡乱塞进t恤里，好歹面上看不见。
他站在门边：“云禧。”
“嗯？”她走了过来。
“这些没穿过的，很晚了，先去洗漱吧。”
柯云禧伸手接过衣服，手触碰到他：怎么那么凉？
他像似想起了什么，带着她走进冲凉房，见他从上面的柜子拿出一支粉色的粉色的牙刷和漱口杯，还有毛巾。
“之前网购，商家送的满赠礼，这颜色刚好你用。”
又指了指淋浴间旁边的白色单人浴缸，“这个你也可以用。”
他转身示意淋浴间的那个架子：“左边的是洗发液，中间那个是沐浴露，盒子里的是浴球。”
柯云禧：“嗯，我知道了。”没有看他，脸有些烫。
顾修逸见她又低着头，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你洗吧，我出去了。”
他走了，柯云禧关上门，整理着衣服准备放在架子上，然后看见那条小裤裤……
天……
有些羞怯却又感叹他的细心。
进了淋浴间，太晚了不打算用浴缸，打开水阀，花洒内温热的水淋在身上，水压刚好，打在身上很舒服。
挤出两泵沐浴露，打出泡面抹在身上，白皙细嫩被热气蒸得白里透红。
一边洗着，一边回忆今天的事。
在店里遭遇咸猪手，被父亲掌捆而母亲不吭一声；被他带回家后，他给她煮泡面，两人一起吃了晚餐、给小不点洗澡；这些接肘而来事情让她来不及悲伤。
甚至，有些开心。
恍惚间，她从镜子中看到自己，走近。
莹白的灯光下，镜中的自己眉眼具笑。
因那件事的发生，奶奶去世后，她时时告诫自己处处要小心谨慎。
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这般模样是什么时候，但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是快乐的。
内心是不可遏制而涌上的欢愉。
十七岁的少女情窦初开，第一次感受自古以来“情”之一字的魅力。
想起小时候在乡下和奶奶看的那些电视剧，代入其长篇大论的中心思想不过是——
顾修逸，我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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